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一個人睡?」義王府的夜從未如此靜謐,顧寶莛以往怪討厭這種陰沉沉的肅穆,但現在,這種安靜卻讓他感到隱諱的自由。

薄厭涼身上也早早患上了褻衣褲,穿著一雙布鞋,看見窗邊慵懶微笑的顧寶莛,沉默了幾秒,沒有推門而入,而是走到窗邊去,與身後水霧繚繞猶如身處仙境的漂亮少年說:「我過來是想和你說,那香如果吸入體內,有了感覺,不要壓抑,解決一次就好了。」顧寶莛點點頭,眼睛彎彎的,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笑著拍拍薄兄的肩膀,問他是不是自己解決了一次?

但他無論如何也抬不起手來,只是眨了眨睫毛,垂著眼簾,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薄厭涼仿佛是不放心,才來告訴顧寶莛應該怎么做的,說完便要離開。

顧寶莛輕輕『嗯』了一聲,笑容都依舊,眸子里的光卻不知為何淡了一些。

然而窗外廊下的薄厭涼只走了兩步,便又復返,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詢問說:「小七,你自己會弄么?」顧寶莛的身體比思想更快一步的做出回應,他搖了搖頭,其實自己弄應當是所有男性的本能,不該不會的,更何況他兩世為人,即便這輩子一次都沒有過,也當是能夠生活自理。

但他就是搖頭了,等他反應過來,便忍不住解釋說:「其實,我覺得還好,應該葯效一會兒就過去了,我等等再睡吧。」他有點害怕自己自理的時候想著不該想的人,那會讓他以後見薄厭涼的時候都很尷尬,哪怕人家不知道。

「不行。」窗外介於青年與少年之間在顧寶莛眼里略微有些陌生感的薄公子聲音凝著嚴肅的不贊同,「小七,忍著對身體不好,你就按著感覺來就好。」「我知道了。」顧寶莛嘴上敷衍。

「你敷衍我。」身高近一米七幾的薄公子聲音都沉下來,仿佛是對顧寶莛敷衍的不悅,於是下一秒,薄厭涼便轉身直接從廂房的大門推門而入。

雙扇的木門『吱呀』作響,又被關上,坐在窗邊略高小桌上的顧寶莛頓時緊張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緊張什么,不要問他,反正就是手心都像是酥麻了一瞬,等到薄兄走到自己面前,幫他關上窗戶,拉著他的手去了屏風後的床上,說:「我監督你。」監督個鬼!

顧寶莛羞恥心與莫名其妙的委屈翻涌上來。於是仰頭看著站在自己只有三步之遙的薄厭涼,完全忘了自己現在穿著輕薄的棉質長袍,坐在床上,光著的雙腳踩在黑棕色的腳踏上,水珠打濕他的衣裳,若隱若現地展現他聖潔未經人事的身體。

領口寬松的暴露著他比任何人都要漂亮的纖長脖頸與精致脆弱的鎖骨。

他端坐在床上,沐浴過後,皮膚濕潤著散發著柔軟的光澤,像是新婚之夜乖巧懂事的新娘,自己害羞地清潔了自己,然後等著新郎官來同自己圓房。

是該死的充滿致命誘惑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