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卻是搖頭(1 / 2)

流雲殿

寢室內

司以佑忍著了心里的傷痛,讓人端了一杯熱茶過來,「父君,你先喝口熱茶吧。」

蒙斯醉緩緩抬頭,看著眼前已經哭紅了眼睛的兒子,擠出了一抹微笑,「父君沒事……」

司以佑這話,心頭的痛楚便再也忍不住在了。

母親居然這般不信父君,她不信父君……

最後母皇雖然沒有懲處父君,也雖然棄了那個趙氏而去,可是她還是無法原諒她對父君這般絕情!母皇雖然連趙氏也不管,可是說到底也是因為父後和她鬧的太僵,母皇方才會一怒之下拂袖而去的,若父後沒有和她鬧,那今晚上她是一定完全站在那個趙氏那邊嗎?!

即便父後不顧後位也要激怒她到底,但是,母皇心里面最重要的還是趙氏,她相信的還是趙氏!

父後,她的結發之夫!

父君,陪伴了她多年且深愛著她的君侍。

還有他們……

他們是她的兒女!

可是她一個也不信,只相信那趙氏一人!

他們方才是她最親最親的人啊?為什么她偏偏不信他們而去信那個趙氏?!

就是因為趙氏長得一張和雪父君一般的面容嗎?可是即便是當年雪父君還在,母皇也不會這般對待父君這般對待他們的!?

便在不久之前,母皇還說她不會傷害父君,不會傷害他們,可是在父君最需要她保護最需要她信任的時候,她卻這般對待父君!

這便是母皇口中所說的永遠不傷害嗎?!

母皇和父君生活了這般多年,父君是什么人母皇不知道嗎?父君在母皇的心中便這般的無足輕重嗎?!

司以佑很想將這些話說出來,可是看著父親那幾乎沒有血色的臉龐,看著他那宛如死灰一般沉寂的眸光,他便知道自己不可以說,便是將舌頭給咬斷了也不能說!

司予昀一直站在了蒙斯醉的面前,臉色的陰霾始終沒有散去。她恨!

好恨好恨!

不僅恨那個趙氏,更恨……母皇!

恨這個她曾經最為敬仰的母親!

為什么她要這般做?!

為什么?!

她的眼睛瞎了嗎?

便是對父君有芥蒂的父後也相信父君不會那般做為何母皇就是不信?!

「父君,為什么你不將當時的情況說出來,為何你要背上這個黑鍋?!即便父後有自己的心思,但是如今父後是真的一心想對付那個趙氏,只要父君說出來是那趙氏推柳氏下樓的,父後定然會抓住這個來對付趙氏的,為什么父君這般的傻……」

「好了昀兒!」司以佑青著面容打斷了司予昀的話,「父君累了,先讓父君休息吧!」

司予昀十分不理解司以佑的此時的行為,她問清楚父君這件事有錯嗎?若是父君一直這般沉默,那將來,他們會落得一個什么下場?父君對那趙氏說不死不休,可是父君這般多年,什么時候做過這種不死不休的事情?!父君只是一心一意地相信母皇,即便母皇讓柳氏進宮給他添堵,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相信母皇,甚至到了現在,他心里或許還是對母皇抱著希望?!「父君,母皇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母皇了,她不會再如同當年一般庇佑我們!父君,她先是讓柳氏進宮,讓他懷上皇嗣,讓他對你不敬,如今縱容趙氏構陷你,父君,你醒醒吧,母皇已經不是當年的母皇了,你不要被母皇懲處柳氏而迷了眼睛,她那般做只是擔心事情查清楚趙氏會遭殃,什么失足,什么意外?!誰會信?柳氏不是滾下樓梯,而是直接從三樓摔下的,那欄桿那般的高,若非有人推柳氏,柳氏怎么會失足摔下去?父君,若是母皇有意維護你,便不會找了這般一個根本經不起推敲的借口!她根本便沒有心保護……」

「好了!」司以佑怒聲打斷了司予昀的話,盯著他,一字一字地道:「父君累了!」

司予昀看著司以佑,又看了看臉色極為難看的蒙斯醉,雖然心里還是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卻也無法忍心說下去,可是,也沒有法子這般安靜地呆著,她咬了咬牙,「兒臣告退!」

蒙斯醉忽然站起身子,聲音嘶啞,「昀兒……」

「兒臣回去休息。」司予昀沒有回頭,快步走了出去。

蒙斯醉原本已經傷痕累累的心,再一次被撕裂了,她的女兒是在責怪他懦弱責怪他無能嗎?

「父君……」司以佑顫抖著聲音道,「昀兒只是太過於激動罷了……她不是有意的……」雖然昀兒沒有說出一個責怪的字,但是言語當中卻已經是充滿了這種情緒。

蒙斯醉踉蹌地坐了下來,抬頭看著眼前的兒子,面容依舊蒼白,然而,眼神卻顯得格外的凌厲,「佑兒,父君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們。」

司以佑沒有放心的感覺,只是覺得更加的心疼,他跪了下來,抬頭看著父親,「父君,你若是難過,便哭出來,哭出來便好的,這里只有兒臣一個人,只有兒臣一個人……你放心哭,兒臣會一直陪著你……」

蒙斯醉伸了手,撫摸著兒子的頭,卻沒有落淚,只是笑著,那是一種仿佛可以湮滅一切的微笑。

……

御書房內

安王等人正等著永熙帝回來商討應對西戎異動的策略,只是最終都未曾能夠等到永熙帝回來。

冷霧帶來了永熙帝的旨意,讓她們先行離宮,一切事情待明日早朝方才處理。

眾人一愣,隨即便想到了永熙帝匆匆離去一事。

「冷總管,請問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安王攔住了冷霧,問道。

冷霧沉吟會兒,便道:「恪侍君不小心失足從雪梅樓上摔下,失了皇嗣。」

「什么?!」眾人一驚。

安王心中一凜,「到底怎么回事?恪侍君怎么會從雪梅樓上摔下來?!好端端的怎么會這樣?!」

冷霧沒有給出答案,「時候不早了,安王殿下還是先回府吧,如今安王正君已然在宮門前等著安王殿下。」

安王雖然沒有從冷霧的臉上看出什么異樣,可是心還是不安,意外嗎?恪侍君的言行是有些張狂,但是,卻也不至於從樓上摔下的,再者,他身邊不也是有宮侍在嘛?怎么會這樣?安王的心越發的慌,心底已然是涌出了一個猜測,但是,卻拼命地壓著,不願意去深想。

幾位大臣也是震驚。

這三年後宮進了新人,也有新的孩子出生,但是從未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如今卻在陛下的壽辰當日,恪侍君失足失去了孩子。

幾人都是有些一定閱歷之人,一聽著失足兩字,心底便涌現了不少的猜想,不過她們也沒有如同安王一般開口詢問,各自打了招呼之後便離開了交泰殿,前去找自家正夫了解這件事。

安王恍惚了會兒,便也快步前去尋找安王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