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零章 秦革月猜天地玄黃 樂向古請九菜一湯(2 / 2)

權柄 三戒大師 2506 字 2020-08-24

「那他拍屁股呢?」

「意思是:若我們要去打,他會坐在山上候著,決不含糊。」羅校尉一臉惋惜道:「此人端的是好氣魄。若非又聾又啞,卑職真想把他留下當個先鋒大將。」

小太尉心中嗤笑道:「若他不聾不啞老子就留下了。哪有你的份。

」兩人又是一陣唏噓,這才吩咐兵士們各自回營歇息,防備五皇子帶軍從背後突襲,便開始飲酒作樂,等待翌日上山。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那晃點了兩軍統領地秦霸撒開長腿,一路奔跑回了京山大寨,便見到樂布衣笑『吟』『吟』的站在寨門前迎接自己,不由咧嘴大笑道:「老布啊,俺回來了,俺要吃飯!」

樂布衣聞言板臉道:「你這夯貨。反復囑咐你莫要吐掉口中的胡桃,你為何不聽?」說著哼一聲道:「休想吃飯了

秦霸聞言一下子呆住了,嘴巴張的老大,舌頭使勁『亂』晃,發現嘴里真的什么都沒有了。又不甘心地把手伸進口中掏『摸』一圈,除了舌頭和牙齒,並未發現什么特別的。

這才一臉委屈的小心翼翼道:「一定是俺不小心咽下去了。」

樂布衣忍住笑道:「你的嗓子可夠粗的,也不怕舌頭掉進去。」

秦霸使勁撓撓脖子,郁悶道:「沒辦法。誰讓俺嗓門大呢。」說著一臉討好道:「但是俺真格的一個字都沒吐出來過,你就讓俺吃飯吧。」

樂布衣轉身往寨內走去,板著臉道:「你先說說去了都做過什么,若是真沒什么紕漏再說。」

秦霸一看有門,頓時興高采烈起來,屁顛屁顛地跟在樂布衣後面,眉飛『色』舞的講述方才在敵營中的一言一行。

樂布衣一直不動聲『色』聽著,直到秦霸說有個綠甲將軍攔住他,要問他話。才低聲問道:「你不是裝啞巴么,怎么回答他的?」

「比劃呀!」秦霸一臉理所當然道。

樂布衣來了興趣。停下步子笑道:「你們是怎么比劃的?」

秦霸先學著那羅校尉第一個動作比劃一下,大聲道:「他問我,你跑回去之後干啥啊?」

樂布衣笑問道:「你咋回答的?」

秦霸伸出雙手往懷里刨幾下,粗聲道:「俺告訴他:『還能干啥,痛痛快快的扒飯唄。』」說著還不忘乞求的望一眼樂布衣。

樂布衣心中快笑抽了,扶著秦霸的胳膊顫聲道:「他怎么說得?」

秦霸咬著右手食指回憶一會,翁聲道:「他指了指俺地嘴,問俺回來都吃啥。」

「你咋說的?」樂布衣笑問道。

「有啥說啥唄,九菜一湯嘛!」秦霸一臉幸福道:「老布啊,俺可誇了海口了,你可不能讓俺被人笑話啊。」

樂布衣顫抖著點點頭,捧腹笑道:「接著說,說完了就去吃你的『

湯』吧。」

秦霸喜出望外的點點頭,大聲道:「他又指了指俺的肚子,問俺能不能吃得下那九菜一湯。」

「你怎么回答的?」樂布衣好不容易忍住笑道。

秦霸一臉不屑道:「俺揮了揮手,告訴他不在話下。拍了拍。告訴他:『俺吃不吃得了,干你屁事?別指望俺能分你點。』」說著激動道:「俺地九菜一湯呢?俺要去吃了。」

樂布衣笑得坐在道邊大石上,指了指身後石頭上放著的一個大瓷碗,戲謔道:「在那。」

秦霸滿臉狐疑的望向那個蓋著蓋子地大瓷碗,不信道:「九菜一湯怎么能這么點?老布。你不是騙俺吧?」

