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大結局(終章)中2(2 / 2)

司以琝想繼續說話,可司予赫已經轉過身又往那斷崖而去了,背影,仍是那般的悲傷,沉默半晌,對著司予赫的背影道:「大皇姐,我知道你傷心,你痛苦,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做啊!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沒錯,我是沒有資格說你,可是,我也錯過,大皇姐,悔恨的滋味真的很難受的!我沒有後悔的擊毀了,可是你還有!只要你罷手,母皇會原諒你的!」

司予赫仍是沒有回話。

「大皇姐……」司以琝想繼續勸道,只是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了,而打斷他的人不是司予赫,也不是司予赫的人,而是遠處騎馬疾奔而來的幾個黑衣人。

司予赫也感覺到了,轉過身看了來人之後當即沖到了司以琝身前,拉著他的手道:「上馬車!」

可話方才一說,一支利箭便射向了馬車前方的馬,馬驚呼一聲,往前奔,最後隨著一聲厲喝,墜入了斷崖。

司予赫拉住司以琝,便欲上其他兩匹馬。

可這兩匹馬同樣地被前方射來的利箭射中,驚慌地奔跑,便是逃過了墜入斷崖的命運也是逃開了。

拉著司以琝,司予赫錯過了逃離的機會。

「她們是什么人?」司以琝護著腹部,問道。

司予赫沒有說話,拔出了劍。

其他四個女子也同樣拔出了武器。

黑衣人靠近了,將六個人圍在了斷崖前。

「大皇女殿下,我家主子定然不喜歡殿下如此出爾反爾!」其中一個黑衣女子策馬上前,冷冷道。

司以琝渾身一顫,似乎明白了什么,轉過身不管不顧地捶打司予赫,「司予赫你不能將我交給她們!你不可以!不可以——」

司予赫將司以琝護在懷中,「你們還沒有資格跟本殿做交易!」

「所以,當大皇女殿下讓我去接人的時候,我只是派人前去。」那女子回道,「果然,我沒有猜錯!」

r>司予赫冷笑一聲。

「三皇子殿下。」那女子轉移視線,看向司以琝,「陛下等你等了很久了,三皇子殿下該回去了!」

「你才回去了!」司以琝厲喝道,面色卻極為的蒼白,「我是大周皇子,是李浮的正夫,我還懷著李浮的孩子!你把你的嘴巴放干凈點!我和宗哲景遙沒有任何關系!」

女子似乎被激怒了,「既然三皇子殿下不願意好好地跟小的走,那便別怪小的放肆了!」說罷,便揚手下令攻擊。

那四個女子當即應了上去。

黑衣人也不過是四個人,可也是多數,而且黑衣人的武功顯然是略高一籌。

「怎么辦?怎么辦?」司以琝慌了,他不要被她們帶走,他不要!他便是死了也不會讓她們帶他走!對!死了便不必再被宗哲景遙羞辱,死了便可以保住大周的名聲,可以保住母皇的名聲了!

想至此,司以琝竟然甩開了司予赫,向斷崖沖去。

「你做什么!」幸好司予赫眼明手快地拉住了他。

司以琝卻掙扎著,「你放開我!放開我!我死了不要被她們帶走!」

「我還沒死,她們帶不走你!」司予赫攥著他的手,怒道。

司以琝怒火被勾起了,揚手便給了司予赫一個巴掌,「都是你!都是你!」

「你若是不想被帶走便給我安分點!」司予赫也怒道,這時,一個黑衣人已經攻破了那四個女子的保護圈,沖了進來。

司予赫揮劍迎擊,可既要拉住司以琝又要迎戰,自然是困難,好在那黑衣女子似乎也害怕傷到了司以琝,招式並不算狠辣。

黑衣女子和司予赫糾纏半晌,見難以在不傷及司以琝的情況之下將司以琝從她手中奪過來,便只好放棄,轉身攻擊那四個女子。

此時,那四個女子已經是負傷累累。

「殿下,你先走!」

可是,在處於下風之下,要逃走談何容易?

有過會兒,方才喊話的那女子被一劍刺穿了胸膛,隨即斃命。

司予赫紅了眼睛,顧不得司以琝,提著劍便沖了上去,加入了戰局。

司以琝也沒有繼續尋死,只是護著腹部愣愣地站著。

又過會兒,另一個女子也死了。

「李二!」司予赫厲喝道。

沒有人回應她。

如今她們只剩下三個人了,而黑衣人卻還是有四個,而且還都有戰斗力。

司以琝看著眼前又倒下的一個女子,渾身顫抖了起來,他知道她們攔不住她們的!攔不住的!腳,動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往斷崖前移動。

激戰中的人似乎都沒注意。

沒過多久,司以琝便已經站在了斷崖前了,他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斷崖,斷崖不高,完全可以看見底部,可人摔下去,摔死卻是可以的。

