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持家信投送杭州 扮男裝瞞往山塘(2 / 2)

八美圖 佚名 1829 字 2020-08-18

華太太道:「如在山塘,卻也無妨。君亮你若前去叫她們早早回來,免我煩惱。」

又取出二百銀子,遞與柳興道:「此去好生服侍大爺,叫他心事放下,快請名醫調治,除了疾病,早早回家。」

柳興接過銀子,答應一聲,同君亮出門而去。永林亦辭別回家。再說眾姐妹來至山塘上,一見果然有座茶坊,甚是熱鬧。一齊進內,入里面而來。月姑望見,心中疑惑,為什么這幫人好像眾位姐妹模樣?若說是姐妹們,為何打扮男裝?一時滿腹躊躇,只管亂瞧。小桃笑道:「月姑娘,你為何反不認得自家人了么?」

月姑聽見此話,言知是真。覺得滿面通紅,無奈只得強顏賠下笑臉,上前問道:「不知眾姐姐有何貴干?為什么打扮男妝而來?」

華愛珠道:「我們俱是多時不見賢妹之面,掛懷在心。今日聞知賢妹在此,所以打扮男妝,瞞著爹娘,特來與妹子一敘。」

月姑指著趙二娘道:「這一位是我繼母。」

姐妹俱上前與趙二娘深深作下一揖。趙二娘滿腹好似疑惑,若是男人,為何繼女稱他姐姐:若是女子,為何穿著男子衣服?只得問一聲:「眾位何方來的?」

月姑便把嘉興八美結義的原故說知。趙二娘聞言,心里一發著惱,怎好女兒反打扮男子漢,成群成隊,來到這里,像什么模樣?算來一發留她不得。眾姐妹行到里面坐定,各各埋怨月姑。賢妹既是在此,為何不通一信,與我們知道?若不是君亮哥哥說知,我們哪里曉得妹子下落?月姑覺得羞慚,無言可答。只得說道:「我雖然身住在東,而心卻要西。難得姐姐們到此相探。柳大爺遇拐之事,姐姐必然知道。」

眾姐妹皆應道:「我們曉得了。未知可曾醫治么?」

月姑道:「雖然延醫療治,並未見功。印然禪師他說要領別處求醫,奈他枷號尚未滿期,如今現在妹子房里,待我去報他知道。」

愛珠搖手指道:「不要報他。」

月姑說:「姐姐既然到此,況且柳大爺亦是曾會面的,何妨見他?」

一面說,一面入房與樹春說知。樹春聽見此言,面動喜顏,把手指的身子做了手勢。似乎說身軀狼狽,不堪相見之意。月姑道:「她們是為你一人而來,怎好阻她回去?」

即到外邊招眾姐妹來至房中。小桃當先入房,戲言道:「大鬧三山館,打退鐵門閂的好漢,原來在此!」

樹春聞言,一發無顏。只得老著面皮拱手亂擺。眾姐妹一齊還禮。看他身中如此狼狽,比前形容大不相同,個個傷心墜下淚來。大家心里俱怨罵刁龍刁虎。樹春又做了兩個手勢,似乎說請坐的意思。月姑說:「姐姐們請坐,妹子出去就來。」

即到外邊問趙二娘道:「母親,如今眾姐妹來到此處,午飯怎樣待她?」

趙二娘應說:「女兒家扮了男人,成群成隊,像什么事體?你休怪我,想來恐露出禍端。午飯自然備辦款待,早些打發她去,我心方安。」

月姑說道:「母親不必心焦,她們就要去了。」

即往廚下備辦午飯,少刻完備,請了眾姐妹到中堂用午飯。飯酒之間,眾姐妹提起要到山西尋拿宋文采,好救魏光,柳大爺方有出頭之日。月姑道:「我們雖有武藝,然而路遠迢迢,若得君亮哥哥作伴前去方好,且待印然禪師釋放枷號,柳大爺前去醫治,才好動身。」

素貞道:「這個容易!我們明朝同到府尊衙門斗膽去見太爺,說柳大爺身軀,郎中無力醫治,恐成廢疾之人。只有師家妙門奇法,求太爺釋了印然禪師,與領去調治,他信尊若准,我們便好起身往山西了。」

月姑稱說有理。眾人各說些閑話,見日色已晚,俱各辭別。回船安歇。月姑進房與樹春說知,要往山西的事。樹春把手亂搖,又指月姑腹中,似乎說有孕在身,是去不得的意思。月姑曉得他意,應說不妨。眾姐妹同心,不得不去的。次日眾姐妹梳洗已畢,用了早飯,同小桃到府尊衙門,公請求得太爺批准,將印然和尚開枷釋放。大家叩謝,回到月姑處言明。忽見君亮柳興前來,那君亮看見大惱道:「你們為何皆都扮男裝。」

立逼眾人回去,免使家中懸念。眾姐妹面面相覷,小桃道:「柴大爺不要生氣,眾小姐俱是放心不下月姑的,所以來一會。就是女扮男裝,也是無奈的事,無非耽擱幾日,自然回去。為何這般咆哮!難道此刻就行不成?」

君亮大怒:「我已知道,你這賤人會說話。這些事情,都是你弄出來的。賢妹快快打點,今晚回去。」

眾姐妹俱呆看的小桃,柳興說道:「柴大爺這事情,只好埋怨眾小姐。怎好怪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