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皇帝愛廠公(六)不配(留言滿800加更)(1 / 2)

隗禮覺得,自己此生都沒做過這么好的美夢。

夢里,他和她肌膚相貼,抵死纏綿,她含羞帶怯看著他的眼神里,是滿滿的崇拜和依賴,她每一聲軟語嬌嗔,都在他血液里燃起不死的火焰……

他忽然想起十歲那年,有一次他買了她最愛吃的玫瑰糕,借著替少爺傳信的名義跑去見她。

那年的盛夏格外悶熱,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他冒著雨跑到她住的菡萏院,准備敲門的時候,發現門沒有關嚴。

不知道為什么,那時候鬼迷了心竅,他悄悄推開一道縫隙。

還未長成的女孩正背對著他更衣,許是方才不慎淋了雨,輕薄的紗衣已經濕透,露出里面雪白的脊背和鮮紅的絲線。

他看見她褪去輕紗,將手指繞到身後,輕輕一拉,繩結散開,再無遮攔。

下面的裙擺也濕了許多,緊緊貼著肌膚,顯露出雙腿的曲線,天真而又誘惑。

這時,她解開發帶,及腰的青絲散開,遮住了所有的好風光。

她似有所覺,回過頭來往他的方向看。

他當時嚇壞了,扔了玫瑰糕,落荒而逃。

可心底,從那時起,便悄悄埋了一個不能對外人道的妄念。

隗禮從顛狂的夢里掙脫,看見外面雪色空茫,頭腦混沌一片,想不起今夕何夕。

他攏了攏手臂,發現懷嬌軀溫熱,一時魘住了,分不清哪些是夢,哪些是現實。

兩個人裹著件厚實的披風,以極親密的姿勢糾纏在一起,大被同眠。

蘇錦書迷迷糊糊地攬住他的脖頸,咕噥道:「困……再睡會兒……」

隗禮也昏了頭,低聲應和,緊摟著她又睡了過去。

等他終於清醒過來,天色已經大亮。

正要把她扶起,回避一二時,看見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神態疑惑:「隗禮,你的原名……是不是叫燕禮?」

隗禮渾身一震,竟然不敢看她。

時隔這么多年,她怎么認出來的?

蘇錦書跪坐起身,拉住他的衣袖不許他躲閃:「我記性不大好,昨晚夢到了些舊時的事,才想起來為何總覺得你眼熟,你就是阿禮哥哥對不對?」

隗禮沒有回答,自己的身份被看穿,越發覺得羞慚,他如今已經是這樣的殘缺可怖,怎么還配得上她這一聲「阿禮哥哥」?

她並未察覺出什么不對,繼續自言自語:「我記得,你的名字還是我給你取的呢,小的時候,你總給我帶許多好吃的好玩的,還會陪我說很多很多話,可是後來,你為什么不告而別了呢?又為什么進了宮?」

被戳碰到他最難堪的傷疤,隗禮倉皇站起,躲到洞口處,眼神慌亂:「小姐,求你不要再問了!」

蘇錦書愣了愣,無辜又無措:「我不問了,你別生氣。」

隗禮打通被積雪覆蓋的洞口,看見外面暴雪已停,便收拾東西回程。

蘇錦書安靜地伏在他堅韌的脊背上,手臂親密地攬住他,不發一言。

積雪及膝,馬是騎不得了,隗禮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跋涉,面沉似水,心底郁懣難消。

走了許久,耳邊傳來她柔弱的央求:「阿禮哥哥,你別生我氣,我知道錯了。」

隗禮心一痛,愧疚道:「沒有,我沒有生氣,你也沒有錯,方才是我不好。」

她將臉伏在他頸窩,鼻在上面輕輕蹭了蹭:「阿禮哥哥,這么多年,我很想你。」

隗禮沒答話,臉上現出哀戚和歡欣雜糅的復雜表情。

她附在他耳邊絮絮說一些他離開燕府後發生的瑣事,娘親病故,哥哥考了武舉人,去了北大營從軍,父親後來又娶了續弦……林林總總,事無巨細,都和他念叨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