「司予赫!我還你正君一條性命,你不要再糾纏我皇姐!」司以琝吼道,隨後,腳往後移。

「琝兒——」

「琝兒——」

司予赫喝道,另一道聲音也喝道,不同的是這道聲音比較遠,而且,伴隨著馬蹄聲。

司以琝猛然抬頭往前看,隨後便見司予述正快馬奔來,她的身後,還有侍衛,甚至衙役!「皇姐——」

司予赫從戰局中脫身出來,沖到司以琝跟前將他拉離了斷崖。

黑衣人見有援兵來,紛紛撤離。

司予赫看著前方的司予述,面容,冰冷了下來,隨後,手中還滴著血的劍,架在了司以琝的脖子上。

「你——」司以琝大驚。

「殿下!」和司以琝一同喊出聲的還有渾身是傷的兩個女子,她們都清楚這時候還挾持司以琝最後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這時候,太女便是將殿下擊殺了,天下人也不會說她

半句不是,而殿下反而落得一個殘害手足的罪名!

殿下這是存心尋死嗎?!

「司予赫,你想做什么?!」司以琝喝道。

「閉嘴!」司予赫冷冷道,語氣和之前的已經完全不同了。

司以琝還未來得及繼續開口,司予述便先開口了,「司予赫,放開琝兒!」

馬停了下來。

司予述當即下馬,沖上前。

司予赫將劍壓的更近,「不許過來!」

「大皇姐,你不要胡來!」司予執也追了上來,下馬道。

司予赫卻沒有理會她,而是盯著司予述道:「司予述,還記得這是什么地方嗎?!」

司予述自然知道,可她沒想到司予赫竟然將琝兒帶到這里!「你到底想怎么樣?!」

「箴兒被你從這里推下去,摔的面目全非!」司予赫一字一字地道:「箴兒雖然不是那等看重相貌之人,可他是一個男子!你讓我連他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你說我想如何!」

「既然你恨的是本殿,那就放了琝兒!」司予述喝道。

司予赫卻是譏笑,尖刻的譏笑,「當日你恨的人是我那為何要傷害箴兒?!」

「我沒有傷害過他!」司予述吼道,「我是恨你,可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身邊的人,更沒有讓人擄走你的正君!」

「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司予赫的面容猙獰起來,劍劃破了司以琝頸部的肌膚,血滲了出來。

「皇姐……」

「司予赫!」司予述焦急地上前一步,「你別胡來!你到底想要我如何!你說!」

「我殺了他,或者,你殺了我!」司予赫獰笑道。

司予述喝道:「你若是真的恨我便放了琝兒來殺我!」

「大皇姐不要胡來!」司予執喝道。

司予赫仍是不為所動,「不!我不殺你!殺了你你還能如何痛苦?我不殺你,我要讓你活著一輩子痛苦!」

司予述面色一凜,轉過身便奪過了身邊一個侍衛的刀,隨即上前。

「太女!」司予執當即阻止,「不要……」

「滾開!」司予述不等她說完便當即動手推開她。

司予執眼底閃過了一抹笑意,不是獰笑也不是冷笑,而是一抹平和的笑,像是要解脫一般,「過來啊?你再不過來我便將他從這里推下去!」

說罷,便扳過了司以琝的身子,面對著斷崖。

司予述加快了腳步。

司予執從地上爬起再上前阻止,見了司予赫的神色,心里的那個想法更加的肯定,「太女,不要!」

「滾開!」

「二皇妹你別過來!」

司予述和司予赫一同喝道。

司予執卻仍是阻止,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皇姐死在太女的劍下,她攔在了兩個人中間,「三皇妹,大皇姐,夠了!你們都已經鬧過了!不要再繼續了!」

「我讓你滾開!」司予述劍指司予執,司予執相信司予赫,可是司予述無法這般看著司以琝危險而什么也不做。

「三皇妹,你要過去便先殺了我!」司予執對司予述道,隨後,轉過頭對司予執道:「大皇姐,我知道你不會傷害三皇弟的!」

「你便斷定本殿不會殺你?!」司予述怒極道。

司予赫也怒道:「你再不讓開我就將他推下去!」

司予執不信不停,僵直著身子站著。

於靈見狀,當即上前勸道,「太女殿下,大皇女殿下,靖王殿下,你們這是……你們別這樣,若是陛下知道了……」

「她知道了便知道了有什么大不了!」司予赫吼道,「司予述你到底過不過來?!」

司予述沒回答,司予赫便先一步喝道:「大皇姐既然執意

要死,要皇妹給你陪葬就……」話未曾說完,面色便頓然一變,「琝兒?!」

眾人看向司以琝。

便是司予述方才也是盯著司予執和司予赫,竟未曾發現司以琝的臉色在很短的時間內蒼白的可怕。

司予赫低頭,面上也是一驚,「你怎么了?」

「疼……」司以琝低喃出了一句,「我肚子疼……」雙手護著腹部,身子一點一點地往下,「好痛……」

司予赫放下了劍扶住了他,「你到底怎么了?」

「琝兒!」司予述見司予赫放下了劍,當即沖了過去,趁著司予赫不注意將司以琝奪了過來,「琝兒?琝兒?!」

「皇姐……」司以琝面色更是蒼白,額上已經開始冒出了汗,「好痛……皇姐……好痛……救我……救孩子……」

「三皇子可能要生了!」這時候,不知何人一言驚醒驚慌中的三姐妹。

司予執上前,「太女,快送三皇弟回宮!」

司予述抱起了司以琝,腳步頓了一下,轉過身看向眼前仿佛呆怔了的司予赫,「司予赫,若是琝兒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說完,抱著司以琝上馬離開。

