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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執念 井上阿七 10736 字 2020-08-25

☆、vip章節

向淵看著手中暗下來的屏幕,眼眸微眯,恨得幾乎咬牙,可想到一恆硬著頭皮不接電話的樣子,又是想笑。那感覺就像他第一次在廣場上蓄意接近她,想要和她借電話,沒想到她卻遞給他一枚硬幣。他什么時候被人家這樣施舍過?又惱怒又可笑。

向涵抱著兩只椰子走過來,「大哥,你一個人在那干嘛呢?」

一會踹樹一會搖頭的。

「沒什么。」向淵收起手機,正要拿過一只椰子,向涵就往邊上一跳,「這是給左易的,你要吃自己拿去。」

向淵高挑起眉,「好一個有了異性就沒人性的妹妹。」

向涵紅著臉,又羞又臊地哼了一聲,就跑了出去。左易正坐在不遠處的沙灘上,出神地望著夕陽一點點沉入海平面,夕陽是濃烈橘紅色,熱帶島嶼吹起溫熱的風,夾雜著大海的咸澀。見向涵跑過來,左易才回過神,對她笑了笑,兩人並肩而坐,喝著果汁,如一幅畫。

這才是相配。

知道左易失戀,這份打擊尤為沉重,左母也是舍不得兒子,最開始在他耳邊勸一恆不識好歹,後來看出他不願意一恆被辱罵,她就噤了聲,讓向涵來陪著他。兩人年歲相近,又是從小玩到大的,在脆弱時人最容易被感動,近一個月下來,左易已經沒了當初面對向涵時的疏離和冷漠。

趁年終,兩家人都有空閑,他們便一起來海島度假,當是給左易放松心情,也給向涵提供機會。事情若是進展順利,來年六月二人就能步入禮堂,到時候借著向家的關系,讓左易先到山城上任,那里還在發展中,容易出政績,幾年後再調回港城,就能順理成章地進入上層。

向淵又看了他們一會,便收回目光,走回木屋。

左易的痛苦是顯而易見的,連在他假意詢問時,他眼底都有悲楚涌動。前幾天他們晚上喝了酒,在陽台聊天,左易難掩無力,醉語都是不信一恆會這樣對他。可由不得他不信,他也調查過,許家二老的案子的確是有人插手才圓滿解決,而這段時間一恆沒有上班,也沒回家住,更沒有和同學聯系,相信她是真的和那個人住在一起。

他輸了,不是輸在母親的阻攔下,而是輸在沒辦法給予一恆安全感,不能在她想要一個擁抱時,及時地給她。他也恨她不堅定,但清醒過來又只能苦笑,他有立場怪她嗎?

現實如此無奈,他只恨自己無能。

向淵心頭涌上一陣快意,這就是他讓向涵痛苦的下場。若不是向涵對他情有獨鍾,他才舍不得讓妹妹委屈嫁他。

夜里輾轉無眠,向淵又拿過手機,給一恆打電話,分開一個禮拜而已,他每次醒來,摸到身邊空落落的,總會想念她柔軟溫暖的身體。撥通之後意料之內地被告知對方關機,向淵氣得翻身坐起,又多想了幾種法子整治她。

