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 偏要弄疼她(2 / 2)

慕岩還在啃咬她的唇,漸漸的,他感覺到不對勁,他松開她,就見她雙目緊閉,似乎已經暈過去。「歡歡,歡歡?」

景辰熙站在遠處,似笑非笑道:「岩,你的技術越來越高超了,瞧嫂子都被你吻暈過去了。」

慕岩瞪了他一眼,俊臉可疑的紅了,他低頭端詳著盧謹歡,夜色下,她右臉上的血跡已經凝固,她的臉白得觸目心驚,「她很不對勁。」

「她身上有傷,說不定已經感染了,快送醫院。」景辰熙想起那幾癱已經凝固的血跡,連忙道。

慕岩不敢耽誤時間,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向小路沖去。景辰熙一邊跟在他身後,一邊打110。他們在路邊等了十幾分鍾,救護車就趕到了,醫務人員將盧謹歡抬上救護車,慕岩跟上去,臨走前,他神色陰霾道:「那兩個人,不能輕易放過。」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快走吧。」

救護車呼嘯而去,景辰熙轉過身來,就看到沈清綰站在他身後默默看著他。在夜色的掩藏下,她眼中的情意是那么熾熱,可轉眼間,又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模樣。

他嘆了一聲,迎向她,「你打算怎么處理?」

「這兩人綁架未遂,又是從犯,法官不會判很重的刑,主犯已經服誅,估計關個一兩年就出來,到時還要看慕先生手下留不留情。」沈清綰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待犯人,她向來不會手下留情。

這一生,她除了四年前做過的那件錯事,就再也沒有犯過錯。思及四年前,她的神情又黯淡了幾分,她以為讓梁念初知道她不過是個可憐的替身,就能拆散他們。

可是她失敗了,是她料錯了梁念初對景辰熙的感情。

「確定楚服已經死了?」景辰熙不放心道。他混跡江湖這么多年,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道理,楚服不死,今後必留禍患。

「嗯,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你放心,我會派人再去好好搜查一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好,麻煩你了。」

見他要走,沈清綰到底還是沒忍住,她憂傷的看著他,「辰熙,我們之間難道就只剩下公事了么?」

景辰熙停下腳步,想了想,他轉過身,認真的看著她,說:「我很愛我老婆,凡是令她不開心的事,我都不會做。」

聞言,沈清綰的俏臉瞬間一片青灰。

她輸了,不是輸給了梁念初,而是輸給了這樣愛她的他。

這一刻,她是真心釋懷了,愛上他這樣的男人,她不悔。她想,在今後的歲月里,她一定會找到一個像他這樣愛老婆的男人。

………………

救護車呼嘯著穿過大街小巷,很快來到市中心醫院,衛鈺一身醫袍焦急的等在門口,看見救護車駛進來,他連忙迎上去。救護車後門打開,率先跳下來的是慕岩。

此時燈光明亮,他看到他白色襯衣上的斑駁血跡,一陣心驚肉跳,他焦急的問:「歡歡怎么樣了?」

「後腦勺被綁匪重擊,流了很多血,傷口已經止了血,現在要檢查一下有沒有腦震盪。」說話間,醫務人員已經將單架車滑了下來。

失血過多,盧謹歡的臉雪白,臉上凝固了的血跡觸目驚心。衛鈺一陣自責,若不是他一時大意,怎么會讓歹人尋了可趁之機,用他的名義將她引出來。

兩人跟在車後,一直跟到急救室外面,慕岩拍了拍衛鈺的肩,低聲道:「歡歡就拜托你了。」

那是一個男人將自己的至愛交給他的語氣,衛鈺渾身一僵,心中泛起苦澀。他慎重的點點頭,回拍了拍他的手臂,「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在急救室外面等待的時光是漫長的,這個時候,慕岩除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情敵與自己最愛的女人共處一室,竟束手無策。

