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 偏要弄疼她(1 / 2)

慕岩從男職員那里要來網址,見男職員一臉憋不住的笑,他一臉淡定,敲了敲桌面,一本正經道:「ice,工作要用心啊,你的前景不錯。」

男職員的表情瞬間像中了五百萬一樣心花怒放,總經理都親口誇獎他,看來他的表現真的很不錯,連總經理都注意到他了,今後他要更加努力求表現才是。

「是,總經理,我會加倍努力工作的。」於是男職員帶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飄出去了。

慕岩優雅的笑了笑,等男職員出去了,他連忙起身跑過去將公辦室的門反鎖上。他看著手里的網址,然後做賊似坐回來打開電腦,將網址輸入進去。這是他第一次看這種東西,心情十分緊張,又覺得十分新奇。

以前,他將時間全給了那些枯躁乏味的管理書籍,現在才發現,其實他錯過了許多美妙的東西。不過也沒什么遺憾的,現在不都全補回來了么?

網址輸進去後,頁面上立即彈出幾個波霸女郎,慕岩先是一驚,接著渾身熱血沸騰起來。

他拉著頁面往下,隨意點開了一個叫兔女郎的文件下載下來。好不容易下載完,他打開一看,差點沒噴鼻血,老天,真槍實彈的!!他一邊覺得這有傷風化,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

男人對這種片子似乎天生就沒有抵抗力,他眼睛都要粘在電腦上了,辦公室里響起高高低低的嬌吟與低喘聲,時而還有男主角問女主角舒服嗎?將情愛的戲掀到**。

慕岩看得口干舌躁、獸血沸騰,恨不得馬上沖回家,將盧謹歡推倒在床上,好好歡愛一場。

他一口氣下了好幾部,除了兔女郎,還有學生裝、醫生與護士。看完之後,他喉嚨都要冒火了,他得出一個結論,就是在床上不要猴急,前戲要做足,不能橫沖直撞,要照顧她的情緒。原來男女房中術還大有學問,看來今後他得多抓盧謹歡來練習練習,好增長自己的閱歷。

下午的時間,就在他觀摩a片中度過了,他渾身躁熱得難受,竟是再也待不住,生平第一次早退。似乎遇上盧謹歡,他的許多第一次都給了她,包括……

慕岩坐專用電梯下樓,電梯直到負一層。他開車駛出地下停車場,向南鸝灣駛去。車開到半路,他看見了一家花店,心想營造一點浪漫氣氛效果估計會更好,於是停下車進花店買了一束火紅的玫瑰。

他付了錢走出來,看見一輛眼熟的紅色小跑從眼前疾馳而過。他沒有多想,捧著花坐進車里,滿心都是對今晚的期待。

回到慕宅,他將花藏在身後,這是他第一次親自買花送給女人,心里既靦腆又有些小羞澀。他知道她怕他撐不住,特地請了一星期的假在家里陪他,這幾天,他感覺到她對他的關心與愛意,他知道他的小妻子已經漸漸喜歡上他了。

所以他願意為了她改變自己,願意給她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他站在卧室門口,深深的吸了口氣,拿起花擋住臉,才緩緩推開門,「我回來了。」

他的聲音伴著愉悅,他以為會等來她的驚喜擁抱,可他等了半晌都沒有等來她的回應。他滿目詫異的放下花束,將卧室掃視了一圈,室內沒人,她去哪里了?

他將花束擱在入門處的矮櫃上,轉身去書房找人,可書房里也空空如也。這個時間點,她不會去主宅吃晚飯了吧,這樣想著,他轉身下樓向靜安雅築走去。

他已經正式向阮菁宣戰,現在也用不著維持表面的和平。所以若非必要,他根本不想去靜安雅築,但是盧謹歡在那里,他就一定要去。

路上,他遇上了門房保安換班,他揪住一人問道:「有沒有看見盧謹歡?」

「大少爺,大少夫人半個小時前匆匆忙忙開車出去了。」保安回道。

慕岩皺緊眉頭,「她有沒有說去哪里?」

「我沒問。」保安老老實實的回答,氣得慕岩想揍人,「你沒問,那我請你來干嘛的?」保安無辜被炮轟,吱吱唔唔答不出話來。慕岩推開他,心里全是火氣。

欲求不滿的男人傷不起啊!

