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可能活著(2 / 2)

庄之斯身為大皇兄伴讀,原本是可以進宮,但是庄家正夫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去參加那等復雜的大場面便女兒以身子不適推辭了。

「舅父是跟兒臣過他很喜歡皇兄。」司予昀也沒有隱瞞,「舅父這般或許是有自己得打算,但是父君,若是皇兄嫁給了庄表姐,舅父和庄表姐定然都不會委屈他的,皇兄也會幸福的。」

蒙斯醉心里嘆息一聲,弟弟始終未曾放棄為女兒迎娶皇子為正夫嗎?「昀兒,你皇兄可以嫁給任何人,但是卻絕對不可能嫁給庄之斯。」

司予昀一愣,「為何?父君不喜歡庄表姐嗎?還是覺得她身子不好配不上皇兄?」

「身子不好是一個原因。」蒙斯醉也沒有隱瞞,他也是父親,父親為了孩子,自然也是有私心的,「雖你庄表姐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但是畢竟還是及不上自幼便康健的人,昀兒,男子和女子不一樣,男子嫁人了,便是出身如何的貴重,往後的一切幸福都還是在妻主身上,而一個好妻主,首先的必要條件便是身子康健,其次是人品,斯兒本宮也接觸不多,人品如何本宮也無法斷言,可是這身子,父君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佑兒嫁給她的,即便她是你舅父的女兒。」話頓了頓,看著女兒繼續道:「更重要的是,你母皇是絕對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即便陛下心里屬意的人是昀兒,也不可能同意這門婚事。

她做了這般多事情,為的就是破壞庄蒙兩家之間幾乎根深蒂固的關系,如何還可能會將佑兒嫁給斯兒?

更何況如今……

蒙斯醉其實心里也無法確定司慕涵最終會不會真的違背當日許下的諾言將皇位傳給雪暖汐所出的女兒。

這也是他一直未曾跟女兒提及這些事情的原因。

若是他了,不僅傷害到昀兒,還可能讓女兒對四皇女生出嫌隙,甚至可能還會因此而對陛下生出怨懟。

司予昀蹙起了眉頭,「父君,母皇為何不同意?可是和母皇將柳方和給兒臣當伴讀的原因相同?」

「原因等你長大一些自然便會想明白的。」蒙斯醉沒有給出正面的答復,「其實,父君最想的就是讓你皇兄嫁給一個他喜歡,且那人又喜歡他的女子,男子一生當中最大的幸福莫過於如此。」

司予昀蹙著眉沉思會兒,「那便給皇兄找一個這樣的女子吧,父君放心,兒臣一定會給皇兄找到這樣一個女子的。」

「那父君便先蘀你皇兄謝謝你了。」蒙斯醉笑道。

司予昀笑了笑,「兒臣過一定會保護好父君和皇兄的。」完,便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父君早些歇息吧,明日一大早還得去太廟祭祖了。」

「好。」蒙斯醉點頭。

司予昀行了一禮,便轉身回自己的住處。

待司予昀離開之後,候在一旁的憶古微笑地開口:「三殿下即孝順又愛護兄長,主子有福了。」

蒙斯醉看了他一眼,卻嘆息一聲,「希望如此。」

「主子似乎有心事?」憶古問道。

蒙斯醉沒有回答,而是起身,「時候不早了,回寢宮休息吧。」

「……是。」

……

京城的庄府因為庄銘歆這個主人沒有趕回來過年,再加之年前庄家主夫帶著黃氏的兩個女兒回老宅過年去了,所以除夕守歲之夜顯得有些冷清。

雖然冷清,但是庄家正夫的心情卻是很好。

眼中釘走了,而女兒的身子也一日比之一日好,而且去年過年前,庄家開了宗祠,正式確定了女兒庄家繼承人的身份。

庄家正夫這一年多以來在和庄家主夫的戰爭當中是越戰越勇,而且漸漸地壓了庄家主夫一頭,占據了上風,如今庄府內的側夫侍夫和庶女庶子都在他的掌控當中,便是黃氏所出的那兩個庶女,也翻不出風浪來,而作為一家之主的妻主也因為對他心懷愧疚,對他更是敬重。

