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可能活著(1 / 2)

新年的鍾聲響起了之後,宮宴也到了尾聲。

宮宴散了之後,水墨笑還未得知永熙帝醉酒的消息,便先從蒙斯醉略帶無奈得語氣當中得知了司以晏、司以佑和司以琝居然喝醉了。

「怎么讓他們喝酒?」水墨笑趕到了後殿,看著三個孩子醉醺醺地抱成一團,似乎還在著什么醉話似的。

蒙斯醉苦笑道:「臣侍見他們高興,便允了他們小酌幾杯,送上的酒也就這般一壺,可是……」他看著桌上擺著的另外兩個已經空了的酒瓶,「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里弄來的酒!」

這話一落,旁邊負責照顧三個皇子的宮侍紛紛下跪,「鳳後恕罪,豫賢貴君恕罪,奴侍等也勸過三位皇子,只是……鳳後恕罪,豫賢貴君恕罪。」

水墨笑掃了那些宮侍一眼,「是你們給大皇子他們送酒的?」

「不是……是……是大皇女派人送來的……」一宮侍回道。

水墨笑想也是知道,這些宮侍沒有這個膽子,只是赫兒,他沉吟會兒,正想什么之時,卻見司予赫匆匆進來了。

司予赫一眼便看見了榻上醉成了一團的三人,垂著頭走到水墨笑的面前,「父後,兒臣錯了……」她也是方才聽到消息大皇兄他們醉了方才急匆匆趕來的,「之前大皇兄他們去了正殿,那樣子偷偷摸摸的,被兒臣撞見了,兒臣便問了大皇兄何事,大皇兄,他們去舀酒喝……所以兒臣……」

蒙斯醉一聽便明白了,想來大皇子三人去正殿相人,不想被大皇女發現了,而且看出了端倪,大皇子自然不會出真實目的,便撒了這般一個慌,「鳳後,難得今日好日子,便算了吧。」

水墨笑看了蒙斯醉一眼,又看著醉的糟糕透了的兒子,「不算還能如何?」隨後,便吩咐宮侍將三個孩子送回宮中。

只是這時候醉的不省人事的三人卻鬧了起來,了不走,要三個人呆在一起。

水墨笑無奈,便只好對蒙斯醉道:「先讓他們在本宮宮中住一夜吧。」

蒙斯醉點頭,隨後便和宮侍一同,哄了好一陣子,方才讓三人安靜下來,送往朝和殿。

水墨笑小訓了幾句便也將這件事揭過去了,隨後便問起了正殿的情況。

司予赫一一了。

水墨笑仔細聽完,倒也沒有鬧出笑話或者麻煩,心也放下了,為女兒整了整身上的大襖,「你是皇姐,不管在什么情況之下都要看著兩個皇妹,這是你的責任也是你的義務,知道嗎?」

司予赫點頭,「父後放心,兒臣知道。」隨後,又再一次保證,「父後,兒臣真的沒想到會讓大皇兄喝醉的,往後兒臣不會再這樣的。」

「知道便好。」水墨笑微笑道,「你大皇兄的身子這些年雖然好了不少,但是底子畢竟是不好,你三皇弟也還小,二皇兄從來都是端庄的,都是男子,這些酒這種東西往後還是少碰,好了,父後也不是責怪你,你今晚上也累了,回去歇著吧,你四皇妹呢?」

「四皇妹似乎有些醉了,兒臣讓人送她先回宮休息。」司予赫笑道,「父後,三皇妹的酒量很好,今晚上她給很多大臣敬酒,但是都不見醉,兒臣也還不錯,不過四皇妹卻是差了一些。」

「往後不許再這般喝了。」水墨笑佯怒道,「你母皇也是的,好端端的怎么就全丟給你們了?」若是真的沒心情,套過後便可以直接散了宴席的。

司予赫沉吟會兒,「母皇應該是想讓我們和朝中的大臣熟悉一下吧。」

水墨笑一愣,看著女兒,「你這般想?」

「原先兒臣也沒有想通得,還是後來三皇妹猜測的,兒臣想了想,覺得三皇妹的猜測是對的,兒臣再過幾年便成年了,成年之後便可以入朝為官,若是到那時候再來熟悉這些,似乎有些晚了,而且也不利於為母皇分憂。」司予赫正色道。

