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所謂要挾(1 / 2)

「我……臣侍說過那件事臣侍並沒有幫什么忙,你不必謝我。雪暖汐還是堅持道。

水墨笑卻沒有理會他的說辭,「你有沒有幫什么忙那是你的事情,本宮不想欠你任何人情那是本宮的事情。」

雪暖汐頓時有些氣結,「既然鳳後這般說,那臣侍便領了鳳後這個還恩了。」

水墨笑冷哼一聲,低頭撫摸著自己的凸起的腹部,「皇貴君若是沒事,那便可離開了。」

雪暖汐卻並沒有如水墨笑所說的那般離開,而是盯著他的肚子看著。

水墨笑見他沒有走,便抬起了頭,見了雪暖汐這幅模樣,心里頓時升起了一陣警覺,雖然雪暖汐已經不止一次說不會搶他的孩子,但是他卻還是不信,尤其每一次看見他這樣的神情,他便更加的不信他真的沒有窺伺他的孩子,「你又想做什么?!」

雪暖汐隨即回過神來,抬高視線看向水墨笑,「我……我可以摸摸你的孩子嗎?」

水墨笑一愣。

「我沒有別的意思!」雪暖汐似乎擔心他會生出別的想法,連忙道,「我……臣侍前些日子陛下說,如今孩子會動了,所以……」

水墨笑臉色猛然一變。

雪暖汐見狀,「你若是不願意,便當我沒說!」說罷,便想轉身離開。

「方才你說什么?」水墨笑瞪著他,問道,言語有些怪異。

雪暖汐愣了愣。

「方才你說的什么陛下說,如今孩子會動了?」水墨笑不知為何,腦海中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上次九兒跟他說的事情。

他說她來了只是摸了摸他的肚子,然後便走了!

她為何這樣做?

是來看他的孩子嗎?

她也是在乎他腹中的孩子嗎?

水墨笑見雪暖汐沒有回答,又一次問重復了方才的話,此時這一次言語中染著焦急。

雪暖汐不太理解水墨笑為何這般的焦急,「是陛下說的。」

「她是如何說的?」水墨笑站起了身,臉色也有些焦急。

雪暖汐想了想,「那日我向御醫詢問鳳後和豫君的身子情況,陛下剛巧也在,便說過了這話。」

「她怎么會知道?」水墨笑盯著雪暖汐問道。

雪暖汐看著他,「陛下來看過你,你不知道嗎?」

雖然涵涵沒有說過,但是她知道這個情況,定然是來看過他的,怎么他不知道嗎?

「我說過,陛下還是關心你和孩子的。」

只不過是水墨笑當初所作的那件事實在是太過分太傷涵涵的心了,所以涵涵方才會這般冷待他,可是水墨笑畢竟是懷著她的孩子!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雪暖汐方才真正地放下心來,確定司慕涵是不會對水墨笑的孩子做什么。

因為那也是她的孩子!

水墨笑呼吸一窒,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他緩緩地坐了下來,低頭看著自己凸起的腹部,沒有再說話。

雪暖汐見他這般,有些焦急,「鳳後可是身子不適?」

水墨笑卻還是沒有回答。

雪暖汐見狀,便趕忙地說要宣御醫。

「本宮沒事!」水墨笑立即打斷了他的行為,說話卻有些沖,「本宮沒事也不會有事,你無須這般假好心!」

雪暖汐本是一番好心但是卻不想被水墨笑這般想,臉色也有些難看,「既然鳳後覺得臣侍假好心,那臣侍便不管就是了!」

他說完,便轉過身怒意沖沖地要離開,但是走到門口之處,卻猛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向水墨笑,「既然鳳後說過了要還臣侍人情,那臣侍明日下午就過來,明日是二十五了,二十六是陛下的生辰,內務府和禮部說了要大辦。」

即使先帝喪期未過,但是作為涵涵登基以後的第一個生辰,禮部先前還是上奏涵涵希望大辦,涵涵考慮再三之後,同意了禮部的奏請,命內務府和禮部著手准備。

而他如今負責後宮的事宜,那定然是要看著的,雖然不必親手做准備,但是卻還是有許多事情要做!

而且泰陵一事最後還是沒有查出給所以然來,刑部尚書幾乎將泰陵內的每一個人都給審問了一遍,但是都沒有查出可疑之處,涵涵最後也只能處置了看守泰陵的守衛長,繼續加強著泰陵的守衛,所以這幾日她的心情也十分的不好,他想好好給她辦一場壽宴,讓她高興一番。

雪暖汐說完,便繼續轉身離開。

水墨笑方才的那話也並非是真的要與雪暖汐為難,只不過是他心里太亂了,所以方才會那般語氣,而之後聽了他的話之後,再愣了愣。

生辰?

後日便是她的生辰嗎?

