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打起來了(1 / 2)

對阿塔斯族嚴陣以待的不僅是大周的朝堂以及軍隊,雪暖汐更是如此。

甚至從阿塔斯使團到了京城之後,雪暖汐便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尤其在他發現了蜀羽之今日心神不定的原因之後更是如此。

蜀羽之今日總是心神不定的像是在擔心著什么似的。

一開始雪暖汐以為他是因為天氣熱身子不舒坦方才如此,可是後來一問之下,方才得知蜀羽之是因為擔心阿塔斯使團的事情。

他想起了多年以前阿塔斯使團到來的事情。

那一晚,宮中宴請阿塔斯使團,而正是因為這一晚,蜀青被人殺了。

雖然凶手最後死了,可是,他卻未曾說出背後的主使。

雪暖汐是知道司慕涵懷疑貴王的,可是如今聽蜀羽之這般一說,阿塔斯的人也未必不可能,年前阿塔斯的探子居然能夠滲透進了京城,難保當日沒有隨著阿塔斯使團進宮,可是事情都過去了這般多年,便是要查也查不到什么。

蜀羽之也只是心里不安罷了,倒也沒有什么,只是雪暖汐卻不一樣了,蜀羽之的話讓原本已經緊張不已的他更是不安了。

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是司慕涵還是覺察出來了。

因為這一次處理好政事之後,她便來了梧桐院。

雪暖汐自然是盡量掩飾心中的不安,可還是沒有成功。

「上一次是因為朕將所有的暗衛給抽調了出去,如今卻是不同,別這般擔心。」司慕涵握著雪暖汐有些冰涼的手說道。

雪暖汐有些泄氣,「涵涵,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誰說的。」司慕涵否認。

雪暖汐看著她道,「明明已經過了這般多年來,我也覺得自己是成長了不少,在這之前,我也覺得自己能夠應付所有的事情,可是如今卻還是有些手足無措的……當初沒有暗衛的時候我擔心,可是如今明明各個暗衛都已經到了位,我還是擔心……涵涵,以前我不懂事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總是覺得好像越活越回去似的。」

「別胡說!」司慕涵輕斥道,「你心里不安還是因為朕沒能讓你安心,若是真的錯了,那錯的人也是朕,朕沒能好好地保護你們。」

「我說過我要與你一同面對風雨,而不是只想著要你保護。」雪暖汐正色道。

司慕涵微笑而心疼道:「阿暖,你如今已經做得很好了,真的。」

「許是最近天氣熱得緣故吧。」雪暖汐舒了口氣,不想繼續讓她擔心,他知道因為阿塔斯的事情,她這些日子也是很累的,他只需要擔心過幾日南苑的國宴,而她要擔心的卻是更多,「你說的對,如今和當年不一樣了,我們定然可以保護所有人的。」

說罷,便岔開了話題,說起了另一些事情,「孩子們都來了南苑好些日子了,雖然課還在上著,但是你卻似乎好些日子未曾問過她們的功課了,如今這個時辰她們校場當中習武的,可要過去看看?」

「不了。」司慕涵搖頭,「難得來趟南苑的,朕不想逼的她們太緊,如今這般熱得天還得繼續武課倒也辛苦她們了,若是朕如今過去了,更會增加她們的負擔。」

雪暖汐想了想,微笑道:「說的也是,不過心疼歸心疼,卻也不能讓她們荒廢了課業。」

「你倒是說的朕像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似的。」司慕涵失笑道,「朕每兩日都會召見她們的太傅師傅的,別擔心,朕比你更加的緊張她們的學業,朕便只有這般四個皇女,一個也折損不起。」

雪暖汐聞言,臉色有些不對勁。

「怎么呢?」司慕涵蹙眉問道。

雪暖汐看著她,「最近不少大臣都領著自家的孩子前來給我請安,都是一些正值適婚年紀的男子……」

司慕涵有些無奈,「你若是不想見便不見就是了。」

「鳳後最近以身子不好推了不少了,若是我再不見怕是不好。」雪暖汐見她這般反應,心里高興同時也是擔心,他猶豫了會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方才道:「涵涵……不如便……便……再……封……幾個……不!一兩個吧……這樣不僅朝中的大臣沒話說……你的皇女也可以多一些……」

他將心里壓了許久的話說出來了,可是卻沒有輕松的感覺,反而覺得更加的沉重。

哪一個男子喜歡自己心愛的女子去娶別人的?

而且還是自己開口!