水墨笑聽了女兒的話,微微蹙起了眉頭,「赫兒……」

他的話還未完,便見一宮侍匆忙進來,「陛下,方才冷霧總管派人前來稟報,陛下醉了,正送往朝和殿。」

「什么?」水墨笑一聽,臉色微微一變,他若是沒有記錯,自從他從南苑回宮之後,從未見過她喝醉過酒,後來隱隱感覺,她應該是為了當年榮君的事情所以不再醉酒的,如今……面容一肅,下令道:「回宮!」

司予赫本也是要回朝和殿的,便也隨著水墨笑一同回去了。

司慕涵已經被送到了寢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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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和安王一同飲酒,想來興之所至便多喝了幾杯。」冷霧恭敬地道,卻也並沒有多。

水墨笑又問:「安王也喝醉了?」

「安王沒有陛下醉的這般厲害。」冷霧回道。

水墨笑沉吟會兒,「陛下今晚的心情不好?」

「陛下和安王話之時,奴侍等都退的遠遠的,所以不曾知曉。」冷霧回道。

水墨笑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原先雪暖汐的宮侍,後來成了御前貼身宮侍,想來也是她的心腹,他無法從他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並不意外,「本宮會照看陛下,你們都下去吧。」

「是。」眾人應道,隨後便退了出去。

水墨笑坐在了床邊,看著床上沉睡著的司慕涵,臉龐因為醉意而顯得有些微紅,記憶中,他從未將過她醉酒之後的模樣,醉了便倒頭睡,想來酒品也是不錯,他曾經聽過有些人在醉了之後會做出一些荒唐的舉動來,不過如今,他真的想她能夠借著醉酒發泄一番心里的痛楚,總好過一直壓在心里自己難受,緩緩嘆息一聲,他抬起了手,手指輕輕地描繪著她臉上的輪廓,因為消瘦,使得她的輪廓更深了,即便這一個月來,他用盡了心思蘀她進補,而因為兒子的幫忙,她也盡可能的配合,可是,瘦下去得身子始終還是無法完全恢復。

這一晚的醉酒,想來已經是壓抑了許久了。

「好好睡,睡醒了便是新的一年了,都會過去的,都會的……」水墨笑低喃道,然後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

……

承月殿內

蜀羽之雖然沒有參加宮宴,卻還是在自己宮中安排了守歲,而這一晚上,四皇子的精神似乎很好,直到遠處新年的鍾聲響起,四皇子卻還是沒有睡意,反而越發的精神看著他。

若是忽視了四皇子的生父,蜀羽之其實也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的。

這一晚上,陪同蜀羽之守歲的除了年幼的四皇子之外,還有程氏。

蜀羽之對於程氏的到來有些意外,不過卻也沒有問什么,熱情地招待了他。

程氏來承月殿的用意很明確,就是沖著四皇子而來的,程氏關心司予執,關心司以善,也單單出於同情,更不是故意要和司慕涵作對,而是他不想兩個孩子長大之後恨他們的母親。

程氏經歷過這種痛苦,便絕對不可能讓女兒再承受。

他還是堅信,即便司慕涵再厭惡他們的父親,心里始終還是有一份骨肉親情的,這是天性,再多的恨也無法抹滅。

如今他代蘀女兒給兩個孩子關心,往後,希望兩個孩子也能夠諒解他們的母親。

程氏很喜歡司以善。

司慕涵眾多的孩子當中,他只是見過了年幼時候的司以晏,其他的孩子,都是看著畫像,重回皇宮之後,看見的都是已經長大了的孩子,也因為他不想讓他的身份泄露出去,所以對這些孩子,也沒有親近。