過了年,家人還沒有回城的意思,島上生活愜意悠閑,的確讓人眷戀。向淵卻百無聊賴,和母親說了之後,便訂了機票,在年初二那天坐飛機回了港城。

左易和向涵已經漸入佳境,不用他再盯著。他該回來治治那不聽話的丫頭。

飛機一落地,向淵就給一恆打電話,依舊是不接,他也不惱,先回去補眠休息,等到初三下午,直接開車來到一恆家樓下,他發了條短信過去,威脅她再不聽電話,他就上樓敲門。

一恆看了看滿屋子的人,今天大伯請客吃飯,家人們都聚在酒店包間里,誰怕他去敲門。敲了也沒人開。

她飛快地回了短信,「我不在家。」

向淵被氣得頭疼,不信邪地跑上去敲了半天門,果然沒人在家,便又坐回車中咬牙切齒地一遍遍打電話,發短信問她在哪她也不回。

一恆雖是擔憂日後會被過分欺凌,可難得有機會讓向淵吃癟,心里爽快非常,把手機丟到小矮桌上,就回到座位,給長輩們敬酒。

席間一派熱鬧,許家二老已經背地里通知過親戚們,千萬別提男朋友的事,一恆剛失戀,聽不了這個。可饒是沒人提,幾口酒下肚,一恆還是被負面情緒淹沒,過往和左易在一起的場景雪花般飛舞過來,她伸手要抓住,卻融化在掌心。不自覺就喝的多了,一恆伏在桌面,幾乎要失聲痛哭。

兩桌人都柔聲安慰她,一恆腦袋鈍鈍地疼,酒氣噴涌上來,根本沒聽進去,過了一會胃部翻江倒海,她就捂著嘴跑了出去。

長輩們不放心,差了小表妹讓她跟著一起去洗手間照顧。

回來後一恆倒在軟榻上休息,小表妹也下了餐桌,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甜點,看到矮桌上一恆的手機沒完沒了地震動,「表姐,你電話響了,不聽啊?」

一恆揮開她,「別煩我。」

小表妹無奈地撇撇嘴,可那手機震得實在是太鍥而不舍,她權衡左右,就一把抓了過來,一接聽,就說道,「喂?我姐喝醉了,現在沒空聽你電話,你晚點再打過來。」

向淵一肚子火硬生生憋了回去,事先准備好的幽冷威脅也沒辦法用在這無辜的小表妹上,他長呼口氣,好不容易才調整到平和的語氣,「你們在哪?」

男人的聲音溫和有力,小表妹耳根發燙,下意識回答,「在、在東港酒店,鴻悅廳。」

掛上電話,向淵冷笑一聲,踩上油門就往酒店開。

可讓他逮著了。

快到酒店,向淵才從盛怒中清醒過來,他冒然到酒店去抓一恆,必定會見到長輩,空手去太沒禮數,而這要是去了,他又該怎么說他們的關系?萬一被長輩糾纏住,也實在是煩人。猶豫間已經到了門口,向淵眉頭輕皺,還是轉彎回頭,到附近的商場置辦了些禮物來。

他和她現在的確是在一起,也沒什么怕被誤會的,而長輩們多是熱心,很可能以為一恆失戀單身,就興沖沖地給她介紹男朋友。她是他的,該宣告眾人他的所有權。

向淵推門進入包間時,里面的人都愣了愣,過了幾秒,許母才疑惑地站起來,「你是不是上次那個……」

「對,阿姨好。」他笑著走過去,余光已經瞥見一恆還窩在軟榻里昏昏欲睡,將禮品放到矮桌上,給席上的幾位長輩問好,「新年好,我是一恆的朋友,向淵。」

幾人驚疑不定,另一桌的小輩們也好奇看來,許母和許父對視一眼,都目露疑惑,他們不過見過一次面,一恆也介紹他說是左易的朋友,怎么大過年的,他會來他們的家庭聚會?

縱然心中百轉千回,大家也還是陸續和向淵握手問好,他長得好,溫和一笑沒多少人能抵抗,又收了他的禮物,長輩們對他熱情許多,可看他的眼神仍充滿探究。

這時小表妹激動地跑了過來,「哎,你、你是不是剛才打電話給我姐的?」

向淵點點頭,小表妹又看看不遠處醉醺醺的一恆,兩眼放光,「那你和我姐什么關系?她男朋友?」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見向淵眉峰單挑,笑著點頭說是,就都看向許家二老,「你們……你們不是說一恆分手了嗎?」