回到卧室,他煩躁的踱來踱去,拿出手機撥打她的號碼,手機通了,耳畔傳來「你現在哪里,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念你身旁空氣,想念你壞壞眼睛」的鈴聲,他越聽越不對勁,循著聲音看過去,發現她的手機擱在飄窗邊的榻榻米上,下面還壓著一本原文書籍。

他不由得疑惑,她去哪里了?走得那么急,連手機都沒有拿,是不是遇上什么急事了?

慕岩慢慢踱過去,彎腰拿起手機,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滑開鍵盤鎖,查看她的通話記錄。最近的通話記錄基本都是打給沈潔的,還有一通是打給秦知禮的。

難道是小姐妹逛街去了?

拿著她的手機,他心里有一個瘋狂的念頭,明知道自己不該窺探她的隱私,他還是將手指滑向短信箱,點開短信,第一條就是衛鈺發來的。

他瞳孔緊縮,心口像被人揍了一拳,悶得發疼。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去看短信的內容,原來她急匆匆的是趕去跟衛鈺約會,他突然覺得自己今天下午的行為像一個白痴。

他在苦心糾結該怎么給她一個難忘終生的夜晚,她卻已經在他心上狠狠的揮了一鞭子。

他頹然坐下來,手指緊得發白,他氣他怒,更多的卻是落寞。他們之間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即使他那樣挑撥離間也拆散不了?他心里充滿了嫉妒,嫉妒衛鈺能夠得到她的愛。

最後,他還是點開短信,了了幾個字,她卻如獲至寶匆忙趕去,只要想到她像一只翩然的蝶兒飛進衛鈺懷里,他就嫉妒得發狂。不,她是他的,既然她招惹了他,他就不准她始亂終棄。

他拿起她的手機,撥通衛鈺的電話。電話響了三聲,對方接起來,衛鈺充滿驚喜的聲音在彼端響起,「歡歡,是你嗎?」

衛鈺相當意外盧謹歡會主動給他打電話,那天她傷心的模樣還歷歷在目,以她的性格,他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理他了。

慕岩聽到他的問話,心中隱隱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他掛了電話,既然衛鈺約她出去,為何剛才他的聲音還會那么驚喜,此刻他們應該在一起了才對?

他現在也顧不得用盧謹歡的手機給衛鈺打電話有什么不對,他再次撥過去,電話通了,他劈頭蓋腦問道:「盧謹歡不在你身邊么?」

衛鈺顯然也被慕岩的聲音嚇到了,他將手機拿離耳畔,看了看,確定是盧謹歡的手機,他才道:「歡歡不是該在你家么,怎么會在我身邊?」

「你下午有沒有給她發短信約她見面?」慕岩似乎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如果衛鈺沒有約盧謹歡,那么又是誰約她出去了?

「沒有啊,我下午在做手術,手機放在辦公室里,怎么了?」衛鈺也感覺到不對勁了,他下午送走了沈潔,就匆匆進了手術室,剛才才做完手術,哪里有時間給歡歡發短信。

慕岩終於知道哪里出問題了,他匆匆掛了電話,拿起手機就向外奔去。

他邊往樓下跑邊撥通景辰熙的電話,「辰熙,麻煩你迅速到圍田村來一趟,我懷疑歡歡被人擄了。」

景辰熙正跟妻子梁念初在廚房里做晚餐,手機響起時,他滿臉不情願,被梁念初推了好幾次,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松開她,跑去客廳接電話。

聽到慕岩焦急的聲音,他神情一肅,安撫道:「岩,你別著急,我馬上趕過去。」

梁念初從廚房探出頭來,見景辰熙一臉凝重,她連忙問:「辰熙,出什么事了?」

「噢,沒事,我出去一趟,晚上別等我吃飯了。」說完他走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去。

