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年輕人體力好,可小七那身板得保養著才能長久,於是硬著頭皮走進去,說:「啊哈哈,就是咱們兄北好久沒有見面,見今日天色還早,遠方風景獨特,所以想要帶你出去轉轉。」顧寶莛腰酸背痛的,騎馬是不可能騎馬的,但又不好意思和自己哥哥說自己是被折騰成這樣,便在桌子地下踢了薄厭涼一腳。

薄厭涼體貼的開始幫他揉後腰,說:「小七,這樣吧,你若想去,你我共乘一馬,我從後面扶著你,便不費什么力氣。」顧寶莛真是扇死薄厭涼的心思都有了,這貨絕對是故意的,他想要遮遮掩掩一番,這貨偏偏大大方方的給二哥看他們同床實錘,真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顧寶莛忽地不敢看二哥眼神,顧赤厚也搓了搓手,想了想如果是老四在這里會怎么做,是開口囑咐這兩個年輕人悠著點兒?還是說直接送一套油膏?

二王爺覺得,上陣殺敵都比處理北北感情問題要輕松得多。

「這個……算了吧,既然小七你身子不適,就還是不要亂跑了,二哥也回去休息了,你們……咳,也好好休息,不要玩太晚。」說完,站起來對薄厭涼說,「薄厭涼,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薄厭涼大大方方的跟出去,絲毫不怕被揍一頓或者得到什么言語上的警告,只是當從二王爺手里得來一瓶上好的葯油時,薄厭涼卻有些反應不過來。

兩人站在距離王帳不遠的地方,曙國的王爺語重心長對草原的新任單於含蓄說道:「你們……唔……多用點兒葯油,用最貴最好的,其實軍中也有此類行為,軍醫處的葯油最是用得快了,我這瓶『金銀露』是從宮里帶出來的,老六親自研發我塗過兩次擦傷,效果很好,你……薄厭涼,說實話,你很好,從小父皇就說過,你幾乎就是薄相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只是後來許多年,沒按照薄相的意願生長,跟小七溜貓逗狗去了,如今你轉回來,又轉得迅速,天生騎在馬背上打仗的好手,你足夠厲害,下棋也下得好,最重要的是小七喜歡你。」「所以,我也願意接受你,薄厭涼,你們還小,這人生才過了四分之一吧,未來如果還這樣好,那我等無話可說,但若你對不起他,欺負他,讓他難受了,我不管你是不是草原霸主,我曙國的雄兵必定會踏平這里,屆時天下一統,倒也美哉。」王爺平靜的說完這些,見一襲藏藍色長袍的單於面不改色,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但他該說完的也說完了,拍了拍薄厭涼的肩膀就准備離開。

然而腳步剛踏出去,就聽見身後那年輕冷峻的單於聲音也十分平靜的說:「二哥多慮了,這世上除了死亡,再沒有任何人事能讓我與小七分開。」「嗯,好。」顧赤厚笑道,「三日後我帶小七回去,你什么時候把草原各部族的關系處理干凈,就來朝接受封王儀式,還有,你爹說不定已經辭官走了,你去了京城,大概也見不到他。」「我知道。父親心願已了,塵世留不住他,隨他去吧。」「……」這話說得分外輕松,顧赤厚看著理智到冷血的薄厭涼,不太能理解總是因為家里人又哭又笑的小七為什么會喜歡一個親情關系淡漠至此的人。

可這世上大概正是有這么多的不可思議,才會顯得無比精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