於靈讓一半人護送司予述兩人回京,而自己則留下,大皇姐挾持三皇子,可能還是擄走三皇子之人,她必須將人帶回去交代!

待司予述走了之後,於靈正欲上前。

「站住!」司予赫卻冷冷喝道。

於靈停下腳步,「大皇女殿下,請隨下官回宮面見陛下吧。」

司予赫低著頭,「滾!」

「大皇女殿下……」

「本殿讓你們都滾!」司予赫忽然發飆。

於靈蹙眉。

司予執看著她,「大皇姐,我們回去吧!」

司予赫看著司予執,雙眸赤紅,「為什么?!為什么要阻止?為什么!?」

「大皇姐……」

「我就差最後一步了!最後一步了!」司予赫咬著牙盯著她道,「為什么你要阻止?!就差一步我就可以和箴兒團聚了!」

「大皇姐……」司予執話哽了半晌,「既然你認定了是太女殺害了李正君,那你最後死在了太女手上,你覺得李正君會高興嗎?!」

「高興?」司予赫迷茫道。

司予執繼續道:「大皇姐,李正君如何會高興你死在殺害他的凶手手中?!」

她真的想死!

真的想死!

司予赫呵呵地笑了幾聲,腳,卻往後退。

司予執發現了,忙欲阻止。

「別過來!」司予赫厲喝道。

「大皇姐!」司予執悲痛焦急,「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司予赫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說著自己的,「你知道嗎?我答應過箴兒會愛他一輩子,保護他一輩子,讓他一輩子都快快樂樂,會和他白頭偕老,可是,我沒有做到……我答應過箴兒我會很努力地成為一個保家衛國的大將軍,為大周盡忠,連同他的那一份,可如今,我還是沒做到,甚至……我答應了絕對不會做傻事,現在,我還是做不到!」

「大皇姐——」

「二皇妹你知道嗎?」司予赫赤紅的眼眸泛起了淚光,「我真的好累好累……我好想箴兒,每天晚上,我都不敢睡覺,我害怕入睡了之後卻沒有夢見箴兒,你相不相信,除了那意識不清的日子里頭,我從未夢見過箴兒……便是我帶著他離開的那段日子里,也是如此……二皇妹,你說箴兒為何不入我的夢?為何?他是不是恨我了?是不是不在愛我了?」

「大皇姐,不是的……」

「我恨司予述,我想報仇,我一定要報仇……可是為什么……我看著司予述那般痛苦,痛的恨不得殺了我的模樣,我卻不高興?一點也不高興?」司予赫繼續道,淚光已經化作了淚珠滾落臉龐,「明明她很痛苦的……可是為何我不高興?是不

是因為我做得不夠狠不夠絕?可是為何我將一切我能夠做的都做了,她幾乎被我打擊的瘋了,可為何我還是不高興?」

「因為我們是姐妹,是親姐妹!」司予執含淚道,「我們是一家人!家人傷害家人,如何會開心,會高興?」

「可她為什么要傷害箴兒——」

「三皇妹沒有傷害李正君!」司予執盯著她,時刻防止她做傻事,「我可以用性命保證,三皇妹沒有傷害李正君!絕對沒有!」

「不是她那是誰?你告訴我是誰?!」司予赫喝道。

司予執點頭,「好,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司予赫盯著她,半晌後哈哈大笑,落著淚的笑,「二皇妹,謝謝你。」話落,隨即抬手將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閉眼,便要自刎。