慕岩趕到圍田村,天已經擦黑,他看到盧謹歡的紅色小跑停在路邊,他走過去往里看,車里沒人。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晚風徐徐,足有一人高的稻草隨風搖曳,陰森可怖,這里早已經廢棄,鮮少有人會到這里來,這更加證實了他心里的猜測。

景辰熙在五分鍾後趕來,他迎著慕岩走過來,急聲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盧謹歡怎么會被人擄走?」

慕岩看了他一眼,心里已經亂成一團,他極力壓抑著沒表現出來。「我只是初步推測,下午衛鈺給歡歡發了短信,約她來這個地方見面。我給衛鈺打過電話,他說他沒有發過短信,我懷疑是有人拿了他的手機將歡歡引到這里來。」

「你們的關系不是沒有公開么,誰會對她不利?」景辰熙隱隱覺得事態嚴重了,如果盧謹歡真的是被人擄走的,那么誰會擄走她,又有什么好處?

「我不知道。」慕岩此時已經六神無主了,自他感覺到盧謹歡有可能遭遇不測後,他一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他怎么也冷靜不來,他現在已經抓狂的想殺人了。

景辰熙見狀,明白他是關心則亂,拍了拍他的肩,道:「岩,你先別著急,我們去前面看看,說不定她只是來這里走走,我們先去找找看。」

景辰熙知道他這番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又怎么安慰得了慕岩?誰沒事會來這么荒僻的地方走走?可他不能再嚇他了,他那樣子就好像盧謹歡已經凶多吉少了。

他拿著手電筒率先順著小路往里面走去,一路走來,雜草叢生,將小路掩了大半,這里確實是作案的最佳地點。那人很聰明,懂得利用盧謹歡熟悉的人下手,照這么推測下去,那人一定認識盧謹歡,並且清楚她的一切。

景辰熙想到的,慕岩同樣也想到了,這個人刁鑽得很,懂得利用他、衛鈺與歡歡之間的關系,那么他一定是熟識歡歡的人,可這個人會是誰,莫非是阮菁?

他隨即搖頭,不到最後一刻,阮菁不會做出魚死網破之舉。更何況他跟盧謹歡之間還沒有發展到非彼此莫屬,阮菁不會輕易冒險的。

那么還有誰,這一切是巧合,還是針對他而來?

慕岩心神不寧的跟在景辰熙身後,冷不防踩到路中央一塊突起石塊,害他差點滑倒。等他穩住身體時,他發現草叢里有金屬折射出來的光芒,他彎腰蹲下去,扒開草叢,赫然發現那里躺著一串鑰匙,他連忙拾起來。

「辰熙,有發現。」

景辰熙連忙走回去,慕岩晃了晃手中的鑰匙,篤定道:「這是歡歡的車鑰匙,她肯定來過這里。」

景辰熙接過鑰匙,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車在外面,車鑰匙掉在這里,她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他的神情頗為凝重,「岩,我們再仔細找找,看看有沒有別的發現。」

慕岩這下更是大意不得,他拿出手機,借著微弱的光,將附近仔仔細細的又搜了一遍,可這次什么收獲也沒有。他的心一直往下沉,他根本就不敢想盧謹歡會發生什么不測。

當年他決定要對付阮菁時,他把他的摯愛拱手推到別的男人懷里。因為那時他羽翼未豐,自保尚且不足,根本就沒有能力護她平安。

而如今,他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這個之前他用盡手段漠視無視的女人,現在已然是他的心頭肉,若她出了什么事,他根本就無法原諒自己。

景辰熙也蹲下來仔細的找,這里太黑,手電筒的光線照射范圍有線,根本什么也找不到,他挫敗的捶向地面。這時,他看到了一條長長的滑痕,那明顯是跌坐在地,因為害怕往後蹭磨出來的。而在滑痕的盡頭,就是剛才差點讓慕岩滑倒的石塊,石塊上還殘留著斑駁的血跡,離石塊不遠的地方,還有一癱凝固的血跡。