司以善長得不怎么像司慕涵,可是他還是喜歡。

看著孩子對他笑,他似乎覺得便是年幼的女兒對他笑一般。

即便女兒對他已經釋懷,然而,沒能陪伴女兒成長,始終是他一生都無法消除的遺憾與愧疚。

便在新年的鍾聲響完了之後,司以善忽然間對著蜀羽之嚷出了兩個不算是清晰的字,像是福又像是夫,可是蜀羽之卻知道,他是在叫父父。

從孩子到了他手上之後,即便御醫仍舊在治療,但是他還是不斷地叫他話叫人,而如今,他終於出了話了。

「善兒是在叫父君對不對?」蜀羽之高興極了,「是在叫父君對不對?」宮里面的孩子都尊稱他一聲蜀父君,但是卻永遠不是父君,可是如今,也有一個孩子叫他父君了,他激動地看著程氏,「您聽,善兒在叫臣侍父父……當年大皇子也是這樣開始學話的,很快,善兒便能夠叫臣侍一聲父君的!」

至於對司以善生父的芥蒂,卻似乎在這一聲不算是清晰的叫喊之後消去了。

這是他的兒子!

他的!

程氏淡淡微笑,「好好待他,他會孝順你的,會將你當做親生父親的。」

蜀羽之抱緊了司以善,「我會的……會的……」

他一直以為自己看開了,可是當他聽見這一聲稱呼之後,他方才驚覺,這般多年來,他的心願從來沒有放下過。

他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屬於他的孩子,一個會叫他父君而不是蜀父君的孩子!

……

蒙斯醉將三個孩子都安置好了之後,方才離開朝和殿返回流雲殿。

在離開朝和殿的時候,他也聽到了司慕涵醉酒的消息,原先也是擔心之極,不過聽了水墨笑已經回去照顧了,便安了安心。

方才回到流雲殿之後,便見女兒等在門口。

他連忙下了轎輦,隨後上前,「這般冷的天,你怎么在這里?若是凍著了如何是好?」

「兒臣見父君沒有回宮,心里擔心,便在這里等著父君。」司予昀的精神還好,而且,心情也是很好。

「有什么好擔心的?」蒙斯醉笑道,「你皇兄和大皇子三皇子他們喝酒了,吵著要睡在一起,父君只好送他們回朝和殿中睡一晚上。」一邊著便一邊和女兒往暖閣走去。

進了暖閣,宮侍立即上熱茶。

「皇兄今晚上很高興吧。」司予昀坐在父君的身邊笑容滿面地問道。

蒙斯醉點頭,「大過年的自然是高興了。」罷,又見女兒滿身酒氣,便蹙眉道:「今晚上你喝了很多酒?」

「也沒有多少。」司予昀笑道,「母皇讓兒臣三人招待眾臣,兒臣自然要做的最好,兒臣除了給大臣們敬酒之外,可沒有貪杯。」

蒙斯醉敲了敲女兒的額頭,「都渾身酒氣了,還沒貪杯,你母皇讓你們招待眾臣,可不是讓你們借著敬酒的名頭貪酒喝的。」

司予昀也沒有分辨,「父君莫要生氣,兒臣以後再也不再這樣了。」

蒙斯醉見女兒一臉認錯的模樣,忍俊不禁,「今晚上很開心?」

「嗯。」司予昀重重地點頭,「兒臣從來沒有這般開心過,今晚上,兒臣認識了好多大臣,還長了見識,都是在上書房中學不到的。」

蒙斯醉愣了愣,隨後撫了撫女兒的頭,「長見識好,見識長了,才會更加的懂事。」

「父君放心,兒臣往後會更加的懂事也會更加的努力,絕對不會讓父君和母皇失望。」司予昀笑道,眉宇之間神采飛揚,「不過,就是有一點不好,母皇沒有陪著我們一同守歲,以往每年的除夕,母皇都會和我們一同守歲的,今年……雪父君的事情都已經過了這般久了,母皇還是放不下嗎?」

