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師父,咱們天地會人多勢眾,各省分堂分會加起來數十萬人之多,台灣鄭家遠懸海外,兵將雖多,作為卻遠不如我們,是也不是?」陳近南沉吟道:「小寶,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高桂道:「方才玄貞道長也說了,鄭經有八個兒子,彼此爭權奪利,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鄭經未死已是這般,假若鄭經一去,師父你見識比小寶高,你說台灣會變成什么樣?」陳近南額前冷汗淋漓,作不得聲。《據說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記住,》

高桂又道:「小寶久侍韃子皇帝身邊,知道不少事,他厲兵秣馬,摩拳擦掌,早已想要對付台灣了,若鄭經一去,台灣必定是一盤散沙,那些個公子哥,哪個會打仗了?單看鄭克爽,說句不好聽的,純粹就是個綉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他們自己人不知道團結,只不過守著一隅之地便想著爭權奪利,同室操戈,這樣的小朝廷,能有何作為?」高桂此言一出,四下里寂靜無聲,瞧向高桂時,全然是一片敬服,昔日里,他們的韋香主不過是個憊懶小子,油嘴滑舌,又沒擔當,此刻分析事情卻又頭頭是道,一語中的,與他相熟的關安基、玄貞等人俱是震驚。《據說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記住,》

陳近南道:「可是,國姓爺待我不薄,士為知己者死,倘若鄭家有難,我傾盡全力也要保他後人。」高桂愕然,高聲道:「師父你……你當真愚昧愚忠之極,你一人效忠鄭家便了,卻置天地會數十萬兄北於何地?你成全了自己的忠義之名,那么這么多兄北也要陪著一塊兒送了性命么?」他這話說得極重,滿室皆驚。高桂自己也是吃驚不已,沒想到自己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出來,忐忑不安地瞧著陳近南,默然不語。

陳近南沉吟良久,神情間落寞之極,忽而抬頭,眼中光芒大盛,道:「小寶,你說得對極,我不能為了自己一個人的名聲,置兄北們身家性命不顧。」高桂聽他這么說,心中緩了口氣,道:「師父,你也不必心灰意懶,說不准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這么一鬧,只怕左鄰右舍都知道了,要是報知官府,免不得又是麻煩,須得趕快搬家才是。《據說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記住,》」陳近南道:「正是。我心神不定,竟沒想此節。」當下與眾人攜了隨身物件,便即分批離去。天地會群雄在京時時搬遷,換一個住所乃是家常便飯。

高桂在街上雇了一頂轎子,向頭發胡同行去,才到門口,便見到門口圍了不少人,高桂嚇了一跳,細看之下,原來都是左鄰右舍的尋常百姓,放下心來,辭了轎子,走到門口,向一個老嫗問道:「老婆婆,你們都圍在這里看什么啊?」那老嫗見是一個服飾華麗的少年,恭聲道:「小爺不知啊,這家人自從搬來沒多久,里面總是打架,這不,剛剛來了兩個俊俏後生,也不知怎么回事,沒過多久,又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俊俏後生!高桂瞠目結舌,哪來的野種,竟敢在老子家里撒野,難道是色狼!想到此節,顧不得再說,推開眾人,只見大門緊閉,不假思索,提氣縱身躍入院牆。

老嫗怔道:「又來一個打架的!」剛一落地,高桂便見大雙兒負手而立,和小野櫻在一旁觀戰,小雙兒和蕊初二人各自和兩個陌生少年打得不亦樂乎,見高桂到來,大雙兒一聲驚呼,驚喜喚道:「小寶,你怎地來了!」小雙兒和蕊初聽到大雙兒叫聲,一齊向後退開,見了高桂,歡喜之至,一齊叫了起來。高桂哼了一聲,眼睛瞧向那兩個錦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