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得出來何吉沒有撒謊,可若是線索就這樣斷在這里,算什么?他沒辦法大張旗鼓的去找,現在他發現的早,讓三哥派遣留守京城的三萬兵馬分頭去找,興許還找的回來,一個晚上罷了,能走多遠呢?走不了多遠的!

顧燕安想到這里,拔腿就往三哥的府上去,順道讓何吉留在庄子上,繼續偽裝,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老五到三王府的時候,老三顧溫正在溫香軟玉里困覺,顧燕安也沒什么自覺,更沒人敢攔這位氣勢洶洶的五王爺,老五便一腳踹開三哥的堂屋就站在屏風的外面低聲喊:「三哥!快起來,太陽曬屁股了!出事了。」顧溫的寢室里立馬傳來細細簌簌的穿衣服的聲音,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顧燕安就看見三哥敞著白色的綢緞開衫,露出那健美腹肌上不少的吻痕和指甲抓過的痕跡,一邊將長發撩到身後,一邊用那雙看誰都不爽的眼睛瞟了他一眼,聲音還有著一些雲雨之後的慵懶:「說。」顧燕安臉色很不好,湊過去到三哥耳邊小聲道:「小七丟了。」顧溫扣扣子的手頓了頓,眼皮子撩起來的時候疑惑和冷意交織著刮過老五的皮膚:「你再說一遍?」「千真萬確,三哥你說咋辦?我的意思是,現在發現的早,咱們先不要聲張,免得節外生枝,就一個晚上,薄厭涼能將小七帶去哪兒呢?跑不遠的,咱們派人現在就去追,一定能追上!」顧溫沉默了一會兒,嗓音低低地念著薄厭涼的名字,說:「他是不是瘋了,找死呢?」「你管他瘋不瘋的,三哥你快動起來吧,我這邊都火燒眉毛了,你還不慌不忙的。」說完,從屏風後面又出來三個水當當的小妾,俱是羞紅了臉,沒敢抬頭看顧燕安,匆匆給顧燕安福身,就溜之大吉。

顧燕安暗暗咋舌,他是曉得三哥心情糟糕的時候,就干這檔子事兒,瞧這陣仗,昨夜三哥心情嚴重不好啊。

「你那只眼睛看見我不慌不忙了?」顧溫用手背拍了拍老五的臉,說,「你先拿著我的令牌去軍營里,我隨後就到。」「你去哪兒?」顧溫一邊穿上外衣,一邊嘆了口氣,說:「四王府。」「老四?你找他做什么?他詭計多端的,誰曉得是不是他把小七騙走的?!我看小七肯定是被他誆騙走的!」顧燕安說著,表情竟是有些猙獰。

顧溫打斷道:「此事和他無關,他很久沒去見小七了,自從小七受傷,他也就前天夜里和我在地牢見過小七。」「那……」顧燕安咬著牙,說,「就算是和他無關,也總該是他間接逼走的,小七走了,他就好上位了!」「不排除這個可能。」「那三哥你還過去做什么?!讓他看笑話嗎?」顧溫穿戴整齊,一邊接過下人送上來的洗臉帕子,隨便擦了臉,又漱口,最後才清清爽爽地回答老五:「恰恰相反,老四這個人太了解小七了,也了解薄厭涼,他們之間有些秘密是我們不知道的,就好比老四似乎很討厭薄厭涼,這是為什么?老四又為什么好像總想讓藍少將取代薄厭涼,這其中有個點,恐怕與小七出走有些關系。」顧溫從前在外征戰,回來後才有空觀察小七和身邊人的關系,最讓他覺得古怪的一點是他們當初抓著了姜副將後,為什么老四會讓薄公子親手審問?小七看見後那血腥一幕後,老四和薄公子的表情都十分值得揣摩。

「既然三哥覺得有關系,那就過去問問也好,我先去軍營,半個時辰後見!」顧燕安話音一落,瞬間沒影兒。

顧溫等聒噪的老五走了後,那仿佛什么都竟在掌握的不可一世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恍惚,他看了看自己一劍結果了貴喜的右手,他知道自己做的沒錯,可到底……讓七狗兒那小家伙難受了,對嗎?

難受就要跑嗎?

回來把腿給打斷!看還跑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