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你的妻主(1 / 2)

司慕涵離開了朝和殿之後便在交泰殿內召見了禁衛軍統領白薇。.網友手打

水墨笑身在後宮而且尚在禁足中但是卻可以這般精確地得知水家被押往漠北的准確時間,定然是有人泄露了消息,而宮侍是不可能知曉外界的消息的,那便只有看守朝和殿的禁衛軍。

水墨笑能夠查的水家被流放的日子那是他有本事,她雖然不悅卻也不至於震怒,但是禁衛軍中居然有人膽敢收取賄賂來傳遞消息那卻不是她可以容忍的!

如今水墨笑可以收買她們,那來日其他人也一樣可以收買她們從而得到內宮的消息!

白薇雖身為禁衛軍統領但是面見永熙帝的時候卻是不多,所以當今日她被召見御書房之時便知曉定然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當她聽了永熙帝的質問之後,卻還是吃了一驚,立即下跪請罪:「是臣失職,請陛下降罪!」

「降罪!?」司慕涵冷笑道,「愛卿可知這是什么樣的罪行?若是朕真的降罪了,愛卿怕是得人頭落地!」

白薇臉色一變,「陛下恕罪!」

「你是朕提拔出來的禁衛軍統領,朕將內宮以及朕的安危交付到你的手上,可是你卻一次有一次地讓朕失望!」司慕涵陳著臉喝道,「今日是朝和殿的人打探消息,那明日若是那些想至朕於死地的人跟你們打探消息,你們是否也會為了那點銀子而將朕的一切行蹤泄露出去!」

「臣該死!」白薇整個人趴在了地上,惶恐地請罪道。

司慕涵冷哼一聲,「朕念在你接管禁衛軍不久,便再寬恕你一次,但是白薇,朕不希望禁衛軍落到你的手中最後連朕的安危也保證不了!」

白薇連忙道:「臣謝陛下不殺之恩,臣保證,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下去!」司慕涵余怒未消。

白薇吸了口氣,然後緩緩退下。

司慕涵垂下了眼簾,右手緊握成全放置在御桌之上,禁衛軍是先帝留下的,她也一直信任,但是如今,她該整頓整頓這支禁衛軍了!先前瑞王謀逆,寧王之亂,都與禁衛軍有關,內宮的安危卻也是與禁衛軍息息相關,若是禁衛軍出了問題,那整個內宮都會有危險!

「啟稟陛下,宸皇貴君求見。」這時,一個宮侍進來稟報。

司慕涵抬頭,皺了皺眉,「請他進來。」

「是。」那宮侍領命隨即退下。

半晌後,雪暖汐緩步走進了御書房,卻一反過去的隨意,而是規規矩矩地給她行了一個禮,「臣侍參見陛下。」

司慕涵眉間皺的更緊,以往只有在他惱了她或者正式場合,他方才會這般的規矩,只是,她什么時候又惹了他生氣了?「起來吧。」

「謝陛下。」雪暖汐輕聲恭敬地道。

司慕涵仔細打量著他一會兒,卻發現他臉上有什么不悅的痕跡,隨後伸出了手,「過來。」

雪暖汐笑了笑,隨後起步走到了她的身邊。

司慕涵握著他的手,「怎么?在惱朕昨晚上……」

「不是!」雪暖汐不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豫君有著孩子你陪著他是應該的,我怎么會生氣?而且,我也沒有生氣。」

「那怎么這般……」司慕涵看著他,「規矩?」

雪暖汐臉色一僵,忙問道:「我以前很不規矩嗎?」說罷,他便開始回想著以往自己的行為,這不想還好,一想臉色便更加的了。

原來他居然這般的不懂規矩!

司慕涵見了他這般模樣,便道:「規矩是做給外人看的,如今這里並沒有外人,也就不需要什么規矩了。」

雪暖汐此時卻沒有贊同她的話,不過現在不是管這件事的事情,於是正色道:「陛下,我有件事想求你。」

司慕涵有些訝然,「什么事?」

「是水……不,是鳳後的事情。」雪暖汐認真道,「臣侍想求陛下恩准兩日後讓鳳後出宮送別母族的親人。」

「方才你那般為了這件事?」司慕涵淡淡地道,聲音聽不出喜怒。

雪暖汐點頭,「臣侍知道這樣會讓陛下為難,但是鳳後如今懷著孩子,若是心情不好怕是會傷到孩子……而且……」他看了看司慕涵,猶豫會兒方才道:「而且,水家的人也並沒有犯了什么……」

「阿暖!」司慕涵打斷了他的話。

雪暖汐垂下了眼簾,「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提這件事可是……」

「朕待會兒就下旨准水氏出宮送行。」司慕涵不待他說完便淡淡地說道。

雪暖汐猛然抬起眼簾,很是驚訝。

司慕涵卻轉過了視線,提起筆開始批閱奏折,「往後若是沒什么事情便不要老是去朝和殿了,省得給自己找難受。」

雪暖汐沒有回話,還是一眼驚愕地看著司慕涵,良久,他忽然叫道,「涵涵……」

「嗯?」司慕涵一邊批閱著奏折一邊回道。

「你……」雪暖汐遲疑地道:「你是不是還是關心水墨笑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水墨笑做出那種事情,她不殺了他已經是萬幸了,但是還會關心他嗎?