許父也不知該怎么說才好,一恆的確是分了手,這個男朋友的存在,他們都不知道。而且這分手不過一個月時間,就又找了一個,說出去實在是……

冷臉來到軟榻,許父拍拍一恆,「起來,你朋友來了。」

一恆皺著臉,不情不願地坐起身,頭發還有些亂,喝了幾口冰水,才緩過神來,「什么朋友啊。」

「那個向淵。」許父生氣道,「你和他交了朋友,為什么不告訴我和你媽?自作主張!」

一恆呆了幾秒,斷線的腦袋才恢復運作,她怔忪地抬眼看去,搖晃的視線中,向淵微笑著走近她,眼角眉梢的和善叫人分不出真假,他來到她身邊坐下,柔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一恆如遭雷劈,倉皇地瞪大眼睛,顧不上大家飽含興味的注視,拽著向淵就出了包間。

一恆驚慌失措,拉著向淵的手走了許久,才來到個沒人的角落,向淵懶散地在後面跟著,看到兩人交握的雙手,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牽他吧?

因為走得急,一恆還有些喘,她的臉在酒精的熏染下緋紅一片,「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向淵玩著她的手,不讓她縮回去,「我當然有辦法。」

一恆咬住嘴唇,那股被他控制的無力感又回來了,深吸口氣,才壓下恐懼和寒意,顫聲說,「你、你回去吧,這里都是長輩,我不想……不想讓他們知道……」

向淵眼中飛速閃過一抹暗光,他捏起一恆的下巴,冷笑道,「不想讓他們知道?你當初和左易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巴不得昭告天下?」

這根本不是能相提並論的事,她和左易相愛,當然是無所顧忌,可她和他卻是……

面色微沉,向淵傾身向前,細碎的吻便落了下來,「你現在和我在一起,為什么要瞞著?我就這么見不得人?嗯?」

「你明明知道原因!」一恆無助地抵著他的胸膛,他們不會長久,是被玩弄的關系,才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告訴長輩有什么好處?到時候被拋棄,又要他們擔心她嗎?

見一恆眼底閃過淚光,向淵嘆道,「說兩句就哭。」

他語調輕柔,還憐惜地撫著她脆弱的眼角,好像真的疼寵她。只有她知道他不過是逢場作戲。

強自鎮定下來,一恆想要推開他往外走,「我要回去了,你也……也走吧。」

向淵拽著她,將她堵在牆角,鼻端有淡淡的食物香氣,他卻覺得眼前的人會比較美味。眼眸暗了暗,他俯身堵住她的嘴,多日沒能品嘗的唇瓣一如既往的柔嫩,還帶著些醉人的酒氣,糾纏中體溫隨之攀升,不過一會,她就軟綿綿地靠在他懷里,任他索求。

向淵結束深吻,卻還是戀戀不舍地碰著她的唇角,「讓我回去也可以。」

一恆直覺他不會輕易妥協,果然,他頓了幾秒,就笑著在她耳邊說,「你和我一起走。」

她晃了一晃,唇色盡褪,還留存著酒精的大腦瘋狂地叫囂起來,下意識就是要逃。但如果不答應,他留在這里不知道又會對長輩們說些什么。

呆站半晌,一恆用力抽回手,什么也沒說,只是往回走。向淵在原地滿意地勾起唇角,大步向前,輕易就攬住了她的肩,「真乖。」

☆、vip章節

兩人回到包間時,氣氛明顯凝滯片刻,而後大家又仿若無事地歡鬧起來。想也知道在他們出去的這段時間,大家都在談論什么話題。

一恆難堪地走到父母身邊,「爸、媽,我先送他回去。」

「回去?才來就走?」大伯聽見,立刻不贊同地皺起眉,他們喝了酒,嗓門洪亮,又非常好客,「走什么走,那個什么……向淵是吧?既然是一恆的男朋友,就不是外人,過來喝幾口。」

一恆咕噥道,「他還要開車,不能喝。大伯我們先走了。」

「這還沒怎么樣呢,你就護著他,嗯?臭丫頭!」大伯取笑一恆。

一恆拿背包的動作一頓,向淵似笑非笑地咳了聲,便來到長輩們面前,倒了杯酒,「對不起,今天本來該早些來的。叔叔,阿姨,我敬你們一杯。」

而後又敬了大伯和姑媽一家,小輩們見狀,也是來和他寒暄,一時間熱鬧非凡,一恆僵在軟榻上,不知如何是好。家長們對嘴巴甜的年輕人最沒抵抗力,他倒是會做人。她看著他微笑地應對長輩們的問題,恨不得他喝得酒精中毒暈死過去。