可是之前母親的話說的也是沒錯……

涵涵的皇女太少了……而且朝中總是因為這件事而和她置氣……

他既然說過了要與她一同直面風雨,那這些事情,他便只能接受。

再說了,他連曾經那般厭惡的官錦都能夠接納了,再多一兩個的也不算是什么……

司慕涵心底嘆息一聲,「這件事往後再說吧。」

「涵涵……」雪暖汐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阿暖,如今的後宮對朕來說是最好不過的,若是人多了,自然,朝中的大臣沒有話說,朕的孩子也會多起來,可是往後這宮里面便不會再如現在這般平靜了。」司慕涵緩緩地說道。

雪暖汐微微一愣。

「如今的後宮像一個家,可是若是人多起來了,這個家便毀了。」司慕涵繼續道。

雪暖汐心里有些慌。

司慕涵垂了垂眼簾,「朕如今後宮連同鳳後在內不過五個君侍,可是卻已經有了四個皇女三個皇子,如今官貴夫腹中又有一個,算起來,朕的孩子也不算少了,當年聖祖皇帝卻也不過是三個皇女罷了。」

可是便是這三個皇女,已經造成了許許多多的悲劇。

她還是那個想法,孩子不在於多而在於精。

「我知道了……」雪暖汐許久之後方才開口,「不過涵涵,若是將來你真的撐不住了,便不要顧忌這般多了,不管是我還是鳳後他們,都不想你這般辛苦的!」

他知道她這般做是為了他們,為了他們能夠更好地生活。

司慕涵笑道,「嗯。」

雪暖汐也恢復了笑容,而壓在心頭的石頭也消失了,說起了鳳後,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涵涵,鳳後前些日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司慕涵神色有那么一瞬間的不自然,輕咳了一聲後道:「也沒有什么事情,御醫說是天氣熱所以人比較煩躁罷了。」

「那日宮宴他沒有出席說是病了,可是我之後問了這事,他卻那反應便像是想將我給吃了一般。」雪暖汐沒有注意到司慕涵的異常繼續道。

司慕涵笑容有些僵硬,「心情煩躁的人自然不願意別人提及自己病了的事情。」

雪暖汐狐疑地看著她,「真的?」

「御醫是這般說的。」司慕涵將事情推到了那可憐的御醫身上去了,「朕知道這事後便問過了御醫,御醫便是這般說。」

雪暖汐繼續狐疑地盯著她,「鳳後似乎格外的針對你。」

「也不是第一次了,往常在宮中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便不也是這般?」司慕涵的掩飾越發的順其自然了。

雪暖汐想了想卻也是,以往在宮中鳳後一有不順心的事情便不待見涵涵,不過他也只是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而已,也未曾試過在外人的面前傷及涵涵的顏面,涵涵便也一直容著他,自然他是想不到司慕涵是在說謊掩飾的,「不過最近鳳後的心情也好轉了,想必是寬了心吧,其實,我就是擔心他因為當年的事情而生氣,畢竟他心情煩躁卻也是來了南苑之後開始的。」

司慕涵神色斂了斂,「這件事朕已經跟他談過了,往後他不會再提了。」

「這般說鳳後是真的還介懷當年的事情?」雪暖汐訝然道。

司慕涵道:「倒也不是介懷,只是這一趟來了南苑讓他想起了當年的事情而已,那晚朕跟他聊過了,他也放下了。」

「嗯。」雪暖汐了然,「這便好,其實當年鳳後在這里呆著一年有些怨氣也是正常的,你……你便忍忍吧。」

司慕涵笑了笑,聲音綿長地道:「好。」

雪暖汐也笑了,不過笑了會兒,便僵住了。

「怎么了?」司慕涵問道。

雪暖汐凝視著她,「涵涵……涵涵,你說當年我的性子是不是很……糟糕?」

「怎么這般問?」司慕涵蹙眉道。

「琝兒的性子和我當年很像。」雪暖汐僵著神情說道,「如今連我這個親生的父君都那般看不得琝兒的性子,當年你豈不是恨極了我?」

「誰跟你說的?」司慕涵問的是誰跟他說琝兒的性子像他。

雪暖汐盯著她,「你。」

司慕涵一愣,「朕?」

「你別想不承認了。」雪暖汐的語氣有些抱怨似的,「琝兒睡著了說夢話告訴了我了。」

司慕涵又是一愣,隨後想起了之前的某一日琝兒來問她自己的性子像誰,因為他家父君總是在生氣的時候說也不知道你的性子像誰,那時候他按不住他的纏功便說了,只是當時他可是發了誓不會說出來的,琝兒不是晏兒,他的嘴一向很密,可是她卻沒想到,醒著的時候他的嘴是嚴了,這睡了卻什么都說了,「阿暖,不過是孩子的夢話罷了……」

「你真當我是傻子啊。」雪暖汐板著臉,「之後我細細想過了,琝兒的性子就是像我當年!」

「你如今不是已經改了嗎?」司慕涵有些頭疼。

「當年你是不是忍我忍的很難受?」雪暖汐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