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 你睡你的,我玩我的(2 / 2)

「不生氣,你肯誠實告訴我你介意,是一種進步,我鼓勵你還來不及,我怎么舍得生氣?」慕岩這人不擅長說情話,可要說起情話來,絕對可以讓你肉麻至死。

盧謹歡很感動,她一直不敢將心里的感受說出來,就是怕他會覺得她小題大做、無理取鬧。沒想到說出口她才發現,他的反應跟她想象中的一點也不一樣,反而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慕岩,謝謝你。」謝謝他肯耐心的聽她說,謝謝他肯理解她。

說話間,越野車已經駛出了市區,向郊區駛去。

大約兩個小時後,他們到了一個小村,這里山清水秀,民風純朴。慕岩在村口處停下車,因為里面的路都是泥路,越野車開不進去,他們只好棄車前行。

盧謹歡終於明白他為什么要她穿得輕便一點了,這里剛下了雨,雨後路面濕滑,根本不適合高跟鞋走路。盧謹歡看著盡是稀泥的小路,根本無從下腳。

她站在原地,咬著唇煩惱的看著慕岩留下的腳印,心想:算了,就當是陪他瘋一次,大不了報廢一雙鞋。

其實她倒不是心疼腳上的鞋,而是從來沒走過這樣的泥濘小路,她心里總是有幾分抵觸,遲遲不肯往前走。慕岩走了幾步,回頭見她還站在原地,蹙著眉頭瞪著地面,就好像瞪著仇人一樣。

他失笑的看著她,站在離她一步的距離向她伸手,「來,我牽著你,不會摔倒的。」

這世上,總有一個人,你什么也不說,他也會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盧謹歡抬頭看著他,觸到他眼底的笑意,她身心皆顫,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她愛上他,基本上是沒有懸念的事。

她將手遞給他,放在他掌心,鄭重的表情似乎是將自己的幸福交到了他的手上。慕岩牽著她,每走一步都停下來等等她,短短一段路,兩人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走到頭。

他沒有背她,是想讓她知道,無論前面的路有多么凶險,他都會堅定不移的牽著她的手,共同面對。

他們來到村子里最靠灣里面的一戶人家前,慕岩停住了腳步。盧謹歡不知道他為什么開那么遠的車帶她來這個地方,但只要是他想去的地方,她都願意相隨。

眼前的農家所居住的房子還是土徹成的,四周的人都蓋起了樓房,獨它一家,顯得十分寒酸。房梁上的瓦有些都已經掉落,連雨都遮不住。

盧謹歡看著慕岩,他臉上有種在慕宅看不到的踏實與滿足。她想,這個地方對他的意義一定相當的重要。於是,她看著那一堆破牆爛瓦,心里不再覺得寒酸。

慕岩將盧謹歡領到房檐下站著,讓她等一等,他去了灶房。遠遠的,盧謹歡似乎聽到老人激動的聲音,她更加好奇了慕岩跟他們的關系。

沒過多久,慕岩扶著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走了出來,老人走路已經開始蹣跚了,精神卻十分好。盧謹歡打量的時候,慕岩已經扶著她走到她面前,「阿嬤,這就是我老婆,你叫她歡歡就行了,歡歡,叫阿嬤。」