「大皇姐——」司予執沖上去。

「殿下!」那兩個奄奄一息的女子也不禁厲喝出聲,可是,卻沒有辦法上前阻止。

司予赫面容一獰,便要用力,可也就在這一瞬間,握劍的手手腕上一陣劇痛,劍,墜落地,司予赫猛然睜開眼睛。

司予執已經沖上前來,猛然將她摁倒在地。

「放開我——放開我——」司予赫幾乎瘋了一般掙扎。

司予執沒有松手,轉頭看向一旁已經呆了的於靈,「還不快過來!」

於靈方才回過神來,「快!」

幾個衙役一同上前。

「綁了!」司予執咬牙道。

衙役沒有猶豫,當即拿了繩子將司予赫捆成了粽子,最後還擔心她會咬舌自盡,連嘴都給塞了。

「嗯嗯——」司予赫仍是掙扎,眼眸之中滿是瘋狂之色。

司予執看著她,「大皇姐,我們回去見母皇吧。」

「嗯——」司予赫幾乎欲吃了司予執一般。

司予執不為所動,她不會看著她死的。

……

三皇子被找到了,而失蹤多日竟然是被大皇女挾持。

京城又轟動了。

司予赫被司予執直接帶進了宮,只是卻沒有得到永熙帝的召見,只是讓司予執將司予赫送回了大皇女府。

司予執不明白。

便是母皇不殺大皇姐也不該這般輕易饒恕的。

這般輕易饒恕對大皇姐來說並不是好事,如今她執意尋死,母皇再這般不理不睬,只會將大皇姐往絕路上推。

「冷總管……」

「三皇子早產,如今情況不太好,陛下在辰安殿。」冷霧搖頭打斷了司予執的話,「靖王殿下,您還是先帶大皇女回去吧。」

「三皇弟的情況很不好?!」司予執憂慮道。

冷霧回道:「三皇子早產,又受了驚嚇,如今御醫和接生宮侍在盡力保住父子平安。」

司予執沉默會兒,知道不能繼續糾纏下去,繼續糾纏下去說不定母皇一怒之下會殺了大皇姐!「好,本殿先送大皇姐回府。」

「靖王殿下,大皇女殿下。」冷霧再一次開口,「陛下並非只是顧著三皇子之人。」說完,看著司予赫,「大皇女殿下,你回府便明白了。」

司予赫仿若沒聽見似的,仍是那般活死人模樣。

「多謝冷總管。」司予執道,隨後領著司予赫離開。

司予赫如今沒有再掙扎,只是,卻也沒有生氣,司予執明白只要自己一松綁,她便會自尋短見,便是不動手,只要她不吃不喝幾日便也一樣可以死。

可永熙帝不管,司予執也沒有法子,只能將司予赫送回去之後再想辦法勸。

司予赫像是一個活死人一般被司予執送回了大皇女府,許是過於的擔憂,因而並沒有看見下人們震驚的神色。

不過這時候便是發現了也不會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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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予赫擄走了司以琝,而且還欲置之死地,誰人能不震驚?

司予執將人送回了寢室,可方才到了寢室的門口,便見管家一臉驚喜地沖上來,「殿下!殿下!正君回來了!殿下,他回來了!殿下,正君他回來了——」

司予赫渾身一顫。

司予執則是心中一凜,回來了?難道這世上真有鬼魂?不!不對……她想起了冷霧的那些話,當即問道:「李正君沒有死?」

「是!正君沒死……他回來了……殿下,正君他沒有死,他回來了!」管家終於將話給說順了。

司予赫眼眸頓時瞪的老大,甚至,連動都沒有動。

「大皇姐!李正君沒死!大皇姐……」司予執轉過身握著司予赫的肩膀道,她比司予赫還要激動。

司予赫仍是呆怔著,似乎還未回過神來。

司予執當即動手替她松綁,拿下了塞住口的布,可司予赫得了自由之後還是沒有動,甚至連話也沒說,「大皇姐?」

「殿下?」管家臉上的驚喜轉為了驚懼,殿下怎么了?

「大皇姐。」司予執放緩了聲音,「李正君他回來了,他沒有死!大皇姐,他沒有死……」

司予赫渾身一靈,隨後,有了反應,只是不是沖進寢室的反應,而是往後退,然後,轉身便往院子外跑,像是逃命一般。

「大皇姐!」司予執當即追了上去。

司予赫沒有跑多遠,跑出了院子便摔倒了,然後,慌手慌腳地欲爬起來繼續逃,可身子好像不受她控制一般,怎么也爬不起來。

司予執停了半晌,隨後,緩步上前,伸手將她攙扶起來,「大皇姐,不要怕。」

司予赫看著她,除了神色顫抖之外,沒有其他的反應。

「大皇姐!」司予執握著她的肩膀,「是真的,你不是在做夢,是真的……」

「不!」司予赫用力搖著頭,「箴兒死了!他死了!那一定不是箴兒!是她們!是她們為了報復我不知道從哪里弄了一個和箴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騙我!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就像當年趙氏騙母皇一樣!她們恨我做了這般多的錯事,所以要用最狠毒的方式折磨我!我不會上當的!我不會將別人當成箴兒的!我不會像母皇一樣將別人當成心愛之人的!替身也不可以!不可以——」

「大皇姐——」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司予述果然狠毒!她殺了我的箴兒還要用箴兒來折磨我!司予述!我要去找她!我要殺了她!殺了她——」司予赫又開始手舞足蹈了,說完之後,便轉身欲跑去找司予述。

而便在她方才跑出一步,身後傳來了一道極為虛弱的聲音。

「是……不是……我……你也……認不出來嗎?」

司予赫猛然停下了腳步。

司予執轉身,便見李氏在兩個小侍的攙扶之下不知何時出來,看著醒來的李氏,司予執更是震驚,不但活著,而且醒了?