庄家正夫如今唯一還擔心的便是女兒的婚事。

雖然女兒離成年還有幾年時間,但是為了將來不出岔子,他必須早一步做打算,而三皇子司以佑始終還是他的第一目標。

三皇子端庄賢淑,身份貴重性子又好,若是女兒能夠娶到他為正夫,將來不管是家主的位子還是入朝為官,都大有益處,他也相信,女兒和三皇子這般性子的男子合的來,將來三皇子為女兒管理後宅,而女兒便心無旁騖地在外面經營事業。

庄家正夫如今想想這樣的將來,心里有著不出的歡喜。

自然,以他的閱歷和心智,不可能想的如同蒙斯醉這般的深。

庄家正夫心里的藍圖是美好得,唯一不美好的卻是她的女兒。

庄之斯沒有陪著眾人一同守歲,倒不是因為身子支撐不住,這一年來,各種各樣的珍貴葯材源源不斷地送到她的嘴邊,原本孱弱不已的身子倒也是養好了幾分,再加之她有毅力,便是身子再不適也一樣堅持著上武學課,而也因為她如今是大皇女的伴讀,所以鳳後即便再不待見庄銘歆,也是三天兩頭地派御醫給她診脈開方子。

庄之斯相信,待她成年之日,必定可以過上尋常來般的生活,也必定可能給她所在乎的人支撐起一片天空。

而她不陪著父親守歲的原因,是因為實在不願意再聽父親的勸告。

她不想取二皇子。

她也知道,陛下不會讓她娶二皇子的。

父親希望她娶二皇子比之要她如願迎娶大皇子更加的艱難。

她當了大皇女一年的伴讀,再加之母親時常耳提面命的,多多少少也是看明白了一些事情,她迎娶大皇子最大的障礙是鳳後,而不是陛下,而鳳後不同意有兩個原因,一是父親所的當年母親對鳳後所做的那件事,二自然是她身子不好。

身子不好,她會全力養好,可是鳳後對母親的怨懟,卻沒有這般輕易可以化解。

雖然艱難,但是庄之斯卻也有信心能夠做到。

可是父親的想法卻讓她很為難。

庄之斯坐在了桌案前,手里舀著一把玉簫,這是她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幾乎走遍了京城所有的樂器坊方才買到的。

他過他想學一種樂器,不用手彈的,因為他怕手疼。

庄之斯想了想,便是蕭合適了。

原本是想著今晚送給他當過年之禮的。

只是父親卻不願她入宮。

庄之斯知曉自己是無法滿足父親讓自己迎娶二皇子的心願,所以不願意在這些小事情上面讓他失望,便同意不進宮。

今晚除夕宮宴進不了宮,那便只有等年後上書房恢復上課方才送給他了。

正當庄之斯想著這件事的時候,緊閉的房門忽然間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庄之斯心頭一惱,以為是哪個下人不懂規矩,只是抬頭一看,卻是她的父親。

