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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公寓 銀桃花 4725 字 2020-08-24

混種天使(限)20 神秘牛郎店

的高級病房里睡得人事不省的羅昭威,心里百味陳雜說不清楚是什麽滋味。眼見一向干凈漂亮的大男孩此時頭上和腳上都纏著惱人的綳帶,蜷縮在被褥里的嬰兒睡姿讓他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憐。

她很想抽煙,但這里是醫院,禁煙是常識。忍了半天直到看見羅昭威的鼻尖時不時還滲出的冰涼冷汗,知道他即使是在睡夢中也依然被疼痛所折磨著。譚棠的心里就更加的不好受,一下子站起身來沖出了門外,自己在醫院的花園里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倚靠著大樹自顧自的點燃一香煙。

「嘶──」

呼出一口煙霧,她覺得自己的頭和心都舒服許多。這兩天為了照顧羅昭威,她也沒怎麽睡好。吃的東西也是寥寥幾口,沒什麽食欲。手上夾的是薄荷味的香煙,她最喜歡這種有點刺激有點清涼的味道。就像她嗜辣……她也嗜薄荷,她喜歡一切重口味能刺激味蕾加重感官的東西。

她記得自己讀書的時候,有一次宿舍里的女孩們躲在一起看a片。那個年齡的女孩子對都是充滿好奇的,但是真的看起來卻又都既興奮又害怕的捂著臉尖叫個不停。弄得整個宿舍里都是尷尬又旖旎的氣氛,讓人不自在的很。可是她卻獨自坐在比較離群的角落,遠遠的瞪著電腦屏幕上那些男女交纏的畫面,一雙細長的眼睛有些過於冷漠。似乎連多閃爍一下都顯得矯情。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a片,那些進進出出的動作以及女優誇張的尖叫只讓她覺得有點惡心和好笑。尤其是日本的男優,那里那麽小,人長得又丑。足以讓她對異間的事倒盡了胃口。十個愛九個裝,她其實不太相信男女兩人真的能從彼此的身上得到什麽了不起的體驗。直到時隔多年她一直因為冷情而守的如玉的身子真的錯陽差的被某個人給奪了去的時候,她才忽然間明白──遇到了真的調情高手,那樣的high可是能出人命的。

話說想到自己初夜所委身的那個人,又想到就是因為這個引發了羅昭威一系列幾近瘋狂的怒氣,譚棠忽然間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想她譚棠一向對男人敬謝不敏到幾乎連她自己都以為她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同戀了的時候。居然莫名其妙的失了身,還失給了那樣一個人……再加上最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羅昭威那小子既然已經對她的過去起了那麽大的好奇心,而高寒又很快就要回國了。這一切煩心事堆在一起簡直能讓她的頭立刻變成了兩個大。

嘖……

她煩躁的狠狠嘬了口中的香煙最後一口,將煙蒂摁熄在樹干上。雙手在褲口袋里轉身就走,她要去找那個奪走她初夜的人──

算賬嗎?

不。

是商量!

只見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普通的t恤衫,磨白的錐形牛仔褲更襯得她雙腿纖長,頭發有些亂糟糟的披著,白凈的臉上不施一絲粉黛。她這副樣子倒是相當的街頭風,一點都不像那個在商場上揮斥方遒的女副總,倒像是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社會新鮮人。也許是因為天生麗質,也許是因為她原本就不喜歡在臉上塗些有的沒的,所以她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一個24歲的女人。如果此時跟羅昭威站在一起的話,大概沒人能猜出他們相差五歲吧……

knit──

看著這個熟悉又讓人討厭的俱樂部名譚棠站在門口踱了半天還是猶豫了。

雖然表面上這里是正規營業的店面,有很多穿著得體的女人出入這里。但是只要是喜歡出來玩的人……尤其是有錢人都知道,這里可不是普通的俱樂部,而是與黑社會有勾結的人開的頂級牛郎店。里面的男公關分了好幾個等級,紅牌的與不紅的待遇當然不一樣。但是他們無一例外的從點煙、倒酒、折毛巾到聊天內容的禮儀都相當苛刻、講究技巧。

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一沖動就想到要說來這里找那個人商量,但是到了關鍵的時刻那個男人有些病態的笑容就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也許是因為他的年齡比她大,在黑道中能混到德高望重的地位所以比她更有辦法。

也許是因為他比她還要冷靜、還要殘、還要狠,所以在他身邊就不會感到害怕。

也許只是因為……她沒有別的能說得上這種話的親密朋友。

說得對,他們的確是很親密很親密的朋友。

到底要不要進去?

