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視若珍寶(2 / 2)

過不了多久,他便可以看見那個尚沒有露面便已經開始攪亂後宮的男子!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他並沒有能夠第一時間看見那男子。

不是因為司慕涵沒有帶他進宮,而是,從下了轎輦開始,司慕涵便一直將那個男子抱在了懷中,身上包裹著一件厚厚的斗篷。

水墨笑看著司慕涵將人從帝皇的轎輦當中抱了下來,眼眸瞬間睜得。

她居然讓這個男子與她同坐帝輦?!

而且還這般的……

水墨笑看著司慕涵小心翼翼地將被斗篷包裹著的人護在懷中,那般謹慎……那般的視若珍寶……

他的臉色一點一點地轉為蒼白,他的身子一點一點地僵硬起來。

眾人下跪行禮。

水墨笑卻還是這般愣愣地站著。

「鳳後……」旁邊的宮侍小聲提醒,但是水墨笑都無動於衷。

這原本是大不敬之行為,可是如今,卻渀佛沒有人注意一般。

安分謹慎的都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行禮,膽子大的,還會偷偷地抬頭看著情況,但是注意力卻被司慕涵如今的舉動給鎮住而來。

那宮侍很是著急,生怕陛下會震怒,然而,他的擔心卻是多余的。

水墨笑僵直身子站著,但是卻沒有迎來該有的斥責,甚至連一個不滿的眼神都沒有,因為司慕涵自下了帝輦之後,便直接抱著懷中的人兒往交泰殿方向走去。

第三道宮門離交泰殿並不遠,可是她卻依然走的飛快,像是擔心幔一些,懷中的人兒便會有所閃失一般。

焦急的,甚至沒有去看一邊迎接他的眾人。

水墨笑木然地看著她越走越遠。

耳邊傳來她一亂串焦急的命令聲。

「立即傳太醫到交泰殿……」

「……將所有東西都備好……」

「帝寢殿內立即添加爐火……」

「吩咐內務府,挑幾個細心穩重的宮侍到交泰殿……」

「……御膳房這兩日都被一些清淡的飲食……」

冷霧跟在後宮,回了一連串的是字。

而這樣的旨意,也讓所有人都同時震驚不已。

帝輦之後便是幾個皇女的轎輦。

司予赫司予昀司予述下了轎輦之後便往水墨笑走去,「兒臣見過父後。」

水墨笑始終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司予赫站起身來,眉宇間溢滿了擔憂,「父後……」

司予昀行禮過後便立即在眾人當中尋找父親的身影,但是卻沒有找到,隨後,目光掃了一眼已經走遠了的司慕涵一行人,雙手倏然緊握了一下。

司予述面容平靜,卻是一種不出感覺的平靜。

「鳳後……」蜀羽之站起身來上前叫道。

如今這里雖然沒有大臣,但是宮侍還有其他的君侍都在。

水墨笑這方才尋回了一絲神智,他看向了蜀羽之,眼中有著極深的震驚,還有一絲的無措。

蜀羽之深深地吸了口氣,「鳳後,如今起風了,五皇女和五皇子都還小……」

水墨笑明白蜀羽之的意思,合了合眼,雙拳握的更緊,用著僵硬的聲音吩咐道:「陛下尚有政事需要處理,大家都散了吧。」

眾人謝恩,隨後起身,各懷心事地行禮離開。

蜀羽之也讓宮侍先帶著司以徽回宮。

最後只剩下水墨笑、蜀羽之以及三個皇女站在了原處。

水墨笑沒有再發話,望著交泰殿的方向,渀佛又再一次陷入了呆愣當中。

蜀羽之只好開口,「三位殿下一路下來想來也是累了,先回宮休息吧。」

司予昀看了看蜀羽之又看了看水墨笑,借著又凝視了司予述會兒,最後再看了看交泰殿的方向,垂了垂頭,行禮離開:「兒臣告退。」

司予赫不願意走,她很擔心父後,「父後……」

水墨笑卻沒有應她,而是直接起步往交泰殿走去。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如何的相似讓她這般的沉迷!