在她最危難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竟不是他,這讓他嫉妒。

他倚在牆邊,習慣性的去摸煙,可又想起這里是醫院,他只好抄著手耐心等待。這樣只能等待的感覺讓他焦躁不安,他想找點事做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認真想想,現在最要緊的事,似乎就是躺在急救室里的盧謹歡。

還好他沒有等太長時間,半個小時後,衛鈺摘下口罩從急救室里走出來。短短幾天,這樣的情景又重現在眼前,只是這次,這個冷酷男人的俊臉上有著怎么也掩飾不住的焦急與不安。

他是真愛她的吧。

慕岩聽到開門聲,一個箭步沖過去,他看著衛鈺的眼睛,急聲問道:「歡歡沒事吧?」誰也不知道,他在問這話時,心里有多害怕,等待的那一刻竟是那么的漫長。

「嗯,除了腦後受了傷,傷口有些發炎外,沒有發現腦震盪的痕跡,不過我建議還是留院觀察幾天,畢竟傷的是腦部,不是小事。」衛鈺如是建議道。

其實他是有私心的,只要她在醫院,他就可以天天看著她,哪怕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遠遠的看著,他都心滿意足了。

慕岩微蹙了下眉頭,他是不願意盧謹歡再跟衛鈺多有接觸,畢竟現在歡歡心里還住著衛鈺,對他還是一大威脅。可他又不能直言拒絕,那樣顯得自己沒底氣又小氣。

左右為難時,衛鈺已經將他的沉默當默認了,他微笑道:「既然你沒意見,那我就叫人去給她辦住院手續了。」

看著衛鈺得意的神情,慕岩恨得牙癢癢,他叫住衛鈺,衛鈺臉上仍然噙著君子般的微笑,他的話在舌尖繞了幾繞,還是吞回了肚子里,「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想說給她挑間通風好的小套房。」

衛鈺憋住笑,點了點頭,「如果沒別的事,那我去忙了。」

慕岩看著衛鈺頎長的背影,挫敗的捶了一拳牆壁,衛鈺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他明知道他是假公濟私,卻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好,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到時誰抱醋狂飲,咱們走著瞧。

………………

盧謹歡第二天早上醒來的,初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了一地,她掀了掀眼皮,慢慢睜開眼睛。入目的是滿室的白,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從鼻子里灌入,她難受的皺了皺眉頭。

躺了一晚上,她想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重物壓住。她偏頭看去,一眼就看見一顆剪著平頭的腦袋,她的心一下子柔軟下來,她小心翼翼的翻動身體,盡量不吵醒他。

可她一動,他就醒了。

他抬起頭來,像個孩子似的揉了揉眼睛,也許是剛醒,臉上的稚氣未褪,濃密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半邊俊臉壓得通紅,可愛得像個芭比娃娃。

「你醒了?」兩人異口同聲道,隨即又「撲哧」笑出聲。

慕岩坐直身體,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輕輕摩挲,柔情似水的看著她,「腦袋還痛不痛?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盧謹歡搖頭,結果扯到後腦勺上的傷口,她皺眉「噝」一聲,見慕岩擔心的樣子,她老老實實的點頭,「痛,很痛,那個殺千刀的,下手太狠了。」

她粗魯說話的樣子把他逗笑了,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知道痛還亂動,看疼不死你。」

明明是一番很凶狠的話,語氣偏又含著寵溺,無端的讓人心浮意動。盧謹歡一下子覺得不自在起來,她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將目光定在他臉上,「你…你們怎么知道我失蹤了?」

她不問還好,一問他又氣得半死,於是故作凶神惡煞的樣子,板著臉訓她,「你還說,一接到衛鈺發來的短信,就什么也不顧的沖出去了。」

盧謹歡是真沒想到他會如此大張旗鼓的興師問罪,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我…我……」

此時她的戰斗力實在不堪一擊,慕岩乘勝追擊,鼓著眼睛瞪她,「你說你說,衛鈺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他明顯開始無理取鬧了,盧謹歡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漲紅著臉半天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瞧她一副無語的樣子,他一改剛才的咄咄逼人,十分悲情的道:「人家第一次都給了你,我不管,你不能對我始亂終棄,你要負責。」