生辰便生辰,有什么好想的!

她生辰又與他有什么關系!

她不過是來看過了他一次罷了,他又再想些什么?為什么要想這般的多!

水墨笑你莫要發瘋了!

她可是害了你自己全族的人,你還這般的緊張做什么?

你瘋了不成?!

隨侍在一旁的九兒見主子那變幻莫測的臉色,一時間慌了起來,「主子,可是身子不適?」

水墨笑搖了搖頭,隨後道:「本宮累了,伺候本宮就寢!」

他不該再去想這些事情!

更不該讓自己繼續沉淪下去!

……

雪暖汐回到了觀星殿之後好不容易壓下了被水墨笑挑起的怒意,但是卻並沒有立即休息就寢,而是在寢室中做起了衣服。

這是他很早之前便開始偷偷准備的要送給她的生辰禮物。

去年他送了她一把古劍,雖然珍貴,但是卻是二姐弄回來的,而且如今以她的身份什么珍貴的東西沒有?所以他想了想,最後還是絕對親手給她做一件衣服。

但是由於他本身便不擅長這個,雖然之前為了孩子的事情學了些,但是卻還是做得很艱難,再過一日便是她的生辰了,若是他再做不好,那便沒有禮物送給她了。

綠兒見自己的主子這般勞累,心里擔心不已,但是卻勸不下他,只得陪著他一起熬夜了,但還是不禁嘟囔了幾句,「主子要送陛下生辰禮物可以找別的,何必這般折騰自己?而且,上回主子生辰,陛下不也沒送主子東西嗎?」

別說送東西了,他猜想陛下怕是連主子生辰也給忘了。

沒錯,陛下是對主子很好,可是往常主子在雪家的時候,每年生辰,家主和大小姐二小姐都會為主子慶賀的,上一次主子生辰,也只是家主派人送了禮物進宮。

雪暖汐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抬頭看著他,有些惱怒,「今年我生辰之時恰逢先帝駕崩,涵涵哪有心思為我過生辰啊?別說她忘了,便是我也給忘了!往後不許再說這些事情!若是傳出去被人知道了,還不讓人以為本宮小氣!」

他的生辰是五月初三,那時候先帝方才駕崩,宮里面亂的很,誰還會記得這般一件小事?!若不是母親派人送禮物進宮,他自己個兒也給忘了。*非常文學*

綠兒抿了抿唇,「是。」

「綠兒!」雪暖汐見他似乎不輕不願似的,便厲色道:「如今我們可是在皇宮中,我又是皇貴君,而且現在還管著後宮的事情,宮里面許多人都在看著本宮了,若是我們做出了事情,那不但我們不好過,也會丟了涵涵的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如今外邊的人都說涵涵寵我寵上天了,若是我再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那外邊的人定然會說涵涵識人不清眼睛有問題!」

綠兒心頭一驚,「主子,奴侍……奴侍以後一定注意!」

雪暖汐又嚴肅地囑咐了幾句,隨後方才繼續低頭縫制衣服……

……

正當雪暖汐為了替司慕涵過生辰而忙碌不已之時,清思殿內,安兒卻也提起了這件事,「後天便是陛下的生辰了,主子打算今年如何替陛下慶賀?」

去年因為廢太女一事,主子只是為陛下備了一桌酒席,便什么也沒做,如今陛下已經是大周皇帝了,定然是要大辦的。

皇貴太君此時正因為上午之時司慕涵那番不帶感情的話而煩心不已,卻在聽了安兒的話之後猛然一愣,他竟然忘了女兒的生辰!?以往每一年,他都不會忘記這個日子的,可是今年,他居然想不到來?

自從司慕涵過繼到了皇貴太君名下之後,每一年的十一月二十六,對於皇貴太君來說都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日子,可是如今,他居然忘了,居然一丁點也想不起來!

不過是一年的時間,他居然便這般忘了曾經對他極為重要的日子?

皇貴太君的心忍不住顫抖。

似因為震驚,也似因為惶恐。

什么事情,他們父女竟然走到了這么一步?

安兒見主子這般反應,有些怪異,「主子?」

「本宮沒有准備……」皇貴太君低喃道,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安兒一愣,隨即又想起了這幾日主子也是遭了不少的罪,沒有准備也是正常的,於是便道:「主子別擔心,奴侍白日里聽宮里面的人說,內務府和禮部已經著手准備陛下壽辰一事,聽說這事還是由皇貴君親手操辦的,皇貴君這般在乎陛下,定然會辦的很好的。」

皇貴太君聽了他的話,卻沒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是自嘲一笑,「是啊,如今便是本宮不准備,也有的是人替她操辦,便是本宮親自替她准備,她怕是也不會如之前那般的高興了……」