他愀然變色,此時慕岩也看到了石塊,他整個人都僵在原地,抖著手要去撿石塊,他的心已經沉進谷底。

「岩,不要碰,萬一歹人在石塊上留下了指紋,你會毀滅證據的。」景辰熙一邊阻止他,一邊給沈清綰打電話,「清綰,你馬上帶幾個人過來圍田村收集證據,這里有人被劫持了。」

沈清綰帶著人很快就到了,聰慧的她還帶了一條警犬來。四年後的沈清綰,比起當年更加精明干練,她向景辰熙點頭致意後,就立即讓人著手收集證據。

她看了看現場,了解情況後,道:「辰熙,我們初步懷疑這是一起綁架案,慕先生,請您保持手機24小時暢通,綁匪會打電話來找您索要贖金。」

慕岩點點頭,「沈小姐,你若需要什么資料,我全力配合。」

沈清綰沉吟了一下,「我想知道盧小姐的交友情況,她最近有沒有樹敵,或者你生意上有沒有樹敵,讓她遭了無妄之災?」

慕岩將自己知道的事無巨細都告訴了沈清綰,包括剛才與景辰熙討論的,都跟她說了一遍,「沈小姐,麻煩你盡快尋回歡歡,她…她對我很重要。」

「慕先生請放心,我會全力以赴的。」

景辰熙邊聽慕岩的回答,邊思索。現在可以初步排除那人挾持盧謹歡是尋仇,若是尋仇的話,他就不會大費周章將盧謹歡綁走,會直接撕票。那么滿足認識盧謹歡,並且知道慕岩與衛鈺存在的條件的,或是最近跟慕岩有仇的,還有誰?

「楚服?」景辰熙與慕岩異口同聲道。兩人一拍即合,慕岩道:「對,楚服,我怎么忘記了這號人物。」

沈清綰皺眉,「楚服?」

「嗯,慕氏與華美集團的合作方案外泄,任重逮捕後供出了將合作方案細節賣給他的人是楚服,楚服聞風逃脫了,警方下午時已經正式立案,並且凍結了他的賬戶。他若想跑路,肯定需要錢。」景辰熙非常清楚這件案子,因為昨晚聚眾吸毒案是他一手策劃的。

「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楚服怎么知道利用衛鈺的手機給歡歡發短信,將她引到這里來?」慕岩提出疑問,如果這人是楚服,他不可能突然之間知道那么多事,莫非這件事背後還有人主使?

「他跟盧謹歡一個學校,也許或多或少知道一點。清綰,將目標鎖定在楚服身上,盡全力查找,務必將盧謹歡毫發無傷的帶回來。」景辰熙嚴肅道,他現在只希望楚服是求財,不是求氣。

「是。」沈清綰應了一聲,這時她帶來的警犬在那癱血跡前嗅了許久,然後拖著警員四處亂轉,也不知道嗅到了什么,突然拼命往前奔去,拉住它的警員連忙跟上去,「沈隊,有發現。」

沈清綰連忙招呼眾人跟過去,景辰熙與慕岩見狀,也急忙追上去。警犬拼命往前跑,警員拉都拉不住,只好跟著跑。他們跟著警犬翻過一座小山坡,又經過一條河,來到一片樹林外,警犬低著頭在地面嗅著,不再往前跑了。

景辰熙拿手電筒一照,才發現那里有一堆染了血的面巾紙,難道警犬是聞著血腥味追過來的?

眾人看見那癱血跡,面色凝重起來。慕岩的神情幾乎可以用撕心裂肺來形容,她不會已經遇害了吧。不可以,他才剛剛看清自己的心,她怎么忍心離他而去?

