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2)

既然有人自己湊了上去,林沫便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和親?哼。」

不管仗打到什么樣,和親就不是大老爺們該干的事兒。自己輸了,叫姐妹女兒去受苦,自己心安理得地享受片刻安寧,這簡直就是件得讓老祖宗從墳里頭爬出來帶他一起下去的事兒。當媽的要是知道自己兒子這么窩囊,得恨不得壓根就不生他出來。

只是那些股肱之臣棟梁之才,又不少在茜雪、東瀛使臣來提出和親意向時便欣喜若狂。

皇家乃至宗室的貴女們向來都嫁得晚——她們身份尊貴,不怕被人嘲笑,也不怕當了老姑娘找不到人家。一來是因為貴女身份特殊,一旦下嫁,勢必對夫家身份有所助力,甚至改變朝堂格局。二來么,雖從未明說,但大家伙兒都心知肚明,便是為了防住那萬一了。

只是本朝自和惠大長公主之後,便再無和親公主外嫁了。今上正值盛年,驍勇好戰,外事之上從未服過軟。是以三位公主雖說留在宮里頭承歡膝下的時候長了些,也沒人動過這樣的心思。只是公主成年了,皇後娘娘卻收了個義女,原因還那么莫名其妙匪夷所思,年歲品貌又合適,不禁叫人多想一想。而後,一向深居簡出的靖遠侯自請前往北狄,頗有當年端王爺為妹妹平西藏之『亂』的勢頭,只是北狄之禍雖平,東南卻再出戰事,實在是叫人心神不寧。

就是林沫,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他避之不及的,偏偏還有人趨之若鶩。

「你妹妹什么時候過壽?我記得就是這個月?」水溶問了一聲,他好像記得太妃收到了帖子,已經在備禮了。

林沫忌諱卻多:「她一個小孩子,過生日就過生日了,別說那是過壽。到時候還請太妃賞臉,一起來陪小孩子樂樂。」[]紅樓之林氏長兄174

「給南安下帖子沒?我教你一招,到那天你看他們家哪個小姑娘來——」

「我這么有空?」林沫笑道。

他很沒有心思管別人家的閑事。如果真到了要和親的地步,不管是誰去,姑娘家的一輩子都毀了,他也沒有這個能耐去開這種玩笑。

「茜雪國做主來求親的並不是女王,而是她的長子,雖說茜雪國有王太女,但好像如今做主的卻是這位王子,南安打得一手好算盤。」水溶笑眯眯地,「他們家現在有個孫女,年歲正好合適,雖說有了人家,不過,那還真是他一句話的事兒。到頭來,他們家為國為民的,文武百官還得謝他一聲。就是母妃曾見過那姑娘,說是庶出的,畏手畏腳,很容易叫人欺負了去。」

林沫哼了一聲。

迎春在容家,有容白氏護著,容熹父子兩個都沒苛待過她,因為自己『性』子懦弱,還曾被下人欺負過,虧得是她一個叫司棋的丫頭,膽子大,『性』子潑辣,給鬧了出去,甚至叫靜嫻都聽說了些風聲,叫了喜兒去說:「太太家這樣子,我可放心不下我家玉丫頭了。」容白氏又氣又臊,好好整頓了一通院子,迎春才少受了委屈。南安王府那位庶出的孫女若真像北靜太妃說的那樣的『性』子,別說去幫茜雪國的王子爭什么了,只怕連條命都扛不過幾年呢。

「你聽說一個稀罕事沒有?」

「恩?」

「想當貴主的爺爺的不光是南安一個奇術『色』醫最新章節。」他喜滋滋地,「你有個三表妹——」

「我三表妹嫁在河南呢,天寒地凍的,夫家就拿個十石的俸祿,她相夫教子不容易,你可別『亂』說。」林沫說的是容家的三姑娘。

「呵,哪怕你真的撇干凈了,人家扯著你,提到那邊,還是會有人想起你來。」水溶道,「允郡王新納了一房妾室你知不知道?」

林沫嘆為觀止:「這世上還有什么事你不知道?有這閑功夫打聽誰娶了小老婆,誰家後院不干凈,你不能回家多抱抱你姑娘?小縣主身子如何了?」

水溶家的兩個小姑娘,雖說尚未請封,但看後宮之中太後的口風,兩個縣主是少不了的,太後身份不同,她雖說只是與北靜太妃的玩笑話,但旁人聽著,自然明白其中玄妙。

提到女兒,水溶也流『露』出十分溫情來:「二丫頭這兩個月倒是轉好了一些,我回來這些日,也沒需要吃『葯』。多謝你善仁堂的方子。」只是片刻後倒又轉回了話題:「汲之新納的那房妾室姓薛。」

「呵!」水溶當然就明白了是誰,「他還真想得開。」[]紅樓之林氏長兄174

他哪里是想得開,分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個要錢,一個貪權,只是不知道這筆生意做到最後,雙方都覺得吃了虧的時候,要怎么收場呢。

「席老將軍的事兒有了消息了,又是尉遲承瀧報上來的。」

林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真不在乎還是不信他,什么也沒問:「你是不是又要說,想要知道什么的話,就請你喝酒去?」

「看來靖遠侯是不願意了。」水溶撫掌大笑。

林沫合上賬本子,親自鎖到了盒子里,交接給看管的文書,同他一起核對過無誤,才回過身來找水溶:「北靜王,您可憐可憐我,剛剛顧著跟你說話,我可少算了一筆,差點以為這幫混小子趁著我兩個院不在在戶部瞎折騰。」

水溶登時就覺得委屈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靖遠侯有三百六十天是忙得沒工夫聽他說閑話的。可他說的是閑話嗎?當官的,誰不得打聽著點風向?不得『摸』清楚同僚的底細?林沫雖有皇帝寵愛傍身,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啊。別人要求著聽北靜王分析一二京中形勢,他還懶得張嘴呢。這些事兒知道得多了,以後拿捏著別人家的把柄,難道有壞處?

林沫扭頭看看四周沒人,微微低下頭湊到他耳朵邊上來:「也不知道是誰,哭哭啼啼地來找我,說自己知道的事兒太多了,怕活不長久。」

水溶的耳朵根轟的一聲就紅了。

可是林沫撩撥完了,也沒下一步動作,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