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床上不樂意出來的殿下,說,「殿下,可否伸出一只手來,好叫老夫探探脈象?」床上的太子殿下沒有動靜。

「殿下?」秦大夫感覺有點不妙,呼吸都艱澀起來。

這邊太醫的動靜直接叫坐在床對面的四王爺一個不慎將手中把玩了好些年的佛珠珠串的紅線都撥斷!赤色的珊瑚珠瞬間散了一地。

顧逾安看著地上還在到處滾的佛珠,對老五說:「你把被子掀開,老五。」老五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上前一步將厚厚的被子一把掀開,罵道:「顧寶莛,你是不是越大越不聽話了!還是說你非要老四過來看看你現在什么樣子才會乖?」說完,老五回頭喊老四:「顧逾安,你過來,我怕老子被他氣死。」被點名的四王爺右手撐著下顎,輕飄飄的眨了下眼皮,略重的下黑眼圈讓他在此刻顯得格外有說一不二的魄力:「秦大夫,麻煩你先給太子把脈,然後本王與太子還有要事需要處理,不要耽誤本王的時間。」秦太醫可不敢不聽四王爺的話,相比得罪太子,當然是得罪四王爺更加可怕。

既然有了孰輕孰重的計較,秦太醫便不敢拖沓對閉著眼睛,黑發凌亂遮蓋著臉頰的太子殿下道了一句:「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沒有反抗,秦太醫松了口氣,兩三下探看完畢,皺著眉頭好一會兒,才對五王爺說:「王爺,殿下身虛體乏、思慮過重、夜里應當是有失眠,脾胃不好,還有些風寒之症,再加上之前的傷還需幾年慢慢調理,不是什么大問題,卻也不能小覷,老夫下去開方。」老五顧燕安自然無有不允,擺了擺手,氣塞塞的又幫小七把被子蓋過頭頂,小聲罵道:「悶死你算了。」被子里的顧寶莛卻不知道是不是當真被罵回神了,被子蠕動了一點,露出一雙濕潤地讓人過目不忘的黑眸,對五哥說:「對不起。」顧燕安右手原本給小北准備了十幾個屁股巴掌,現在對著這樣示弱的小北,根本下不了手,倒是鼻子一酸,難受得撇開頭,只留給顧小七一個棱角分明的側臉,聲音依舊凶巴巴地:「別以為道個歉有用,你闖了大禍你知不知道?你也真是真能耐了,那薄厭涼有什么好?你……」顧燕安話沒說完,被老四打斷:「既然回來了,沒有大礙,我就先回去了,老五、三哥,你們好好陪小七,明天我還要去見耶律斑,現下回去,估計也沒幾個時辰可睡了。」顧燕安抿了抿唇,實在很看不上自己這位雙胞兄北的所作所為,明明他們沒有告訴老四小七回來的消息,這貨都屁顛屁顛的不知道從哪兒弄了消息,過來伸長了脖子跟著一起等人。

現在做出一副冷淡的模樣給誰看啊!?真是裝上癮了!

「行吧,那今晚我和三哥在這里守著小七。」顧燕安一邊說著,一邊扯了扯嘴角,看著老四的眼睛里都是幾分不加掩飾的厭惡。

結果三哥竟是也站了起來,說:「我要去刑部看看,也不多留了,老五你等小七睡著後就也走,不然明天被人知道,不好。」畢竟現在京城雖然謠言甚多,但父皇既然說小七在閉門思過,老五若是被人瞧見從庄子出來,便算個驚擾太子悔過的罪名,這罪名可大可小,沒必要被旁人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