這時警犬又有了動作,它哈著氣往樹林深處奔去。沈清綰與景辰熙相視一眼,這里地處偏僻,鮮有人煙。但是樹林深處,卻隱約傳來一束光線,沈清綰沖手下點點頭,手按著佩槍向林中走去。

走了一段路,前方的情況已經盡收眼底,那是一棟荒棄許久的村屋,此時有燈光從里面傳出來,楚服與兩個流里流氣的小混混正坐在外間斗地主。

「楚哥,你說帶兄弟們發財,就是去擄個女人回來啊,我看這女人挺水靈的,不如我們兄弟輪番將她……」說話的叫黃山,自打他大學畢業後,就無所事事,跟著一幫子小混混欺行霸市,調戲良家婦女。

「你想死就去動,她可是慕岩的女人,我還等著用她來弄一大筆錢,等有了這筆錢,今後我們哥們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女人沒有?」楚服帶著金絲邊眼鏡很是斯文,可眼里藏著的陰狠光芒卻不怎么斯文。

若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出此下策。慕岩在y市的勢力不可小覷,單他5日之內就能扭轉乾坤,將所有不利因素全轉嫁給別人,就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輩。

這次的事,若不是他事先聽到風聲,現在只怕已經蹲進拘留所了。

之前任重威逼他出賣慕氏與華美集團的時候,他就暗恨在心,收賣了他身邊一個小嘍羅。聚眾吸毒東窗事發時,他立即就收到消息。他知道任重遲早會供出他,於是他准備跑路。

到了樓下時,他才知道有人跟蹤他,他打暈了其中一個,卻被另一個打傷了。他沒有去小醫院,一來不信任小醫院的醫療水平,二來越是安全的地方就越危險。

所以他反其道而行,就近去了市中心醫院,沒想到竟碰到盧謹歡的爸爸,3年前,他跟秦知禮還在交往時,曾見過盧謹歡的爸爸,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他來。他正跟一個年輕英俊的男醫生說什么,走近了,他才聽見他們的對話,原來盧謹歡是慕岩新娶的妻子,並且與那個叫衛鈺的年輕醫生曾交往過。

當時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里成形,他若是綁架了盧謹歡,說不定可以賺一筆贖金,到時他要跑路,或是吸毒都不會缺錢花。

所以他偷偷跟著衛鈺來到他辦公室外,見他匆匆拿了東西,連門都沒有關嚴就走了。他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悄悄潛進去,本來想用他的辦公室電話給盧謹歡打電話約她出來。

結果看見他的手機放在辦公桌上,他連忙給盧謹歡發了個短信,發送完畢又把短信刪掉,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

他離開醫院,就著手准備綁架的事,他叫上了黃山跟瘸坤兩個小混混,到時候他去拿錢,讓他倆去交換人質,等拿到錢他就跑路,讓他倆做替死鬼。

………………

即使是黃山這種小混混,也知道慕岩招惹不得,一聽盧謹歡是慕岩的女人,他不敢再打她的主意了,「我操,你怎么不早說,兄弟,你是故意想玩死我吧。」

楚服陰沉的睨了他一眼,黃山有些害怕,在學校里,他誰都敢揍,就是不敢揍楚服,這小子身上那股陰沉之氣太重,無形中就讓人害怕。

他蹲在角落,罵罵咧咧的,瘸坤生得一副賊眉鼠眼的,他比較精明,湊到楚服面前,討好道:「楚哥,你說我們這一票能撈到多少?」

楚服悠悠然豎起一根食指,瘸坤一臉驚喜的道:「十萬?」他跟著黃山出來混,最多也就搶幾千塊花花,還從來沒見過那么多錢,不由得心花怒放。

楚服搖了搖手指,他又猜,「一百萬?」

楚服收回手,淡定道:「一千萬。」

瘸坤驚得差點蹦起來,「一千萬,一個女人值一千萬,山哥山哥,我們發了。」

「瞧你那小樣,這女人一億都值。」楚服淡淡睨向躺在草叢里的盧謹歡,他對她多少有點愧疚。可一想到自己現在成了過街老鼠都是被慕岩害的,他又忿恨難平。若不是慕岩擺了他一道,他又何至於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哈哈哈,一億,一億啊,我這輩子連一萬都沒有見過,現在竟然有一億擺在我面前。」瘸坤高興得都差沒去膜拜了,一個女人值一億,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慕家真有錢啊。