若是關心,是因為他懷著她的孩子嗎?

司慕涵揮動著的筆頓了頓,隨後抬頭,沉靜的面容沒有絲毫的變化,「你不是說他懷著孩子嗎?」

雪暖汐愣了愣,卻還是盯著她不放。

司慕涵輕咳了一聲,轉過了視線繼續下筆寫批注,「今日陪朕用午膳?」

雪暖汐沉默了會兒,方才回過神來笑道:「好。」

方才的疑問仿佛放下了。

只是,在這笑容之下,卻藏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黯然。

……

良貴太君在得了永熙帝的囑咐之後便開始著手處理蜀家的事情,不過在這,他還是去了一趟聽雨殿,想再打聽一番永熙帝的用意,也想趁機拉近一下和蜀羽之的關系。

冉兒說的很對,永熙帝如今這般的寵愛蜀羽之,若是他能夠拉攏一下他,讓他往後多多幫冉兒說話,那往後冉兒在朝中便可以更加的順利!

良貴太君也是料定了蜀羽之會幫忙,畢竟他不過是一個初侍,又沒有孩子,若是他幫了冉兒,來日他也能得一個助力!

大家都有好處,他沒理由拒絕!

只是此時的良貴太君似乎忘了,前些時候他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思和蜀羽之接近,但是卻無疾而終。

蜀羽之此時的身子已然康復的差不多,但是臉色卻還是不好,在得知良貴太君上門探望之後,他卻還是見了他,因為他想知道更多蜀家的。

寢殿內

良貴太君看了眼前毫無生氣的蜀羽之,頓時嚇了一跳,沒有多想便開口問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一個男子,居然把自己弄得這般的憔悴不堪,如何能夠留住妻主的心?更何況他蜀羽之還是一個不能生得初侍!

蜀羽之沒有解釋,靠著床柱坐著,「良貴太君請坐。」聲音沙啞的仿佛已經許久未曾說話。

良貴太君方才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整了整神色便坐下,「本宮今日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蜀羽之正想問他蜀家的情況,但是見他這般說便先按下了,「良貴太君請講。」

良貴太君防備似的看了看他,然而方才將永熙帝跟他見面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一邊說著一邊盯著他的反應。*.

蜀羽之聽了良貴太君的話,原本如死水般的眸子竟然泛起了驚恐之色。

她想干什么?!

難道母親死了她還是不放心?

連蜀家的其他人也不放過嗎?!

蜀羽之捂著心口,卻止那錐心的疼。

而他的反應也讓原本便不安的良貴太君心驚不已!

他盯著蜀羽之,厲色問道:「蜀羽之,你我雖然一向不和,但是怎么說也是流著蜀家的血,你老實告訴本宮,陛下這般做究竟是不是為了要將本宮以及康王除掉!」

蜀羽之沒有說話,仿佛還未從驚恐中回過神來。

良貴太君見他不理他,便猛然站起身來,厲色道:「蜀羽之,你說到底是不是!」

或許他是太過於驚慌,又或許他從心底里覺得蜀羽之這個初侍低他一等,所以便忘了之前永熙帝對蜀羽之的重視,這般毫無顧忌地叱喝。

蜀羽之還是沒有回答,反而是閉上了眼睛,臉色更是蒼白如雪。

「良貴太君乃先帝君侍,陛下長輩,康王更是陛下手足,陛下怎么會想除掉長輩和手足呢?」

正當良貴太君想要繼續質問之時,寢室外傳入了一道淡然卻夾著凌厲的聲音。

良貴太君一愣,隨即轉過身,卻見豫君緩步走進來。

此時,蜀羽之也睜開了眼睛,木然地看著蒙斯醉走進來。

蒙斯醉走到了良貴太君面前,微笑行禮:「臣侍見過良貴太君。」隨後不待他應聲便起步往蜀羽之走去,「聽聞翊侍君身子見好,本宮便過來探望。」

蜀羽之看了看他,隨後半垂下眼簾,「臣侍很好,多謝豫君關心。」聲音雖然清晰,但是卻毫無生氣。

蒙斯醉聽了蜀羽之聲音,不禁蹙起了眉頭,他究竟是怎么了?「沒事就好,雖說風寒不是什么大病,但是還是需要好好養著的。」

「謝豫君關心。」蜀羽之木然地回道。

一旁被蒙斯醉無視了的良貴太君幾乎氣青了一張臉,怎么說他也是先帝的君侍,可是如今居然連一個小小的豫君也給他臉色瞧!

