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2 / 2)

「不管你為什么吧,哥哥惹不起你。中午……不,中午時間短,晚上,我在九州宴請你,到時候我給你說行吧?」

「不行,就現在說!」我不依不饒地說。

「工作期間,這里說話不放便!」譚玉健瞅了一眼關著的門著急地說。

「把鄧岩整走了,你成人事部的大拿了,還有什么不方便的?說吧,我晚上沒空,約了人呢。」

「唉,你這驢脾氣,哥哥真拿你沒辦法!」譚玉健無奈地嘆息,終於說了實話——

「其實,鄭熠陽和鄧岩兩個人那點勾當公司里的人十個有九個都看出來了,就剩孫大萍一個沒看明白。苟保安很早就暗中找我探討,想以此為由頭,整鄭熠陽。實話說,我雖然恨鄭熠陽,可鄧岩這人不錯,我不想帶累她,所以我一直裝不清楚他倆的底細,沒給苟保安透露過一點兒。」

「這次不是讓鄭熠逼到死角了嗎。本打算只通過竄貨這事兒整他一下,可眼下鄭熠陽在省公司里聲勢正旺,王哲一時也奈何不了他。我正煩著呢,苟保安看出端倪,又找我,我忍不住就把他倆的事給他說了一些。苟保安聽了說這是違反公司紀律的大事,他作為法務部長,不能坐視不理,得向上級檢舉揭發,我正惱著鄭熠陽呢,也就沒攔。其實我攔也攔不住。你也知道,苟保安一直恨著鄭熠陽呢。結果他就捅給了省公司法務部。捉賊捉臟,捉奸捉雙。對這種事兒,沒有真憑實據,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省法務部沒認真理會,就擱置了。」

「苟保安通過錢部長問詢,錢部長便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想辦法先從底層鬧起來,上面就不能再坐視不理,他就可以及時介入了。苟保安又找我商量,給我出主意,讓我把這件事告訴王哲,讓王哲想辦法捅給鄭熠陽的老婆。鄭熠陽與王哲的家都在c市,王哲聽到這個消息後馬上從公司選出一名女干將,安排她去拜訪鄭熠陽的老婆。鄭熠陽的老婆早就察覺鄭熠陽不對勁兒,兩個人一直在鬧別扭,最近鄭熠陽向他老婆提出了離婚,他老婆正憋著一肚子火沒處發泄呢,聽到這個消息,當時就氣瘋了,馬上聯絡了娘家人,連夜長途跋涉,跑這兒鬧來了。」

「卑鄙!一幫子陰險小人!」我聽完譚玉健的敘述,嘆息說,「費盡心機,結果又能怎樣?鄭熠陽走了,省部還會派新經理來,你能取而代之嗎?那個『苟東西』天天做夢東山再起,可他能嗎?」

譚玉健沉著臉,微皺眉頭,擠著大眼泡子注視著我,眼神里倏地閃過一絲茫然,似乎被我的話觸動,默然不語。

我站起來,轉身往外走。譚玉健似剛剛從沉睡中蘇醒,忽然也隨著站起來問我:「兄弟等等,哥哥還有句話想問你。你真要辭職?」

「報告早交上來了你沒看到?」我站住。

「看到了,所以才問你。哥哥想和你再談談,現在沒人給你小鞋穿了,再考慮考慮吧。」

「沒什么可考慮的。康品健公司已經變成狼窩了,是人都呆不了!」我說罷,轉身離開了人事部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