黃山見不得他糗樣,狠狠一腳踹過去,「給我小聲點,被人發現了,我們還要不要活?」

楚服只是淡定的笑,此時盧謹歡悠悠醒轉,她感覺後腦勺一陣鑽心的疼,忍不住噝噝抽著涼氣。她睜開眼睛,突來的燈光讓她難以適應,她眨了好幾下才慢慢適應下來。

楚服發現她醒了,放下牌,起身走到里屋,蹲在她面前,輕聲問道:「你感覺怎么樣了?」

盧謹歡捂著後腦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這里荒涼的環境,啞聲問道:「這里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這里是圍田村後面的一個小村庄,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就離開。」楚服不願意多說,面對這個曾經崇拜過自己的女孩,他不想讓她知道,其實她已經被他綁架了。

盧謹歡掙扎著坐起來,她看到外面坐著兩個陌生的男人,他們黃頭發戴耳釘,流里流氣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隱隱約約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又不敢相信楚服會這樣做,「衛鈺哥呢,他不是約我見面嗎,怎么不見他?」

楚服眉頭微皺,一臉不耐,他丟了一個冷饅頭在她懷里,「先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明天你就能見到你的心上人了。」

「楚師兄。」見他轉身要走,她連忙喊住他,認認真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有一句話,我想說給你聽,不要做令自己後悔的事,踏錯一步,就會萬劫不復。」

楚服很不耐煩的走了,盧謹歡看著懷里的冷饅頭,心一點一點涼了,她隱約猜到那條短信不是衛鈺發的。只是沒想到楚服會綁架自己,他不是有很好的前途么,為什么會走向這條犯罪的道路?

還有她失蹤了,慕岩知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找她?

或則他看見了那條短信,以為她是去跟衛鈺幽會去了,所以大發雷霆不理她?楚服會怎么對她,綁架勒索,然後撕票?

盧謹歡越想越心驚,她再也坐不住,目光在屋里尋找能防身的木棍之類的東西,可她什么也沒找到。

楚服走出去後,無意間掃了一眼樹林,似乎看見樹林里人影憧憧。他留心細看了一下,確實看見有幾個人正躲躲藏藏往這邊走。他心知情況有變,強自鎮定的推了推眼鏡,對那兩兄弟道:「她要上廁所,我帶她去,你們在這里守著。」

黃山啐了一口,「女人就是麻煩。」

楚服轉身進去了,雖然他臉上的神情絲毫未露,但是心底已經開始感到緊張和害怕。他本來想等明天天亮了再打電話勒索贖金,只是他沒想到,慕岩這么快就找到了他們,並且帶人來圍堵他們。

他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只想敲一筆錢跑路,難道老天真的要將他趕盡殺絕?

他不甘心,他一定可以殺出一條血路來的。

盧謹歡見他去而復返,雙手連忙背在身後,緊張的看著他,「楚…楚師兄……」

楚服沒有看出她的異樣,此時他已經像窮途末路的人,滿是慌張與無措,他沖過來,抓住盧謹歡的手就往後門拖,「謹歡師妹,我們快走。」

盧謹歡被迫跟在他身後,兩人出了後門,就聽到前面傳來伴隨著槍聲響起的紛雜聲音,盧謹歡一驚,想要往回跑,楚服卻死死拽住她的手,「快走。」

「楚師兄,你回頭吧,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盧謹歡隱約聽到慕岩的聲音,知道慕岩帶人來找她了,她心里非常激動,他沒有生她的氣,他來救她來了。

楚服沒有松手,拖著她一個勁往前跑。盧謹歡後腦勺受到重擊,之前已經流了很多血,楚服只簡單的給她止了血,此時一掙扎,後腦勺的傷口又裂開了,盧謹歡能感覺到溫熱的血從血管里洶涌流出,她腦袋一陣暈眩,漸漸的跟不上他的步伐。

