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章 小三和小四(2 / 2)

權柄 三戒大師 2440 字 2020-08-24

石敢擔憂道:「沒什么大問題吧?」

若蘭微笑道:「應該沒問題,否則雲裳妹妹怎么舍得往王爺身上用。」說到後來,語氣又有些酸酸的。

石敢了解地笑笑,卻被若蘭看在眼里,心道。原來都知道了,就瞞著我一個呢。又聽石敢道:「方才衛士們撈上個箱子。」

若蘭淡淡笑道:「石敢哥有些意思,這種事情說與我作甚。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爺嚴禁我們後院的摻和前院的事情。」因為王府姓石的太多了,所以都是連名帶姓一起稱呼。

石敢撓撓頭道:「這事情我們大老爺們不好處理。這才麻煩姑娘。」

若蘭好笑道:「莫非又漂上個女子來?」說完便自覺失言,不由自主地瞅了瞅艙里。

石敢一臉不可思議道:「姑娘沒猜錯,這事邪門的緊,箱子里確實裝著個姑娘。」想了想,還是照實說道:「而且,而且我們還都認識……」

若蘭杏目微瞪。心中咯噔一聲道,莫非又是王爺的小情人?也顧不得什么內外有別了,對石敢小聲道:「麻煩石敢哥帶我去看看。」

石敢本來就是找若蘭去處理此事的,聞言點頭道:「姑娘請跟我走。」若蘭先告個罪,進去對雲裳說一聲,這才跟著石敢下了二層。

下到一層,只見一隊黑衣衛面朝運河把船艙圍了起來,再看他們張弓搭箭、如臨大敵的樣子,倒把若蘭弄得一頭霧水,就算是王爺頂著緊頂著緊的小情人,也不至於這么緊張吧。不禁勾起了好奇之心,緊走兩步,進了船艙,只見一個受驚小兔般的年青姑娘,抱著修長的雙腿蜷縮在牆角。

聽見有人進來,年輕姑娘嬌弱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畏畏縮縮的抬頭,待看見進來地是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這才不那么畏懼,忽閃著黑白分明大眼睛,受驚小兔般望著若蘭。

若蘭第一眼便感覺這姑娘與自己好像,一樣的瓜子臉,一樣的大眼睛,甚至連體型都差不多,只不過這姑娘臟些、憔悴些罷了。她能看出這姑娘遭了很多罪,精神似乎也到了崩潰邊緣。

若蘭努力擺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柔聲道:「這位妹妹不要驚慌,我們是隆郡王府的人,都是好人,你盡管放松些好了。」

年輕女子使勁把小腦袋埋到屈起來的雙腿中,微微點點頭,卻不敢說話。

若蘭見女子還是在瑟瑟發抖,吩咐跟進來地小丫鬟去取些自己的衣衫被褥,再熬點姜湯、送些吃食過來。趁這功夫,若蘭想上前安撫下女孩,誰成想才向前邁了一步,女孩便尖叫起來,倒把若蘭嚇了一跳。

外面的石敢聽到聲響,趕緊進來查探。四下一看,沒什么異常,便要轉出。若蘭對女子溫聲道:「待會有人送衣物吃食過來。你先吃些東西暖暖身子。江上風冷,你又衣衫單薄,再挑些合身的穿吧。」說著朝依舊一臉惶恐的女子微笑一下,跟著石敢出了船艙。

若蘭和石敢走遠些,輕聲問道:「石敢哥,你真地認識這女孩?」

石敢點頭道:「對,她便是王爺一直尋找的念瑤姑娘。」怕若蘭誤會,又補充道:「姑娘不要多心。這個姑娘干系重大,王爺找她是有原因的。」

若蘭無奈笑道:「原來若蘭在眾位大哥眼里便是個愛吃醋的。」石敢不好意思笑笑,剛要解釋,若蘭正『色』道:「這姑娘遭遇可憐,我們能幫就多幫幫她。先把她情緒穩定下來,再把身子將養將養。等王爺醒了,一切聽他處置。」

石敢凜然稱是,撓了撓頭。還是解釋道:「兄弟們覺得若蘭姑娘你全心全意對王爺,對我們黑衣衛的兄弟們也照顧有加所以都很尊敬你。雲裳姑娘的事情確實沒有辦法,本來還想找個法子暗示一下,沒想到被你先知道了。是以都覺得有些歉疚。」黑衣衛大多沒有成家。生活上自然邋里邋遢,若不是若蘭經常帶人去給他們縫縫補補、洗洗涮涮,怕是連身出門衣裳都沒有。

說著小聲道:「至於念瑤姑娘,她跟王爺確實沒什么,只要姑娘小心些,便不會被鑽了空子。」秦雷與石敢幾個,乃是過命地交情,私下里無話不談,甚至王爺是在誰身上破地處,也一清二楚。

他怕若蘭聽信那些不知內情之人的胡言『亂』語。誤以為秦雷與念瑤也有一段,是以有此一說。這倒是他多慮了,這種事情若蘭清清楚楚,根本不用問任何人。

兩人正說間,兩個侍女滿身湯水從艙里退出來,過來訴苦道:「若蘭姐,她根本不讓我們靠近。還潑了我們一身。」若蘭微笑道:「那位姑娘受了驚嚇,你們別往心里去,換身衣服去吧,這里不用你們管了。」

兩位宮女走後,若蘭對石敢福了福。微笑道:「石敢哥先忙著,我進去看看念瑤妹妹。」與石敢分開後,雲裳走到艙外,方才兩個宮女退出來時,沒有關嚴門。

若蘭順著門縫往牆角的床上一看,那里已經沒有人了。視線一偏。只見念瑤正蹲在地上,用手把打飯在地的飯菜撿起來往嘴里送,狼吞虎咽的吃著,根本不在乎是否沾了灰塵。一邊吃著,那雙驚恐的大眼睛,還不停的四處張望,仿佛隨時准備縮回去。

若蘭感覺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眼圈頓時通紅,輕手輕腳退出去,接過宮女重新送來的飯菜,又加重腳步,故意發出聲響走了過來,在門口停頓一下,這才輕輕敲門道:「我可以進去嗎?」

等了好一會,她才推開門,邁步走進去。此時念瑤已經重新退回牆角,把頭埋得低低地,根本不敢抬頭。若蘭柔聲道:「方才聽說飯菜被打翻了,我再拿一份過來,放在這里,你慢慢用吧。」說著小心翼翼放在床頭,便告辭出去了。

等腳步聲消失好久,深埋著的小腦袋才抬起一絲縫隙,見屋里確實沒有人注視自己,念瑤才把頭重新抬起來,望著床邊香噴噴的飯菜,無聲的哭泣起來。早已流干地淚水重新奔涌而下,決了堤的大壩一般,止也止不住。

霽月總難逢、彩雲偏易散;心比青天高,命比黃泥賤。

昔日的心高氣傲、昔日的孤芳自賞,全都成了遙遠的往事。大概一年多了吧,她仿佛生活在一個無窮無盡的夢魘中,走出一個噩夢、便緊接著另一個,沒完沒了,仿佛今生便要陷入這無窮無盡的黑暗中,永遠無法自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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