庄家正夫進屋之後見女兒未曾睡,臉便不悅起來,「這般晚了,你怎么還不睡?」然後便發現了女兒手中握著的玉簫,緩步上前,「這是什么?」

庄之斯將玉簫收回了錦盒當中,隨後方才道:「沒什么,父親怎么也還未休息?歲應該守完了吧?」

「還在為父親不讓你進宮一事惱父親?」庄家正夫看著女兒這般不冷不熱的,便問道。

庄之斯將錦盒受入了桌子下的一個抽屜當中,然後搖頭,「父親多慮了,女兒沒有。」

「斯兒。」庄家正夫卻似乎不信,「父親這般做也是為了你好,你母親不在,若是你進宮出了什么事情,沒有人照顧的了你,父親又不能進宮。」

「女兒知道父親是為了女兒好。」庄之斯從未否認過父親的愛護之心,他們父女相依為命這般多年,還差一點命喪黃泉,這份父女之情比之尋常的父女要深得多。

庄家正夫見女兒的語氣軟了一些,心里也安了安,微笑道:「既然不是再生氣,那便早些休息吧,明日不必去上書房,可以睡晚一些,不必這般早起。」

「嗯。」庄之斯點頭。

庄家正夫又了幾句叮囑的話,隨後准備離開。

「父親。」庄之斯叫住了他。

庄家正夫見女兒神色嚴肅,「怎么了?」

「兒臣不會娶二皇子的。」庄之斯想了想,還是決定和父親明,總好過他繼續陷在這種不可能是視線的希望當中。

庄家正夫臉色果然一變,「斯兒……」

「父親。」庄之斯看著父親,「女兒這般並不是想忤逆父親,但是父親,不管是母親還是豫賢貴君,都不可能同意這門婚事,更重要的是,陛下也絕對不會同意。」

庄家正夫睜大了眼睛,妻主和豫賢貴君不同意,他還可以理解,可是陛下……「斯兒,陛下如何會……」

「父親,母親早便跟女兒過,陛下不願意看見庄家和蒙家繼續親密交好下去,二皇子是豫賢貴君所出,庄家若是迎娶了二皇子,其實又拉近了和蒙家的關系?」庄之斯盡可能地的簡單明了。

庄銘歆自從開了宗祠正式確定了女兒繼承人的身份後,她便逐步地培養女兒,朝中千絲萬縷的關系,敏感之事,都一一教給女兒。

庄之斯雖然無法放下過去的那些怨懟,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些方面,庄銘歆的確比她強,而她也需要她的這種教導以及扶持。

庄家正夫臉色有些發白,隱約見他想起了許多年前,妻主也跟他過這件事,當年他換了身份嫁入庄家,便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父親不必驚慌。」庄之斯見狀便安撫道,「父親的心思陛下未必知道,不過,這件事,父親必須到此為止,否則必定後患無窮,父親,母親臨去西南之前曾交代過女兒,如今絕對不能觸怒陛下,否則,滿門性命皆憂。」

庄家正夫想起了前些日子刑場上那哀嚎聲以及久久未曾散去的血腥味,倏然間打了一個寒顫,「斯兒……」他握著女兒的手,「父親差一點便害了你……」

庄之斯安撫一番,隨後道:「父親,女兒已然有了心上人,除了他之外,女兒不會再娶任何男子。」

庄家正夫還未從方才的驚恐當中回過神來,便又聽到了這個讓他震驚不已的消息,頓時愣住了,良久之後方才回過神來,「斯兒……你……」

「父親,女兒的婚事,女兒自己心中有數,還請父親安心。」庄之斯正色道,她決定將這件事告訴父親,便是不希望往後他繼續為了這件事東奔西跑的。

庄家正夫看著女兒好半晌,「斯兒……是誰?那家公子?」他的話一完,隨即又想起了一件事,「斯兒……你……你不會告訴父親,你心上的那個人,是大皇子?」

去年在南苑,豫賢貴君提醒過了他。

當時,他雖然擔心,但是之後,卻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女兒沒有過多的表態,可是如今……

女兒是大皇女得伴讀,而大皇女被養在鳳後身邊,也便是,大皇女和大皇子感情很好,那女兒也可能接觸到大皇子的……

庄之斯沒

有回答,也算是默認了。

「斯兒,你怎么可以……」庄家正夫大驚失色,「方才你也了,陛下不會同意的,你不可以這樣,斯兒,父親是想讓你娶一個皇子好穩固你在庄家的地位,可是,父親不希望你舀性命來喚,斯兒,若是要你去這般冒險,父親情願什么也不要,斯兒,不管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我們都不要了,我們要不起,斯兒,你不要做傻事!」

