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雲州來信(2 / 2)

「泰陵是出了事情,不過三皇姐放心,先帝以及君侍的陵寢都沒有出事,出事的是先帝的近身宮侍蘇惜之,他的陵墓被掘了,屍骨被人取走。」司予述也沒有隱瞞,淡淡地將事情說了,視線一刻不離地盯著司予昀略微憔悴的面容。

司予昀聞言之後大驚,不管是面上還是眼底都看不出任何假裝的痕跡,「被掘了?先帝的近身宮侍葬的離先帝的陵寢很近,怎么便被掘了?先帝的陵寢可有事?可抓到了那膽大妄為之人?泰陵的守衛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讓人在泰陵之中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三皇姐放心,先帝的陵寢並未受到任何的損傷,至於掘墳之人,目前還未抓獲,不過本殿相信天網恢恢,只要人做下了惡事,便一定會露出破綻,也一定會為她所作的事情付出代價!」司予述緩緩說著,仍是話中有話。

即便司予昀臉色眼神都是真切,可司予述仍是無法相信她和這件事沒有關系。

泰陵這般多年來從未出過任何事情,怎么便離開之後便出事了?

天下哪有這般巧合的事情?

泰陵變相軟禁那般長時間,她便真的沒有任何的籌劃?

司予昀仍像是沒有聽明白司予述話中深意,面上仍舊是焦慮,這會兒又添了憤怒,「豈有此理,居然又這等膽大妄為之人,還請太女殿下定然將這些人擒獲嚴懲!」

「這個自然。」司予述回道,「本殿還要進宮向父後稟報此事,便不跟三皇姐說了,若是三皇姐還想知道什么,待本殿從宮中回來之後再和三皇姐細說。」

「此事太女殿下處理便可,我已經賦閑在家,不該干預太多。」司予昀卻是低下頭道,「我也相信太女殿下定然能夠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絕代風流神仙手全文閱讀。」

司予述看了看她,「既然三皇姐對本殿如此的信任,本殿定然不會讓三皇姐失望,三皇姐,告辭。」拱了拱手,便又上了馬往皇宮而去。

司予昀目送她們離去之後,便也上了馬車。

安坐之後,面色便冷了下來。

「回府。」

……

司予述進宮之後便直奔朝和殿。

暖閣內,水墨笑已經等的開始焦慮了,這件事他是越想越是不安心,如今永熙帝不在京城,若是貴王真的在籌劃著什么,他們如何應對?

貴王當年含恨而走,二十年後再次回來,定然不會是回來敘舊的。

如今京城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如何還能再經受波瀾?

「回鳳後,太女求見。」

水墨笑停下了踱步,「快讓她進來!」

宮侍領命,半晌之後便領著司予述進來,「兒臣參見父後。」

「好了。」水墨笑坐下來,神色焦慮,「你去了泰陵,情況如何?」

司予述起身之後,理了理思緒,便將情況如實說了,「……目前沒有線索,兒臣只能將人昨夜值夜的侍衛羈押,同時命刑部繼續追查,隨後,兒臣便會將情況擬寫折子稟報母皇。」

水墨笑聽了司予述的話之後臉色更是難看,「如此小心……難道真的是她?」

他的聲音說的不高,但是卻足以讓司予述挺清楚。

「父後所說的是誰?」

水墨笑愣了一下,隨後抬起視線看著司予述,「翊君懷疑掘墳之人是貴王。」

「貴王?」司予述一愣。

水墨笑嘆息一聲,「你沒見過貴王……」

「兒臣聽說過。」司予述回道,「她是先帝的同胞妹妹,母皇登基之後沒多久,她曾經回過京城,之後不知為何便又離開了,此後一直沒有消息,父後為何會說是她?」

水墨笑沉默會兒,「這是有些復雜,本宮也是知道不久……」隨後,便將當年的那些恩怨一一說了出來。

他沒想過隱瞞司予述,因為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她配合。

「……當年的事情究竟誰對誰錯如今也說不清楚了,可不管如何,都不是你母皇的錯,太女,依著你所說的情況,此事便有九層是貴王做的!也只有貴王有這個膽子,有這個心!」

司予述沉默了良久,原來,皇家的絕情以及殘忍從來都是在的,不僅僅是在先帝一朝,如今,在她們什么,殘忍又在以另一種方式重演!只是這一次,被犧牲的人會是誰?

「太女?」水墨笑看出了司予述的失神。

司予述回過神來,「父後想讓兒臣做什么?」

「貴王回來定然不會是敘舊,本宮希望你能夠讓順天府尹好好查查京城,她若是回來,定然回進京城的!」水墨笑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司予述為何失神,「不過此事不宜聲張,還有,泰陵一事也不要聲張!」

司予述點頭,「兒臣明白,父後請放心網游之邪聖。」

水墨笑點了點頭,心里的沉重卻沒有減輕多少,看著眼前比一年前沉靜了許多的司予述,心里又泛起了一絲說不清的滋味,「太女,你母皇不在京城,一切都得儀仗你了。」

「這是兒臣的職責。」司予述垂頭道。

水墨笑嘆息一聲,「本宮最近的身子有些不適,很多事情也幫不上你,不過朝中的大臣,內閣的閣臣都是有能力之人,有什么事情便和她們商議,你雖然是太女,可畢竟年輕。」

「兒臣謝父後教導。」司予述繼續低頭道。

水墨笑又道:「禮王那邊……」

「父後,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兒臣便先去處理此事了。」司予述卻打斷了他的話,抬頭道。

水墨笑看著她會兒,只能點頭:「去吧。」

從朝和殿中出來,大地已然被夕陽覆蓋。

司予述沉著一張面容踏入了一片昏黃之中,緩步往宮門走去,可沒走多遠,便見一個宮侍神色焦急地往朝和殿跑來。

她依稀記得那宮侍。

是佛堂的宮侍。

「怎么回事?」她攔下了他,蹙眉問道。

那宮侍忙行禮,「見……見過太女……是程公子出事了……他暈倒了……奴侍正要去稟報鳳後……」

司予述聞言,眉頭蹙的更緊,沉默會兒,然後緩緩道:「父後身子不適,此事不必去驚擾他了。」

那宮侍聞言一愣,「太女……這……」

「此事就這般,你先去太醫院請太醫。」司予述肅然打斷了他的話,不怒而威,「不過是一個宮侍罷了,用不著驚動父後!」

那宮侍見狀,只好諾諾應了一聲是,然後轉了方向去太醫院請太醫。

司予述眯著眼靜默了半晌,然後轉了方向往佛堂而去……

……

司予昀回了禮王府之後,便回了書房,然後一直呆在里面,便是晚膳也讓人送進去,如今禮王府沒了男主子,而且除了一個出身卑微的初侍之外,也沒有其他的男主子,因而里外都是由管家打點。

陳玉踏著夜色匆忙進了府邸。

「管家,殿下呢?」

「殿下在書房。」

陳玉聞言當即直奔書房,敲了門之後般推門而進,焦急的連規矩都給忘了。

司予昀見了如此神色的陳玉臉色微沉,「出了何事讓你如此的驚慌!」

「殿下……」陳玉深吸了一口氣,方才將能夠將話說出,「殿下……雲州來了信,說是……」

「等等!」司予昀倏然站起身,慍怒道:「本殿不是跟你說過……」

「殿下!」陳玉卻是打斷了她的話,「此事無需……避忌……此事……陛下也知曉……殿下,陛下在雲州找到了全宸皇貴君!」

司予昀聽了這話,寒顫頓時在身體深處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