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一個個問上房的客人了,只問了第一戶,人家馬上就表示什么都不要,房間讓給軍爺,然後動作迅速收拾東西跑到大堂找地方坐著。

這邊一切打點好了,馬車上的兩個少年才下來,張大膽不敢讓別人再接觸這兩位,他現在恐怕已經知道的太多了,摘不掉,也就不管不顧湊上去幫薄公子將病人送到了薄公子的背上,病人穿的很少,戴著連帽的斗篷,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個尖尖的小下巴,顯得柔弱易碎。

病人的胳膊更是細得漂亮,每一寸地方都有著皇家養出來的精致,張大膽從前就覺得小七老北生的貴不可言,如今細細琢磨起來,當初拍著太子的背笑呵呵喊著『小七老北』的自己,真是愚蠢至極!

「多謝張大哥。」病人聲音輕飄飄的,從那沒什么血色的唇里出來。

張大膽心里五味陳雜,低頭回道:「屬下應該做的。」就這么一段簡短的對話而已,送這兩個不得了的人物回了上房後,張大膽卻坐在大堂腦袋一片空白,喝熱湯的時候,倒是想了不少,但是也沒有想出個什么所以然,只是覺得怪悲哀的。

這世道,都言富貴好,富貴卻做野鴛去。

軍中男男互相慰藉,倒也不少,但論真心卻沒有幾個,大多數人不過是軍中多寂寥,大家互相解決一下問題罷了,等回了家,還是要娶親生子的,大家也沒誰將軍中的歡快當真。

客棧大堂雖人多,但只進來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再外面看守,整個客棧寂靜著,都因為軍爺們的到來平白多了幾分肅穆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