李氏雖然醒了,可是臉色卻很差,整個人消瘦的可怕,如今便是有兩個人一左一右扶著,可他的雙腳卻還是曲著的,能夠站立,只是依靠著兩人的攙扶。

「李正君……」

李氏看了看司予執,微微一笑,隨後繼續對著前方的那仍是在低喃著不可能的司予赫道:「你……連……見我……一面……都不沒有……怎么就……知道我……是假的?」

「不會的!箴兒已經死了!你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司予赫手舞足蹈地厲喝著,可是卻始終不敢回頭看身後之人一眼。

她害怕。

害怕身後之人真的是假的,而她卻還是忍不住沉淪。

那時候,她如何對得起箴兒?!

「箴兒一直昏迷不醒他不可能說話的!你一定是假的!假的!」

李氏卻是笑笑,「成……成親……那晚……你跟我說……我很美很美……你說……你會愛我一輩子……我說……那是不是我不美了……你就不愛我了?」

司予赫渾身又是一顫。

「現在……我比在戰場……的時候……還要……難看……你不認我……也是……應該的……我這般丑了……你怎么還會愛……」

話,還未說完,便被司予赫打斷了。

司予赫猛然轉身直沖到他的面前,然後,緊緊地將他摟住,她沒有看他,可是卻緊緊地將他摟入,仿佛要將他滲入了自己的骨血里面一般。

「你啊……不是說……我是假的嗎?」李氏繼續笑道,「怎么還……抱我……」

司予赫沒有回答,只是將他抱的更緊,依稀之間可聽到哽咽之聲。

「果然……是嫌棄我的丑模樣了……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了……」李氏繼續道。

「箴兒——箴兒——」司予赫開了口,哽咽道,每一次呼喚都帶著極深的痛苦,痛的撕心裂肺,「真的是你嗎?真的是嗎?箴兒,真的是你嗎?」

「不是我……還有誰?難道……你還娶了別人?」李氏繼續道。

司予赫抱著她哭的更厲害。

李氏笑著沉默了半晌,然後繼續,只是聲音卻比之前又虛弱了,「殿下……我……好像……有些想暈……」說罷,便整個人癱軟在了司予赫的身上。

「箴兒?!箴兒?!」司予赫終於看他的臉了,只是這時候已經沒有了方才的那些荒謬的恐懼,只是生怕他出事。

李氏沒有暈過去,而是虛弱地笑著,「你看……你這不是看我了嗎?……我……是不是丑了?」

司予赫沒有說話,只是大口地呼氣,哽咽,眼淚,滴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過……你也丑了……」李氏看著她憔悴的面容,雙鬢的斑白,淚水,浸濕了眼眶,四年了,她是是怎么過的?「殿下,我回來了……」

以後,再也再也不離開她了!

司予赫抱著他,跌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司予執沒有上前勸阻,靜靜地看了會兒便轉身離開了,方才的震驚逐漸冷淡下來,隨之而來的是心驚,當日擄走李正君的人是誰?!

不是太女,那是……

母皇嗎?!

引起這一切的人,是母皇嗎?!

司予執一臉可怖地進了宮,還是只是見到了冷霧,「冷總管,李正君回府了!他沒有死!這就是冷總管所謂的明白嗎?」

冷霧看著她,「靖王殿下,陛下沒有你所想的這般狠心。」

司予執渾身一僵。

「當日擄走李正君的人不是陛下。」冷霧似乎看出了司予執心中所想,「陛下只是半途將人救了回來罷了,原本該是立刻將人送回去的,只是當時李正君受了重傷,尤其是頭部的傷,連簡御醫也不敢肯定正君能不能活下來,陛下不想讓殿下傷心,便想著先看看情況,若是正君真的死了,那讓殿下覺得正君只是失蹤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還有希望在,陛下曾經承受過這種痛苦,有時候希望雖然會增加痛苦,但是若是連這絲希望也沒有的話,那人生,便真的可有可無,只是,陛下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偽造了李正君的死。」

「那母皇為何不澄清?!」司予執咬著牙道,「若是當時澄清了,大皇姐未必會走到這一步!」

「殿下。」冷霧神色淡淡地道,「陛下這般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

「可……」

「靖王殿下。」冷霧打斷了她的話,「你們是皇女,人生太過意一帆風順,對你們沒有好處。」

司予執明白了,可是,卻難以接受,「母皇看著大皇姐那般痛苦,看著太女那般舉步維艱,看著她們的女兒……」

「靖王殿下。」冷霧沉下了聲音,「你逾越了。」

司予執咬著牙,沒有說下去。

是啊。

她有什么資格說這些?

可是母皇,你不覺得太過狠心了嗎?

