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6 我想,你就得要(1 / 2)

阮菁瞧他一氣得臉都綠了,還不忘火上澆油,「你真的不知道呀?今天早上楚兒才從我這里拿了一千萬,說是大嫂借的。」

下午三點時,銀行打來電話,說有人來兌換那張支票,那人竟然是盧文彥。她知道盧文彥經營不善,只是沒想到上次那一千萬這么快就散盡了。這次,他沒臉再來管她要錢,就支著自己的女兒來要,可這一千萬,她可不會白白送給他,總要他付出點代價的。

慕岩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只蒼蠅,垂握在身側的手捏得咯咯作響,這個臭東西,真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了。早上他跟她溝通的時候,他以為她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結果僅僅幾個小時時間,她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看來他得給她一點教訓,讓她好好記住他說的話。

電梯到了負一層,慕岩大步邁出去,阮菁看著他昂藏的背影止不住的冷笑。看來他對盧謹歡還不是普通的喜歡,愛吧,盡情的愛吧,你們現在越愛對方,到時候就傷得越重。

慕岩坐上車,本來想直接殺回去的,可想著晚上的應酬十分重要,他只好開車去了會所。剛停下車,就聽到有人敲玻璃窗,他搖下車窗看去,白方渝就站在車旁,她臉上帶著笑,彎腰俯視他。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風衣,里面是一條黑色低胸真絲裙子,將她的胸型包裹得十分緊,她這樣彎著腰,那對白皙飽滿的豐碩似乎要呼之欲出,黑白的視覺效果差點讓慕岩瞪直了眼。

白方渝滿意自己制造出來的視覺效果,剛才那個動作,是她在家里演練了千百次的,才能做到自然的勾引。見慕岩只顧盯著她的胸脯瞧,她嫵媚的一笑,稍微靠近了他一點,吐氣如蘭道:「慕岩,我們進去吧。」

慕岩急忙回過神來,尷尬得才都不敢看她了。其實剛才他看到白方渝的動作時,並沒有聯想得太多,只是腦海里自然而然浮現出盧謹歡做這動作的模樣,不由得熱血沸騰。

「方渝,你這裙子在哪里買的?很漂亮。」慕岩心里想著,改明兒他去給盧謹歡買一條,讓她穿上,然後再給她撕個稀巴爛。

其實每個男人心里都住著一個撕衣服的變態,聽著衣服被扯爛的聲音,就會格外的興奮。

白方渝心花怒放,她跟慕岩從小一起長大,慕岩的個性她最清楚,他若已經結婚,他就會對自己的伴侶忠誠,就好比牧羊犬一樣,認定了那個人是自己的主人,就會一輩子只忠誠於他。

她遺憾自己最終沒能堅持到成為他的妻子。

對於這樣的男人,她若要成功勾引他,就必須有耐心,不能引起他的警惕心,否則他會毫不猶豫的推開她,她就再也沒有機會接近他。

這樣的男人,若是成為自己的丈夫,便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因為你不必擔心他會出軌,更不必擔心他會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給迷了眼。

只是當年,若是沒有發生那件事,她又怎么會甘心離開?

「香奈兒今年的秋款,好看嗎?」被自己愛慕的男人誇獎,她心里十分高興,拉著風衣原地轉了一圈,就像小時候,阮菁給她們姐妹置了新衣服,她總要去慕岩面前臭美一番,聽他說好看兩個字,比穿上新衣服還開心。

慕岩點點頭,推開車門下車,「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他說的是實話,白方渝就是一個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他如此說,並沒有絲毫恭維她的意思,只是很誠懇的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白方渝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她自然的伸手挽著慕岩的手臂,仿佛他們之間從來沒分開過,「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說好看,以前我就是穿條舊裙子去問你,你也說好看。」

提起往事,兩人都覺得十分溫馨。

那時候慕岩性子很冷漠,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唯有對她是最特別的。不管她怎么煩他,他從來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

慕岩的俊臉微微僵了一下,他抽了抽手臂,白方渝卻將他的手臂挽得更緊,他剛要說話,她已經道:「慕岩,電梯來了,我們快點兒。」

說著她拖起他往電梯跑去。

跑進電梯,她氣喘吁吁的松開他的手,然後按了3樓,電梯合上那一剎那,她不著痕跡的道:「你看,我們再跑慢一點,電梯就上去了,一會兒遲了,馬總可是要罰我倆酒的。」

慕岩所有要說的話,都卡在了喉嚨口,他轉頭看著她,她笑得十分自然,一點別有用心的痕跡也沒有,難道是他多想了?