幾杯酒下去,大伯他們就親切地喊他,「阿淵,多吃點東西,年輕人能喝酒是不錯,也要保護身體。」而後看到一恆干坐在一旁,又招招手,「過來坐啊一恆,又上了條魚,你不是愛吃嗎?過來過來。」

這場合不能駁長輩的面子,一恆就悶悶地坐到了向淵身邊,象征性地吃了口魚,本想讓向淵快走,母親又低聲問道,「一恆,你到底是什么時候和他好上的?」

「……沒什么時候。」

「你可真是……」許母瞪她一眼,仍是壓低嗓音,「我和你爸沒說不讓你再交朋友,可你應該告訴我們一聲吧?他突然來,你大伯姑媽都在問,讓我們怎么回答?來就來吧,還在半路殺出來,他有沒有誠意啊?」

一恆被念的頭暈腦脹,酒氣未消,又焦又躁,下意識就說,「他剛從國外回來,沒趕上。」

「國外?」許母愣了愣,回想片刻,眼睛突然一亮,「一恆,難道上次幫你爸解決那事的,就是他?」

沒等一恆回答,姑媽就笑道,「母女倆說什么悄悄話呢?」

「哎,那什么……」許母笑了下,就看向向淵,有些不確定地問,「阿淵,之前那事……是不是你幫一恆爸爸解決的?」

許父聽到自己被提起,不由一愣,「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車禍!」

許父恍然,便也看向他,向淵在幾人的注視中瞥了一恆一眼,他做的好事就這么被她瞞下了。

她又多了條罪狀。

「我也是舉手之勞,叔叔,阿姨,你們沒事就好。」向淵誠懇道。

這話一出,席間又是一片感慨,許家二老迭聲謝他,一恆坐在一旁,能夠感受到大家對他的接納,心中不由翻滾起怒火,一口接一口地喝紅酒。

他怎么能在這里做出優秀後輩的姿態來?他拿那件事強迫她,還好意思邀功,如果不是怕父母傷心,她早就對他拳打腳踢說出實話。如果不是他,現在坐在她身邊的,也許會是左易。

酒喝得多了,情緒波動更大,見一恆喝光紅酒,伏在桌上嗚嗚哭泣,向淵嘆一口氣,對長輩們說,「一恆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姑媽很舍不得他,「哎呀,不是說好了去我家打通宵麻將的嘛,帶去我家啦。」

「對不起,姑媽,下次吧,一恆這樣,我不放心。」說罷,就扶起一恆。

許母倒是不太樂意,「沒關系,讓一恆在這休息就好,待會我和他爸載她。」

孩子們的感情問題,他們管得多了,只會被嫌棄。只是向淵雖然也不錯,她仍舊是喜歡左易多一些,他爽朗真摯,和一恆交往三年,她早就拿他當女婿對待。不過分手一個月,一恆就有了新男友,她都有些看不過去。

許母這樣說,向淵臉上的笑意就僵了僵,他在長輩們看不見的角度捏上一恆的腰,一恆一個激靈,勉強收斂些神思。

她知道向淵的性子,這時候不順著他的意,她就沒好果子吃,到時胡言亂語,父母面上也過不去。

一恆輕扯唇角,「媽,我、我先和向淵回去……」

許母眉頭緊皺,就算在交往,如此相攜離去,多少是不成體統。但這大過年的,親友們都在,她也不好強行反對,又想到向淵能出現在這里和長輩們問好,便是對一恆真心,不論交往的時間長短,向淵這點倒是比左易做的周到。左易他被母親管束,農歷年期間,是少有能出來的。

交往幾年,一眾親友都沒見過左易的人,反倒是先見了向淵……

半晌,許母嘆息一聲,「路上開車,小心點。」

向淵唇角微勾,笑意溫和,「放心吧,阿姨,到家後我們就給您報平安。」

對其他長輩問好告別之後,向淵便橫抱起一恆,闊步離開包間。

許母望著他的背影,聽見姑媽笑著說,「哎,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你也別太古板,我家那兩個,一個鍾頭前就跑出去玩了。我看阿淵這孩子不錯,穩重又細致,明年是不是能喝到一恆的喜酒了?」

