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罵名離開,卻也溫柔的沒有不告而別的人。

穆江流至今記得時敘離開後,手機中收到的最後一條短信。

他說說的匆忙,甚至還有錯別字。

他說抱歉秋秋,我好像該離開了,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但覺得不應該不告而別,希望未來里,秋秋能夠平安快樂。

這么多年,穆江流以為自己會怨恨,但他想錯了,時隔多年,再聽到這句抱歉秋秋,他只覺得心臟好像被重重敲擊一下,酸的他眼眸通紅。

他攥著手機,啞聲控訴:「時敘,你是不是沒有心。」訓練室里忽然探出來三顆腦袋。

豐晝聽了全程,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一轉,連聲附和:「對,沒有心!太壞了吧這個時敘!」?

穆江流放下手機,怕被聽到,通話口捂得嚴嚴實實。

他冷冰冰朝豐晝看過去:「滾蛋。」第20章第二十只男主俱樂部里氣氛沉靜,有微不可查的鍵盤敲擊聲。

豐晝矮身,摸到地上掉的筆,起身時隨口問身旁的穆江流:「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見他?」他是說時敘,也不怪豐晝疑惑,自從得到時敘消息,一連幾天,穆江流都只是常規訓練,看起來毫無動靜。

這不對勁。

要知道,當年的穆江流,哪里能聽到關於時敘的半點消息,就會瘋一樣去跑去尋找,哪怕日復一日驗證著消息是假的。

現如今人找到了,竟然這么淡定?

我不信。

豐晝放下筆,手腕輕轉,若有所思看身旁面色平靜的穆江流。

似乎覺察到他的視線,正跑毒的青年警告般看過來一眼,卻沒吭聲。

豐晝眨眼,意識到什么,面容上浮現出興趣。

按照穆狗脾性,若是覺得自己礙眼,要么讓自己主動走,要么把自己噴走,他是絕不會忍氣吞聲的。

他不說話,只有一種可能,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口。

世上能讓穆江流閉嘴的事不多,這讓豐晝覺得有趣,他身體前傾,做出靠近姿態,唇邊微微上揚,想看到底怎么回事。

就聽到極近的距離下,耳機里隱隱約約傳出來溫和安撫的音調。

像春日的湖水被風吹皺那樣溫和的嗓音,對著身旁攻擊性十足的青年安撫道:「秋秋,你來我這里。」而正冷冷看著自己,手中槍械微微轉動,仿佛下一秒會爆掉隊友人頭的凶殘存在。

聽到聲音,卻忽的收斂了鋒芒,像是身上炸起的毛毛被一寸寸捋順了,頓一下,低低道:「好。」豐晝:「……」無語,就尼瑪離譜。

但是過多的信息也讓有神跡腹黑王之稱的豐晝隱隱不安。

他知道,知道太多的人總活不長久,因此在穆江流出聲的一瞬間,已經神色微變,若無其事站起來,端著水杯往外走。

他走到一半被候在一旁的岑小謝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