安兒不禁訝然,「怎么會呢?主子可是陛下的父君,若是主子親自替陛下操辦生辰一事,陛下定然會更加的高興的,不過主子如今的身子未曾完全康復,自然不能勞累。」

「你說的沒錯,做女兒的總是希望父親能夠親自為她操辦生辰一事,只是如今,她心里最希望見到的的,卻不是本宮的這個父君。」皇貴太君扯了扯嘴角。

安兒對主子的話是越發的不解,但是見了主子此時的神情,卻也不敢再問下去,在皇貴太君身邊伺候久了,很清楚如今他的這個神情是心情不好的征兆。

主子的脾氣很好也很好伺候,但是若是他心中不快,也是會責罰奴才的。

皇貴太君沒有再說什么便讓人伺候就寢,只是這一夜,他卻睡得極為的不安穩,夢中,他夢見了以往他給女兒過生辰的場景,只是卻有些不同,那些愉快的場景中,多了一個人。

一個他此生最不想見到的人。

她的生父程氏!

皇貴太君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能夠放下這個心結,可是到了這一刻,他方才發現,程氏之於他,是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結。

不僅是因為女兒,更是因為先帝。

……

庄銘歆回到自己府中的時候已然將近三更。

今晚她在京中最大的酒樓設宴邀請何氏鏢局的少主何漣。

自從上一次聽永熙帝提起何漣之後她便開始讓人在京中打探她們的消息,而得到的結果就是何漣一行人來京只是為了替她的正夫尋找名醫。

據聞何家的這位少主夫與何漣乃青梅竹馬,但是卻是個身子極弱的人。

庄銘歆得知了這些情況之後便讓人尋了個借口於今晚宴請何漣,雖然她尚且不知道永熙帝看上了何家什么,既然她提起定然是有目的。

宴席上雖然沒有過多的熱絡,但是卻還算得上愉快,兩人便也算是套上了交情。

庄銘歆方才進了大門還未來得及喘口氣便從管家的口中得知自家正夫一直在等著她回來,似乎有事要與她商量,隨後她便往正房而去。

前些日子庄家家主和庄家主夫得知女兒的嫡女出世之後便趕來了京城,親自主持嫡孫女的滿月儀式,而與庄家主夫一同到來的,還有庄銘歆大婚之前庄家主夫做主納的兩個侍夫,如今嫡出的孫女有了,庄家主夫自然是希望再多幾個庶出的孫女。

庄家正夫隨妻主到來京城之後,府中便只有他一個男主子,如今忽然間多出了兩個人來跟他搶妻主,心里自然是不舒服,又加之庄家主夫本就不喜歡庄家正夫,平日里總是冷言冷語的,一來二往的,庄家正夫尚未恢復的身子便又虛弱了不少。

蒙家主自從庄家主到了京城之後便搬離了庄家,住進了蒙家在京城的別院,打算在京中和女兒一同過年。

庄銘歆進了正房便見自家正夫神色哀戚地坐在暖榻上發呆,便是她進來了,他仍未發覺,「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庄家正夫聽了這話方才從呆愣中回過神來,隨後便向站起身來給妻主見禮,以往他是不需要守這些規矩的,但是自從庄家主夫來了之後,他便又戰戰兢兢的了。

庄銘歆蹙起了眉,上前阻止了他,隨後握著他的手,卻發現竟然冰涼無比,「怎么手這般冷?」隨後發現,屋里面竟然沒有燃上炭爐,臉色便又沉了沉。

她知道自從父親來了京城之後,他的日子便不好過。

原先她以為他生了嫡女之後,父親對他的態度會改觀,卻不想還是這般。

「我沒事。」庄家正夫擠出了一抹笑容說道,「我讓人在廚房內為妻主溫著宵夜,妻主可要用些?」

庄銘歆搖頭,「我不餓。」隨後與他坐下,問道:「管家說你有事找我?」

「嗯。」庄家正夫有些不安地坐下,「今日主夫……」

「你該叫父親。」庄銘歆打斷了他的話道,她明白他口中的主夫是指蒙家主夫,在世家之中,庶子一般稱嫡父為主夫,「記住你的身份,你是蒙家的嫡子!」

庄家正夫吸了口氣,臉色卻更加的難看,「我知道。」

「父親說了什么?」庄銘歆隨即問道。

庄家正夫道:「斯兒滿月的時候豫君讓人賞了不少東西,父親今日跟我說,應該進宮去親自向豫君謝恩。」

庄銘歆點了點頭,「父親是想與你一同進宮?」

「嗯。」庄家正夫點頭。

庄銘歆看著自家正夫疑惑的神情,便道:「既然父親想進宮,那你便與他一同去吧,明日我便讓管家去內務府遞帖子。」

「謝妻主。」庄家正夫像是松了口氣似的,其實他也不太清楚為何主夫不自己進宮反而要拉上他,主夫明明是不喜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