「……」許母笑了笑,「但願吧。」

酒席結束,許家長輩便都去了城東的姑媽家打牌。而一恆被向淵抱上車,前往御江苑。

途中一恆還沒緩過勁,酒氣從毛孔中蒸發出來,怎么坐都難受,耳邊又依稀回響著長輩們對向淵的誇獎,她流著眼淚,怒罵道,「什么鬼東西!你們被騙了!他是混蛋!」

他yin險,虛偽,厚顏無恥!

向淵聽她大著舌頭罵了一路,只覺得好笑,下車時將她抱下來,她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就奮力掙扎,「我不要你碰我,不許碰我!」

「聽話!」向淵冷下聲音,「再鬧我把你丟下去!」

一恆喝醉了,腦袋里一片茫白,會罵會鬧,也知道摔下去有多痛,她呆滯片刻,就乖順地窩在向淵懷里,讓他抱著她上了電梯,眼淚卻不停地流。

「全是混蛋……」左母,向淵,全是混蛋。他們都是阻礙她和左易的巨石,「也怪爸爸……為什么要出事……」如果沒撞到人,她就不會被威脅。

不對,就算沒有這件事,向淵也會找到其他突破口,或者干脆是直接威脅她……

所以翻來覆去,最混賬的還是他。

她死死拽住向淵的衣領,無力地捶打他,隱約中聽到他無奈的一聲嘆息,又輕又柔,「要哭到什么時候?」

把一恆放在床上,向淵什么脾氣都沒了,本來還想好好和她算賬,這幾天不接電話不回短信,估計是一秒鍾都不願想起他,他卻在海島上對她日日惦記,他怎么能不氣?可她這樣委屈,哭起來柔弱可欺,他哪還下得了手。

他原本是恨她搶了左易,讓向涵為此遭受痛楚,可他已經把她奪了過來,那份恨意早就消失了。刻意接觸她時,他就開始見不得她受委屈,如今她成了他的,他更不能忍受。

而最讓她委屈的,就是他的存在。

他難得能找回些良知,就當是欠她的,在玩膩之前,他會好好寵著她,遷就她。

從浴室里擠了濕毛巾來給她擦臉,等他收拾妥當,再回來時,她就已經躺在床上,陷入了睡眠。向淵搖頭苦笑,坐在地上,戳著她紅潤的臉頰,玩了一會,就被那柔嫩的觸感誘惑,他壓過去,含住她的唇,慢慢地逗弄她,兩人都喝了酒,氣息交融下就好像又醉了一層,他吻得越發深入,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就用力抵著他,咕噥道,「別鬧。」

「嗯?為什么不鬧?」向淵笑著上了床,把她壓在懷里逗著,一件一件地剝掉她的外套、毛衣、襯衣,到最後只剩下一套棉質的淺灰色內衣。她就喜歡這種簡單的款式,沒有多余的點綴,只是包裹著女孩子最誘人的地方,露出細白中透著淡粉的肌膚,純潔得讓他喉頭發緊。

向淵也不急,隔著衣料輕揉慢捻,漸漸的她的喘息也沉了下來,她還是沒睜開眼睛,雲里霧里地,估計以為自己是在夢里被侵犯。她往他懷里縮,受不了地夾緊雙腿,可他的指腹還是惡劣地摩挲著那透出濕意的地方。

她羞恥地紅著臉,兩手無力地抵在他的胸膛,欲拒還迎一般,「別鬧,我困了。」

他低笑一聲,含住她的耳垂,慢吞吞地勾下她的底褲,解開她的內衣,看到她不著寸縷地躺在他身下,腿間的東西迅速充血腫脹。

他低頭吻她,嗓音沙啞,里頭像是有一團火,「騙人,你這像困的樣子?」

她眼睫輕顫,眼眶都紅了,大腦一片混沌,就順從地讓他分開腿,兩手勾著他的脖子。他的力氣大,手上的動作也按捺不住地粗魯起來,她被揉得胸口酸脹,酥麻從四肢百骸竄進心頭似的,忍不住低低哭泣,「輕點。」