她沒有放棄說服他,「楚師兄,不要一錯再錯,你學識淵博,才華橫溢,一定會有大作為的,你這樣會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閉嘴。」楚服滿臉猙獰,「我也想給自己一次機會,可他們不給我機會了,你以為我願意這樣亡命天涯,你以為我願意葬送我的前程?」

盧謹歡體力漸漸不支,這時前面出現一個小坑,楚服跨過去了,她卻摔倒在地,她被摔得眼前直冒金星。她努力睜大眼睛,努力表現出真摯,「楚師兄,既然你不願意,就沒有人能逼得了你,你回頭吧,我會跟慕岩求情,求他放過你。」

他是h大的神話,他有錦綉前程,他的人生之路充滿了輝煌,他是h大許多學子崇拜的偶像,更是她一直渴望趕上的目標,他不可以走上犯罪的道路,他更不可以墮落。

楚服去抱她,要拖著她走,盧謹歡見他執迷不悟,終於忍不住傷心的哭起來,她聲嘶力竭的吼道:「你怎么能這樣,你怎么對得起知禮的犧牲,她…她為了你,為了成就你的事業,她聽她爸的話,委身給了你的上司。」

那天去百貨公司逛完後,她倆心情不好,吃飯的時候喝了很多酒,她醉得有些迷糊。或許是因為她神智不清,不會聽見她說什么,秦知禮滿臉落寞的對她說起她一直苦苦隱藏的心事。

那時她才知道,原來秦知禮與楚服分手,是因為華美集團的執行ceo卡米爾總裁。而慕氏能夠與華美集團重新合作,不是楚服的功勞,而是她的好友**求來的。

楚服呆住了,隨即想到秦知禮說的那些絕決的話,她說她受夠了他那沒出息的樣,她說她愛上卡米爾了,她說她就是愛錢,所以要他別擋她的路,他嘶吼道:「不,你撒謊,她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婊子,只要給錢,誰的床都能上。」

盧謹歡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生氣過,她抬手就想扇他一耳光,可半路卻被他截住了,她很痛心,為秦知禮感到不值,「知禮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你都知道什么,知禮她是城北秦家的掌上明珠,要錢,她家有的是。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就只看得到你受到的傷害,你有沒有看到她的無奈?」

楚服跌坐在地,盧謹歡的話在他腦海不停回放,這對他的沖擊實在不小,他恨了她那么多年,原來從頭到尾,他都恨錯了人,不,他不相信,她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盧謹歡在撒謊,她在撒謊!

此時慕岩等人已經將兩個小混混制服,兩個小混混顯然被剛才那真槍實彈的一發給嚇傻了,連掙扎都沒有,就舉手投降了,然後還供出楚服帶了個女人去後面上廁所了,慕岩知道楚服肯定已經知道他們追來,所以挾持了盧謹歡逃跑。

「追。」沈清綰留下兩個人看守犯人,帶著其他人追過去。慕岩放心不下,連忙跟上去。警犬聞著血腥味帶著眾人一路追蹤而至,盧謹歡正傷心,聽見狗叫,她抬起頭,就看見慕岩站在幾個警察中間,她的淚瞬間就瘋涌而出,哽咽道:「慕岩……」

楚服如夢初醒,此時跑已經來不及了,他看著一臉狂喜的盧謹歡,一把將她拖進懷里,拿出用來防身的匕首抵在她頸動脈處,厲喝道:「不要過來,否則我跟她同歸於盡。」

慕岩看見盧謹歡沒事,心稍稍定了,不過轉眼間,她又被楚服挾持,他大驚失色,向前走了一步,試圖安撫楚服,「好,我們不過去,你不要傷害她。」

慕岩緊緊盯著他手里的匕首,一顆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上了,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的他渾身顫抖,生怕楚服一激動錯傷了她。

