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敘後來找過黎殊,黎殊不見他。

他盡管一敗塗地,討厭一個人的資格總有吧?他說時敘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再出現了,你讓我很難受。

我真的什么都沒有了,我已經被你們踩爛了站不起來了,求求你們放過我行不行?

他這么對時敘說。

時敘聽的愕然。

而黎殊看著他有些難過的面容,有一種詭異的,特殊的報復快感。

他長在最吃人的環境里,那里有永遠晴朗不起來的天,與那些人相處的黎殊,知道什么樣的話最能刺人。

對於時敘,他舍不得,不代表他不會。

後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時敘都沒有再出現,不知道是心虛了,還是真的對他心懷愧疚。

再往後,就是徹底一無所有的黎殊,被下了葯,折斷骨頭,被扭送到不知道是誰的床上。

意識昏沉間,黎殊感覺到眼睛干澀,生命卑微至此,他哭都哭不出來。

只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瓢潑一般,他被人架著往酒店送,下車時,雨滴打到他臉上,原本只是涼,後來不知道怎么,忽然疼得要了他半條命。

他感覺到有人的手指摸上他的臉,緊接著,是外面重重的撞門聲。

那聲音巨大,在昏沉的黎殊耳朵里,變大又變小,直至他意識昏沉。

黎殊再醒過來的時候,他被藏在一間小小的房子里,手里握著一個u盤,和一張潦草的紙。

紙是時敘留給他的,上面好像還留著時敘無奈的嗓音。

時敘說,你太難過啦,聽不下去我說話,我見不到你,只能用這種方式和你說一說。

他說對不起,這件事我不知道,雖然這樣說可能像狡辯,可是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在那之前,我不知道我有舅舅。

劇本隱瞞了他,時敘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甚至在人把他帶到辦公室,狀似親昵的和他說話時,他也是十分懵逼的狀態。

那聲「舅舅?」,表達的是疑問。

可是精神幾乎崩潰的黎殊聽不出來。

黎殊看著,心頭一跳,繼續看下去。

時敘又說,咖啡館的事是我不好,隱瞞了你,很抱歉,我不想為自己狡辯什么,寫下這些,只是想告訴你。

認識你的時敘,或許有事瞞了你,但請你相信,無論是初衷還是目的,都是想要你過的更好,從沒有改變過,更不是虛假的。

他說作為補償,我想把這間小房子送給你,鑰匙在桌子上,無論你以後想做什么,這都是你的容身之地。

他說黎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