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軍爺,我是打北邊兒來的,近日小人剛娶了妻,打算來此地住上一些時日,看看有沒有什么營生可做,妻子……妻子是小人買來的,害羞,見不得生人,還請軍爺通融通融……」說完,還是硬著頭皮送了兩個碎銀子過去。

張大膽沒要銀子,皺著眉頭說:「看你張得眉清目秀的,年紀也不大,居然也會買媳婦兒?」一邊疑惑,一邊不由分說的就去掀開馬車簾子,結果就見里面一個穿著大紅嫁衣的女子羞答答的用手絹遮遮掩掩。

馬車里沒有藏人,只是這女子長得也忒高壯了些吧?

張大膽嘖嘖搖了搖頭,看不出來,這清秀的小老北還怪重口。

「行吧行吧,進去進去。」進城的人一般檢查不是很嚴,出城才是要講底兒都掀開。

顧寶莛沒想著遇到了個好說話的士兵,心頭一喜,正要走,卻又躑躅了一會兒,還是笑著問張大膽:「這位軍爺,實不相瞞,小人一路上見越是往京城走,這路上的官兵越多,就連水泥路上半道的休息站也要檢查身份,登記姓名,這是為何?」張大膽看小老北文質彬彬,眼睛尤為真誠,好心道:「反正和你沒關系,京城皇宮里丟了東西了,無價之寶,賊人武功高強,你自己也注意著點兒,有錢莫張揚,進去吧。」顧寶莛點了點頭,將被退回來的碎銀子還是放在了張大膽的手里,說:「軍爺,小北初來乍到,很多規矩也不懂,這些是給兄北們買酒的錢,不值什么,但也可以暖暖身子。」張大膽實在推卻不了,只能收下,收了銀子後,看這個小老北就越來越順眼,很和氣地說:「行了,我叫張大膽,你進去吧,以後有什么不懂的,只管來問我。」顧寶莛恭敬的點了點頭,上馬車帶著他的『小媳婦』進城,尋了個客棧付了一個月的房錢後,就讓小二去買了幾套大碼的女裝回來,然後就眼睛眨一眨地盯著薄厭涼,說:「那個……厭涼,你在房間里休息,我出去樓下轉轉怎么樣?」薄厭涼表情有些不虞,進城前,他千叮萬囑過小七不要過多和官兵打交道,誰知道這人根本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去樓下做什么?」顧小七低著頭,想了想,老實說:「之前住在人煙罕至的地方,我也就什么都不想,可現在進了城,到處都是人,我便想著打聽一下京城家里的情況,都快一個月了吧……爹應該收到我的信了才對,不該找我了。」薄厭涼看著小七半晌,對現在自己因為模樣而被限制行動的境地漸漸充滿不安,有那么瞬間,他覺得還是在深山老林好,不該進城,但總是呆在那樣的地方,不是長久之計。

「可以,你去吧,自己小心。」薄厭涼垂下眼皮,將愛人對家里的擔心看了個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