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何為君子(1 / 2)

農門丑婦 池鳳起 1571 字 2020-08-20

第五百零九章 何為君子

東華門下的事情,從來就不是小事。

連竹心邀戰,汪文請戰,此事放在茶館是雅事,放在酒肆是雅事,放在畫舫是雅事,但,放在這東華門下,就是大事。

即便連竹心邀戰,汪文請戰,這戰,卻不是連竹心說邀就行,汪文說請就行的。

大監身後站出來兩宮人,向前幾步,一左一右門神一樣立在汪文面前,兩宮人一樣神色,不出喜怒,樁子一樣,深扎那里,雖不說一個「擋」字,

但任何人看去,那態勢,就是一個「擋」。

汪文心對連竹心不服,此處正是被那口不能言的小兒激怒,羞辱之下更是恨不得立刻就將那小兒拿下,讓他好好出丑,看他還能不能語出狂言。

此刻被兩宮人擋在身前,一口怒氣生生被壓下,頓時更加意難平。

左右掃看兩宮人,卻不敢在這二人面前放肆張狂。

別看這兩宮人未必在那宮中地位如何,但有一點絕不會變——這兩宮人是從大慶朝最尊榮的地方出來的。

今日的事情本就鬧得沸沸騰騰,觀戰也好,入局也罷的那些人,各自心中有著不同想法,皆因各自立場不同,或者目的不同,又或者利益共趨。

無論什么理由,矛盾激化下,本以為能夠看到一場上佳的好戲,更別提,那風暴圈中今日事件的主人公,竟然敢來這里,不光來了,還在眾目睽睽之下邀戰。

眾人都等著這接下來的論戰,正是看得起興時候,一盆冷水澆下——居然有壞事者,那兩宮人擋在那里不前進,卻也不後退。

「這算什么事兒!」人群中,有人跺腳干著急。

「真是……」還有人心里怪那兩宮人多事兒,可這話是真不敢說出口的。

東華門下士子中,有人眼里冒火,更是嫉妒地盯著連竹心,又看那兩個擋路的宮人……不知是誰嘀咕一句:「做當朝太傅的弟子就是好啊。」

話聽起來似乎沒什么,腦子轉個彎彎來就聽懂了——做當朝太傅的弟子就是好啊,連宮里的人都偏袒幫襯。

可不就是這個意思。

大監耳毒,眼更毒,「嗖——」一下,如毒蛇一般,尖銳看向那嘀咕的人,那人頓時腦門兒起了冷汗,縮了縮肩膀。

大監眼沒從那人身上挪開,揮揮手,身後一小宮人近前,俯首貼耳於大監左側,乖順認真聆聽,只見大監嘴巴對了對,那宮人俯身行躬禮,悄無聲息退去,有眼尖的人,

看那退去的宮人形色匆匆往皇宮方向去。

正是晌午,雖說春季,呆久了,晌午的太陽照下,也漸漸毒辣起來。

但沒人敢去質問一句,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有異動,都只能光看著,等著看今日這一幕如何落幕。

大監身後那個小宮人離開的時候,離東華門最近的那座酒肆,其中一間包房中,也有一青布小廝匆匆下樓,離開酒肆,順著街市,往回去,越走越偏遠,最後消失在城中一處小院落里。

小院鳥語花香,還有一老叟,老叟聞舊門「吱嘎——」聲,睜眼,慢悠悠道:「舉國之重的老太傅過去了?」

雖說是問話,那口吻卻是意料之中一般,可見說話的人,胸有成竹。又說那句「舉國之重的老太傅」,怎么也含著一絲嘲弄。

青布小廝聞言,向前去的腳步半空中僵住了一下,隨即,稟道:

「去的不是老太傅,是……是探花郎。」

竹篾搖椅上的老者眉心一動,微不可查,又恢復如常,慢悠悠問:「他去了?去做什么?擋刀的替死鬼?」依舊胸有成足。

其形優雅,其聲徐緩,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小廝後背綳緊,腮幫子鼓了鼓,終是二躬身:「回先生話,探花郎說:疑惑、不解、不平、不服,我就在這里,來!」

老者瞳孔驟縮,聲音不比先前慢悠悠,微緊,脫口出:

「他說,不服來戰?」

實在是老者目光太利,身前那小廝因著頭皮,一咬牙:「是!」

老者神色莫測,不知在想什么,前一刻還發怒,下一瞬嘴角揚起笑:「有趣,有趣。」蒼邁的聲音,竟然像個小孩兒一樣歡喜。

可青布小廝心就一緊,更把嘴巴閉經,眼前這個人,喜怒無常,殺人更是眼不眨,他就親眼見到過,前一刻還把人服氣,好生寬慰,笑意和善,下一瞬,就奪了他人性命。

果然——!

老者驀地臉上笑意全無,一轉頭,冷幽幽地盯著小廝,冷冰冰問:「那你回來做什么?」

嚇得小廝「砰——」地跪下磕頭:「探花郎邀戰,士子中有人應戰,大監身邊的親信攔住了應戰的人,又讓人往皇宮那邊去,屬下猜測,東華門的事情,大監做不了主,

探花郎東華門下邀戰,大監不知如何處置,是讓人去回宮求聖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