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州府白家,將更上一層樓。」
白二公子豈會聽不懂老者話中的警告意味,心里冷笑,嘴上卻忍讓:「是,慕兒知曉,大哥若能入朝為個一官半職,將來白家,還要仰仗大哥。」
老者見他服軟,這才點點頭:「你知事就好。」
又提及那連鳳丫:「此事,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你有什么想法?」
……
淮安城
「聽聞沒有?蘇州府的四大釀酒世家,正准備聯合起來,一起問責酒娘子連大家呢。」
「我也剛剛聽說,是從蘇州府走商來的商販那兒聽來的消息。」
「別說是蘇州府走商來的商販,蘇州府四大釀酒世家,對外放出了消息,自然,不光咱們淮安城里知道了。」
這幾日,淮安城中熱鬧非凡,酒樓茶館兒說書的都是那連小娘子的段子。
百姓不缺茶余飯後的談資。
「你這消息過時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子,跳到了一旁吃酒的桌子邊,明明兩撥人馬互不相識,此刻卻能夠說到一處去:
「我可是親眼看到的,就是剛剛,那個連家的小娘子,被安九爺冷落地趕出了樓外。不肯讓她進去咧。」
「安九爺?簡竹樓的安九爺?」
「對,就是簡竹樓的那位安九爺。」
「我這可就聽不明白了,連娘子,和安九爺什么干系?安九爺要把連娘子趕出簡竹樓,還不讓她進去?
安九爺開店,就是迎來送往,卻不讓客人進?」
小伙嗤之以鼻:
「什么客人啊。」也不客氣地抓起桌子上的豆子往嘴里一丟,「嘎巴嘎巴」嚼的動天響,咽下肚去,擦了把手,才說:
「其實啊,連家那個小娘子,原來住在山里農戶,就一個小破房,一下雨啊,家里就成了水簾洞,一家人睡一炕上,窮得很。」
「不能吧,我可知道,連小娘子家里住著的可是帶院子的青磚灰瓦白牆小院兒。那也老些錢,她家要真是窮得響叮當,怎么能夠住那好的小院兒?」
「你知道個屁!」那小伙兒老實不客氣,又往嘴里抓豆子,桌上其他人被他這突如其來粗俗的話給噴到,正要惱怒,那小伙兒接著說:
「她連家能夠有如今的好日子,還不是靠著安九爺的提攜。」
說著眼底滿是嫉妒和不屑:
「她是運氣好,不知怎么琢磨上來了一個豬下水的秘方子,正好安九爺經過,覺得那豬下水做的好吃,
安九爺仁慈心善,就叫她家往簡竹樓里供貨。
這是那連家小娘子起家的第一筆銀錢。
雖然豬下水的生意,在簡竹樓那邊兒,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也叫這連小娘子有機會和安九爺搭上了關系,這不,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那不還有『英雄酒』和那個果酒甜釀嗎?」桌上人聽得連連驚奇,居然還有這回事。
「所以說啊,這連家的祖墳上頭冒青煙。
居然後來又叫這連小娘子琢磨出了兩個好酒的釀造法子。
她既然與安九爺搭上關系了,安九爺怎么說,也要幫襯一下她的。」
桌上人接了話茬子:「是這么一回事兒。但那也不能夠說這連小娘子一無是處吧?我瞧著,這小娘子在吃食方面,卻是有些本事。」
小伙兒攤了攤手:「誰叫她好命咧!老天爺愣是讓個黃毛丫頭錯打錯招琢磨出了幾道秘方子。
這不,這才有了酒娘子連大家的起家。
可這村姑就是村姑啊,到底沉不住氣,多張狂啊,賺了些銀錢,尾巴翹上天了,竟然公然喊出『連氏釀酒,天下第一』。
你們說說,安九爺是個什么樣的人,怎么能夠容得下這樣不知輕重的黃毛丫頭?
想那蘇州府百年釀酒世家的白家,都不敢輕易高呼,白氏釀酒,天下第一。
她一個剛剛起家,手里兩道秘方子的山野村姑,哪里來的本錢和自信?
所以啊,她這次,是把安九爺給得罪狠了。安九爺,可是她的靠山,沒有安九爺,她連小娘子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