「我…我的第一次也是給了你……」盧謹歡說完,一下子就回過味來,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聲調揚高了一拍半,「什么,你說你的第一次給我,是真的嗎真的嗎?」

慕岩只是看她那樣子好玩,想狠狠逗一逗,不曾想逗著逗著,就把真話吐露出來。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注視下,他的臉慢慢的紅了,「你聽錯了,我是說你的第一次都給了我。」

「我沒有聽錯,你剛剛明明就有說……」

「我沒說,醫生說你傷到了腦子,近幾天會出現幻聽,剛才你一定是幻聽了。」慕岩一臉鎮定的胡說八道,盧謹歡很委屈,剛才他明明就說了,為什么不承認,第一次又不是丟人的事。

「我明明就聽見……」她還是不甘心,可想想又覺得不合常理。慕岩已經30了,他帥氣又多金,喜歡他的女人肯定不少,跟他上床的女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他怎么可能還保有處子之身,難道真是她幻聽了?

慕岩見她揪著不放,一時惱怒,「都說了是幻聽,要不要叫衛鈺來證實一下你腦袋有問題?」

盧謹歡見他真惱了,一時頭搖得像撥浪鼓,這樣的私房話,她哪敢說給衛鈺聽。她不滿的嘀咕,「幻聽就幻聽,也不用說人家腦袋有問題嘛。」

這下一桿子支老遠,慕岩想從她嘴里逼出她喜歡他的話的計劃,又泡湯了。他瞪著她黑黑的小腦袋,心里卻歡喜起來,沒關系,來日方長嘛。

「噗」病房的門不知何時被人推開了,秦知禮站在門後,笑盈盈的看著兩人。

昨天傍晚,衛鈺急匆匆跑到學校找她,問她有沒有見過盧謹歡,她說歡歡請了一周的假,沒來上課。衛鈺臉色大變,她見狀,連忙問他,是不是歡歡出了什么事?

衛鈺將之前慕岩對他說的話跟秦知禮說了一遍,秦知禮當下覺得事態嚴重,「小哥,不如我們報警吧,歡歡要真讓人劫持了,肯定凶多吉少。」

「如果他們求財,沒拿到錢,他們不會撕票。慕岩已經帶人去找她了,我們現在只能等,慕岩認識的人,會比警察更有用。」衛鈺說完,又道:「如果歡歡跟你聯系,你馬上通知我。」

她在學校里等到大半夜,一直沒有打通盧謹歡的電話。她坐立不安,後半夜終於等來衛鈺的電話,說歡歡已經被平安救回,不過綁匪中有一人失足掉下懸崖。她並不關心綁匪有沒有死,她只關心歡歡是否平安。

「知禮。」盧謹歡又驚又喜,可想起墜下懸崖生死不明的楚服,她心里又難過起來。

慕岩看著這對小姐妹,知道她倆肯定有許多知心話要講,便站起來,說:「我去給你買點粥回來,你們聊。」

慕岩走後,秦知禮笑嘻嘻的走過去,撫著下巴盯著她粉面含羞的模樣,打趣道:「我聽小哥說你失血過多,可瞧著你這模樣,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失血過多,倒像是喝了鹿血一樣。」

「秦知禮,你再敢戲弄我試試。」盧謹歡惱羞成怒,臉也紅透了。

「喲喲喲,現在有人撐腰了,是不一樣了。」秦知禮哪里會怕她的威脅,學著她剛才的語氣說:「我…我的第一次也是給了你……哎呀,好肉麻啊。」

「秦知禮!」盧謹歡咬牙切齒的吼道,真想撕爛她的嘴。她就知道讓這丫頭撞見那么糗的一幕,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結果她情緒一激動,後腦勺一陣陣作痛,她捂著額頭低吟起來。