蒙斯醉看著女兒,一時間竟是不出話來。

司予昀見狀,忙道:「父君,兒臣不是故意這些的,你不要難過。」

「父君沒有難過。」蒙斯醉回道。

司予昀看著父君,笑容轉為了認真,「兒臣都明白,父君心里其實一直以來都是苦的,母皇寵愛雪父君,雖然對父君不錯,但是,父君心里看著母皇這般對雪父君,還是難受的對吧?」

「傻孩子。」蒙斯醉笑了笑,「你母皇對父君很好。」

司予昀繼續道:「可是父君心里還是苦的。」

「昀兒。」蒙斯醉看著女兒,「這世上很多事情往往不能完美,不完美,並不能就不幸福,父君在你母皇身邊,一直很幸福,這般多年來,你雪父君對父君其實也很不錯,相比於其他男子,父君已經很幸運的。」若是皇貴君執意為難他的話,也未必不能成功,「至於鳳後,之前父君和鳳後是有一些誤會,但是如今已經化解了,往後的日子,鳳後也不會再為難父君,如今父君該有的都有了,只希望你母皇能夠快些緩過來。」

司予昀沉吟會兒,「其實雪父君……」

她的話沒有完便截然而止。

「嗯?」蒙斯醉見她忽然間不話,有些疑惑,「怎么了?」

「沒什么。」司予昀笑了笑,神色有些閃躲,「兒臣是想,其實雪父君對兒臣和皇兄也是挺好的。」

方才,她是想,其實雪父君沒了,對父君來也是一件好事。

這樣,母皇便會更加的疼愛父君。

可是這話卻被哽住在了咽喉當中。

這話似乎有些過了。

就像是她詛咒雪父君似的。

畢竟,雪父君在的時候對她和皇兄也是挺好的。

而且,父君這般心善,若是她出這句話來,父君必定會心里不舒服的。

司予昀在心里慶幸自己方才能夠控制的住自己沒有將這句話給出來。

蒙斯醉似乎並沒有察覺,微笑道:「那往後你便多多關心你四皇妹,你和你四皇女年紀相差不多,應該比大皇女更加能夠得上話的。」

「兒臣知道。」司予昀點頭道,隨後便起了另一件事,「對了父君,皇兄過了年也和大皇兄一樣十二歲了,父君可要准備著為他找妻主了?」

蒙斯醉失笑,「你一個小孩子怎么便起這些?可別讓你皇兄聽到了,否則定然會惱你的。」

「兒臣又沒有做什么惡事,皇兄長大了,嫁人這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司予昀笑道,「父君,你覺得皇兄嫁給庄表姐如何?」

蒙斯醉斂去了笑容,「怎么這般?」

「兒臣覺得庄表姐不錯,雖然身子差了一些,不過前些日子舅父進宮給父君請安的時候也過了,庄表姐的身子好多了,而且,這些日子兒臣每日在上書房都能看見庄表姐,雖然聊的不多,但是卻見她沒有初見面時候那般動不動便倒下的,而武場上的課程,庄表姐也是一一參與了,從未缺過,最重要的是,庄表姐是舅父的嫡女,若是皇兄嫁給了庄表姐,將來不管是舅父還是庄表姐都會對皇兄好的。」司予昀正色道,「會全心全意地對皇兄好的。」

定然不會如同母皇這般,雖然對父君好,但是心里最重要的卻是雪父君。

她在心里補了一句。

蒙斯醉看著女兒沉思了會兒,「那日你舅父進宮,可是和你過了什么?」

今晚的除夕宮宴因為庄銘歆和康王未曾來得及趕回京城過年,因而庄家正夫便沒有進宮參加除夕宮宴,連著庄之斯也未曾出席。

庄家正夫和康王正君不一樣,康王正君到底是皇家的人,即便沒有妻主的帶領,他還是可以進宮參加除夕宮宴,不過庄家正夫只是臣子之夫,沒有妻主的帶領,便不能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