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北靜王苦心謀全事,林侯爺借勢表真情(1 / 2)

水溶回了家里,思前想後,越發覺得自己想的有理。如今皇上同初登基時已是不可同日而語,兵權在手不說,便是這京城里,九門提督同京兆兵馬司也都是皇上的人手。如今太上皇能夠轄著皇上的,只剩下孝道二字了!然而皇上要孝順父親,卻用不著孝順弟弟啊。

屆時,太上皇即便能夠護著忠順王,可是,護得住忠順王的黨羽么?

水溶想了半晚上,冷汗濕了脊背,天剛亮就吩咐了王府的管事,把新尋的工匠找來,傾王府的人手替林沫修繕侯府。榮寧二府那兒也不曾派人去說一聲,直到賈璉急了親自找上門來,他也沒見,只命長史回話:「林侯爺要修侯府,那匠人被我們王爺送給林侯爺了。」

賈璉把京城里的侯爺想了個遍,才意識到這位林侯爺就是自家那個便宜表弟。回去說給賈母聽,賈母氣得沒法,連連訓他辦事不利,他回房去砸了兩個花瓶子都沒能消氣。

王夫人等要叫林沫過來問話,誰知道嬤嬤們根本進不了林家的門,林福領著幾個管事的守在大門口,嬤嬤們要罵他們就哭老爺太太去得早,如今別人家的奴才們都敢在大爺頭上撒野,老天怎么不開眼,唱念做打一番地把那幾個婆子給轟了回去。

忠順王問到北靜王府去,水溶只是笑問:「賈公不是在工部當差么,尋幾個匠人,怎么還用得著我們這種外行人『插』手?倒是泰隱,在京城里孤苦無依的,我不幫他,他去哪里住呢。」

最後,還是薛蟠從金陵雇了個匠人過來,解了賈府的燃眉之急。

林沫聽說了,特地來北靜王府道了次謝。

水溶如今學著他稱病不出,窩在房里對著皇後前天賞給他母親的玉觀音哭笑不得,聽說林沫來訪,想著自己如今的境況,氣不打一處來:「他還有臉來?」[]紅樓之林氏長兄7

管事的嚇了一跳:「王爺不想見他,那奴才去打發了他走?」

「誰說本王不想見他?」水溶幾乎是在咬牙切齒了,「本王想他,可想得緊啊。」

林沫本來以為水溶是同他一樣裝病的,誰知道進了他卧房一看,水溶居然真是半躺在炕上,發絲凌『亂』,穿著雪白的褻衣,外頭披了件白底藍紋的袍子,面『色』雪白,神情頗為潦倒。

他也只好把那幾分調笑的心思收一收,坐到水溶床邊上,親手給他倒了杯茶:「王爺身子如何了?」

水溶並不推辭他送茶的舉動,也不接,就這么直愣愣地盯著林沫端茶的手看。

那是雙很漂亮的手,細白精巧,手指纖長,想來是柔軟如玉的。

他就這么一直盯著,直到林沫覺得手酸了,把已經半涼的茶倒進了自己肚子里,還感嘆道:「到底是北靜王府,這普洱有些年份了吧?」

林沫這個人惹不起。他背景硬,脾氣暴,心思深,最重要的是還不要臉。水溶暗暗地告誡了自己一番,然後痛恨管事的把林沫放進來的行為。

但是水溶到底是水溶,他很快就『露』出一個虛弱無奈的笑容來:「林侯爺怎么來了?不怕小王把病氣過給你?」

這聲林侯爺同小王讓林沫迅速地意識到,水溶正在生氣。不過他氣什么呢?林沫眨巴眨巴著眼睛。他今日過來原先是想探探水溶的底線的,不過情況好像不大對,一言不慎可能就要惹怒了北靜王——貌似已經惹怒了。雖然水溶這根浮木他原先打定主意要舍掉,不過人家真不打算載他了,他還是覺得怪可惜的。

所以偏頭道:「我也算是出身杏林世家,家里的醫館在江南也有些名氣,不如我來給王爺把上一脈?」

水溶緩緩地抬起下巴,並不伸手,只是輕聲說道:「侯爺看不出來,小王這是心病?」

「王爺青年才俊,龍駒鳳雛,是朝中人人稱道的賢王,又能有什么煩心事?」林沫笑問,「莫非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水溶發現,跟林沫這個人說話不能拐彎抹角,他裝傻充愣的水平比誰都強,想跟他虛以為蛇根本行不通。何況,他想『逼』林沫說心里話,林沫又何嘗不是懷揣著這個心思來的?

嘆了一口氣,真真的冤家克星。[]紅樓之林氏長兄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