其實慕岩的性格就是這樣,若是他沒有結婚,白方渝回來了,他會像以往一樣喜歡她。可是他已經結婚了,他今天早上才跟盧謹歡保證過,他們的婚姻里絕對不會出現第三者,現在他又跟白方渝糾纏不清,從心里上,他都接受不了自己朝令夕改。

雖然眼前這個女人曾經是他愛逾生命的女人,他曾經也為了失去她而痛苦過,更為失去她而將全部的怒氣與怨恨都發泄在盧謹歡身上過。可不管當初他對她的愛有多濃烈,現在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這些年,他渴望有一個家,渴望安定。而盧謹歡雖然不是他的最愛,但是卻已經成為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那是他的肋骨,她在,並不能感覺到她有多么的重要,可失去她,他會痛徹心扉。

愛情,也許並不是第一眼的認定,而是在生活的細節上慢慢培養出來的。

他曾經也有過那樣濃烈的愛情,只是卻不能成為他生命的唯一。盧謹歡個性倔強又難搞,可他在她身邊,卻能感覺到踏實與滿足。

這就夠了。

「慕岩,我們到了。」電梯再度開啟,白方渝偏頭叫他,看見他正盯著前方怔怔出神。她蹙了蹙眉頭,這樣的情形不是第一次產生,那天在學校里,從那個叫盧謹歡的女孩子出現以後,他就變得魂不守舍了。

這讓她感到不安與焦躁。

「慕岩,慕岩。」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慕岩一下子驚醒過來,他看了一眼白方渝,「到了?那我們進去吧。」

這是一家高級會所,裝修得極其奢華。水晶燈折射的光芒將會所里映襯得金碧輝煌。慕岩剛走出電梯,就有一位五十上下的男人迎了上來,這就是建築公司的老總馬總,提前謝頂的腦門在燈光下顯得油亮油亮的,他老遠就伸手來,走近了與慕岩握了握手,「慕總,有失遠迎,請恕罪,請恕罪。」

「馬總,客氣了。」慕岩回握了一下,與馬總一起向會所里走去。

偌大的會所十分安靜,馬總大手筆的將整個會所都包了下來,幾人來到會所里一間包廂里,就著席位入座。酒過三巡,馬總拍了拍手,就有幾個身姿妖嬈的年輕女孩走進來,跳起了艷舞。

慕岩微微蹙了眉頭,他一向不喜歡這樣的應酬,這次要不是看著白方渝的面子,他也不會跟馬總合作。此刻根本沒興趣看這些搔首弄姿的媚俗女子,他端起酒杯,向馬總示意了一下,馬總喝得高了,喝完酒就開始說胡話,「老弟啊,男人就是要有男人的活法,我們賺這么多錢,還不就是為了身邊能多幾個這樣的美人兒服侍。」

他說著,已經站起來向那群年輕女孩撲去,抱住一個就開始吃豆腐。慕岩看不過眼,微蹙起眉頭,「馬總,今天我來是想談談合作事宜的,你這樣……」

「老弟,人生得意需盡歡,別老氣橫秋的,姑娘們,去侍候慕少,誰侍候得舒服了,回頭大爺有賞。」馬總已經徹底喝高了,所以連慕岩不悅的臉色都沒有看見。

白方渝沒想到馬總會是一個幾杯黃酒下肚就變得淫穢的人,此時心里十分不堪,她的臉青紅交加,看見慕岩微微收緊的拳頭,她連忙伸手握住,見他看過來,她微微搖了搖頭。

她十分了解慕岩的性子,他最看不起就是馬總這樣下作的人,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不把女人當人看。可她偏偏是跟著這樣一個老總共事,她心里後悔得半死,早知道她就該打聽清楚馬總的人品。

今天,她本意是想借這個應酬跟慕岩把這幾年的隔閡彌補過來,雖一時半會兒不能消除彼此心里的芥蒂,但是總能往好的方向發展,結果被馬總這一壞事,她現在都怕慕岩看輕了她。

慕岩看著馬總吃人家姑娘的豆腐,那個小姑娘漲紅了臉,怎么都推不開人高馬大的馬總,她急得都快哭了。此時她將求救的目光投向慕岩,杏眼里盡是難堪與屈辱。

這雙明亮的眸子似曾相識,慕岩全身一震,他站起來走過去,將那個小姑娘從馬總的狼爪下解救出來,他怒道:「馬總,夠了,她們只是來跳舞助興的,不是讓你玩弄的。」

他實在後悔跟這樣的人合作。

馬總還沒看清楚形勢,淫笑道:「老弟,你看上她了,讓…讓給你,我…我再找一個。」

慕岩覺得跟馬總已經無法溝通了,他拖著那個小姑娘的手往外走,白方渝見狀,知道慕岩發怒了,她心里一驚,連忙讓同行前來的同事照看好馬總,自己追了出去。

出了門,慕岩放開小姑娘的手,大步往會所外走去。小姑娘見狀,連忙追上去抱住慕岩的腰,哀求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你救不了我,馬總說了,我們中若沒人能服侍好你,就等著被送去娛樂場所,我不想去……,大哥,求求你行行好,要了我吧。」

慕岩本來就覺得馬總這種行為是侮辱了他,此刻聽小姑娘欺欺艾艾的說完,他更是氣得肺都炸了,「你就這么自甘墮落?出賣自己的肉體去換來一時的享受?你知不知道男人很狠的,會將你傷得體無完膚?」

