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老實交代,殺你不過我抬手之間,說!」
「說,說,說什么?」女子害怕瑟縮,抱著被子,就往床內側躲去。
「大慶皇帝老賊,為何突然賞你溫泉庄子?
這庄子之中,是否還有其他秘密?」
「我我……陛下他,他令我種糧,就,就是如此。」
一暗器突然朝著床內那女子射出,寒光一爍,無巧不成書,恰好便生生卡在女子喉嚨旁的床木上。
若是再多偏一分,此刻,床上那女子,已經沒命了。
這般可怖之事,尋常女子早已經嚇得尖叫連連,暈厥了過去。
而床榻之上,那女子,果真——「啊~~別別別殺我——」
「就你這般廢物,大慶那老賊怎么會用你?
看來果真此處有秘密。
不過你——留下已經無用。」
他已斷定,這不過深閨一婦人,世間尋常女子,那大慶皇帝老賊怎么會用這樣一個尋常女子?
便是此處有秘密,這女子定然什么都不知道!
不過是——那老賊丟出來的一個餌!
殺了便是,留下已無用處!
像是神明一般,俯望床榻之上,那抱著被子,顫顫發抖的平凡女子,掌中暗器突發,「莫恨我,怪只怪你自己命不好!」
話落,銀光一爍,暗器已發,
那女子,活無可活!
恰逢其時!
叮——的一聲。
那暗器,中途被截!
一魁梧粗獷的大漢,手執大刀而立,咚——的一聲,大刀立馬,把地面青磚震得發響。
「你是——大將軍謝九刀!」
那一身夜行衣的不速之客,沒有去管他被人中途截住的暗器,卻一雙眼,禿嚕禿嚕的,死死瞪著面前的程咬金。
謝九刀眯眼:「當年的謝將軍已死,站在你面前的,只是我家連娘子的家奴。
某十幾年未曾露面,牢獄之中,苦痛難免,十幾年來,謝某容貌已大變。
難得還有舊人識得再下這張臉。」謝九刀緩緩說道,牛眼倏地精光一閃:
「你是誰!」
那刺客不曾回答,卻仰天大笑,諷刺道:「當年的殺人王謝九刀,戰場之上顯赫一時的謝將軍,如今卻成了一個婦道人家的奴才。
這要叫天下英雄知道,怕是要笑掉天下人大牙!
謝九刀!
你也曾是一聲令下,號召手下萬萬兵眾的英雄人物,如今竟如此自甘墮落!
如此墮落之人,再不能叫在下欽佩!」
那人手中劍出鞘,「接我一劍!」
那人動,謝九刀也動!
一刀一劍相撞,劍本輕盈為主,刀本笨重為本,重刀撞輕劍,劍——未斷!
那夜行衣的不速之客一招之後,倏地後退,低頭掃一眼手中劍,忽地啟首:
「你手中的不是你的刀……殺人者謝九刀的那把刀,在哪里!」
謝九刀冷笑一聲,忽然松手,手中常用的那把大刀,轟然倒地,他蒲扇大掌往身後背著的破麻布上一拍:
「在這里!」
這一刻的謝九刀,仿若當年死戰沙場的將軍,睥睨血色的戰場:
「但你,不配!」
但你,不配。
不配——我拔刀!
「謝先生不必拔刀,接下來,交給郭某人就好。」有聲音從外間來,屋內幾人齊齊朝門外望去。
郭能已至,手中長劍出鞘。
望春而來,長槍鋒銳!
「統領,活捉還是死拿?」
郭能長劍一指:「這個人,死生不論!」突然發難!
夜行衣者,同樣半分不退。
已交手,對方身手如何,郭能已經摸清,眼中一抹凝重,忽轉頭:
「望春,一起上!」
「是,統領!」
望春話起,一只銀槍,一槍飛來!
那夜行衣的不速之客,要對付郭能,還要避開望春,氣急敗壞:
「郭能,你太也無恥!」
郭能一劍逼近,卻冷笑:「我又不是江湖人,留下你,我才能夠和陛下復命。」什無恥不無恥?
「我們御林軍,直屬天子,只聽天子號令。」無恥?
呵。
須臾之間,三人喂招。
那一夜行衣者,竟然在郭能和望春二人合作之下,依舊不露下風。
望春皺眉:「統領,點子扎手,怎么辦?」
郭能掃一眼從剛才起,一直守在床畔的謝九刀:「謝先生就只看著么?」
「呵,我又不是御林軍。」
郭能聞言,看謝九刀果真一動不動。
同時看著謝九刀的還有那夜行衣的不速之客,這不速之客眼中明晃晃的忌憚……如果謝九刀出手,他……
忽聞,
「只要不傷害到我家大娘子,謝某不動手。」
謝九刀冷眼掃那不速之客一眼,淡淡道。
「你!」郭能氣急!
同時間
「好!」那不速之客大聲應道:「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