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老夫細說今夜的事情。」
那老者道。
夜行衣之人絮絮道出。
「那位鼎鼎大名的酒娘子吶?」老者卻突然問道。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夜行衣之人的結論:
「那連家的那黃毛丫頭,見到我時,懼怕得躲閃求饒。瑟瑟縮縮的難以入目。」
他又與太師椅上老者講起來這一夜,連鳳丫的表現。
老者聞言,眉心卻是一蹙,閃過一絲疑慮。
「先生難道是擔心那姓連的婦人有什么貓膩?」
夜行衣之人肯定地一搖頭:「不會。屬下試探過。那女子就是個膽怯尋常的婦道人家,只是恰好會釀酒,才成就了一個酒娘子連大家的名號。
其人,卻是不起眼的狠。」
老者垂首,沒有說話,老眼卻落在自己腿上,似乎在沉思什么。
屋內寂靜,
許久之後,抬起了頭:「果真如此,我那徒兒卻是看走了眼。」
但他又細細琢磨剛才夜行衣之人所言,那姓連的女子,其言其行,都找不到半分違和之處。
每一言行之下,恰恰都和她的身份出生符合。
怕,才是一個無甚見識的鄉野村婦,該有的表象。
「餌。」半晌,老者眼中疑慮退去:「她是餌,皇宮里那老賊丟出來的餌。」
夜行衣之人忽地抬首:「先生,那我等豈不是被請君入瓮了?」
老者卻輕描淡寫地掃了那跪地不起黑衣人一眼:
「不。」
只一字,不待那夜行衣之人說話。
老者幽幽吐出一句話,卻讓那跪地不起的黑衣人心神一動,渾身震顫,驚愕難言。
「你們,也是餌。」
「……」夜行衣者愕然瞠目結舌,驚愕地不知所言,心神卻動盪不平,久久難以平靜……那貪生怕死的連娘子是餌,他和今夜的蟻群,也是餌。
那貪生怕死的女子是皇宮里的老賊丟出來的餌,而他和手底下的蟻群卻是……卻是……卻是先生丟出來的餌!
瞬間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