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漫畫(1 / 2)

霸凌游戲[病嬌](H) 雪莉 4324 字 2021-02-23

年幼的緒方奏穿著雨鞋踩在水坑里,雨點劈啪作響地打在身上披著的雨衣上。

按照以往的習慣來看,從游泳俱樂部里回來之後,他還會沿著回家的路慢跑幾圈,可是今天的天氣狀況實在不好,跑了一半的路程之後,他實在受不了一路被有奇怪味道的雨水嗆著跑的感覺,於是便停了下來。

天空陰沉沉地,因為下雨的緣故,前方視線范圍也變得模糊不清,這樣的天氣狀況,是個極容易在環山高速公路上發生車禍的日子。

路過一處不起眼的公園時,他似乎在鋪天蓋地的雨聲中聽到了一個不同於周圍環境聲的……女孩的哭聲?

朝著那個聲音走了過去,他看見了一個與他差不多年齡,大約八九歲模樣的女孩。

女孩低著頭,冷的瑟瑟發抖,瘦弱的身體被人用麻繩捆在樹干上面,衣服上已經滿是泥污。

「嗚……對不起,對不起……放我回家吧,對不起……」

她渾身淋得濕透,天上時不時會打一個炸雷,每當這時她的哭聲就會突然哽在喉間,等到雷聲過去之後,嗚咽便又像小貓一樣細細的冒了出來。

她壓抑不住恐懼,可是又對自己的處境沒有任何辦法。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因為被獨自拋在了這里,所以她只能不斷地向空氣道著歉。

緒方奏皺緊了眉頭,張嘴之後,發出的是稚嫩的童音。

「……怎么了?」

女孩聞言抬起了頭,眼里滿是淚水,她的臉上被塗滿了惡臭的污漬,頭發也凌亂的就像個無家可歸在外流浪的孩子。

但是,她的眼睛長得非常美麗。

緒方奏愣了幾秒鍾。

……

世界好像突然停轉了。

隔著模糊不清地層層雨幕,當年初見時她抬頭看向自己的那個眼神,好像又重新回到了記憶里。

緒方奏從回憶當中轉醒,他僵住的眼神突然間恢復了神采,可是轉瞬之後,又慢慢被情緒所縛,逐漸落入了黯淡。

丟完垃圾,他轉身往緒方寧寧家走,眼角余光也從家附近那個矗立在大雨中的公園上挪開,隨意地望向了前方。

走了沒多遠,公寓樓下,一個迄今為止雖然沒見過幾面、但卻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印象的男人,此時正淋著大雨,站在公寓對面的馬路上。

那個人直直地抬頭看著他們家的房門,沒有做任何動作,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樣,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滿是雨水,眸子黑漆漆的,沒有焦距,同時毫無神采。

緒方奏的心頭咯噔了一下,他沒有再繼續走動,而是站在原地,以一種相當警惕的神態望著那個男人。

他的拳頭握的鐵緊,指關節在微微泛白。

「那個,我這次來,是從菜奈那里得到的消息,聽說你是一位非常獨立自主的漫畫家,我想過來向你請教一下。」

「請教什么?懸疑漫畫嗎?」緒方寧寧拾出了一片勉強能夠接待客人的地方,手里捧著一杯涼白開,與繪里面對面的對坐著。

「不是……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這樣獨立的。一個人打拼到現在,你已經獲得了如此可觀的成就……可以冒昧的問一句,你今年多少歲嗎?」

繪里雙手握拳放在雙膝上面,身體微微前傾,一臉求知欲爆發的好奇表情。

「……20歲,嗯……上個月滿的。」

「天才!」繪里驚嘆地緩慢伸手捂住了嘴巴,她想到了自己調查到的關於漫畫家「犬京」的相關消息,不由得感嘆出聲。

「不是不是,哈哈哈哈,你太過獎了啦~干嘛這么誇我。」緒方寧寧低頭甩了甩自己的頭發,肘關節立在桌面上,手腕也跟著頭一起擺了擺,看起來對這誇獎很是受用。

「但是真的很厲害啊,才20歲,作品已經改編成了兩部上映電影,據說你的每一部作品人氣都相當高。」

「那都是讀者的功勞,哪里是我厲害。」

緒方寧寧說著雙手捂住了嘴,笑的一臉滿足地看著繪里,跟個嬌羞的小女孩完全無異。

看來確實是宅太久了,平時都沒有人當面誇過她,以至於一當面聽到表揚,她就興奮的不行。

雖說有個弟弟平時會過來看她,但是像緒方奏那副德行,應該也是壓根就不會誇人的。

繪里溫柔地看著緒方寧寧,眼里的仰慕完全沒有掩飾過,明亮又美麗。

緒方寧寧看著她愣了會,然後莫名有點臉紅,她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毛躁的頭發,歪著頭不好意思地皺起了眉。

「我的頭發其實以前不這樣,上個月想著快生日了,就在網上找了燙發教程,自己網購了材料回來diy,結果時間沒把握好,把頭發給燙壞了,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去理發店護理一下會好一點。」繪里提出了意見,緒方寧寧一聽,連連搖起了頭。

「不,我討厭出門。」

「可是畫漫畫的話,不需要多去其他地方增長見識嗎?」

「那個跟這個不一樣,因為那個出門的話,我心里的感覺會很激動,因為我知道我可以創造出更厲害的東西;可是要我因為燙頭發出門的話,那我寧願待在家里,讓它就這樣炸著。」

說著,她半睜著眼,懶洋洋地倒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那個,不好意思,我可以……給你做家務,給你當助手,做什么都可以!請你給我一份工作,我真的非常崇拜像你這樣能夠獨立生活的人,我想在你身邊學習,沒有酬勞也沒關系,我可以去打其他的工。」