司予執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離開。

當日傍晚,大皇女擄

走三皇子的消息還未消化完,大皇女府又傳出了去年死了的李正君活過來了,原來他沒死,當日死的另有其人,不但活過來了,而且醒了,能說話能走動了,不再是一個活死人了。

京城再一次嘩然。

而這一日的深夜,司以琝艱難地誕下了一子,過程雖然驚險,但是最終仍是父子平安。

當御醫將父子平安的消息告訴雪暖汐的時候,雪暖汐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暈厥了過去了。

永熙帝當即將人抱回了寢殿,經過御醫再三確診雪暖汐只是憂思疲勞過度方才會暈厥,永熙帝方才放心。

沒過多久,司予述便來了。

「父君如何?」

永熙帝握著雪暖汐的手,「沒有大礙,休息一下便會好。」

司予述沒有再問,也沒有離開,沉默半晌,方才道:「李正君回了大皇女府,他沒有死,而且醒了。」

永熙帝看向她,卻沒有說話。

「母皇,是你嗎?」司予述眼底有著難以言喻的震驚。

永熙帝仍是沒有說話。

司予述盯著她,半晌後一字一字地道:「為什么?!」

「朕沒有必要回答你。」永熙帝卻淡淡道。

司予述卻笑了,嗤嗤一笑,「那便是說一切都在母皇的掌控之中了?包括琝兒的去向,包括,大皇姐的所作所為,包括雪家的事情!」

永熙帝還是沉默。

司予述踉蹌地後退一步,笑著看著眼前的母親,她始終還是將她當做了母親多於皇帝!最終,她沒有再說什么,低頭行禮,「兒臣告退!」

隨後,轉身快步離開。

永熙帝在這一刻忽然間明白了當年她拂袖而去之時,先帝的心情。

……

「殿下!殿下!你說大皇女正君還活著?他還活著?」薛氏一得到消息便沖去找司予執了,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一般。

司予執看著他,看著他那般無拘無束的神色,想著他喜歡什么時候笑便笑,什么時候哭便哭的性子,眼底,竟然生出了歆羨。

她們這些皇女,天之驕女,可卻及不上眼前的這人。

「殿下,你怎么了?」薛氏看出了她的異樣,「難道不是真的?」

「是真的。」司予執笑道,「李正君還活著,而且醒了。」

薛氏方才放心,「那我去看看他行嗎?可以嗎?」

「過幾日再去吧。」司予執道。

「為什么?」薛氏問道,不過說完了之後便想到了答案,又道:「也是,大皇女這般愛正君,如今他活過來了,定然不希望別人去打擾的!好吧,我們過幾日再去!」說罷,便抱著司予執的手,「殿下,如今大皇女正君活過來了,大皇女往後定然不會再和太女作對了,你便不需要整日跑動跑西這般辛苦了!」

司予執只是蒼白地笑了笑,沒有答話。

結束了嗎?

不,風暴,方才開始吧。

母皇起了這個頭,便必須有一個人來收尾。

司予執沉下了眼眸。

……

次日早朝,太女就大皇女挾持三皇子一事做了全面的反擊,更是帶來了三皇子的供詞,說司予赫不但擄走了她,還一手構陷雪家私通外敵,甚至詆毀全宸皇貴君的謠言也是司予赫傳出去的。

一時間,朝堂再次紛亂起來。

大皇女若是構陷雪家的人,那也便證明了她方才是那私通外敵之人。

雪家私通外敵朝野震驚,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可若是皇女私通外敵,朝野難容。

永熙帝的態度也之前大皇女攻擊太女一般,沒有做出決斷,甚至沒有讓人去拘捕司予赫,只是任由著眾人鬧,鬧到一定程度了,便宣布退朝。

沒有人明白永熙帝究竟是何等心思。

水墨笑的病一直沒好,便是知道李氏活著,仍是沒有好轉,甚至還加重了,司予執她們想到的,他如何想不到?他知道這些日子她放任著事情發展便是為了磨礪幾個孩子,可是卻不想她居然做到了這一步!隨後,太女反擊,更是往他的心窩上捅了一刀。

當日他提出用那道聖旨換司予赫一條生路之時,她雖然沒有反對,可至今為止也未曾有過一句准話,如今……

她真的會放過赫兒嗎?

