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四章 菊花園中,玄德孔明初相會; 柿子樹下,雨田布衣品香茗(1 / 2)

權柄 三戒大師 2433 字 2020-08-24

打仍在繼續,慘叫唔唔哇哇……

直到一個七八歲的小和尚從後院沖出來大叫道:「別打我師傅了,我帶你們去找他!」秦雷才直起身子,接過秦衛奉上的白『毛』巾擦擦汗,對抱頭蜷縮在牆角的老和尚恨恨道:「算你命好,趕上爺爺身子沒勁,若是往日,兩拳就叫你去見佛祖!」說著又揚了揚拳頭,把老和尚嚇得瑟瑟發抖,大叫道:「不敢了不敢了。」

秦雷這才哈哈大笑兩聲道:「痛快!」跟著滿臉憤慨的小和尚往後院走去。轉過一排排禪房,但見一個清幽的小院子出現在眼前。

小和尚抬手指向嵌著『歸園』兩個秦篆大字的月門洞,板著小臉道:「就在里面!」說著便要轉身跑掉。

「回來!」秦雷卻不算完。

小和尚聽了,雖然心里一百個不願意,但終究畏懼於對方的身份,老老實實回到秦雷身前,悶悶問道:「干啥?」

秦雷伸手捏捏小和尚胖乎乎的腮幫子,笑嘻嘻問道:「小家伙,法號叫什么呀?」小和尚『摸』不著頭腦道:「慧遠。」秦雷點頭贊道:「慧遠啊,寺里伙食夠好的,是不是經常有肉吃啊?」小和尚漲得滿臉通紅,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叫嚷道:「俺們最守戒律了,俺這是……這是嬰兒肥!」

倒把秦雷驚得干咳起來,打量著這小胖和尚,郁悶問道:「這新鮮詞誰告訴你的?」

小胖和尚一臉警惕,嘟囓道:「沒有誰告訴我。」秦雷笑著『摸』『摸』他圓滾滾滑溜溜地小光頭。人販子般的慈祥笑道:「乖,告訴叔叔,是不是個漂亮阿姨告訴你的啊?」在毆打老和尚的過程中,秦雷也想明白了,不可能那么巧,還有一個來跟自己做伴的。[]權柄244

慧遠小和尚年紀太小,又胖,哪經得起秦雷咋呼,聞言失聲道:「你怎么知道……」秦雷得意的笑笑道:「我不僅知道她在寺里。還知道她就在那里面……」說著順手一指,視線也不由自主的望向月門洞,只是一眼,身子便徹底僵住了。

只見一道窈窕的翠綠倩影。便俏生生的站在月門洞中,那張傾國傾城地絕美小臉上,滿是激動的晶瑩淚花。

兩人四目相視,都能從對方眼中清晰感受到重逢的驚喜與歡愉,還有那藏也藏不住的柔情蜜意。

良久,秦雷突然感到有什么東西在扳自己地手,低頭一看,確實那虎頭虎腦的小和尚。正舉著兩只肉呼呼的小手,使勁推秦雷按在他腦袋上的大手。

秦雷伸手一撥拉,便把小和尚甩到一邊。小和尚歪幾下身子才站定。癟嘴小嘴,委屈的望向秦雷,突然伸出鮮紅的小舌頭,使勁扮個鬼臉,轉身跑掉了。

秦雷不禁莞爾。轉頭望向雲裳,輕聲道:「你走了以後,我才發現。已經不能沒有你。」

要死了,周圍還有這么多黑衣衛呢,雲裳臉蛋一下羞紅了。黑衣衛們可都認識她,心道,怕什么,我們可都見過你在王爺懷里困覺的呀。雖然很想看下去,但更怕秦雷發飆,紛紛朝雲裳擠眉弄眼笑笑,便識趣的退下了。雲裳姑娘對王爺地情意,那是瞎子也能看出來的。

