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零章 八個老豆(2 / 2)

權柄 三戒大師 2537 字 2020-08-24

張四狗卻靜靜的聽著。希望能得到醫治心靈疾病的辦法。

秦雷視線掃過神態各異的兩人。目光突然堅決道:「但是若給我重來一次地機會,孤還會選擇這種煎熬,下達這道命令。」

一道閃電劃過張四狗的心田。他自問道:若是給我一次機會呢?我會如何做呢?心里很快有了答案,再次出千。

秦雷把目光轉向石猛,石猛感覺仿佛被兩道利劍直『插』心田,動都不敢動一下,耳邊響起秦雷特有的磁『性』聲音:「為什么孤受盡折磨卻絕不後悔?因為孤覺得值!」

「自從你們叫我『教官』的那天起,孤就再也不是一個人,孤就是你們所有人。你們這些將忠誠信任、身家『性』命全部壓到孤身上的人!」其實隨著日子久了,何止當初的幾百人。

秦雷拳頭攥得緊緊的,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石猛,早就把一邊地張四狗拋到了九霄雲外。

「所以孤每時每刻都提醒自己,無論做什么事都不要由著自己地『性』子,而是要考慮對這個王府、對你們這些信任我、依賴我的人有沒有好處!」

說著又有些蕭索道:「至於孤的個人感受,那都是虛幻,而生活,是真實地。」

石猛的虎目中蘊著淚花,喉頭一陣陣的顫動。作為秦雷心腹中的心腹,他除了秦雷到底喜不喜歡喬雲裳不知道外,其余事情全部了如指掌。他怎么會不知道秦雷一旦倒台,自己和婉兒、還有那三個族兄、館陶、許戈、沈冰沈青等等,所有這些追隨他的人,便會跟著灰飛煙滅。

只有秦雷好了,他們才會好,秦雷不好,他們便更不好。就是這么簡單。

而秦雷的處境,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凶險無比。朝堂大佬視他為棄子,兄弟們還要明爭暗斗,隱在暗處的血殺也不知何時發動致命一擊,南方他在還好,若是一離去,那被他壓著的矛盾定然有會爆發出來。等等等等,這些都需要秦雷去應付。現在可以說是秦雷最疲倦、最傷神、也最需要幫助的時候。

朱貴和程思遠幫著搗了樊城、攪了彌勒教的盛會,還將首腦一網打盡。石勇和解無憂更不用說,拿下麥城居功至偉。而他的搭檔馬南也拿到了荊州城所有或明或暗的彌勒教徒名單,盡管馬南很大度的說成是兩人共同取得的,但實際上怎樣他心里清楚的很。

而自己這整日自詡隆郡王府第一大將的家伙做了什么?把誤打誤撞抓到的至善往王府里一送,便心安理得的賴著不走。後來好

又辦一次差,卻又萎靡不振到現在,還要讓王爺分神

想到這石猛從胡凳上劃下,普通跪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噤聲!」秦雷詐唬一聲,石猛的哭聲便戛然而止。但秦雷沒讓起來,他就老老實實跪在那,連頭都不敢抬。

秦雷發泄一下,心里感覺好多了,一直以來地壓抑煩躁都得到了很大的緩解。很可悲,想發些牢『騷』都要到遠離人群的湖面上,對著一個不相干的老兵和一個不著調的手下說。

不然又怎樣呢?在秦有才、喬遠山、延武這樣的一時俊傑面前,秦雷只能永遠保持強勢、不能流『露』一絲軟弱。否則會壓服不住、變生肘腋。

他將視線轉回張四狗。微笑道:「老張。你現在明白,誰也不比誰心里甜、誰也不比誰更混蛋了吧?」

張四狗感慨道:「俺以前總以為俺是這個世上最苦悶的,今天才知道大伙心里都不肅靜。」言外之意,俺平衡多了。

石猛終究還是忍不住,小聲道:「你情況不一樣,你不仗義!」

還要往下說,秦雷一瞪眼。他便乖乖的把腦袋縮了回去。

秦雷對張四狗道:「只要你覺得值,你就去干,這個世界比地是誰活地久,誰活得好,不是比誰更混蛋!」雖然無數人都是這樣做地,但恐怕天下只有秦雷才會把無恥大大方方的講出來。

張四狗卻聽著無比舒坦,狠狠的點點頭。

秦雷突然笑道:「絮絮叨叨半天,孤王想知道的。你還一個沒說呢。」

張四狗不好意思道:「俺一直賴在鎮南軍當這個隊率。是因為俺心里有愧,不願意往上爬,就想帶好兵。訓好兵,俺尋思著等有朝一日能打過大江去,俺就死在那邊,到地府里去給他們賠了不是。」

秦雷點點頭,又問道:「那天小楚說你沖鋒在後,撤退在先,這是怎么回事?」

張四狗面『色』怪異的解釋道:「這一波的鎮南軍,包括俺們軍的副將大人,都是沒上過戰場地雛。把一次次兵演當成真事一樣,俺們元帥又『操』練的勤,俺老胳膊老腿,又渾身是『毛』病,哪能跟著小年輕較勁,要不等不到南下,俺就得折在兵演上。所以每次演武也不出頭、都落在後面,等隊伍轉頭撤退時,俺不自然而然的又成了隊頭了嗎?」

秦雷笑道:「原來是這個棒槌誤解了。」說著又道:「當時你老小子又臨時變卦,是不是以為孤和你們將軍在飲酒啊?」

張四狗也不搪塞,點頭道:「俺之所以報名參加前鋒隊,是不想讓俺的徒子徒孫們初戰折戟,而且俺覺得王爺就是那個能帶俺們南下的人。所以當俺以為您自食其言,違反自己定下的禁令時,俺很失望。」

秦雷哈哈笑道:「現在呢?」

張四狗不好意笑道:「俺感覺很有希望!」

秦雷點點頭,踢了踢趴在地上的石猛,吩咐道:「把那副標識取來。」石猛趕緊屁顛屁顛的出去,那玩意在大車上,大車在軍營里,離這著有三里地呢。

等石猛走了,秦雷這才對張四狗道:「以後不要想三想四地,你覺得欠他們地,就得把他們的那一份活上,而且要獲得精彩。」

張四狗點頭道:「俺接下來要替他們活。」說著又問道:「那怎么算是精彩呢?」

「把兵教好、練好,先作鎮南軍第一、再作大秦第一。只要能做到,等到王師南下時,孤會讓你帶先鋒隊的。」也不知那一天在哪里,到時候他在干什么,但秦雷就敢說這句話,可見在南方這段時間,讓他地自信膨脹到了什么程度。

等石猛氣喘吁吁跑回來,雙手奉上一個外形典雅肅穆的小木盒。

秦雷親手打開,把里面錦緞上躺著的一個盾狀的黃銅小牌牌拿出來,笑著道:「這就是代表你士官長身份的標識。」

張四狗顫抖著雙手接過來,只見那小盾上交錯著兩柄寶劍,鎮南軍的軍旗也被烙在上方,下面刻著六個字:南下南下南下。

再翻過來,只見背面銘刻著他的所屬、名字和職位:大秦鎮南邊軍東路步軍先鋒營前部甲隊隊率士官長張四狗。

最下面還有一行小字:編號〇〇〇〇一

秦雷親手為他佩帶在左胸,鄭重道:「恭喜你,大秦第一位士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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