……

外面鬧成一團,而大皇女府中,卻是平靜無波,司予赫又恢復了從前的生活,日夜不停地守著李氏,只是現在和從前不同了,不僅僅是她自己自言自語,他能夠回應他了。

「來,再吃一點!」

「好。」

李氏的身子還是很虛弱,但是活下去應當是沒有問題,司予赫也已經很滿足了,她要的只是一個活生生的李氏,便是李氏仍是像從前那般昏迷,昏迷一輩子,她都不在乎,更何況如今還能跟她說話,還能對著她笑。

除了再次見面的那時候激動過,兩人便沒有再因為死別重逢而激動,甚至沒有提及過去四年的痛苦,他們如新婚之時一般生活著。

或許,兩人都明白,這樣相聚的日子沒有多長時間。

司予赫原本以為可以再長一點的,可是,薛氏的到來卻打破了她的希望。

「大皇女殿下,我求求你,你不要讓殿下替你頂罪!」薛氏沖進來便直接對著司予赫下跪了,臉已經是布滿了淚痕,「大皇女,我知道你和正君都很可憐,可是我妻主也是無辜的?你怎么能夠讓她去給你頂罪?!那是死罪!若是你,陛下未必會殺,可是若是殿下,陛下不會手軟的!大皇女,殿下對你也是盡心盡力吧?這般多年,她一直關心著你,這段時間,她更是為了你不惜一切!如今她還要給你頂罪……」

薛氏萬萬沒想到司予執居然存了這個心思,若不是他無意中聽到了她交代管家往後要好好照顧他,他還不知道!

薛氏沒有沖出去求司予執,多年的相處他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她的心思,所以他跑來大皇女府,求司予赫。

「大皇女,你們可憐,可是我也可憐!我和殿下也可憐我!我們連個孩子都沒有!殿下若是死了,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我求你,你阻止殿下好不好?!明明是你做出的事情為何要讓我家殿下去承擔?!」

薛氏的話最後已經成了指責。

他無法不怪她,若是小事,他或許可以退讓,可是不是小事,那是死罪!他怎么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妻主死?!

司予赫手中的碗幾乎被他給握碎了。

她沒想過可以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她只是想多一點時間!

她才找回他!

「靖王正君放心……」李氏開了口,「我們犯下的錯……我們會承擔的,不會連累其他人。」

薛氏看著他,也是這時候方才看清楚他,不過這時候他也沒有多余的心思為李氏的樣貌驚訝了,「真的?!」

「自然是真的。」李氏笑道,「而且陛下也不是那等糊塗人,不是有人去認了罪,便可以的。」

「那你們……你們一定要快些!殿下明日便要進宮認罪了!你們一定要搶在殿下之前!」薛氏沒有法子在可憐別人。

李氏笑著點頭,「好。」

薛氏擦干了眼淚起身,「那我先回去了!明日之前我會看著殿下,不讓她出門!你們一定要記得去!」

「好。」李氏還是微笑道。

薛氏方才安心離開。

「箴兒……」司予赫有些不敢面對他。

她沒有跟他說過她所做的事情,但是她知道他知道的。

一切他都知道的。

李氏伸手拿過了他手中的碗,放在了床邊,然後握著她的手,「殿下,不管即將面臨什么,我們都一同面對。」

司予赫抬起視線看著他,半晌後,「好。」

……

次日。

一大早,李氏撐著虛弱的身子親自伺候司予赫梳洗穿衣,兩人都沒有說話,都知道,這一別之後,兩人再見之時,恐怕要隔著牢房的門。

「等我回來嗎?」出門前,司予赫握緊了他的手。

李氏笑道:「等,一輩子都等。」

「說好了的!」司予赫伸手,緊緊地抱著他,「說了便是了的,不許不算數!」

「你也要記得回家。」李氏道,「還有,不許嫌棄我丑。」

司予赫閉上了眼睛,狠狠的抱了他一下,然後松手轉身快步離開,像是害怕慢了一步,她便會後悔一般。

李氏的淚,終究還是落下了。

……

薛氏從昨晚開始便病了,裝的,折騰了司予執一整晚,第二日,還硬是拉著她陪自己不讓她離開,司予執一直順著她,直到早朝的時辰已經過去了,她方才堅決離開。

薛氏看著她,傷心不已,難道他在她心里面便是這般沒有分量嗎?她要為別人頂罪,可有想過他?沒有了妻主,他要那般多財富做什么?要這座府邸來用什么用?他連個孩子都沒有!「你不用去了,大皇女應該已經去了!」

司予執面色一變,「你說什么?!」

「昨日……我聽到了你和管家的話……你要去給大皇女頂罪!」薛氏哭著控訴道。

「你做了什么?」司予執大怒。

薛氏也不懼,「我去找了大皇女,我求她放過你!大皇女答應了!」

「你——」

「你想打我是不是?」薛氏第一次在司予執面前這般硬氣,「你想打就打吧,反正大皇女已經去了!我不要你死,你是我妻主,我才不要你死了!我連個孩子都沒有,連妻主都沒了我還活著做什么?!你打死我好了,至少你還可以給我送葬!省的我老了死了連個送葬的人都沒有!」

「你——」司予執氣極了,連話也說不出來。

「哇……」薛氏大哭了起來,撲在了司予執的身上,緊緊抱著,嘴硬的厲害,可心始終舍不得,「殿下,我們不要管這些事情了好不好?我們又不是那些有本事的人……我們管這般多事情做什么?我們好好過我們的日子不好嗎?殿下……我求你了……不要管了……以後不管什么事情我都聽你的,都聽你的……殿下,你不要丟下我不管!」

司予執身子僵硬了半晌,最後還是動手推開了薛氏,隨後轉身離開。

「哇——」薛氏哭的更加的厲害了。

……

司予執趕進宮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司予赫在今日的早朝上已經將一切都給招認了,如何構陷雪家,如何擄走三皇子,如何編造散播對皇貴君不利的謠言。

全都招認了。

便是已經有了太女的指控,但是親口從司予赫口中說出,卻還是讓所有人震驚不已,便是已經猜到了一些的大臣也是如此。

永熙帝的臉色卻沒有半絲的變化,眾人想,或許是太過於震驚所以連反應都沒有了吧?

