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吃醋的二爺有些可怕
黑夜與白晝交替的時候,往往卻是最黑最暗的時候。
淮安,簡竹樓
街道上依舊蕭索。
樓里,一片雜亂。
這個臨街的樓里,剛剛經歷了一場廝殺……不,屠殺。
陸平面無表情地收起佩劍,安靜地退回到了男人身後:「爺,怎么處理?」
滿地狼藉,橫七豎八,夜行衣的黑衣人,重傷的重傷,昏死的昏死。
「一個不留。」男人道,神色平淡,眼底余光涼薄。
陸平沒有一絲猶豫,剛剛收起的佩劍,重新出鞘,一人一劍,對著黑衣人的喉嚨口,精准地刺了下去……這是必死無疑的一劍。
殺過人的人都知道,刺進胸口,或還有活路。
割斷了喉嚨,必死無疑。
雖都是殺人如麻的東西,但此刻躺在地上,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沒有什么區別,陸平一個人就可以解決。
陸風陸雨收起隨手的兵器,「二爺,何不留下活口審一審?」
「不必審。」男人薄唇冰冷,鳳眸中清冷一片,看著陸平殺人,就像是殺雞一樣,他只覺得,這些人該死。
審?……男人唇角一絲冷笑,那是對這些人的仁慈。
對傷她之人仁慈,就是對他的鳳丫兒殘忍。
「孤不想再起任何意外。」今天審問若途中出了意外,放走一個死士,就會對她多一份不利和危險。而死人,是沒有機會再對她不利的。
「傷她之人,孤會一個一個拔除。」
審與不審,又有什么區別?
此間之人聞言,全是眸子皺縮,陸平手中執劍刺下,卻在這最後一劍上,刺歪了。
陸平緊了緊手中的劍柄,提劍,補一劍。
淮安城簡竹樓的樓主,是當初京都城簡居樓的,安九爺提調京都簡居樓,他就被調任淮安,負責簡竹樓一切事物。
都是蕭鳳年的人,連鳳丫聯合安九爺所做的事情,太子蕭瑾怎么會不知道。
他到淮安,見簡竹樓掌櫃,對方就已經將鳳淮縣主所請,三日前來人傳信,挖通一條隧道的事情,悉數稟告。
這也才有了太子蕭瑾,夜候死士,瓮中捉鱉,屠戮一空的這一出。
此時,死士已滅,不必蕭鳳年開口,已經上來幾人,手腳利落地拖走屍體,這些人處理屍體時,皆一言不發,從動作上看,卻是熟能生巧。
又過二刻,
「二爺,都處理干凈了。」
太子蕭瑾看向了窗外:「天要亮了。」
陸平稱是:「天快亮了。」
「走吧。」男人罩上御風的披風,推門出,漆黑滾金邊的披風,融入了夜色中:「我們該回京了。」
「可是縣主還沒有回。」
男人薄唇溢出一聲輕笑,低沉莞爾:「回?她不會再回淮安了。」
他的鳳丫兒一路上機關算盡,籌謀一切,都為了甩開跟蹤之人,一是為了掩人耳目,二是逃脫死士追殺。
她回淮安有事,事畢又怎么會再回到淮安城中自投羅網?
她那么聰明,怎么會不明白,兩輛馬車的障眼法必然被破,障眼法破了,追殺他們的死士定然不會罷休,
淮安城中,根本不安全。
只是他的鳳丫兒不知道,她的男人,在她身後替她掃尾。
這淮安城中,已然沒有能夠威脅到她的殺手了。
不知道便不知道吧。
總歸,這些死士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回京的一路上,他的鳳丫兒倒也不必再受到追殺的威脅了。
只是,與她隨行的陸三郎……男人想到這個人,頓時好心情盪然無存。
「陸平,你說,陸嵐這個人,能力如何?」
陸平一時沒有理會其中妙義,「傳言,他不是吃喝玩樂樣樣在行的紈絝子么?」
「孤以為,陸三郎的品階,該升一升了。」
陸平此刻把耿直的品德,發揮到了極致:
「陛下前不久提拔陸三郎為從五品的鴻臚少卿。」
「父皇身邊的近侍,李公公的品階如何?」
陸平如遭雷擊,猛然悟了……殿下這莫不是想把陸三郎弄進宮中當差吧……
他緩緩垂首,望向自己身體某處,頓時,狠狠打了一個哆嗦……「這、這不妥吧……陸家三郎年紀輕輕,又沒有業績,一下子從從五品的官員,被提拔,怕有人說道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