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下來。」顧寶莛略長的睫毛垂下去,漂亮的眼睛無目的地望著隨便一個地方,正在考慮有些話該不該說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是盯著薄厭涼的錘子看,立即面頰燒得不行!

他低頭不行,那便抬眸,結果抬眸就撞入薄厭涼那猶如深海的雙眸中,含笑的雙眸里滿滿都是他,顧寶莛聽見薄厭涼笑道:「方才是誰答應我的,現在又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顧寶莛抿著唇,皺眉,半晌,不高興的說:「你見過很多世面咯?」「並無,我只見過你。」太子頓了頓,笑道:「那可不巧,這幾年本宮見的世面那可多了去了。」「我知道,所以……小七,我很不高興。」薄厭涼笑眯眯地冷聲道。

顧小七連忙又補充說明:「等等,不是你想的那種見世面,四哥他們送過來的人,我都只放在那兒,不收不好,那時候我還沒什么根基,要哄著四哥他們幫我辦事,他們見我收了人,心情都好些,不過不是說四哥他們不喜歡你……唔……怎么說呢……」「我都知道,不必多說。」薄厭涼看著面前兩年未見的顧小七,見他雖瘦,卻又到底捏著又有不少軟乎乎的肉,見他雙月為目,遠山為眉,處處矜貴冷清,見他對外高不可攀,對自己卻羞赧易怒,便覺這幾年倒也沒有白白做這些事,「小七,我信你,你信不信我?」坐在人家腿上的顧寶莛被摟著腰,雙手卷著薄厭涼的長發,猶豫了一會兒,才說:「作為小七,我信你。」「那作為你的曙國太子呢?」薄厭涼明知有壁,還是要問。

果不其然聽見顧寶莛眸色冷淡,低聲道了一句:「作為曙國太子,你如今在曙國埋了不少伏筆,不出五年,恐怕就要利用那些煤礦與我談條件,而我的所有知識、預見你都知道,我沒有優勢,曙國很危險。」顧寶莛老實回答過後,原以為會看見薄厭涼失望的表情,結果沒有,這位未來即將榮登鮮卑單於之位的人忽然笑了笑,什么都沒說,捏著顧小七那飽滿精致的下顎就咬在其下唇上,舌尖對著那之前就被咬破的地方一掃而過,說:「小七,水來了,我幫你洗。」顧寶莛被親了個猝不及防,正疑惑哪兒有人過來,誰知下一秒就聽見外面有鮮卑兵士在帳外對里面說:「少主,水送來了。」顧寶莛看了一眼薄厭涼,看他把腰帶系上後就去將帳子打開,親自將里面的水桶挪出去,倒掉,然後再將空的水桶倒滿熱水,最後將帳子的木門鎖上,才對他招了招手,說:「過來,小七。」顧小七驚訝於這貨耳朵厲害,還沒回神,就被邀請過去沐浴,沐浴之後……顧寶莛羞於站起來,主動走過去,但一想到自己千里送菊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也不差這一兩回主動了,便慢慢站起來,走到浴桶旁邊,一點點的解開扣子和腰帶,衣袍便滑落在地,堆在腳邊。

曙國太子從小錦衣玉食,身體羸弱,穿上衣服的時候,那是人中龍鳳翩翩公子,片縷未著的時候,是處處溫柔鄉,寸寸相思肉。

哪怕閹人見著都要生出春意的太子殿下入了水里去,長發被他放在木桶之外,也不要薄厭涼幫忙,自個兒就慢慢洗個了干凈,進行最關鍵一步的時候,尊貴的不可褻玩的太子殿下在漫漫水霧中撩起眼簾看了坐在正對桌旁不停喝酒的薄厭涼,語氣似是撒嬌,說:「你別看我。」一壺美酒下肚的薄厭涼深深看著他年少時娶的人,冷峻的面上沒有表情,只是看著,聽了太子的話,也不照做,只是說:「你什么地方我沒見過,這個時候害羞,晚了。」水里的太子從沒在這樣亮的時候讓人看自己摸一會兒要用的地方,一句不成,便端坐在水里不動,好一會兒,小聲請求地說:「那把燈吹幾盞好嗎?」薄厭涼放下手里的酒杯,拿起一個鐵質的小蓋子就走到兩旁的燈燭邊兒上,滅了四盞蠟燭,只留下床頭的那盞,隨後慢悠悠的走到顧寶莛的身後,聲音低低道:「現在如何?」年輕的太子肩頭被微弱的燭光照出斑斑鱗片的光色,水下手指如魚,細細打理自己的小巢,巢內逼仄,兩尾小魚拿腦袋頂了許久才入內,然而熱水也順著進入其中,害太子極不適應的匆匆打理了一番,便從水中站起來,水花頓時四濺如星河墜落,直墜入身後鮮卑少主的懷里去,被深吻著,踮起腳尖,而後跌入鋪著獸皮的床上。

「我的閼氏,你准備工作沒有做好的話,會疼的。」薄厭涼雙臂撐在太子兩邊,長發落在兩旁,像是給兩人營造出一個絕妙的小空間,讓他們只能看著彼此,也只能呼吸彼此的吐息。

身上什么都沒穿的太子羞恥得用手背遮住眼睛,另一只手不停想要拽點兒東西擋在身上,然而沒能成功。

「你廢話真多!愛來不來!」羞恥的太子殿下沒了耐心。

「來。」薄厭涼一字落下,立即起身,光明瞬間又回到太子身上,太子悄悄露出一些視線看像跪在床上的薄厭涼,目光游離不已,滑過那些腹肌……薄厭涼沒有給小七再做什么准備,油膏塗抹去了錘子上,在開始之前,難得用那錘子刮過羊羔的皮膚,來回數次,趁著羊羔不備放松之際,殘忍擊殺羊羔,立即鮮血點點順著錘子滴下,凶手卻眸色變幻莫測著,一邊道歉一邊用拇指沾了沾那點血花,舔了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