司予赫招認完一切之後,永熙帝沒有即可將人收監,而是將她單獨召到了交泰殿。

眾人又是一陣驚愕。

御書房內

永熙帝站在了牆上懸掛著的堪輿圖前,負手靜靜站著。

司予赫御書房中間。

兩人都沒有說話。

許久,司予赫開了口,「兒臣多謝母皇對箴兒的救命之恩。」

永熙帝轉過身,「不恨朕?」

「一切都是兒臣的選擇,與母皇何干?」司予赫笑道。

永熙帝也笑道,「太女和靖王都覺得朕不該如此,你父後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是如此,你卻說,和朕無關?」

「的確和母皇無關。」司予赫緩緩道,「是兒臣做錯了路。」

「還好,沒

有一直錯下去。」永熙帝道。

司予赫笑道:「讓母皇失望了。」

「至少,沒有心死。」永熙帝道。

司予赫笑道:「多謝母皇。」隨後,又道:「若是兒臣最終選擇一錯到底,母皇會如何處置兒臣?」

永熙帝靜靜地看著她半晌,然後,一字一字地道:「司家不留叛國謀逆之女!」

司予赫沒有意外,也沒有難過,仍是淡淡地一笑,隨後,鄭重地對永熙帝磕了一個響頭,「請母皇降罪!」

司予執趕到交泰殿的時候,司予赫正在被侍衛押了出來。

「大皇姐!」

司予赫停下了腳步,淡淡笑道:「二皇妹。」

司予執臉色很難看,「大皇姐……」

「二皇妹,我自己做的事情便該由我自己承擔。」司予赫打斷了她的話,「我已經錯了開頭,不能再錯結尾了,若是我要別人給我頂罪,箴兒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都會看不起我。」

「大皇姐!」

「你放心,母皇不會殺我的。」司予赫繼續道,「不要怪你的正君,他也是關心你,其實,有這般一個為了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的正君是福氣,我很高興二皇妹也有這個福氣。」頓了頓,又道,「謝謝你,二皇妹。」

隨即,讓侍衛繼續離開。

司予執沒追上去,只能握緊拳頭站著看著。

宗親大牢外,司予述靜靜地站著,過去的四年,她無數次來這里,卻沒有一日敢進去。

她不敢進去面對白氏!

面對自己的無能!

而今日,那個將她逼到了絕境上的人要進來了,可是,卻不是她親手送進來的,終究,她還是沒有辦法擺脫無能。

「太女殿下。」

一個侍衛上前行禮。

司予述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司予赫,「我說過我沒有擄走你的正君!」

「這已經不重要了。」司予赫看著她。

司予述看著她半晌,隨後,起步離開。

不重要嗎?或許對她來說是不重要的,可是,對她來說,卻不是!不是——

……

司予執神色有些恍惚地離開,方才走到皇宮的宮門口,便見薛氏一臉淚痕地看著自己,她停下了腳步。

薛氏不管她會不會生氣地沖了過來,緊緊地抱著她。

司予執愣怔了半晌,最終,抬起了手,抱著他的,「我們回家吧。」

薛氏渾身一顫,然後,哇的大哭了出聲。

他真的害怕自己見不到她走出皇宮,更害怕她再也不理自己!

……

司予赫承認了一切罪名,雪家自然無罪釋放。

短短半個多年,便是經歷了半輩子波折的雪硯也有些恍惚。

看著蕭索的雪家,雪硯只是淡淡地交代下人收拾一下,然後讓大家都去休息。

休息。

是啊,她們都需要休息。

雪凝回了院子,站在空盪盪的寢室內,心,仿佛空了似的。

雪傾走進來便見女兒呆怔地站著,嘆息一聲,隨後上前,「梳洗一下進宮一趟吧。」

雪凝轉過身,「母親。」

「二皇子有孕了,那日,你所說的話太過傷人了。」雪傾嘆息道。

雪凝聲音有些顫,「他……」

「好好跟他說,他會原諒你的。」雪傾正色道,「從前也不覺得這孩子多么好,這一次雪家出事,方才看出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

「母親……」雪凝握了握拳頭,「你也沒有懷疑過他嗎?」

「母親懷不懷疑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