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莛則也是敢老實回答的主,腳原本要踩到薄公子腿上去的,卻到底是因為某些不可言說的心情收斂著,保持了一定距離,說:「你知道的,母後成天給我相看姑娘,哦,還有過兩天我要上朝了。你說我心情能好嗎?」「我得去見一見大哥才行,他不見我,我也要強行進去了。」顧寶莛不上朝,一旦上朝,就好像正式當上了太子,這種似是而非的信號讓他緊張又愧疚,緊張自己不會是個好太子,愧疚自己到底還是對不起大哥,一步步在太子的位置上莫名其妙的穩得一比。

哦,也不是很穩,三哥說過幾年就要把自己搞垮來著。

「小七,你在想什么?」忽地,顧寶莛的雙腳腳踝被拉拽著,整個人都靠向薄厭涼,雙腿搭在薄兄的腿上,然後仰面躺在榻上的顧寶莛下一秒就看見了薄厭涼那張帥比臉攏著一片溫柔的影子落在他身上。

這是一個別樣的壁咚。

太子殿下看著單手撐在自己臉頰旁,跟自己舉止親密的薄兄,身體幾乎要彈起來遠離這樣讓他心跳加快的家伙,但他沒有,他雙手投降一般柔軟的搭在兩側,不肯服輸一般逼著自己不要轉移視線,直視薄兄那雙深色的藍瞳,只聲音細聲細氣了一些,說:「我在想,如果大哥願意,他可以試著坐輪椅出來看看他和父皇打下的這盛世。」「輪椅?」「嗯,四哥那里有巧匠,我打算今晚將圖紙畫好,過幾天應該就能送到大哥的皇極殿。」「你應該知道,大殿下不出來的原因不是因為沒有辦法出來,他是皇子,只要他想,可以十幾個人伺候著抬著他出來。」薄厭涼聲音冷靜。

顧小七點點頭:「我知道,但是輪椅的話,比較……比較讓大哥有自尊一點,可以規規矩矩的坐著,不需要太多人攙扶,只需要一個人在後面推他就好,就像是改良版的馬車。」「還有什么?」「什么還有什么?」太子殿下歪了歪腦袋,澄澈干凈的大眼睛里倒影著的是十六歲青春無敵的薄公子,是那刀刻一般有著凌厲線條的輪廓與完美的五官,太子殿下伸手忍不住推了薄厭涼一下,說,「你離我太近了。」薄厭涼沒被推動,看著眼神慌亂的顧小七,半晌說:「不喜歡?」顧小七撒謊:「嗯,不喜歡。」「不喜歡就對了,你什么時候說了實話,我再離你遠一點。」「你想聽什么?」顧寶莛抿了抿唇,說,「我什么都和你說了啊。」「沒有,小七,你可以和你知道了三王爺和四王爺之間的齟齬,可以和我說你在中間的苦惱,我會幫你,你如果不說,我怎么幫你?」顧寶莛無奈:「你怎么也什么都知道?和我父皇一樣……」「而且你也幫不了,這很復雜,就……感覺……如果我……從來都不存在,或許大家會更好,如果沒有我的話,有些事情才正確。」顧小七如願被引導著說出了沉寂在心底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