「阿嬤。」盧謹歡甜甜叫了一聲,阿嬤耳有些背,大聲問她,「姑娘,你跟我說什么?我聽不見。」

盧謹歡湊過來,在她耳邊提高聲音歡快道:「阿嬤,您好,初次見面,我是慕岩的妻子。」

阿嬤這回聽清楚了,她高興得直拍手,大聲道:「我一直催著岩兒早點結婚,他總算結婚了,若兒在天之靈,該安息了。」

原來阿嬤是言若的母親,她老伴死得早,與言若相依為命。言若20歲時,跟村里其他的小伙子去了市里打工,結果沒過多久,就挺著大肚子回來。

那個年代未婚生子要承受多少流言蜚語,阿嬤起初不同意言若生下孩子,言若苦苦哀求,說孩子的爸爸會來接他們的,她一定要生下孩子。

阿嬤怕逼死了自己的獨生女,只得含淚同意她生下孩子。只是村里的人時常戳著她們的脊梁骨罵,罵她女兒不知羞恥,被人搞大肚子回來。

她們也曾想過搬家,可是她們經濟不寬裕,能搬到哪里去。更何況言若未婚生子的事總是不光彩的,去哪里都會受別人的指點。

言若最終生下孩子,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嬰。可她的情人始終沒有來接他們母子,言若漸漸絕望了,一直等著他來找她,一年又一年,直到慕岩快五歲時,她趁著一次進城的機會向人打聽,才知道慕長昕前不久才娶了老婆。

言若傷心欲絕,回來大病了一場,好起來後就絕口不提那個負心漢。她發誓要將孩子養大**,培養他成為一個優秀的人。

那年慕岩生了一場大病,病勢洶洶,村里的鎮上的醫院都治不了,就連縣醫院也束手無策,她只好背上全部家當,帶著孩子去了y市。

y市最好的醫院是市中心醫院,那時候一天的醫葯費都要兩三百,住院費更是昂貴。言若看著被病痛折磨得整整消瘦一圈的兒子,最後痛定思痛,決定去找慕長昕。

她費了很多功夫才接近慕長昕,向他說明了情況,慕長昕立即要求見兒子,言若不肯。後來慕長昕威逼利誘,總算讓言若點頭,看到兒子時,他激動得差點掉淚了。

他是他的孩子,眉眼長得跟他十分像,他沒有懷疑,當下讓醫生給他最好的治療。慕岩很快就康復了,慕長昕提出要將孩子帶回慕家,言若不肯。聲稱孩子跟他沒有半點關系,她會將他養大。

後來慕長昕一再去找言若,言若對他又余情未了,沒過多久,兩人住在了一塊。阿嬤當時知道女兒又跟那個害她的男人在一起了,生氣之下,說如果她不跟慕長昕斷了,她就不再是她的女兒。

言若當時被愛情沖昏了頭,最後連相依為命的母親也不要了,義無反顧的跟著慕長昕。後來她終於如願以償的進了慕家,成為慕長昕的二房姨太太。

長房夫人阮菁心高氣傲,那時候犯了許多錯,言若只需要在慕長昕面前擺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慕長昕什么都聽她的,對阮菁更是厭惡。

二女爭夫,從來都不論對錯,只論輸贏。言若贏了大半輩子,卻在最後輸給了命運的安排,那年的車禍,言若喪生在車輪子之下。

阿嬤只要想起往事,就唏噓不已,握著人家姑娘的手,對慕岩叮囑道:「岩兒,別像你爸爸三心二意,好好對待人家姑娘。」

慕岩看了盧謹歡一眼,見她害羞的垂下頭,他道:「阿嬤,我是您孫子,您還信不過?」

阿嬤被他逗笑了,拉著盧謹歡的手往堂屋走去。慕岩看著雨水都快漏到屋里去了,卷起衣服袖子,跑到後面去搬梯子跟一些瓦過來,打算修繕一下。

盧謹歡在堂屋里陪阿嬤說話,見他搬了梯子過來,拿了兩塊瓦就往屋檐上爬,她嚇得站起來,阿嬤見狀,笑眯眯的將她扯著坐回去,「岩兒經常做這些,你不用擔心。」

可話是這樣說,盧謹歡還是擔心,看著他十分驚險的往上爬,她對阿嬤投了抱歉的一笑,「阿嬤,我去給他遞瓦。」

阿嬤見狀,笑得合不攏嘴。擺擺手道:「去吧去吧,我去做晚飯,省得礙你們年輕人的眼。」

阿嬤蹣跚著走去灶房,盧謹歡跑到屋檐下面,扶著梯子一邊,仰頭看著慕岩,細聲叮嚀道:「慕岩,你小心一點,別摔下來了。」

慕岩低頭看她,咧嘴一笑,「你別擔心,我沒事的,你進去陪陪阿嬤說話吧,她一個人住在這里,也很寂寞的。」

盧謹歡不肯,她要看著他安全她才肯放心,「我們先把這里的活干完了,再一起去陪阿嬤說話吧,我給你遞瓦。」盧謹歡彎下腰去,見瓦上面長滿了青苔,一時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她咬了咬牙,眼一閉,拿起一塊瓦伸長手遞給他。