譚棠又在門前來回走了幾步,不知道進去後見到他該說些什麽又能怎麽開口。就在這時,牛郎店的大門卻被人從里面推開了。

「小姐,我們這里白天不營業。」開門的是個很年輕的男人,頭發染得黃黃的,耳朵上打了一連串的釘骨,看上去嫩得很。

譚棠瞄了他一眼,發現了他眼中略有鄙夷的目光,這才恍然間明白自己今天穿的這身衣服可不像是個要一擲千金的樣,再加上她又在門前踱來踱去,看上去就很沒底氣,難怪人家要看不起她。

不過也好,反正她還沒想好。不如就過幾天再來好了……也許就不用再來了。

「哦,我知道了。」她淡淡的揮揮手,轉身就想走。哪知身子還未動,就聽得另一個低沈的聲音將她的腳步攔住。

「譚小姐──?」那男人從背後叫住她,讓她不得不再度轉身。

「嗨,james──」譚棠看著眼前身材高大的男人,情不自禁了鼻子,心想這回是走不了了。

「你是來找白爺的?」男人臉上沒什麽多余的表情,冷峻的有些嚇人。譚棠知道他就是那個姓白的家夥的得力助手,平時店里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

「嗯。」騎虎難下,她只有咬牙點頭。

「您從密道進去吧,白爺還在休息。」男人閃身讓開,對她畢恭畢敬的說道。

「好。」所謂密道是姓白的擺譜出入的專門通道,沒有他的命令其他人不准踏入一步。但是譚棠不知什麽時候有了這個特權,跟在那家夥身邊的幾個貼身的人都知道可以把她往那引。

在越過james走進店里的時候,譚棠清清楚楚的聽到他對那個面嫩的男人教訓著說,「記住這張臉,她是白爺的女人,以後不准再放肆!」

白爺的女人……

譚棠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再沒敢回頭只是匆匆往密道的方向走去。

混種天使(限)21 奪走初夜的男人

的密道實際上是堆放在角落里的一個古舊的大衣櫃。通常情況下一般人注意不到它,但是熟知內幕的人只要輕輕轉動衣櫃上的把手再向外拉開時里面就會出現一個豁然開朗的入口。

狹窄的樓梯僅容許一個人通過,周圍彌漫著一股氤氳的霉味。沒有窗子也沒有燈光,只依靠簡單的火把將這里照亮。看上去真有點古時候王侯將相家里藏匿珠寶的秘密洞般的詭異森。

以那位白先生平時絕不顯山露水的作風,這樣的防備不知是不是過於謹慎了。

但是萬一出了事情,就斷沒有什麽大部隊能浩浩盪盪沿著這條狹窄的小路直搗他的卧房。那些殺手越往上爬只會覺得越慌張,看不見盡頭的樓梯,僅容一人通過的小路。等他真正爬到頂端的時候就會發現那里早就有了一把消音的手槍在等著他。

他的未來就是死。

所有跟白玉斐作對的人的未來都是死。

以譚棠對那男人不深不淺的了解,白玉斐的確是一個做什麽事都勝券在握的老狐狸。

他非常不喜歡冒險,即便偶爾冒了險也早就找好了替罪羊為他承擔後果。他比任何人都更懂得保護自己與保持低調,雖然他狠得像豹、殘得像鷹、凶猛得不輸於任何一種嗜血的野獸。但是無論什麽時候,這個男人都不張揚、不挑釁,甚至連真正見過他廬山真面目的人都是少之又少。

大多數時候,他都像是一把鋒利異常卻又極其縝密的包裹在鞘中的殺人名劍。沒有人知道他爆發時候的真正威力,而有幸見識過他能力的人也大多數都已變成了「永遠不會開口說話」的死人……

他曾經說過,被別人看透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那些在喜歡明晃晃的地方耀武揚威訴說自己有多麽強大的人,通常都死得最快。

譚棠矮著身子鑽進了密道,按照記憶中的地圖找到了旋轉式的樓梯。由於身處建築物之間空盪的夾層,所以她上樓時的腳步聲就變得格外清晰。一下接一下,咚咚咚咚,回聲響徹四壁聽上去有些駭人。

她耐著子往上爬,時不時的抽一煙來解悶。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不遠處的台階盡頭出現一道緊閉的大門時,女人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加快了腳步。

吱扭一聲──

門被她拉開了,在她將左腳邁進去的那一刻……眼前便是一片讓人產生如沐春風之感的世外桃源。

雖然是閣樓,但是這里很大,卻裝潢的極為簡單。

現在是晌午時分,從閣樓側面的天窗里進來扁扁的一片暖黃的陽光將屋子照出一絲悠閑的度假味。但是那個習慣賴床的男人卻到現在還窩在被窩里不肯起來,若不是有極其重要的事需要他親自出手,他很可能會想要永遠都醒不過來。

整間屋子譚棠雖然並不陌生,卻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過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冽的木材味兒,干燥的空間里還飄盪著天然的花草香。挑起一邊的細眉,女人自然而然的向周圍環視了一圈,果不其然在一張圓木桌上看到了一個滿新鮮紫丁香的水晶花瓶。那些淡紫色的細小花瓣上還掛著露水,應該是今天清晨才被剪下來的。