繪里總算說出了自己心里想的,她深深地低著下頭,心里忐忑又激動。

緒方寧寧很久都沒說話,她撐著頭側目看著繪里,過了好一會,見繪里一直沒有抬頭,於是回手臂,端正了坐姿。

「我是沒問題……但是,你確實是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嗎?」

「什么事?」繪里不解地問道。

「就是……嗯,就是……」

「是關於我父母死亡的事嗎?其實我也很奇怪,因為我有一天突然想起了這件事,然後發現自己一點具體印象都沒有。」

「不,繪里,總之……」她說著咬了咬唇,眼神里冒出了一絲想要逃避的念頭,「如果可以的話,盡量別去想它們。」

緒方寧寧這么說了之後,之前並不曾在意過那段記憶的繪里,現在反而開始想要計較了起來。

「為什么?」她又問了一句。

「因為,會讓人很難受。」緒方寧寧苦笑了幾下,她無奈地垂眸,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自己右手小指,「對你而言,這應該是一段新的人生,好好把握住機會吧,我們都應該把握住機會。」

她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堆繪里不怎么理解的話,然後揉了揉太陽穴,抬起臉露出了一個成熟的微笑。

「沒問題,來我這里上班吧,如你所見,我弟真的超級缺一個女朋友,他為了游泳已經現實錯亂外加神分裂了,那個二貨……聽我說!如果你能作為他女朋友過來給我當助手的話,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唉?他女朋友嗎?不,不行的,我有男朋友了。」

「唉?」

「?」

兩人都一臉沒反應過來的大眼瞪小眼,緒方寧寧先回過神,意識到這話代表了什么意思之後,連忙搶先一步萬分羞愧地說了句抱歉。

「對不起!我一看到他這個腦子里只有泳池和游奧林匹克的人居然帶了女生來見我,我就先入為主的想歪了,我應該明白像你這種顏值的女孩肯定不會跟我們姐弟一樣一直都是單身狗的。」

「沒關系……真的沒關系!我覺得你們都長得很好看呀!為什么要這么說呢?」繪里有點受寵若驚,緒方寧寧這副過於禮貌的姿態,讓繪里差點就趴下來行全禮了。

「你別管我說的話,抱歉!以後過來工作的時候看見那個二貨千萬不要覺得尷尬。」

「真的不會,沒關系的寧寧姐,我跟他不熟。」

繪里說出這句話之後,她看見緒方寧寧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然後突然就淚目了。

「怎、怎么了?」繪里皺緊了眉,感覺自己已經追不上緒方寧寧的腦回路了。

「……沒事,你不用管我。」

繪里緊張地偏了偏頭,抿著唇望著緒方寧寧的側臉,想是想要看出點什么來一樣。

「真是……我只是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了。」

說完,緒方寧寧抿嘴笑了笑,望向繪里的那雙眸子深處,除了笑意之外,確實還存在著某種類似於多年羈絆般的深切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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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寧寧家就已經花了不少時間,繪里在她家里與她聊了一會天,轉眼天色就已經非常暗了。

越是接近那個時間,她就越是心神不寧,明知自己該回去了,可是她卻始終猶豫著不想動彈。

她並不是一個行動能力很低的人,相反,只要是她該做的,她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執行。

在那個請了許多佣人的大房子里,她可以不用親自動手做任何家務事。明明就是許多人都羨慕不已的生活,但她現在卻連一點向往之情都沒有。

並不是說回去就要面對昨天才和她吵過架的男朋友,也不是說對那個家有什么不滿,她只是覺得緒方寧寧這里帶給她的氛圍更舒服。

那是一種以一個健全而獨立的人格來被人尊重的感覺……

被那個看起來完美無瑕的人當成玩物一樣豢養著的感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繪里一直低著頭,緒方寧寧也是突然發現繪里的情緒狀態有點不對勁,於是便停下了嘴,不解地看著她。

「怎么了?」

聽到寧寧的話之後,繪里搖搖頭。

她的手指在桌子上來回抓緊又松開,額上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嘴唇上就連一點血色都沒有。

還是回去吧。

……她得回去了。

天邊打了個驚雷,瞬間將窗外照的亮如白晝。

繪里轉頭看向了外面,那種明亮並非陽光的感覺,而是一種陰冷的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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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路跟蹤到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緒方奏走向了雨中的男人,冷漠地開口發問,黑色的傘將他的臉蒙上了一層陰影,雖然沒有溢於言表,但他的眼神看起來相當憤怒。

加賀臨聞言,緩慢地將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臉上,然後在雨滴的壓迫下,眨了一下眼睛,微微張開了嘴,像是想說些什么,最後卻凝固成了一個無情的冷笑。

「我受夠了。」

他向緒方奏走了幾步,靠的很近地望著他,一雙黑眸猶如隱藏在黑暗的獵人緊緊凝視著獵物一般。

「我就像個小丑一樣,帶著你的面具在她面前演戲,還總要擔心她會不會在某天突然記起了一切,拿起刀子就紅著眼睛沖向了我。」

說著,他將手放在自己的心臟,摸了摸那塊,就像是在確定自己是否還有心跳。

然後,仿佛在恥笑自己一般,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緒方奏眼神平靜,他伸出了手,將眼前靠近他的男人推開了。

「不知悔改……無葯可救。」

「你又怎么知道,我沒有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

加賀臨嘴角上揚,眼神相比之前,僅剩的一點脆弱與不安也已經全部都被摧毀。

「我就算死,也要死在她手里。」

說完之後,他的笑容變得越來越扭曲,雖然沒笑出聲,可是那癲狂與神經質卻叫人不由得心驚膽戰,仿佛有天使轉瞬之間便墜入了地獄。

「反正不管我做什么,我也永遠不可能是她喜歡的那個模樣,所以我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