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章 韓馥灰心眾人歡欣(1 / 2)

「郭公則!?」韓馥站在門口愣住了,這家伙現在來干什么?難道不怕自己殺了他泄恨嗎?

「郭圖見過韓大人。」

「大人!」

「哼!郭公則,你膽量不小,這個時候還敢到鄴城來,怕是來游說本官的臣屬吧?竟然還敢到本官的府上來,莫非真的以為本官的刀不利么!?」

郭圖的手微微的顫了一下,不過這個時候害怕已經是遲了,要怪只能怪自己貪圖功勞,竟然真的跟著荀諶來做這件危險的事情。

看著韓馥鐵青的臉色,郭圖悄悄的咽了口唾沫,盡力的逼著自己注視著韓馥的眼睛,緩緩的開口道:「有何不敢,大人!在下卻不是來游說大人的臣屬,也不是來做什么細作諜探的,而是身負我主的意志,前來與大人會商的,因為擔心白天前來會被眾人誤解,所以才會拜請友若兄帶在下夜晚前來拜見大人。在下一番苦心,大人切莫誤會了!」

韓馥皺了皺眉頭,郭圖的話也很有道理,如果這個時候郭圖公然來拜會自己,屬下的臣屬們還不知道會怎么想呢,想到這里,韓馥的眼神轉向了荀諶,荀諶面色坦然的點了點頭,從旁佐證了郭圖的說法,韓馥的面色稍霽。

「既是袁本初的使者,那么請坐吧,來人,上茶!」

郭圖松了口氣,隨即有開始腹誹韓馥的作態,這個時候來,還端著架子有啥用。一個不好,明日就是階下囚了。

待下人都退下了,韓馥才放下手里的茶杯。壓抑著眼神中的忐忑和患得患失開口問道:「公則此來有何要事?對於無故攻打平原郡的行為,袁本初又有何說法?」

「大人此說謬矣,天下乃是天子的天下,大人也不過是代天牧民,大人獲罪於天,天子震怒興兵討伐,我主如今乃是奉詔行事。攻打平原豈是憑著私心任性妄為?」

韓馥楞了一下,『啪』地一聲用力的拍在案台上,一臉怒氣的說道:「本官自任職以來。宵衣旰食、兢兢業業,惟恐有負職守,如今天子聽信呂布這等小人的讒言,就妄發大軍。使生民塗炭。更讓反賊歡欣,如此仇者快親者痛的事情莫非袁本初不知?我看袁本初是想要落井下石、假公濟私,趁機一逞私欲罷了。」

「大人息怒!」荀諶開口打著圓場:「大人,事已至此,誰對誰錯已經不再重要了,而且當今天子一則尚且年幼,再者也有被居心叵測者所挾持之禍,天意若何?還不如說是人意。事實如此,如之奈何?」

韓馥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好,正如荀諶所說,自己糾纏於誰占了大義又如何?就算是自己占足了大義的名分,也不過只能大罵一番呂布和袁紹,發泄一下怒氣罷了,與事實何益?

想到這些,韓馥頹然嘆了口氣:「也罷,如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哪里還有道義可言。公則也不必忌諱,有什么就直說吧。」

郭圖看了荀諶一眼,荀諶輕輕的一點頭,示意郭圖盡管放心大膽的說。

「大人,如今情勢如何自不待言,大人定也清楚其間的利害,大人繼續負隅頑抗,所爭的不外乎是一點時間遲早罷了,或許,還能給我主造成一些傷害,但是大人切勿忘記,大人給我主造成的傷害越大,我主對大人的記恨也就越重,就算我主大度,不計較這些,但是屬下的軍將臣屬又豈能不說。到時候,大人一旦形勢不利,想要全身而退亦不可得矣。」

「這袁本初莫非以為自己贏定了么?」

荀諶適時的開口道:「大人,袁本初是否贏定了屬下不知道,但是,如今鄴城岌岌可危是事實,耿武大人被黃巾郡困於邯鄲、肥鄉,戰事緊張一日三驚,此兩城已經是鄴城最後的防線了。再看潘鳳、麴義、程渙,如今被袁本初壓在清河一線,步步後退,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張頜將軍被堵在河南不得北渡,高覽和趙浮將軍被困於濮陽,如今鄴城空虛,軍在外而不濟急。」

「這鄴城城高糧足,足以支撐年余,只要挺過這最艱難的時候,待敵軍兵疲將怠,自會退去。」

「大人,鄴城牆雖高,奈何人心士氣不高,糧雖足,奈何將官信心不足,若是再有壞消息傳來,鄴城城牆未破,人心已亂。大人或許還不知道,如今城內人心惶惶,有門道的正在將家人送出鄴城,或者忙於勾結串聯,或者忙於尋找門路結識新貴。沒有門道的,則正打算著如何才能自保,乃至於生出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