這是男人多年的習慣,他喜歡些花花草草的東西。卻不喜歡自己灌入感情去養,他只會將它們在最美麗的時刻掠奪下來,擺放在自己的房間里。等它們來不及枯萎的時候就又匆匆換上了新的。

他感覺不到自己的殘忍,因為,他是個無情的人──

混種天使(限)22 白玉斐

的地方擺放著一張木質的大床,床板是由手工打磨過的木板制成的。雖然光滑卻是毫無綴飾,甚至是連一道多余的花紋都沒有,簡單的就像是孩童的玩具。床上鋪著軟軟的稻草,稻草上又裹了一層又一層干凈的白色棉布床單。

而此刻,正緊抿著單薄的嘴唇表情平靜到看不出他是睡著了還是生病著的男人正深陷在其中躺得格外安恬。

潔白的羽絨被包裹著他有些纖瘦的身體,只見他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紙,白皙的身子就像多年以前一樣清矍羸弱,像是輕輕一碰會碎掉一般。

男人有一頭烏黑的長發,但是披散在純色的枕頭上非但沒有為他增添一絲不羈的帥氣,反而讓他有種「病美人」的冰冷柔之感。

他是那麽的美,又是那麽的弱不禁風。

據說他這位子也並不是靠真刀真槍打天下得來的,相反的,他自幼年時身體就不太好。拖著孱弱的病體硬是在十二歲生日那一天就被逼迫著從叔父的手中接過了權勢橫貫整個亞洲的黑社會龍頭老大的席位。在當時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甚至已經有一些野心勃勃的分堂堂主放出話來要他乖乖退位而後自己取而代之。可是沒過多久那些人就奇跡般的自動消失了,至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沒有人知道那些喋喋不休的男人究竟去了哪,但是從那以後就再沒有人敢在白玉斐面前大放厥詞。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都在幕後深居簡出的作著,鮮少露面。初次見到他的人都覺得與其說他是個縱橫天下的黑社會大哥,倒不如說他更像是一位已經金盆洗手後的隱士。沒有羽翼,沒有利爪,沒有殺氣,一身的病容讓他看上去比路邊吃冰激凌的小孩子還要無害。

而實際上……這男人卻比深海中潛伏在暗涌里的鯊魚更加危險。

此時,男人的手臂正放在被子之外,修長白皙的手指看上去骨節分明卻自有一種輕靈的柔美。十個打磨過的指甲修得干干凈凈,透露出男人雖然簡單卻有些小潔癖的生活習慣。

譚棠慢慢地踱到他的床邊,低下頭來望著看起來絕對不超過三十歲但實際年齡卻已經三十四了的白玉斐。

見他呼吸均勻,長睫微顫的躺在床上。秀氣的鼻梁看上去毫無攻擊,眼眶的四周也像是久病卧床一般染上了一層退不去的黃氣。女人一言不發的站在他的身側,像是要就這樣看到他自然醒來一般。

就在這時,床上的男人卻皺了皺眉頭呻吟了一聲。

隨即用手背橫在眼簾上擋住對他而言有些刺眼的陽光。只見他翕動了一下鼻翼,緊接著忽然撤開擋住視線的手掌。一雙冰冷嫵媚的眼睛緩慢的睜開,進而朝著身邊的譚棠勾唇一笑。

「一聞到這身煙臭味就知道是你,怎麽了我的小貓咪,今天有空回家了?」

混種天使(限)23 要我做掉哪一個

是你的貓咪。」

譚棠聽到這個萎靡的稱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因為到了一個簡單開闊的地方而升起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殆盡。她想起自己為什麽來找他,於是便從旁邊拉過一張藤編的椅子悶不作聲的坐下,雙腿大大的分開用手肘托著腮支撐著。看上去就像一個大剌剌的男人。

她臉色不好,表情很是沈重。郁的樣子顯示她正在為一件瑣事而煩惱萬分。

「你呀──」

男人卻笑著翻了個身,側著身子用手掌托起自己美麗的頭顱。雖然睡到現在,但他的眼睛卻依然無神,朦朦朧朧的像籠罩了一層薄霧,讓人看不清他的心思。不知道他到底是得的什麽怪病,才讓他看上去永遠都沒那麽神。

「三年前我就說過,你弄死了我的寶貝,從那時起你就是我的寵物。」男人依然掛著甜美的笑容,見到譚棠他表現的很開心,但所說的話語卻是那麽讓人不寒而栗。

把人當做寵物……這真是一個自私又霸道的習慣。

「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見女人沒反應,他又熱情的補上一句。中的嗓音帶著消磨人意志的靡靡,但是卻那麽的悅耳動聽。

可是女人卻只是帶著懷疑的表情冷睨著他的殷勤,不太相信他說出來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