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四章 落花流水總是情(2 / 2)

權柄 三戒大師 2483 字 2020-08-24

自從早上見到雲裳起,她便心神不寧。詩韻觀察了她和秦雷一天,雖然兩人刻意裝作不熟,但心細如發的姑娘,透過兩人偶爾一個眼神、間或一個手勢,卻能斷定兩人不僅熟。而且很熟、非常熟、滾瓜爛熟。

雖然一顆芳心早系在他身上,奈何兩人聚少離多,單獨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不到一天,兩相比較之下。她與秦雷只間卻生分得多。

詩韻乃是何等靈秀之人?看出了兩人的情愫之後。便明白他們裝不熟的緣由----皆因自己這個多余之人在此。

雖然相處時間少,但她與秦雷鴻雁傳書近百封。早從他的字里行間了解到,此人說好聽些,便是極重承諾,說難聽些便是死要面子。萬不會在苦苦追求、賭咒發誓之後,又轉手將自己棄之如敝履。

正因如此,姑娘才氣惱,你既然停在芍『葯』上,干嘛還要招惹夜來香?一下午愁腸百結、午覺都睡得輾轉反側。到了晚上掌燈時,卻已經拿定了主意:我李詩韻還沒落魄到要別人施舍的地步,他不好意思說,便明日與他挑明了吧……

主意一定,卻沒有料想中地身上一輕,心中反而被小刀一下下割開一樣痛,連呼吸都困難起來。往日里與秦雷的一幕一幕便走馬燈似的浮現在眼前。

問郎曾記否,***闌珊上元夜,初見便把奴家撞,連個不是都不陪,只知把奴盯著看。莽撞子,奴問你,奴的面上畫著花兒還怎地?

問郎曾憶否,深宮禁苑碧竹林,再見又把奴家嚇,驚聲怪氣沒樣子,只知把奴的芳心逗。登徒子,奴問你,奴的『性』子可好欺?

問郎曾念否,依舊是那永福宮,顏賊心把師拜。竹林把酒聽春雨,只知把奴的情義勾。才有了,素手調做春筍宴,悉心教你臨碑帖。花心鬼,奴問你,這般手段從何來?莫非你慣會將人騙。

郎卻不曾知,荷包香囊奴親手綉,公主哪會把女紅做;郎也不曾知,日日苦盼柳毅信,旬旬皆待邸報至,為的是知道郎君平安無事立新功。卻讓奴衣帶漸寬人憔悴,問奴悔不悔?奴只要郎君把家還,便剩下一把骨頭又如何?

郎還不曾知,忽聞郎君歸中都,奴心狂喜恐人知,佯作貪玩『盪』秋千。整就回鶻髻、點卻胭脂唇、披我流蘇帷、著我玉霓裳,便把郎君盼。日墜玉兔升、金烏復又回,偏生盼君念君不見君,妾心獨悲戚。

拼去三生膽、忍卻十分羞。偷出紫禁城,奴把郎君尋,唯恐別離多,羞把衷腸訴。為地是冬雷震震夏雨雪,今生才敢與君絕。

你個讓人哭讓人笑、讓人息讓人愁的小冤家,卻不知狂風驟雨有時盡。妾之心恰如細水潺潺無絕期。

恨死人的負心郎!

主意拿定後,詩韻反而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心思。這才明白,不知何時,那人便已搶占了自己心中最重要地位置,堅定地心兒不由重新動搖起來。

其實詩韻本沒打算今夜泡湯的,但俗話說,心平則氣和、心浮則氣躁,心『亂』如麻帶來了一陣陣的燥熱,只好叫上丫鬟婆子,一行人浩浩『盪』『盪』上了山。

本來她鍾愛是南邊的湘妃湯。那里避風靜謐。四周草木也頗有靈氣,最是適宜平心靜氣。但聽婆子說午時若蘭姑娘便定了離著不遠的沁陽湯。

微微沉『吟』,詩韻便明白了若蘭地目地,羞紅臉道:「我們離得遠些,去東邊吧,那里僻靜。」鬼使神差地,她便到了這東邊最角上的泌陽湯。若不是腦子里老想著若蘭與那人鴛鴦戲水地場景,她定然會看一眼那石牌。

道邊地臘梅都相信。只要一眼,詩韻便會想到泌陽與沁陽太過相近,僅僅為了心里舒服點,她也會換一個湯池。

只有老天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為何整個玉湯山上一百多個湯池,詩韻竟會走到這個池子里……

好吧,就當她感動了上蒼吧,如果她地心臟能接受的話。

秦雷閉眼一會兒,便悄悄睜開。至於為何不出聲知會,個中緣由便不足為外人道哉了。

回頭見姑娘已經把自個包裹的嚴嚴實實,除了兩支潔白的小腳丫,無意識的在湯中輕輕晃動,便看不到任何……『裸』『露』了。他暫時還不敢看姑娘的臉。

就算十分鍾情精致圓潤的小腳。卻也不代表他能直勾勾盯著人家姑娘的腳丫子看。詩韻說過,這家伙在女人面前極要面子。

所以看了一小會兒之後,秦雷便打破沉默道:「別太傷心了,其實我什么都沒看見,最近蔬菜吃地太少。有些夜盲。」

詩韻差點從石頭上滑下來。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卻怎么也笑不出來。沉默半晌才幽幽道:「方才那人若不是你,妾身早撞死在這大石之上了。」

秦雷心中一陣感動,輕聲道:「我知道,僅僅道歉沒有用,不如我以身相許吧?」經過方才的鬧劇,秦雷感到與詩韻的距離好似近了很多,原來可萬萬不敢說這種話。

詩韻見這時候她都不正經,不由一陣氣苦道:「難道人家生下來就是讓王爺糟踐的么?」

秦雷連忙撓撓頭,小聲道:「其實我是想表達另一層意思……」頓了頓,抬頭望向詩韻那花容慘淡的小臉,鄭重道:「我會負責的,過完年就向你爹提親。」他卻是實打實的經驗主義,拿著對付屬下兄弟的法子,來對人家姑娘。

哪知詩韻聽了並不領情,面『色』反而冷淡起來,緊了緊衣襟,將雙腳收回岸上,柔和但有些疏遠道:「民女沒缺胳膊沒少腿,連根兒頭發都沒掉,用不著誰負責。」說著向秦雷福一福,禮貌笑道:「夜了,王爺也早點歇著吧。」便要轉身離去。

秦雷心中哀嘆一聲,看來老子來文地始終是二把刀,好在老子習慣來武的。

想到便做乃是武人的優良特『性』,只見秦雷穩穩的伸出手,一把抓住詩韻光滑的腳踝,微微向池子里一帶,便聽著嘩啦一聲,就將身子輕盈地姑娘拉到了水里。

詩韻本來已經轉身要走,卻不料身子驟然騰空,又轟然落水,這變化著實讓人猝不及防,直到她的嬌軀被秦雷從溫泉里抱起來,都沒有回過神來。

感覺到水淋淋的身子,被有力的臂膀緊緊擁著,手腳都被夾得緊緊地,詩韻這才茫然抬起頭,便見到那人的臉越來越近。

還沒有反應過來,詩韻便感到自己地雙唇被一雙更火熱地唇覆蓋了,酥麻的感覺頓時傳遍全身,她只感覺轟得一聲,全身地血『液』都匯集到了心臟之中。

四肢軟綿無力,必須要緊緊抱住他才能……安心。

月『色』溫泉中,花開並蒂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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