顧世雍大抵是覺得全家好幾個狗子,也就老三繼承了自己的幽默,又是挑了挑眉,拍了拍老三的肩膀,說:「行了,都回去,告訴你屋里的幾個,小七狗兒沒事,如果覺得睡不著,精力無處發泄,喏,出去跑個十幾圈,累趴了,就睡得著了。」說完,顧世雍當真是走了,余光再度掃過老大那邊的房間,深邃的眸子都被老大那邊窗內的光燃起著一個強烈的金色光斑,隨後又隨著顧世雍進入里屋,瞬間滅掉。

老妻在里屋沒有睡覺,一聽見他回來,便睜開眼,說:「回來啦?」想要下炕來幫他脫衣裳。

顧世雍輕聲說了一句:「不必下來,我自己來。」說完,利落的脫了外衣,合著一條褻褲,光著膀子上了炕,與老妻像昨夜一樣,一左一右的將小七夾在中間,只是今夜某只小七狗兒大抵是沒有力氣再咬他老子一口。

於是夜深人靜之時,有根手指頭總忍不住跑去探一探小家伙的鼻息。

「世雍,別探了,小七好著呢。」顧楊氏忽地說話。

手指頭的主人沉默了片刻,大抵是剛教訓了兒子一番,自己又這樣,所以蠻尷尬的,好半天才說:「阿粟,你沒睡啊?」顧楊氏的確是很困,但又睡不著,她心里還惦記著老大呢。

「在想老大現在怎么樣了,方才你也該讓我們去看看老大的,我現在一閉眼就是老大沒氣兒的樣子,根本不敢睡覺。」顧世雍安慰說:「我們山秋會好的。」說完,又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忽地問,「對了,阿粟,那八荒廟的和尚是什么時候出現在稻粱城的?」第37章和尚┃嗯,都是親媽親哥,鑒定完畢。

像是一句簡單的家常話,在有涼風襲來的夏夜穿過層層黑霧,抵達顧楊氏的耳邊。

顧楊氏不是自己的大兒子,倘若是顧山秋被老爹這么一問,立即就要警鈴大作,各種陰謀論輪番上演,然後立即不需老爹再多說一個字,立即就出門調查那個和尚。

但是顧楊氏雖然不明白,卻也老老實實的說:「那和尚法號長寧,說是打南邊兒來的小沙彌,游歷了好些地方,每到一個地方就暫住一段時間,說是正在苦修。」「大概是前年冬天來稻粱城化緣,有人瞧見他裸著雙足呢,凍得都爛掉了,所以收留了他幾日,後來他養傷的那段時間,常常幫咱們村兒里去世的人念經超度,大家見著他也都高興,就挽留他住下來了。」「他說他是出家人,本不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