他敷衍地「嗯」了聲,吸血一般地吮著她的脖子,享受時又聽她悶哼道,「輕點,左易。」

兜頭一盆涼水不過如此,向淵僵硬片刻,怒火就聚集起來,他發狠地提起她的下巴,嗓音如寒冰,「你喊誰?」

她吃痛地皺起眉,可怎么也甩不掉那只大手,就順從地回答問題,「左易,左易你輕點。」

「閉嘴!」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怯怯地睜開眼,她還是醉著,目光茫然,眼底鑲著碎鑽般波光粼粼,她自下而上地仰視他,小心翼翼地問,「左易,你生氣了?」

怎么能不氣!

他額角青筋直跳,凶器就抵在入口,能夠感受到她的溫暖和濕滑,想到剛才她柔軟的低呼,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箍住她的腰,毫無預警地沖了進去。

被撕裂的痛楚颶風般席卷而來,她猛然瞪大眼睛,受虐的小動物一樣,緊咬著嘴唇,發不出一點聲音,很快眼底的霧氣就凝聚成水滴跌落出來,向淵俯身吻掉,寒氣這才緩緩散去,「看清楚,現在占有你的到底是誰。」

他放緩動作,可她還是唇色蒼白,疼痛地皺著眉,「疼……左易……我疼……」

向淵臉色鐵青,方才的柔情早就拋諸腦後,他大力將她抱起,炙熱的凶器也因此埋得更深,「看清楚我是誰!不許喊他的名字!」

他憤怒地吻住她,在轉而咬噬她的脖頸時,瞥見兩人連接處緩緩流下的血跡。他愣了一愣,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居然……」

一恆只覺得疼,額角磕在他的頸窩哽咽不止,「我疼……左易……好疼啊……」

向淵難掩驚愕,他以為她和左易那樣相愛,又同居一年,一定早就做過。

她委屈的求救聲細若蚊蚋,把他當做唯一能救自己的人牢牢攀住。他氣她在親密時還想著左易,卻也舍不得她痛。向淵低咒一聲,緩緩放倒她,輕啄她的唇瓣,確定她不抗拒了,才伸出舌尖,充滿憐愛地糾纏她。他一手揉捏著她的綿軟,另一手來到連接處小心地按壓,感受到她身體漸漸沒那么緊綳,便一下一下,緩慢地深入又撤出。

酥麻從燕好處流竄開來,她開始低低地呻.吟,像哭泣又像在撒嬌,向淵努力克制才沒加快動作,伏在她耳邊,他一遍遍地灌輸,「我是向淵,向淵,喊我的名字。」

她神志不清,迷亂地被他鎖在身下,終於改了口,「向淵……」

☆、vip章節

昨晚她哭得久了,隔天醒來,眼睛還有些腫,整個人困倦地縮在被窩里,被褥干燥溫暖,讓人眷戀不舍。但很快她就察覺到不對勁,她的腰間搭著個有力的手臂,身後緊貼的也是男性滾燙的身體,他們肌膚相親,都沒穿衣服,而她的腿間更是有陣陣酸痛。

醉酒後的記憶斷斷續續地被拽回來,一恆僵在床上,心急速地向下墜,終於沉到了冰冷的海底。她還想要是向淵一直只做表面的親熱,等她被玩膩了,她也許還能厚顏無恥地去求左易繼續,現在呢?她原本珍重的東西是想要給他的,他舍不得拿,就被向淵奪走了。

