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絕的地方。

如今正值盛夏,可佛頭山上一片凄冷,半山腰的小院落更是孤零零的,藏在枝椏深處,但春日的時候,樹葉春花還未凋落的時候,風景極好,可以爬到山頂上去,遙遙望著一片片綠雲樹海,山腳下則滿滿都是搖曳的小菊花,什么顏色的都有,足夠他采一輩子。

可惜短短幾個月,山里零落成這個鬼樣子,顧小七覺得沒什么,這很正常,現在是小冰河時期的前期嘛,但薄厭涼似乎有些不愉快,吃面疙瘩的時候,端著碗站在門口,嚴肅起來本就有些嚇人的深邃眼睛更是好像要吃人一般,顧小七慢吞吞的喝了幾口湯,沒有把面疙瘩吃幾口,就把碗丟開,湊到薄厭涼的身邊站著,問說:「你瞧什么呢?」薄厭涼盯著院子里的葡萄架子,嘆了口氣說:「那里本該爬著葡萄藤,來年你也該有葡萄吃的。」顧小七笑了一下,白嫩的臉頰上是無憂無慮般的快活:「喲,你種的?」薄厭涼點了點頭,兩三口將面疙瘩湯喝入腹中,拽著不好好吃飯的顧小七就回了桌邊兒,然後一本正經的將顧小七按回位置上,自己端著碗,挖了一個小面疙瘩喂過去,說:「張嘴。」顧寶莛喝湯都喝飽了,但勺子抵在嘴邊兒還是乖乖張嘴,用舌頭將小面疙瘩卷入口中,細嚼慢咽,東張西望。

薄厭涼如今時間充足,耐心也極好,自然願意陪胃口不好的顧小七慢慢耗,並且莫名其妙的覺得光是看小七吃飯,都覺得心里滿當當的,再裝不下其他什么。

顧小七小時候被娘喂飯,後來大點兒四哥喂他,再長大又被薄厭涼接手,他看著薄厭涼,忽地問說:「我們要在這里住幾年嗎?我可以養小動物嗎?」薄厭涼輕笑了一下,少年老成的家伙,笑起來到底還是十分俊美充滿朝氣的,他說:「可以,想養什么?」顧小七晃了晃小腿,將手里抱著的暖爐放在桌子上,看向床外一座座小山,說:「看緣分吧,什么小家伙找上門來,我們就養好不好?」「好。」薄厭涼點點頭,「都好。」「下午我們爬山吧,你不是說山頂風景如畫?我想看日落,好久沒有在山上看日落了。」顧寶莛想一出是一出,但是現在沒有那么多規矩,他不是太子,只是顧寶莛,而面前的少年又什么都依著他。

「好,一會兒我把碗洗了,我們就上山去,回來再燒水,鋪被子,睡覺前給你看看我們有多少家當怎么樣?」顧寶莛眨了眨眼睛,靦腆著說:「厭涼,你真好。」薄厭涼正在幫顧寶莛嘗面疙瘩冷了沒有,聞言,略長的睫毛微微垂了下去,說:「帶你去看日落就好了?」「還有很多。」顧小七以前對著薄厭涼可以口無遮攔,但是現在兩人親親都親兩回了,就很少這樣誇薄厭涼了,今日大抵是氣氛太好,於是顧寶莛斟酌著語句,小小的撒嬌著。

「還有哪些呢?」薄厭涼挑了挑眉。

顧寶莛偏過頭去,說:「反正很多。」「你說給我聽聽。」「為什么?」顧寶莛臉紅著,「美得你大鼻涕泡。」誰知道話音剛落,顧寶莛面前就湊了張大大的帥逼臉過來,薄厭涼又猝不及防的偏頭親了他一口。

顧寶莛唇上一軟,被輕薄得動也不敢動,平日里滿腦子的黃色,現在竟是屁都不敢放一個,只能僵硬著,唯有眼睫毛顫個不停,身體微微前傾,像是也想要主動一番,但到底是羞得要命,沒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