楚服看見慕岩害怕的樣子,知道自己拿捏到了他的七寸,他凶狠道:「讓他們把槍放下,退到十米外,否則我就殺了她。」

此時盧謹歡已然感覺不到害怕,當她看到慕岩出現那一剎那,她的眼中就只有他。他來了,真的來救他了,像一個踏光而來的天將,披荊斬棘來到她身邊。她感動了,心動了,這樣的男人,她根本就抗拒不了,所以在這樣的危險的情形下,她沉淪了。

哪怕今後他們不能夠在一起,這一刻,她棄械投降,無法自拔的愛上他了。

慕岩心都在顫,他舉起手做出一個安撫的動作,「好,我讓他們退後,退後。」

警員沒有動,個個都看向沈清綰,沈清綰瞥了一眼景辰熙,見他對自己點頭,她舉起手,示意眾人放下槍退後。

慕岩緩緩向前走,「你放開她,我來當人質,我保證你可以安全離開。」

「不要,慕岩,不要。」盧謹歡的眼淚又留下來了,他這人太驕傲,不肯輕易向人妥協,可為了她,他竟然願意向楚服低頭。不,她不要他為了她折了驕傲,傷了尊嚴。

「乖,不要哭,我會救你出去,不要哭。」慕岩心疼極了,若他早一點發現,若他再多給她一點信任,她就不會受這樣的苦。

「嗚嗚嗚。」

「你不要過來。」楚服知道慕岩是特種兵出身,若將人質換成是他,他就是死路一條。他一邊拖著盧謹歡往後退,一邊道:「慕岩,我不會上你的當的,我查過你的資料,知道你的身手,退後,否則我就劃花她的臉。」

楚服將鋒利的刀尖對上盧謹歡的右臉,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慕岩嚇得僵住了,不敢再往前走,「好,我不往前走,你不要亂來。」

景辰熙見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慕岩的心明顯已經大亂了,這樣談判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果,他向沈清綰使了一個眼色,狀似聊天實則分散楚服的注意力,方便沈清綰靠近人質,他輕松的說:「楚服,我記得你的雙親還健在。慕岩這個人,我是最了解的,他的性子就是眥牙必報,現在你傷了他的女人不要緊,回頭都報應在你父母身上,可別怨我沒提醒你。」

楚服一聽景辰熙提起他的雙親,他一下子方寸大亂,「他…他敢……」

「敢不敢,要試一下才知道,不信你現在就捅她幾刀,看看你父母身上會不會多更多的血窟窿。沒關系的,你看她哪里不順眼就捅哪里,現在的醫學這么發達,臉劃花了整容就是,身上多幾個血窟窿,只要有錢,一樣堵得住。不過你得想一想,你父母身上的血窟窿有沒有錢去堵?」

楚服知道眼前這個冷酷的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一時駭得渾身都在顫抖,景辰熙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拔槍的同時,大喝一聲「救人」,與沈清綰的行動配合得天衣無縫。

槍聲響起時,盧謹歡大叫一聲「不要」,被突然撲上來的沈清綰推倒在一邊。楚服手臂中槍,手里的匕首落地,他踉蹌幾步往後倒去。原來距這里幾步遠的地方是一處懸崖,盧謹歡伸手去抓他,卻什么也沒抓到,眼睜睜看著他失足掉下懸崖,她厲聲大喊,「楚師兄。」

慕岩疾步沖過去將她摟進懷里,剛才槍聲響起的那一刻,他呼吸都快要停止。再看她已被沈清綰安然無恙的救回來,他心里只剩下失而復得的狂喜,謝天謝地,他的寶貝兒沒事。

他鐵一般的臂膀死死的摟著她,盧謹歡勒得快透不過氣來,但是她心里既幸福又哀傷,她為楚服感到悲哀,他那么有才華的一個人,最後卻是這樣凄涼的結局。

那么她呢,在俗世中,又會怎么浮浮沉沉?

慕岩渾身的肌肉都在顫,這個小女人,真是要嚇死他了。他也顧不上四周有人,更顧不上這里是險象環生的懸崖斷垣,他尋著她的唇,深深的吻下去。

充滿譏渴與掠奪的吻,瞬間就讓她呼吸困難。她眼前一黑,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