蒙斯醉看了看蜀羽之,卻沒有在說話而是轉過視線看向旁邊盛怒中的良貴太君,「方才這里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讓良貴太君誤會了?」

先前他只是聽到了良貴太君質問蜀羽之的話,所以一時弄不清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便是未弄清楚什么事情,聽了方才那番話,他也不得不開口。

陛下對良貴太君和康王的態度如何他現在還不知曉,但是卻也容不得他這般隨意污蔑。

若是良貴太君這番話傳了出去,定然會讓世人以為當今聖上不敬先帝君侍不善待手足。

良貴太君聽了蒙斯醉的話,更是惱怒不已,然而卻不知為何,在面對眼前這個年紀比自己小,身份也比自己低的男子,他卻怎么也發作不出來,仿佛覺得無形中有一股氣壓在壓制著他似的,他發作不得,但是也不意味著他便如一個奴侍一般回答他的話,「若是豫君想知道發生什么便問一問翊侍君吧,本宮還有事,便先回宮了!」

他說罷,隨即拂袖而去!

蜀羽之這般反應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得快些去和冉兒商議一番!

蒙斯醉並不將良貴太君的憤然離去放在心上,此時他擔心的是蜀羽之的情況,他凝視著他會兒,小心問道:「翊侍君,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是因為良貴太君方才說的的話?

還是之前他失蹤了的事情?

蜀羽之並沒有回答蒙斯醉的話,垂下了眼簾,「臣侍沒事。」他的傷疤被雪暖汐一個人知道已經夠了,他不需要在讓其他人來可憐他!

蒙斯醉眼底的憂慮更濃,這般模樣怎么可能會沒事?可是會是什么事情讓他變成這般?在他病了之後,陛下明明是極為擔心的,也就是說應該不是因為陛下,那又會是什么事?

他無法猜到。

正當他疑惑之時,卻聞一人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他抬眼看去,卻是蜀羽之的貼身宮侍蜀青。

蜀青見蒙斯醉在,像是嚇了一跳,好半晌方才回過神來行禮:「奴侍參見豫君。」

蒙斯醉點了點頭,「起來吧。」

蜀青謝恩後便走到自家主子身旁,「公子……」他方才他在廚房為公子熬制補湯,在得知良貴太君到來之後便匆匆忙忙趕來。

良貴太君一向和公子不和,如今忽然上門,自然不會是好事。

只是沒想到他回來之後卻只看見了蒙斯醉。

「我沒事……」蜀羽之低聲道,隨後又對蒙斯醉道:「臣侍累了,多謝豫君前來看望。」

蒙斯醉自然聽出了他這是在下逐客令,雖然滿心的疑惑,但是卻也不得不起身離開,「如此,本宮便不打擾了,來日再來看你。」說罷,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方才離開。

蜀青見蒙斯醉離開之後便憂心地問道:「公子,豫君為了過來?」

「奶爹……」蜀羽之沒有回答,「我想見她……」

蜀青一愣,好半晌方才回過神來,「公子是說……陛下?」

「是。」蜀羽之低著頭應了一聲。

蜀青臉色一變,「公子……」

「派人去請!」蜀羽之抬起了頭,滿目的決然。

……

交泰殿

「翊侍君請朕過去?」司慕涵看著眼前流雲殿的宮侍問道。

那宮侍道:「是。」

司慕涵沉了沉眸,「去告訴你主子,朕過會兒便去。」

「是。」那宮侍領命退下。

司慕涵的神色隨即黯淡了下來,握著筆的手卻緊了緊,她心里很清楚此時蜀羽之請他過去定然不會是告訴她,他不怪她不恨她了。

可是他想如何?

司慕涵忽然間有些不願意過去。

也是在這一刻,她猛然發現,先前不進寢殿親自看望蜀羽之,並非完全是因為擔心再刺激到他,更是不想面對他傷心之下的決斷。

蜀藍風在蜀羽之心中的重要性她很清楚,先前蜀藍風那般絕情地陷害他,他還是無法恨她,甚至最後為了她而和自己慪氣那般久。

自然,這是母子天性。

她不能也無法阻止。

而現在,他請她過去,究竟想如何?

雪暖汐看著司慕涵一臉黯然的模樣,想要安慰,但是卻不知道說什么好,雖然母親說蜀藍風之所以死不能完全怪涵涵,但是蜀藍風始終是死了,而蜀羽之也是沒了母親,便是他跟他說了母親的那些解釋,蜀羽之也未必聽的進去。

其實涵涵也是很關心蜀羽之的,只是……

蜀羽之先前那般氣涵涵,此時讓涵涵過去恐怕也不會是決定原諒涵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