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於都答應你,如何?」顧寶莛:這人神經病吧?

「賠罪算什么,單於來曙國是為了和親,為了永造曙國和匈奴的和平友好來的,當初說好了割地多少,賠償多少,每年納貢多少,單於和父皇派去的使臣應當都談了個清楚,將這些明明白白的送上來,曙國才會不計前嫌,薄相才會仗義相助,單於的百姓吃什么,病了怎么辦,才會被解決,而不是現在,都還在天花的陰霾里,泥潭深陷。」顧寶莛說完,面前的耶律斑才臉色終於有了點兒正常人該有的顏色,但很快有笑道:「太子在說什么,本單於實在是不太清楚。」「不清楚就算了,單於若是沒有別的什么事情,又不將你送來的禮物呈上來,就不要在此打攪早朝。」耶律單於一副應當如此的模樣,笑說:「是的是的,真是耽誤陛下時間了,本單於先行告退,在外面等太子一同去看往我妹子。」說完,對著皇帝單手放在胸前微微彎腰,便後退著離開。

顧寶莛皺了皺眉,雖然說之前想著過來會會這個耶律單於興許可以從中探到單於想要干什么,結果這個奸商單於跟泥鰍似得,滑不溜秋,自己說什么,都順著,唯獨否認了他故意瞎說的天花之疫。

是的,說草原上現在還流傳著天花是顧寶莛詐那奸商單於的,畢竟按照一般條件來說,草原這種群居部落文化對天花的大規模傳播不利,基本上就和曙國偏遠地區一樣,死一個村落後,天花就能自己消失,也傳染不到別人身上去。

但現在那位耶律單於的這丁點兒特殊反應值得推敲,顧寶莛有理由懷疑這人是過來和親是假,偷醫療技術和各種工業技術是真。

——竟然還是個有點兒雄才大略的主。

耶律單於一走,顧寶莛歸隊,站在婆婆薄相身邊,薄相爺很溫柔的朝他笑了笑,低聲說:「殿下多日不見,有些長進。」顧寶莛低了低頭,謙虛:「是先生教的好。」薄相可沒有當顧寶莛幾天老師,這里的先生,指的是雖為孤臣卻很受皇帝重用的董浮圖。

薄相爺看了一眼董先生,笑道:「的確,董先生收了位好學生。」臣子們的交頭接耳,坐在高台之上的皇帝其實能看得一清二楚,卻又因為心情大好,佯裝不知,聲音沉沉地從上面發出,道:「好,早朝繼續,哥為愛卿可有要事稟報?」薄相爺慢慢地上前一步,說:「臣有。」顧寶莛當即咽了咽口水,他曉得,昨夜五哥走了以後,應當薄厭涼也應該會回到府上,只是回去的時候是被人抬回去,還是自己走回去,他不知道。

太子殿下表情淡淡的,瞧不出和薄相的兒子有什么私情的樣子,殊不知藏在靴子里白嫩嫩的腳趾頭都蜷縮的卷了卷,耳朵若是能跑路,現在能直接跑到薄相的嘴邊去聽聽他那拜了堂的夫君現在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