慕岩就是怕她會嫌臟,才不想讓她來幫忙,結果看她有點勉強的樣子,他無奈的輕笑一聲,開始補漏雨的地方。

好不容易補好屋檐,天已經快黑了,盧謹歡去灶房里打了點水過來,侍候慕岩將手清洗干凈,自己也順便洗了手,阿嬤就叫他們吃飯。

飯後,阿嬤將碗送到灶房,盧謹歡爭著幫忙洗,阿嬤說什么也不肯,最後讓慕岩將她帶到堂屋玩。堂屋里擺放著一台液晶電視,上面蒙了許多灰塵,看得出很少有人看。

盧謹歡無所事事,打開電視消遣,此時外面天已經大黑,鄉下獨有的清新空氣撲面而來,她覺得有些冷,雙手抱著肩膀。

慕岩坐在條凳上,見她發冷,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鄉下的天氣要冷一點,要不你先去躺著,我跟阿嬤說會兒話,一會兒就進去陪你。」

說實話,盧謹歡很不習慣這里,沒有浴室沒有馬桶,還有秋蚊子時常叮人,天一黑下來,四周都很黑,走出去伸手都不見五指,讓她有些害怕。可為了慕岩,她都忍耐下來了。阿嬤是他在這世上唯一一個親人了,他這么遠帶她來,就是想讓阿嬤看看他的媳婦長什么樣。

她強打起精神,結果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我不困,我也想陪你們。」

慕岩拿她沒辦法,她已經困得直揉眼睛,偏偏還不肯去睡覺。「去睡吧,我一會兒就來。」

「哦。」盧謹歡也確實撐不住了,昨天晚上讓他折騰了一晚,今天早上還被他「嚴刑逼供」,她實在撐不下去了,於是去洗了臉洗了腳,就去客房里睡覺去了。

她是第一次住鄉下,很多地方不習慣,最近一直下雨,土房子里潮濕得很,連帶被襦都有一股霉氣。她躺在床上,打量著四周,明明很困,卻怎么也睡不著。

她聽著外間慕岩提高音調跟阿嬤說話,漸漸的也不覺得這里的環境讓她不能忍了。她靜靜的聽著,沒過多久,眼皮就開始沉重起來,她漸漸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竹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隨即被擁進了一副溫暖的懷抱里,她在他心口蹭了蹭,然後睡去。慕岩擁著她,看著自己小時候的房間,心里一片安寧。

媽媽,您看見了嗎?我找到了我的幸福。

他們睡的床還是最古老的竹床,不僅一動就會發出嘎吱的聲音,還是只有一米五寬。兩人睡慣了大床,睡這個床就顯得有些擁擠。慕岩睡不著,翻來覆去的,屋里一整晚都在嘎吱的響,盧謹歡本來睡得挺沉的,最後也被吵醒了。

她半睜著雙眼,看著燈光下,臉部線條格外柔和的慕岩,柔聲道:「怎么了,睡不著嗎?」

慕岩將她抱得離自己近了些,揉了揉她的肩,「嗯,我想到了我媽媽,如果當年她不那么執著,也許現在我們的命運就全然不一樣了。」

他很少追憶過去,不知道為什么,今晚的他十分懷念小時候的生活。盧謹歡半夢半醒,道:「慕岩,人生沒有如果,每個人都要為了自己的選擇而付出應有的代價,如果每個人都不執著,這人世間也不會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歡歡,你說得對,如果每個人都不執著,這人世間也不會有那么多的悲情故事,我媽媽很痴情,只是她做了別人婚姻的第三者,所以她很不幸。剛到慕家時,我好幾次看見她關在卧室里流淚。歡歡,我不會讓這種事在我們之間發生的。」