秦知禮見狀,連忙走過去扶著她,「好啦好啦,我不刺激你了,你別激動,不就是第一次嘛,沒關系,誰還沒個第一次呀。」

盧謹歡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秦知禮這張嘴壞死了壞死了,總有一天,她會遇到一個更毒舌的。

兩姐妹小打小鬧後,秦知禮不再戲弄她,她坐下來,正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小哥來找我,我差點嚇死,你怎么會被綁架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下午我收到衛鈺哥的短信,讓我去圍田村見一面,我當時也沒有懷疑,就去了,結果到那里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他來,天色漸漸暗了,我害怕,就想回車里去等,可這時,我聽見身後有腳步聲,我回頭去看,卻什么也沒看到,我嚇得半死,就匆匆忙往外跑,然後我聽見有人叫我。」盧謹歡說到這里,看了看秦知禮的表情,發現她只是凝神在聽,並沒有異樣,她又接著說。

「我不小心滑倒了,然後看見有人走過來,我以為是衛鈺哥,正想看仔細,但是後腦勺猛得劇痛,我就暈了過去。」盧謹歡頓了頓,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她楚服的事。

雖然他們已經分手三年,可楚服仍然在秦知禮心里,若她知道楚服自甘墮落,如今還丟了性命,以她的性格,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

「那個人是誰?你看見沒有?」

猶豫再三,盧謹歡還是不忍心告訴她,她搖了搖頭,說:「我沒看清楚,等我再醒過來時,已經在醫院了。」

「謝天謝地,你可算是沒事。」秦知禮慶幸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這么不長眼,連你也敢動。對了,那條短信不是小哥發的,聽說是歹人知道了你們的關系,用他的手機給你發短信,將你引出去的。」

「嗯,我猜到了。」盧謹歡點點頭,當時她若再深想一下,或是打個電話給衛鈺確認一下,或許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是她太輕率了。

「唉,不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秦知禮見她還一臉後怕,拍拍她的肩,道:「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盧謹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小哥跟慕岩啊。」秦知禮一臉壞笑地盯著她,「我剛才可是聽見有人說把第一次給了你,你不用對人家負責任么?」

秦知禮知道,經過這事,歡歡跟慕岩之間一定會更近一步,可是衛鈺該怎么辦?

「去,你就知道戲弄我。」盧謹歡臉紅紅的,等她回過味來,她驚詫的盯著秦知禮,凌亂了,「知禮,你…你真的聽到他這樣說?」

「瞧把你激動的,他是不是第一次,你還不知道么?」秦知禮有意逗她,其實她也不相信慕岩會是第一次,可他那么悶騷的一個人,會把這話說出口,就絕對不會是戲言。

真沒想到他還守著自己的完璧之身,歡歡真是走了狗屎運,不僅撿了個帥氣多金的老公,還是一個沒被人開過苞的老公。

這年頭,處女都難找了,更何況是處男。

盧謹歡臉更紅了,想起兩人的第一次,她臉紅得快要溢血了。那天他喝得醉醺醺的,似乎真的是第一次,弄了好幾次也沒弄進去,她以為他是故意橫沖直撞,故意要給她難堪,難道真是第一次?

秦知禮見狀,心里直嘆氣,看來歡歡真的愛上了慕岩,可憐的小哥,誰讓你不早點回來。

秦知禮走了沒多久,衛鈺就打著查房的名義,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盧謹歡面前。看見他穿著白色醫袍,盧謹歡怔了一下,隨即微笑道:「衛鈺哥,這身醫袍很適合你。」

衛鈺咧了咧嘴,干凈的眉眼自然蘊出一抹笑意,「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贊美,你感覺怎么樣了?頭暈不暈,有沒有惡心的感覺?」

盧謹歡搖頭,接著又點頭,見衛鈺臉色一變,她吐吐舌頭,俏皮道:「我感覺很痛。」

衛鈺釋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斥道:「調皮,腦後被砸了一個大窟窿,痛是正常的。」