小姑娘淚如雨下,「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媽媽等著我賺錢給她治病,若是沒了這份工作,我…我媽媽就要等死了。」

慕岩甩開她的手,冰冷道:「如果你媽媽知道你做**去給她籌錢治病,她寧願死。」

慕岩說完,再也沒看小姑娘一眼,大步往外走去。這個世上,除了她,沒有人能讓他有憐憫心。剛才他會救她,也不過是因為她那雙杏眸長得跟盧謹歡相似。

他不是救世主,每個人都該為了自己的選擇而付出應有的代價,他沒有理由讓自己成為她選擇墮落的對象。

慕岩走進電梯,白方渝已經追了上來,眼看電梯門快要合上,她豁出去一般伸手擋在門縫中間,金屬門重重的壓在她手上,她痛呼了一聲,慕岩連忙按下開門鍵,電梯門再度開啟。

白方渝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她委屈的看著慕岩,就好像他將要拋棄她一般。慕岩心一軟,拖著她的手讓她進來。電梯往下行去,電梯里,他們倆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慕岩輕輕嘆了一聲,看她的手被壓得紅腫起來,他眸光輕閃,「很疼嗎?」

白方渝吸了口氣,搖了搖頭,「不是很疼,是這里疼。」她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然後誠懇道:「慕岩,對不起,我不知道馬總是這樣的人。」

她知道,以慕岩正直古板的性子,肯定容不下馬總的行為。

「方渝,你在做什么我不干涉,也沒權干涉,可是以後,別再以洽談的名義,讓我來看笑話。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知道我的性格。」慕岩心里怒意難消,不僅是因為看到了人性丑陋的一面,更是因為覺得白方渝與這樣的人同流合污,遲早也會被污染。

白方渝垂下頭,「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是我錯了。」

事實上,她知道今晚的節目會有舞女來獻舞。當然,會所里的舞女都是小姐,陪男人劃拳、喝酒、上床的,比比皆是。她也想以此來試探慕岩的底線在哪里,方便她下一步的行動。

她根本不知道馬總會酒後無狀,不僅破壞了兩大公司的合作,更讓她遭受了池魚之殃。慕岩這性子,還是如三年前一樣,堅持自己的原則,絕不為任何人妥協。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跟慕岩的感情最好,後來發展出一段戀情。那時候正是她演藝事業最頂峰的時候,壓力大就會亂發脾氣。慕岩性格古板,不擅長說好話哄人開心,這也就罷了,他還很不解風情。

在演藝圈里,她什么事沒有見過?後來漸漸的也渴望慕岩能夠親吻她**她,但是他們之間的相處,大多時候都像兄妹,而不像戀人。

有一次,她借酒裝瘋,硬要湊上去吻他,他不願意,拼命抗拒,讓她的自尊受到很大的傷害。後來,他正正經經的跟她談了一次話,他說:「方渝,你在我心中是最完美的,除非我們結婚,否則我不會碰你。」

結婚?原來當時他打的主意就是將她套牢。她在演藝圈里見識過最多的,就是紅一點的男明星是怎么玩三線的小女星的,慕岩不肯碰她,並不是他所說的尊重她,而是要將她牢牢的抓在手心。

她當時很生氣,兩人大吵了一架,然後她出去買醉,然後就發生了那件讓她悔恨一生的事。

慕岩看著她越來越紅腫的手,嘆了一聲,「算了,這事也不能怪你,不過我提醒你,不要跟馬總這樣的人久待。」電梯很快到了負一層,慕岩率先走出電梯。

白方渝眼眶紅紅的跟在他身後,慕岩走到自己的車旁,見她還跟在他身後,他無奈的去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上來吧,我送你回去。」

白方渝從國外回來,就一直跟白柔伊住在一起,他們回去的路線都是同一個方向,慕岩將她先送回家,然後再回慕家。

有了剛才的教訓,白方渝不敢急進,沒有邀請慕岩進去坐坐,落寞的跟他說了句「路上小心」,就率先往別墅內走去。她知道,要想留住男人的心,適時的給他一個纖細惹人憐的背影,那比什么效果都好。

不過慕岩不是普通男人啊,白方渝那句「路上小心」音一落,他就一腳油門呼嘯而去。白方渝那惹人憐的背影就只好留給了瑟瑟秋風,與滿地落葉。

………………

慕岩回到家,樓上的燈光亮著,他站在樓下,心里覺得暖暖的。他的願望其實十分簡單,就是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這個簡單的願望是普天之下所有男女都想實現的,但是對絕大多數的人來說,很難!所以這個願望就變得十分可貴。

他想起下午在電梯里阮菁對他說的話,心里又燃燒起一陣怒意。他步下車,大步往樓上走去。

盧謹歡知道慕岩有應酬,不會那么快回家。她就去切了黃瓜貼面,現在的護膚品再好,都沒有天然無化學物質的綠色產品好。

她貼了滿臉的黃瓜,正躺在貴妃榻上看書,兩腿一晃一晃的,十分悠閑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