「慕岩,我們不會的,我們一定會幸福的生活下去。」盧謹歡經過這一鬧,瞌睡蟲都跑光了,她半撐起身子認真的看著他,「慕岩,阿嬤很可愛,為什么你不將她接到身邊去就近照顧?」

「我想過,可是阿嬤說落葉歸根,她在這里住了一輩子,舍不得離開了。我也不想強迫她老人家,只要她過得開心,比什么都好。」

「可是她不會孤獨嗎?」

「有阿公和媽媽陪著她,她不會孤單的。」慕岩淡淡道,他不想讓自己沉浸在這樣消極的狀態太久,他道:「你放心,阿嬤很厲害的,她自己會照顧自己。」

盧謹歡沒有再說什么,枕在他懷里昏昏欲睡。也許是現在的這樣的環境,讓某人那種越是古怪的地方越興奮的嗜好蘇醒過來,也許是他不想讓自己胡思亂想,他需要做另一件事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對著她的耳朵吹氣,啞聲道:「既然你醒了,不如我們……」

剩下的幾個字他湊到她耳邊說的,盧謹歡的耳朵一下子發紅發燙,她驚得差點掉下床,還好慕岩眼疾手快,一把箍住了她的腰,將她撈回懷里。

盧謹歡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差點就摔成四腳朝天了。」這種竹床的床柱有些高,地面又是那種黃土地,摔下去肯定很慘的。

「你至於這么激動么?還是迫不及待了?」慕岩邪惡的伸手卻摸她的胸,嚇得她連忙伸出雙臂擋在胸前,「不要,我很累,我想睡覺。」

「你睡你的,我玩我的。」慕岩臉不紅氣不喘的道,在她面前,他的臉皮已經練成了金剛罩,以前還會紅紅臉,現在完全就一副痞子模樣了。

盧謹歡滿頭黑線,什么叫你睡你的,我玩我的,他的手在她胸口亂摸,她能睡得著才怪。「不行,我真的很困,你饒了我吧。」

慕岩其實已經打算放過她了,不過就是想逗逗她,他握住她胸前的豐盈一陣亂揉,盧謹歡驚喘了一聲,渾身的血液都沖向頭頂,她喃聲道:「不要,慕岩,阿嬤會聽到的。」

阿嬤的房間就在他們隔壁,竹床一動,就會發出很大的聲響,她肯定知道他們在這邊做什么好事。她不想讓阿嬤覺得她是一個很隨便的女人,再說初次到這里來,雖然這是慕岩小時候成長的地方,但在這里做那種事,她心里還是接受不了。

「不會的,阿嬤睡沉了,雷都打不醒,再說她耳朵不利索了,不會聽見的。」慕岩一邊說一邊揉她的胸,軟化她的意志。他說完就俯過去封住她喋不休的唇,盧謹歡掙扎,一時竹床響得更歡了。

慕岩見她動得厲害,自己身體迅速起了反應,他拿他的火熱頂了頂她大腿內,輕輕道:「你再這么亂動下去,就是聾子也聽到聲響了。」

盧謹歡嚇得不敢亂動了,慕岩心里悶笑一聲,大腿壓過去勾纏著她的腿,在她腿心處畫圈圈。盧謹歡全身都綳緊了,根本就不敢有點反應,怕他會更加發狂。

慕岩心里正得意唬住了她,結果房里就響起了刺耳的鈴聲,嚇得兩人激靈靈抖了一下,慕岩眼里的情欲頓時消失。他伸手拿過手機,瞄了一眼來電顯示,他沒有遲疑,接了起來,「雙怎么了?」

通常沒事的話,陳善峰不會這么晚打電話來打擾他,經過前幾次的午夜來電,他知道這次也准沒好事。

「慕總,公司起火了,財務部的線路出現問題,將檔案室燒成了灰燼,還好發現得早,否則整座慕氏大樓在一夜間都會被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