「父親,你放心,他不一樣。」庄之斯開口道。

庄家正夫幾乎要瘋了,「哪里不一樣!?」

「他和蒙家沒有關系。」庄之斯道。

庄家正夫愣了下來。

「父親。」庄之斯認真地看著庄家正夫,「你是女兒的父親,所以,女兒不想瞞你,女兒已經下了決心,他會是女兒的夫君,唯一的夫君。」

庄家正夫張大了嘴,但是看著女兒那般決然的神色,卻不出來了。

「父親唯一需要擔心的便是,嫡皇子的身份,女兒高攀不上。」庄之斯的神色轉為了黯然,「不過,我不會放棄……」

……

且安王和安王正君從宮中回來之後,安王正君便跟安王了先帝十四皇子的事情,也講了自己的擔心。

安王聽了之後,嘆息一聲,「你放心,陛下和鳳後都是明理之人,不會因為這樣而責備於靈的。」

「也不知道於家究竟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一輩子居然……」安王正君抱怨還未完便被安王一聲沉喝給打斷了。

安王厲色喝了一聲,「於氏!」安王自從成婚之後,便甚少這般稱呼安王正君,如今卻重提了這個稱呼,可想而知有多么震怒。

安王正君渾身一凜,隨即立即跪下,「殿下恕罪。」他到底著了什么魔了,居然出這樣的話來!先帝十四皇子再不好也是皇家的皇子是先帝的兒子是妻主的皇弟,「殿下……我……」

安王見了他這般,神色也緩和了下來,彎腰將他扶起,「本殿知曉你有口無心,但是外人不知道,若是你這番話被外人聽去了,那便是本殿也保不了你!」

安王嚇紅了眼睛。

「我知道你對這門婚事很不滿,可是,十四皇弟再如何不是,他也是先帝的血脈,是我的皇弟,而且這門婚事也是陛下親自指婚的!」安王不得不繼續下去,「如今先帝一眾皇女當中便只有我一人一枝獨秀,這自然是極大的榮寵,可是鋒芒過盛從來都不是一件好事,如今朝中多的是眼睛盯著我,還有那些御史……如今陛下信我,但是三人成虎。」

「陛下是不是也……」安王正君驚恐地道。

安王搖頭,「陛下應該還是信我的,否則今晚便不會……」她想起了永熙帝所的那些醉話,便打住了沒有往下,「這一次陛下啟用康王,也應該是不想讓我這般惹眼,既然陛下有意維護,那應該還是信我的,只是,方才那些話,往後不可再。」

安王正君用力點頭。

安王見了他這般驚魂未定的模樣,「今晚你的處理便很好,康王和樂王與十四皇弟是同父所出,她們的正君教訓幾句倒也沒有什么,可是你是於靈的兄長,又是本殿的正君,若是你也指責一份,明面上你是占了理,但是卻又更多的不妥之處,鳳後做出這般小懲,想來也是因為陛下用意用康王的緣故。」

「殿下……」安王正君有些後怕,當時他並沒有想的這般的深,不插手,那是因為實在也是厭棄先帝十四皇子。

安王伸手摟著他,「好了,我不是有心嚇你,只是,我不希望你被眼前的尊榮蒙蔽了眼睛。」

「對不起……」安王正君抱緊了安王,「我是疏忽了……」這些年他一直擔心妻主會在朝堂上出事,卻不想自己居然也這般的大意,她的沒錯,他是有些被眼前的尊榮給蒙蔽了心智,這些年,不管是在什么樣的場合當中,除了宮里面的鳳後君侍,他幾乎是所有人男子眼中敬仰焦點,一開始他還記得提醒自己,可是漸漸的,他卻也在不知不覺之間迷失了,幸好,並沒有犯下大錯。

「好了,時候不早了,歇息吧。」安王柔聲寬慰了幾句,「明日還得進宮了。」

安王正君點頭,卻將妻主抱得更緊。

次日,大年初一,永熙帝攜鳳後後宮君侍一眾皇女皇子以及皇家其他成員前去太廟祭祖。

在祭祖儀式結束之後返回府中,方才一進門,便從管家的手中得到了一封信,一封從營州而來的信,而在信上,安王得到了一個震驚卻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

全宸皇貴君可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