盧謹歡一聽腦後砸了一個大窟窿,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那…會不會很丑?」

「啊?」衛鈺起初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再看她一臉擔憂的模樣,他笑了,「等傷口愈合了,頭發會長起來的。再說你就是被剃成光頭,在我心目中也是最美的。」

她羞澀的笑了笑,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衛鈺在床邊坐下來,想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慕岩很在乎她,他該笑著祝福她的,愛了她這么多年,他不就是希望她能幸福。

如今她幸福了,是不是他給的,已經不重要了。

「歡歡,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什么,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讓你幸福。如今在你的幸福里,我遲到了,所以我理應接受懲罰。今後沒有我陪伴的日子,你不要哭泣,痛就說出來,別悶在心里。慕岩他…很好,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你要珍惜。」衛鈺強忍心痛說出這番話,即使走到這一步,他也不願意讓她糾結難過。

她22歲之前的日子過得太痛苦,他希望她22歲後的人生,能夠開開心心的過。

淚,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盧謹歡連忙拿手背去擦眼淚,可是越擦越多,她眼前漸漸模糊了,哽咽道:「衛鈺哥……」

他的體貼,他的善良,讓她感動極了,即使是做一個了結,他也不想讓她難過。

「傻瓜,不要哭,來,給衛鈺哥笑一個,給我最後一個擁抱,讓我們告別那段青澀的初戀。」衛鈺忍住心酸張開雙臂,盧謹歡流著淚笑了,撲進了他懷里。

他是她的天神,守護她疼愛她,讓她在過去的六年里,即使撐得再辛苦,想著他也是甜的。他們之間的愛情,不是他來得太遲,而是她走得太早,如果她再等一等,也許他們就能圓滿了。

可人生沒有如果,遲到一秒,早走一步,就是兩種人生。

衛鈺緊緊的摟著她,想將她印入骨血,他會記住這一刻的溫暖,即使以後她不在身邊,他也不會感到孤單,因為他心里對她的愛,永遠都不會離去。

「衛鈺哥,謝謝你。」謝謝你給我的溫暖,謝謝你的放手成全,謝謝你愛過我,謝謝!

衛鈺險些就落淚了,他眨了眨眼睛,松開了她。他怕自己再多擁一秒鍾,就會舍不得放手。他的小丫頭呵,總是那么可愛,那么善解人意。

「傻瓜,我是你哥哥,就算你嫁給慕岩,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別哭了,又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以後想我了,你就大大方方來見我,知道嗎?」衛鈺一邊拿指腹給她擦眼淚,一邊道。

「嗯。」盧謹歡大大的點頭,結果拉扯到傷口,她疼得「噝噝」直吸冷氣,見衛鈺一臉緊張的看著她,她又不好意思的笑了。

「真是個孩子,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也不怕人笑話。」衛鈺疼愛的揉了揉她的發,其實這種感覺也不錯,至少他還能以另一種方式陪在她身邊。

兩人心里的芥蒂全消,說笑了一會兒,衛鈺起身告辭,盧謹歡有些舍不得,衛鈺說:「我還要查房,有時間我再來看你,你流了那么多血,多休息休息,哪里不適就叫護士來找我,知道嗎?」

「嗯。」盧謹歡點頭,衛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向自己曾經愛過的她告別,然後轉身離去。