有她這么個高高手在,他們也不擔心王爺的安危,轉眼間,滿場地黑衣衛便退的一個不剩,給王爺和雲裳姑娘騰出了地方。

見周圍沒了人,雲裳也大膽起來,鼓足勇氣抬起頭,望向朝思暮想的情郎,脆聲道:「我很……」話到一半卻又羞於出口,最終化作一聲蚊鳴道:「想你……」

但秦雷耳力驚人,卻能聽得明明白白,心頭頓時涌起一陣感動,此時的女孩非比盛唐,若不是愛極了、念極了,是不會如此直接表明心跡的。

他大步跨上前,腆著臉笑道:「真乖,哥抱抱。」說著便伸出手臂,要去摟她。雲裳雖然比一般閨秀開朗,卻哪敢在白日里做些羞人地動作,何況有個老頭還在後面呢。

姑娘這才想起自己師傅,忙輕巧的轉身,堪堪避過秦雷的熊抱,在他身側停住,先給他一個甜死人地微笑,再小聲道:「見過我大師兄再說。」

秦雷一下子停住,詫異道:「公良羽?」便要關門放狗。

雲裳掩嘴輕笑道:「那『奸』人早被師傅開革出師門了,是我大師兄。」眼都不眨一下,便硬生生給里面的老家伙降了一輩,可見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的話,是不能信的。

秦雷輕笑道:「現在見不見他都無所謂了,本來就是聽若蘭說,有人報了你的名字,我這才上來的。」所以說男人,尤其是談戀愛事的男人的話,也是不能信的。[]權柄244

雲裳卻聽得心花

起先因為見到秦雷與詩韻墨墨唧唧,而產生的小小怨消雲散,小聲道:「還是去見見吧,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說著用更低的聲音道:「待會我在落雁塔等你。」便婷婷裊裊往外走去,走了一段,還不忘回眸甜甜一笑,害得正要邁步進去的秦雷撞在了月門洞上,疼得哎呦一聲。

姑娘見自己惹禍了,頑皮的吐下丁香,便飛也似的逃走了。直到雲裳消失在拐角,秦雷才收回視線,『揉』著被撞痛的額頭,嘿嘿笑著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不大的小院子,與他當然蹲班房時住的那個相仿,但在屋舍儼然的寺院里,能獨享一個跨院的,怕只有方丈了,秦雷默默想到。

腳下是兩道竹籬笆夾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竹籬後遍植著各『色』菊花,紅黃白墨,『色』彩繽紛。秦雷立刻想到昭武帝居所的菊花,一樣的傲霜妍麗,一樣的多彩多姿,也一樣地自然隨意。稍有不同的是。昭武帝那里的隨意總帶著刻意的痕跡,仿佛是為了追求隨意而隨意的。而這里的菊花,本來就是那么長的,卻是地地道道的隨意。

視線從菊花叢中抬起,便落在院子西北角那棵已經落光葉子,枝頭掛滿紅彤彤的果實地大樹下,一個面容清矍的中年白衣文士,只見他坐在一把小竹椅上,身子微微向前傾著。手里拿著把小扇子,正在悠閑地給面前的小泥爐扇風。他的身邊有一個竹幾,另一把竹椅,機上有一個擱著茶具地褐『色』紫砂盤。

見秦雷走近了。白衣文士抬頭望他一眼,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朋友快請坐。」雖然說得熱情,但語氣淡的沒有一點味道,身子也一動不動,就連手中蒲扇扇動的節奏,都沒有絲毫改變。

秦雷哼一聲。拖過另一把綉椅,大刀金馬的坐下,雙手撐在膝蓋上。沉聲問道:「說吧,找孤王來作甚?若是喝茶賞菊就免了,孤最討厭別人故弄玄虛。」說著補充道:「方才剛在外面收拾了個滿嘴胡咧咧的胖和尚。」

文士面『色』一滯,呵呵笑道:「在下方才確實想這樣說來著,倒讓王爺猜著了。」

秦雷滿意的點頭道:「看來你還知道些進退。回答孤王三個問題,若是孤王聽著舒坦,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就葬在這菊花里吧,說不定明年滿院子便是雪一樣的白菊了。」秦雷現在對白衣有莫名的反感,因為總會讓他聯想起那只兔子。

文士搖頭苦笑道:「京里人都說王爺強勢,其實他們都錯了。」

秦雷『哦』一聲,微抬眼皮道:「你要別出心裁嗎?還是省省吧,那沒什么意思。」

自從一開始,文士便被秦雷堵得一愣一愣。待他說完,文士才淡淡笑道:「王爺在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