她徹底回不去了。

現實如此狠辣地撕碎了她可笑的幻想,當初她選這一步時,就該想到的。

身後的人也蘇醒過來,將她往懷里帶了帶,親昵的蹭著她的後頸,深吸口氣,滿意她身上沾染著他的味道。

向淵細碎地吻著她的肩頭,大手又不規矩地玩弄起她的綿軟,他知道她醒著,也猜得透她僵硬的原因是什么,便低聲說,「你是我的。」

一恆重重一顫,耳邊是他又一聲肯定的短句,「你是我的。」

別妄想再去找左易。

她連眼淚都流不出。木然地起床,撿回地上散落的衣物到浴室洗漱,她安慰自己,沒了也好,最後一點念想也斷了,她和左易沒辦法走到最後。等不久之後,向淵吃夠了,自然會放過她,她就能平平靜靜地生活下去。

相愛也不一定能在一起,當無數阻礙甩來一記耳光的時候,她人仰馬翻,哪還顧得上愛情。她現在只能把左易埋在心底,祈求不久之後能回歸自由。

過年期間家政阿姨也不來做事,向淵就拖著一恆到廚房里做吃的。一恆搖頭說不想做,看她神思恍惚,他居然又不舍刺激她,諷刺之前和左易一起時,她哪天不是心甘情願地准備食物,就到冰箱里找出牛奶和面包,煩躁地吃了頓無味的早午餐。

下午一恆被送回家去,向淵也跟著上樓,本以為許家二老會在,沒想到他們打通宵麻將,到這時候都沒回,他就放下禮物,大喇喇地參觀起來。

一恆皺皺眉,只想他趕緊消失在視線中,「快走。」

過了昨晚她也就不怕他了,現在才是真正的破罐子破摔。

向淵好笑地抱住她,「看看不行?你房間在哪?」

她拒絕回答。

向淵也不惱,捧著她的臉溫柔地親吻,一恆不想在家里和他親密,就拼命抵抗,可那不過是螳臂擋車,氣力懸殊太大,她還是被他抱在懷里又咬又舔,忽然身體一輕,他站起身來,橫抱著她向其中一間卧室走。

一恆驚呼,「你干嘛?!那是我爸媽的房間!」

向淵眉峰單挑,壞笑道,「那你乖乖說你的房間在哪。」

一恆氣得呼吸不穩,指著邊上的房門,「這個!」

向淵推門而入,陽光透過小窗台散落進來,照亮了這間小屋,碎花窗簾,粉藍色的床單,放著毛絨娃娃的書桌,每一處都透露出女孩子的氣息,隨風吹來的空氣中似乎還有獨特的香甜。

「看到了?看到了就快走。」私人領域被強勢擊破,安全感驟減,一恆不耐地催促他,便想掙脫出來,向淵卻眼含笑意,來到床沿坐下,親了她一口之後,就笑道,「催什么,讓我多看會。」

他想了解她以前的生活。

書桌上有幾排書架,上面放了不少漫畫和文學類書籍,她倒是雅俗共賞。小居室一眼就能看光,但他身處其中,卻覺得似乎離她近了幾分。

突然,他眼神一冷,在一恆反應過來之前,他就翻起了被倒扣在桌面上的相框,不出所料,果然是她和左易的合照。

一恆伸手要搶,向淵卻皮笑肉不笑地,「要了做什么?」

「你管我!」

「我怎么不能管你?你忘了現在你跟著誰了?昨晚又是誰……」

一恆眼眶發燙,撲過去打他,「我留一張照片都不行嗎?不行嗎?我什么都是你的了,安安穩穩地等你玩膩我,我留一張照片你都要管,你混蛋!」

「對,我就是混蛋。」他和她幼稚地爭吵,取下相框里的照片兩三下撕掉,扔到窗外去。紛紛揚揚的碎片隨風飄到住宅區後的景觀小河里,順著水流消失不見。

一恆僵硬地趴在窗台,眼淚奪眶而出,被人抽了力氣一般跌坐在座椅中。

向淵yin沉地看著她,許久,冷聲說,「初六晚上,我來接你。」

他闊步離開,留下她一個人慢慢收拾心情。回到車上,他控制不住地捶上方向盤。到底要怎樣她才能忘了左易!