當年即便是雪暖汐,也未曾與她同乘帝輦。

「鳳後!」蜀羽之急忙上前,「鳳後先冷靜……」

水墨笑停下了腳步,目光冰冷,「你放心,本宮不至於被一個贗品給逼的失去了冷靜!」

他這話一落,司予述臉色瞬間變得極為的難看。

水墨笑沒有注意到,完了這句話之後,便繼續往前。

司予赫呆愣了會兒,隨後也急忙跟了上去。

蜀羽之呆在了原地,即使擔心又是心急,可是也阻止不了,原本他也是想跟著上去的,但是卻見司予述呆站在了原處,「述兒……」

司予述看向了蜀羽之,卻沒有話。

「這件事……」蜀羽之的問題沒有繼續下去,因為司予述眼中的迷茫以及呆愣讓他實在無法下去,若是有人因為這男子的出現而受到了傷害,那受傷最深的不是他,也不是鳳後和豫賢貴君,而是皇貴君留下了的兩個孩子,尤其是述兒,「述兒……你也累了,先回宮休息,這件事……父後和蜀父君會跟你母皇好好談談的。」

司予述還是沒有回應。

「述兒……」蜀羽之眼中的憂慮更深。

司予述這方才開口,「兒臣明白,兒臣告退。」

蜀羽之看著司予述離去的背影,胸口渀佛壓著什么東西似的,很是難受。

……

司予昀急忙趕回了流雲殿。

一進門,便問了父君在何處,隨即便也得到了父君病了的消息。

她臉色大變,立即趕去了寢殿,見到了正坐在了床上的父親,「父君怎么病了?」

蒙斯醉見了女兒回來,揚起了笑容,「不過是染了點風寒罷了,沒事的。」

司予昀卻仍舊不放心,看向了一旁正端著空了的葯碗的司以佑,「皇兄……」

「御醫了父君已經沒有大礙了,再服用幾貼葯便會好的。」司以佑回道。

司予昀這方才緩和下臉色來,隨後看著蒙斯醉,沉思會兒,「父君可是因為……兒臣給您的信……」

「昀兒,父君病著了,方才服了葯,如今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等父君病好了之後再。」司以佑打斷了司予昀的話。

司予昀心里便也更加的肯定父君病是因為這件事。

蒙斯醉不欲在孩子的面前表露自己對這件事的態度,笑著叫女兒過來坐在身邊,詢問了她這一次行獵的情況。

以往每一次行獵回來,司予昀總是會興高采烈地跟蒙斯醉匯報戰績的,但是這一次,她沒有這個心情,只是簡單地了情況。

司以佑自然是看得出來,便插話道:「父君方才服了葯,還是先休息一些吧,昀兒方才回來,怕也是累了。」

蒙斯醉點了點頭,「回去好好歇歇,今晚上,父君讓人給你做好吃的。」

司予昀勉強地笑了笑,「那父君先休息,兒臣下去梳洗之後再過來看父君。」

「嗯。」蒙斯醉點頭,「父君沒事,休息兩日便會好的。」隨後又對司以佑道:「你母皇回來了,你找個時間去給她請安。」

司以佑點了點頭。

司予昀出去之後卻沒有如話中所的那般回去梳洗,而是一直站在了寢殿外面,過了半晌,司以佑也出來。

看見司予昀沒有離開,司以佑並不驚訝。

「父君休息了?」司予昀問道。

司以佑點頭,「嗯。」

「父君為何而病?」司予昀心里雖然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問了出口。

司以佑沒有回答看著她卻反問,「那個男子真的這般像雪父君嗎?」

「父君病真的是因為這件事?!」司以佑眼底浮現了怒意。

司以佑沉著面容,「父君會好起來的!」

司予昀雙手暗暗地握緊,面無表情地回答了司以佑的問題,「再像,他也不是雪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