只聽樂布衣一本正經道:「確確實實是九菜一湯,騙你是小狗。」

秦霸這才將信將疑的上前,掀開蓋子一看,卻是一碗熱呼呼地湯,上面飄著些綠油油的細菜葉子。端著這碗湯,秦霸不解問道:「這才一個湯啊?那九菜呢?」

樂布衣指指碗里的菜葉子,賤笑道:「喏,你看這是什么?」

「韭菜啊!韭菜……九菜……你耍俺。俺不跟你玩了。」秦霸恍然道,說著把那大瓷碗隨手一扔,轉身便要跑掉。卻被樂布衣拉著,怎么也掙脫不得。

秦霸怕閃到他,便停了動作。聽他解釋道:「霸呀,呸怎么這么難聽,我給你起個字吧,叫……革月吧,革月啊,老哥我不是有意戲弄於你。那九菜一湯定會兌現的,只是現在大伙都在忙活,連八九歲的孩子都去幫著推土了,沒時間給你做呀。

等得了再做,好不?」

秦霸雖是個渾人,但還明事理,聞言癟嘴道:「那你直說不就得了,干嘛要耍俺,害得俺連韭菜湯都喝不成了。」

「那倒不至於。」樂布衣笑道,說著變戲法一般把秦霸拋掉的那個大瓷碗重新端到他面前,又掏出兩個饃饃道:「就著這碗湯吃下去,趕緊去推土吧,你可頂三個整勞力啊。」

秦霸接過饃饃和瓷碗,瞥了樂布衣一眼,翁聲提醒道:「你還欠俺九個菜,別忘了,也別想成韭菜啊!」樂布衣陪笑點頭。

這邊午飯吃韭菜湯泡饃饃。那邊山下破虜軍大營中就豐盛多了。小太尉雖然為人小肚雞腸,但好歹也是大家出身。不至於在吃喝上克扣手下,先讓手下把山上送來的吃食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投毒之類的。得到無毒地答案後,便吩咐伙夫炒菜燉肉,給手下改善伙食。士卒們自然歡呼一片,對小太尉的惡感也稍稍減少。

李恪儉還讓人收拾出一車爛菜葉子、牛下貨,給邊上駐扎的鷹揚軍送去。鷹揚軍士卒們雖然早就饞蟲附體,但見破虜軍打發要飯的一般,不肯領情不說,還把送菜的一頓痛毆趕了出去。

李恪儉知道這事,一臉氣憤道:「人家本來就是孝敬咱們破虜軍地,本帥好心好意分些給他們,卻被當成了驢肝肺。」手下那幫親信也紛紛破口大罵道:「後娘樣的果然養不熟。」

這世上什么最快?傳話的速度最快。沒一會,鷹揚軍便聽到了這個消息,上上下下自然氣得火冒三丈,若不是禁軍軍紀嚴明,怕是要立馬拔營離去。最後雖然理智戰勝沖動,沒走成,卻也把營門緊閉,眼不見為凈。

破虜軍見鷹揚軍關門,便也不甘示弱的把營門關上,大快朵頤起來,飯菜酒肉的香氣透過營牆,飄到鷹揚軍中,更是火上澆油,氣的羅校尉鐵青著臉轉回後帳,蒙頭呼呼大睡起來。兩軍就這樣慪著氣,誰也不理誰,誰也不提是否進攻一下,都或是舒服服、或是氣呼呼地睡起了午覺。

不知不覺天又黑下來了,吃完晚飯,小太尉想要再睡卻睡不著了,便拉著幾個參軍校尉一起飲酒作樂,一群人一邊喝酒,一邊天南海北、古往今來的神聊,時間倒也消磨的飛快。

都是當兵的,聊著聊著邊聊到了舊三國的一些典故。一個參軍便繪聲繪『色』講『關雲長水淹七軍』的故事,正說到漢水猛漲,平地的水高出地面有一丈多。於禁的軍營扎在平地上,四面八方大水沖來,把七軍的軍營全淹沒時,外面慌慌張張沖進一員小校,來不及行禮,便惶急稟報道:「不不不……不好了,咱們地大營被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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