衛鈺帶上門,赫然發現慕岩倚在牆壁上,那模樣似乎已經等很久了。見到他出來,他站直了身子,眸色深深的看著他,「衛鈺,謝謝你肯放她自由。」

兩個男人不分伯仲,衛鈺臉上少了溫潤,滿是犀利的直視慕岩的眼睛。慕岩沒有閃躲,鄭重回視。衛鈺看了他一會兒,才鄭重道:「將她交給你,我放心了。」

慕岩聽了這話,心定了三分,他知道,若衛鈺卯起勁跟他爭,他未必是對手。「你放心,我不會辜負她的。」

衛鈺嘆了一聲,握起拳頭砸在他左肩上,「連一句承諾都說得那驕傲,我甘拜下風。不過我警告你,你要是害她哭泣,我還是會把她搶回來的。」

慕岩知道,他是真的放手了,對於這樣一個對手,他肅然起敬。

衛鈺走了很遠,他才推門進去,手里的粥應該已經涼了,可是他的心卻是滾燙的。進去時,他看見她眼眶紅紅的,知道她剛才哭過,他裝作沒有看見,絮絮叨叨說:「醫院里的粥太難喝了,我開車去了陳記粥鋪,結果這會兒是吃飯的高峰期,愣是排了許久的隊,你喝喝看涼了沒有。」

他一邊說,一邊拿碗出來盛,盧謹歡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心里著慌,十根手指就扭在了一起。慕岩其實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他跟十多歲的愣頭青小子一樣,對著心愛的人不知道該說什么。

盛好了粥,他遞過去,盧謹歡伸手去接,碰到他的手指,兩人像是觸電了一般,猛得又松開,結果誰也沒有端到碗,碗就滾到地上去了,粥灑了一床都是。

慕岩連忙拿紙巾去擦,盧謹歡也跟著拿紙巾擦,兩人的手再度碰到一塊兒,這次誰也沒有先挪開手,而是抬起頭看著對方。兩人眼中流淌著的情意怎么也掩藏不住,也不知道是誰先靠近的,反正兩人的頭慢慢靠攏,眼看四片唇瓣就要貼在一起了,結果外面傳來敲門聲。

「5號房,准備打破傷風針了。」

兩人被這一嚇,又連忙分開,慕岩尷尬的咳了兩聲,而盧謹歡則是望天望地,臉紅得跟猴子**一樣。

護士進來,看見她臉紅得不正常,伸手覆在她額頭上,奇怪的嘀咕,「沒發燒呀,怎么臉這么紅?」盧謹歡心里尷尬得要命,真想將這個多嘴的護士攆出去。

好在護士也只是隨口一說,打完破傷風針,又問了些頭昏不昏的問題,然後看了一眼滿是粥的被單,丟下一句「我馬上讓人來換」就推著車走了。

屋里又只剩下兩人了,空氣里曖昧的因子四處流竄。盧謹歡緊張的扭著手指,眼睛定在一處,就是不敢看他。慕岩見她那么虐待自己的手,連忙伸手分開她的手,改而握在自己手心里。

「不要虐待自己的手。」慕岩柔聲道,兩人十指相扣,似乎能感覺到彼此脈搏的跳動,一股電流流遍全身。他渾身輕顫了一下,好想吻她。

那晚她坐在他腿上吻他的美好滋味還在腦海里回盪,他很想回味一下。於是看著她的眼神更加熾熱,盧謹歡神色慌亂的閃躲,看著他越貼越近的臉,她的臉燒得都能煮熟雞蛋了。

慕岩看著她鮮艷欲滴的紅唇,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吻她吻她,可他舍不得這種欲吻不吻的感覺,看她眼神慌亂的閃爍著,看她羞澀的神情,他覺得這種貓戲弄老鼠的滋味真是太太太爽了。

他終於吻上了她的唇,舒爽的滋味流躥到身體的每個細胞,他動情的「噢」了一聲,正想加深這個吻,忽聽一道聲音在耳畔響起,「打擾一下,我換下床單。」

慕岩挫敗的低咒一聲,卻只能放開她,盧謹歡已經羞得渾身都要冒火了,她連看都不敢看慕岩,從床上跳下來,佯裝看窗外的風景。

換床單的大嬸是個50歲的中年婦女,對打擾了兩個年輕人的好事,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她一邊換床單一邊嘀咕,「年輕人啊,不要沖動,要把紅本子拿在手里才妥當。」

