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7 美狐狸疼愛你(1 / 2)

盧謹歡剛走出來,就看見慕岩的車子駛了進來。她連忙走過去,慕岩正好從車上下來,看見她從後院出來,挑了挑眉,說:「你怎么跑後面去了?」

她眼圈紅紅的,顯然是受了委屈。慕岩神色瞬間黯然了幾分,他想護她不受傷害,卻每每在她受到傷害時,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盧謹歡撓了撓頭,說:「剛才隨便走了走,不知怎么的,就走到後面去了。你今天下班很早呀,我可還沒做晚飯哦。」

「沒關系,我跟你一起做。對了,公司明晚舉行年終頒獎典禮,到時候你一定要來。」慕岩將她弄亂了的頭發理順,順勢將她擁進懷里,大步往客廳里走去。

盧謹歡偏頭看他,「為什么?」

「你是慕氏集團的董事長夫人,你出度頒獎晚會不是理所應當的事么?」慕岩詫異的看著她,「難道說你不想我把你的身份公諸於眾?」

她低了低頭,掩飾眼中的笑意,抬起頭來時,臉上是一本正經的神情,「不要,我還想看看有沒有機會認識高富帥,然後一腳踢了你。」

「好啊,看來是我還沒有將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老公都有了,還在想著外面的高富帥。」慕岩作勢去撓她的癢,她尖叫著往前跑,留下一連串銀耳般清脆悅耳的笑聲。

跟慕岩在一起,她總是能夠輕易的忘記煩惱。

「我看你往哪里跑,別讓我逮著了,逮著我狠狠收拾你。」

「不要啊,不要啊,我好怕啊。」盧謹歡一邊回頭沖他做了一個鬼臉,一邊往客廳里跑。兩人你跑我追,好不歡快。

盧謹歡跑進客廳,言若剛巧從卧室里出來,她看著他們皺了皺眉,說:「跑什么呢?這么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瘋瘋顛顛,像什么話?」

盧謹歡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她低眉順眼的應道:「是,媽媽,我會注意的。」回頭去接過慕岩手上的公文包,乖巧道:「老公,把外衣脫了,我給你拿樓上去掛著。」

慕岩瞧她一邊說一邊還沖他擠眉弄眼的,可愛得讓他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低聲斥道:「調皮。」但還是依言脫了外套遞給她。

盧謹歡接過他的外套,快速往樓上走去,把戰場交給了慕岩,讓他去清掃。

慕岩扯了扯領帶,走過去,從白柔伊手里接過輪椅扶手,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白柔伊。所以他並沒有發現,白柔伊臉上帶著的期待笑意,瞬時變得猙獰。

慕岩不是傻子,他知道白柔伊的目的,只是他已經有了歡歡,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所以他打算冷漠對待她,讓她能夠及早認清現實。

他不趕她走,是因為他心里對她還存著感恩。她救過他的命,連媽媽都是她拼了名譽救回來的,他無法做到狠決。

將言若推到客廳,扶著她坐在沙發上,慕岩也跟著坐下,偏頭看著母親,醞釀了一下,說:「媽媽,歡歡現在還小,她有什么不懂的,您好好說,她會聽的。」

「你現在是嫌我欺負你媳婦了?」言若挑眉看人,眼中的凌厲跟慕岩如出一轍。

「不,在我看來,媽媽您是在調教她,您幫我調教媳婦,我感激不盡。但是我喜歡的就是她身上的那股活潑勁,您不知道,我剛娶她的時候,她老氣橫秋的跟個老太婆似的,搞得我也像個老太爺,別提多郁悶。」慕岩雖然當著母親跟白柔伊數落盧謹歡,可他語氣里藏不住的寵溺,卻是誰都能聽出來的。

言若看他那副憋屈的樣子,扯著唇笑了一下,說:「既然郁悶,那就換個大方得體的,何必委屈自己?」

「媽媽,您當這是換衣服呀?去商場里挑一件,不合適就換?」慕岩瞪圓了眼睛,「我還記得以前我問過爸爸,我問他,他到底喜歡您什么?您猜爸爸是怎么回答的?」

言若很少聽慕岩提起慕長昕,他太過成熟穩重,許多事都不讓他們插手,連當年報讀軍校,都是自己做的決定。跟他們的關系也不親密,每年有幾天假回來,也多半跟朋友聚在一起。

算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娘倆坐在一起推心置腹,提起那早已經離去,卻深埋在彼此心間的親人。「他…怎么說?」

「爸爸說您別扭又小氣,可他就愛您這樣,他說他花盡一生的力氣,就是要把您寵成這樣的小女人,到時候誰也不敢接近您,他才可以不用擔心有人會覬覦您的美好。」慕岩頓了頓,繼續說:「我的回答也是這樣,我花盡所有力氣,就是要把歡歡寵成這樣,我愛她,不是只愛她的表象,我愛她的所有。」