之後幾天在家里,一恆無可避免被問了許多關於向淵的問題,她草草回答,冷淡地說和他不過剛開始,不一定能長久。

許父氣得咬牙,感情的事怎么能如此草率,可罵也罵了,打又舍不得打,只能作罷。還好一恆騙他們沒有和向淵住在一起,是和曉游同住,二老才放下心來。

初七開始上班,在初六下午一恆便收拾了東西從家里出發。回到御江苑向淵也不再隱忍,兩人吃了晚餐,又過一會,他便拖著一恆進了浴室,在氤氳水汽里侵犯了她。女孩子白皙的軀體如同剛抽芽的柳枝,細膩又柔軟,讓他欲罷不能,力道總是控制不住,就發狠地撞擊她,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

「跟了我,就不要想別人。」結束之後,他仍抱著她,「說知道。」

一恆心如死水,沉默地與他對視,目光中他面帶笑意,和善且溫柔,一如初次見面時,他在廣場上對她回頭的那一個笑,她那時沒想到,如今會被他逼迫,和他成了這種關系。

身體被占有的余韻並未消散,一恆疲倦地合上眼,嗓音幾不可聞,「知道。」

他心頭驀然一緊,片刻,吻去她冰涼的眼淚,「乖。」

正常上班後,曉游等人都好奇她年前做了什么,王謝自然知道她是被向淵罩住,給她發了紅包不說,還拐彎抹角地請她在向淵面前多要些案子來。向淵在城中有不少餐廳,也認識許多朋友,隨便放下幾個,就能讓他們賺上不少。

白天上班,晚上被向淵糾纏,一連兩個月下來,一恆已經學會和向淵在一起時就什么都不想,久而久之她便習以為常,能夠木然地對待他的粗魯和發泄。

她從不知道自己也能悲哀地淪落到這種境地。

只是向淵的欲望太強烈,和她親熱的時候也沒輕沒重,她難免就覺得受不住,他是老板,可以隨意上班,她卻不行,在工作日也要被折磨,就算反抗也無濟於事,簡直是煎熬。

這天周五,她又借口加班,在公司呆坐到十點才回去。出了寫字樓,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走了沒幾步,聽到刺耳的喇叭聲。

一恆頭皮發麻,想裝作沒聽見繼續向前,身後就傳來腳步聲,而後她就被拉住手腕,被一路拖進了車里。

向淵也坐進了駕駛席,一甩上車門,就掰過她的臉深吻,男人的舌尖擠入,卷來濃烈的荷爾蒙氣息。四月初的夜晚天還是冷,但已然開春,身上早就脫下了棉衣,向淵急不可耐地將手探進她的衣擺,狠掐她的腰側,「說,剛剛為什么不過來?」

一恆被吻得缺氧,眼角泛紅,好不容易才平復喘息,「我、我沒聽見。」

向淵哼了聲,咬上她秀氣的鼻尖,「撒謊!」

不過看在她柔順地讓他吻了這么久,就不計較了。

他撫上她的臉頰,剛認識她的時候,她的臉還是圓潤的,現在下巴卻尖了,眼底也有淡淡的青黑,都是她隔三差五的加班累出來的。

向淵眉頭緊皺,「上班這么辛苦,干脆辭職。」

「我不要。」一恆想也沒想地拒絕,沒了工作,她以後怎么辦?況且和他比起來,上班才是她的放松時間。

「快開車吧,這里不能停太久。」

向淵便聽話地把車開到主干道,路邊璀璨的燈光一方方照進車內,一恆單手撐著下巴,沒精打采地望著車外飛快倒去的街景,在看到一對男女時,平靜的心陡然慌亂起來。

她忍不住將頭探出車外往後看,確信自己沒看錯,那的確是左易,而他身邊嬌笑的女孩子……

向淵發現她的動作,一把拽下她,「小學生都知道這樣不安全。看什么那么入迷?」

後視鏡中也看不到那兩人的身影了,一恆怔了片刻,才想起來回答,「沒什么,肚子有些餓,看到有小吃攤……」

向淵失笑,握著她的手吻了一口,嗓音近乎寵溺,「貪吃鬼。帶你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