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再會(上)(1 / 2)

贅婿 憤怒的香蕉 1906 字 2020-06-13

雖然平日里來往態度平和,不過真說起來,老秦是個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當有大氣魄。雖然他也頗重感情,不至於信什么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但真要說起對女人的態度,老人家還是有著這個時代男人的共性,他不至於膚淺到認為女人就沒自己的脾氣,但要認真說來,區區兩個女人,卻也不是需要花太多力氣的事情。

只對寧毅的這點性格,他原就有些不以為然,當然,最後也只得加到對方性格中古怪的一部分里去。

這次的私人宴請,他一方面讓芸娘邀了雲竹那邊,未曾告訴寧毅,另一方面邀來寧毅,卻也不曾告訴雲竹。他這邀請的理由畢竟是很充分的,那日在竹記,寧毅救了他的性命,雲竹與錦兒也出了力,如此親近一番,沒有關系。實際上卻是藉此將雙方順手便塞在了一起。

雲竹在見到寧毅的一瞬自然也已經明白過來,喜歡的人將要為難,她也笑得有些俏皮,不過此後卻是再未表現出什么特別的神色來,神色淡雅,不願給人添麻煩。秦老也只是一開始為此笑了笑,後來倒也不做干涉。

接下來的一場宴席是分了男女的,據說元錦兒倒是比較活潑地與蘇檀兒聊生意經,她想要成為女強人,於是不吝於向真正的女強人取經,檀兒問清楚她開店的情況,卻也真的給她出了些主意,兩人詳談甚歡。

寧毅這邊,則是秦紹謙說些軍營方面的事情,隨即又問起兩天後會有的踏青會,提到李師師和礬樓,他哈哈的笑起來:「礬樓我熟啊,那個李師師嘛,我也見過的,到時候咱們一起去見見她。」

秦紹和疑惑起來:「礬樓你是去得不少,可李師師這幾年才出來,你又怎會認識。」

「咳,前年的時候去汴京,找了以往的一幫知交出來相聚,他們說那師師姑娘最出名,於是去了礬樓,人還沒見著,看見高俅那假兒子仗勢欺人,要對個賣瓜果的女子動手動腳。老子……呃,我,我最討厭的便是這種事,當場就起了口角,後來大家在礬樓上打起來,要不是他身邊有個叫陸謙的走狗武藝不錯,我少不得要給他兩拳。」

此時這桌上除了秦家三父子便是寧毅與一旁的胥小虎,秦嗣源聽得這小兒子說起這種事,放下筷子,將碗遞給旁邊的仆人添飯,皺眉道:「胡鬧。」但言語之間,倒也不見太多的責備。此時那高俅在東京已居太尉之職,不過他是阿諛奉承上位,雖然說起來弄權也是厲害,但於高層的文官武將之中,卻不怎么受待見,秦嗣源雖然說了胡鬧二字,但看起來卻並未將高俅看得太厲害。

秦紹謙自然也明白父親的性子,攤了攤手:「哪有胡鬧,總不成就這樣看著嘛,我們以前在汴京鬧來鬧去,也只是與那些欺行霸市的匪人流氓打打架,路見不平就干一場。爹,你很久沒去汴京了,不知道那邊被些二世祖弄得多烏煙瘴氣,前年我走了沒幾個月,聽說那高衙內將禁軍里一個姓林的教頭入了罪,後來……」

他頓了頓:「嘿,後來這林教頭的妻子死在高衙內的房里,林教頭被發配,去年的時候聽說反了,去了梁山。媽的……汴京街上找人問問,十個有八個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惜那次還未聽說他太多惡行,否則就算有那陸謙和耿叔叔攔著,我也要拔刀把他剁了……」

秦嗣源抬頭看了他一眼:「希道也在?」耿希道,便是耿南仲了。

秦紹謙點頭:「嗯,耿世叔讓我問爹爹您好。他出來當和事老,我們只能給他面子了,礬樓的李媽媽帶著那師師姑娘也出來勸架,後來大家找了個花廳坐下,我們一邊,姓高的那幫家伙一邊,那師師姑娘在中間彈唱,嘁,一點意思也沒有……不歡而散了。」

他說完,一聳肩,將一張大胡子的臉埋在碗里開始扒飯,其余幾人倒是笑了起來,秦嗣源點點頭:「希道當和事老是蠻有一套的。」

隨後大家聊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待說到那胥小虎,才知道這年輕人也是真正的武林高手,練過真正上乘內家功的那種。秦紹謙卻沒有這方面的經歷,打架打得多也只是憑著自身悍勇而已。秦嗣源便笑著說起寧毅以前向往武功的情景,隨後寧毅當然也免不了朝那胥小虎說些「久仰久仰,在下人稱血手人屠」之類的話。

據秦紹謙說,這胥小虎的武風剛猛,最擅長巴子拳、白猿通臂,不過在性格上卻是非常淳朴,甚至微微有些靦腆的感覺。寧毅練了這么久功夫,正好在武藝上有許多疑問,他問出來,那胥小虎也是知無不言,不過到得後來,也大抵與陸紅提說的差不多,武術終究是打出來的,套路練太多,到不了意未至、身先動的程度終究意義不大,也就是說,最重要的還是必須得形成條件反射才行。

這頓飯吃完,算得上賓主盡歡。

又過得一天,便到了那踏青會舉行的日子。這還是清明前兩日,古稱寒食,為紀念春秋時介之推而設。三國以前,人們在寒食前後的一個月都不開火,均吃冷食,後來由於這一月之期常常令老弱之人無法熬過,魏武帝曹操便廢了這吃冷食的習俗,再到後來,寒食節踏青祭祖,又挪了兩日,便與清明放在一起了。

這天天氣倒好,早晨起了陣霧,但日出之後便已散去。秦淮河畔的小樓前,雲竹與錦兒做了男裝打扮,每人拿把扇子搖啊搖,正准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