慕岩臉色本來就很難看了,接二連三的被打擾了好事,他沒有當場發作,算脾氣好的了。這會兒聽了大嬸的話,他忍不住回嘴:「我們拿了紅本子了。」

大嬸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見盧謹歡沒說話,她道:「我說姑娘啊,別信男人的花言巧語,他要將你哄上床了,什么話都說得出來,等玩夠了,一腳踹了你,到時你哭都沒地方哭。」

盧謹歡見慕岩臉色鐵青,心里直樂,他也有被人懷疑人格的一天,她含笑道:「大嬸,我們真的是夫妻,謝謝您的好意。」

見盧謹歡不像在說笑,大嬸這才放了心,三兩下換了床單就出去了。慕岩剛被質疑了,自尊很受傷,他起身走到窗邊,將盧謹歡擁進懷里,他不滿的嘀咕,「為什么我說的話她不信,你說的話她一下子就信了?」

「大概是你長得像壞人吧。」盧謹歡窩在他懷里,咯咯笑道。

「你的意思是我壞了?」慕岩板著臉,隨即又沖她眨了眨眼睛,「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我就壞給你看。」說著偏頭封住她的唇,輾轉**起來,他發誓,現在就是天崩地裂,他也不放開她了。

結果剛吻上,不識時務的敲門聲又響起來了,盧謹歡一驚,連忙推他,他不放,她再推,最後把他惹火了,他稍稍離開她的唇,對著門邊吼道:「你們有完沒完?」

景辰熙從門縫里探出一個腦袋來,嬉嬉笑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看到景辰熙,慕岩眸光閃爍了一下,他放開盧謹歡,扶她躺到床上,然後轉身出去了。病房外,景辰熙斜靠在牆壁上,見慕岩開門出來,他戲謔道:「沒打擾你們吧?」

慕岩捶了他一拳,「打都打擾了,還說這個。你找我什么事?」

「警方沒有找到楚服的屍體。」景辰熙臉色有些凝重,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明顯是逃走了。

慕岩揚了揚眉,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半殘,「不用管他了,警方還搜查到什么?」

「暫時沒什么進展。」

「這件事你怎么看?」

「我查過楚服的資料,他是三年前跟女友分手後突然開始吸毒的,最開始只是吸食市面上質量很差的k粉,後來漸漸改為注射純度高達80%的海洛因。依他在華美集團的薪水,根本就難以為繼。可這三年,他不僅買了一套一環內的房子,還買了一輛跑車。我覺得他並不簡單。」景辰熙跟梁念初結婚後,為了能夠長留在妻子身邊,他申請調回y市供職,現在是沈清綰的上司。

「任重那邊怎么說?」

「他除了交代這次出賣合作方案給了楚服一百萬以外,什么也不肯再說了。我總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蹊蹺,那片灰色衣角,還有詹思楊臨死前說讓你小心胡什么,我覺得不是指楚服,一定另有其人。」景辰熙的嗅覺十分靈敏,只是這次,他始終覺得眼前有層紗遮擋著,讓他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你是說阮菁?」慕岩搖了搖頭,「她不會的,至少目前還不會。」

「不是她還會是誰,誰跟你還有那么大的仇恨?」

「我不知道,前兩年我在商場上手腕鐵血,得罪了不少人,可有能耐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還沒有幾個。」能夠同時控制任重跟楚服,這個人的能耐非同小可。

那兩年,他收購的都是些小企業,若他們有這樣的能耐,也不會落到被他收購的下場。

「我會繼續跟蹤這件案子的,對了,嫂子怎么樣?沒事吧?」景辰熙話鋒一轉,關心起盧謹歡來。

「沒什么事,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擾你跟嫂子親親我我了。」景辰熙說完沖他邪笑了一聲,施施然離開了。

慕岩沒好氣的瞪了他的背影一眼,這才轉身往病房里走去。病房里,盧謹歡側卧在床上,呼吸清淺,似乎已經睡著了,他走過去,見她後背全露在外面,傾身去幫她掖被子。

她像受到驚嚇一般,突然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黑影,她似乎又回到當時被人擄走時的情景,她看也沒看清楚,一拳狠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