慕岩這番話,有一半是說給言若聽,還有一半是說給白柔伊聽。他希望她能明白他的用意,希望她能夠及時放棄,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費力氣。

繞來繞去,他還是在為盧謹歡說話,可這次,言若卻似乎沒有反對,她嘆了一聲,拍了拍慕岩的手,說:「媽媽大概能聽明白你的意思了,岩兒,你已經長大了,我干涉不了你的決定。我會試著去接受她,希望她真如你說的那般好。」

言若松了口,慕岩大喜過望,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母親,激動道:「媽媽,謝謝您。」

言若拍了拍他的肩,為了兒子這聲謝,為了兒子的幸福,也許她真的該放下了。即使她是盧文彥的女兒,即使慕家與盧家,曾有那么深的仇怨,她相信,這個女孩子是真的愛她的兒子。

白柔伊站在一旁,默默聽著慕岩說的話,他每說一句,都像在她心上扎刀子。她知道他是故意不避開她,當著她的面說這番話。

那一字一句,讓她心如刀割。

他是這個世上最殘忍的男人,他明知道她對他的情意,他卻這樣對她。他知不知道,她的心會有多痛?眼淚滾落下來,客廳里的空氣漸漸變得稀薄,她快要窒息了。

她不敢再待下去,抹著淚跑了出去。慕岩看著她的背影,心底並不好受。他一直把她當妹妹,他對她的感情只有感恩,他分得很清楚。

言若也看到了,她嘆了一聲,說:「你去勸勸她吧,我看得出,她是真心愛你。」

慕岩想了想,最終還是起身走了出去。白柔伊跑到院子里的花壇邊,終於泣不成聲,她掩面哭泣,她不甘心啊。她比盧謹歡早認識他,她默默守護了他這么多年,為什么最後她比不過一個平凡的盧謹歡?

嗚嗚嗚,老天,你對我太殘忍了,我恨,我不甘心,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一個一個都要這樣對我?

慕岩走出大門,看到白柔伊坐在花壇邊掩面而哭,他心里十分難受,慢慢踱過去。他在她身邊坐下,遞了一張紙巾給她,「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白柔伊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她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說:「慕岩,為什么不可以愛我?」

慕岩看著她,沒有躲開她充滿怨恨的眼睛,說:「我也想問自己,方渝離開的那三年,我想過無數次娶你,最後每當我要妥協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愛情不可以將就。對,我確實可以娶你,但是你是想要一個婚姻,還是想要一個愛你的老公?」

白柔伊低下頭,喃聲道:「不可以兩者都要么?」

「柔伊,你對我有恩,我也確實想過報恩,但是我們都不可以將就。如果不愛你卻娶了你,那不是報恩,那是讓你跌進一個痛苦的深淵,十年二十年,當你的愛變成了恨,我負擔不起。你是個好女孩,如果我讓你在無愛的婚姻里熬成婆,我不會原諒我自己。」

「那為什么她就可以,你也不是愛上她才娶她的。」

「是,我承認一開始我並不愛她,幾次短暫的接觸下來,我卻慢慢被她吸引。她跟我實在太像了,無論是身世還是性格。看到她,我就像看到了我以前。所以我放不下她,很奇怪,這種感覺最後變成了愛情。」慕岩臉上閃爍著奇異的光彩,可正是這種光彩,深深的刺痛了白柔伊的眼睛。

「我跟你也像呀,我自小寄人籬下,我沒比你的身世好到哪里去啊,為什么不可以愛我呢?」白柔伊泣不成聲。

「柔伊,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他會是你的唯一。」慕岩拍了拍她的肩,他知道他再說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如果她想不通,他說再多也是浪費唇舌,他只希望她能夠從這段感情里走出來,去認識別的男人。

見他要走,白柔伊慌不迭的站起來拽住他的手,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他,說:「慕岩,能不能給我一個goodbyekiss?」

說完她的紅唇就湊了上去,在將要貼近慕岩的唇時,慕岩後退了一步,靜靜的看著她,說:「對不起。」慕岩轉身走了,白柔伊僵站在原地,眼淚狂飆了出來。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看著他一步一步決絕的走出她的視線,她恨得咬牙切齒。慕岩,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

慕岩走回客廳,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在客廳里搜巡了一圈,沒有看到盧謹歡,他走進餐廳,在廚房里看到那個忙碌的嬌小身影。他心里一陣滿足,曾經有多少次,他問過自己他愛她什么,最後他都沒有想出答案。

愛一個人,愛到完全不需要理由,他想他是真的被蠱惑了。但是他心里又無比慶幸,幸好是她,只是她。

他大步走進去,從背後摟住她。盧謹歡僵了一下,隨即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她渾身軟了下來。她將頭靠在他懷里,感動道:「慕岩,你真的好厲害啊,剛才媽媽對我笑了哦。」

一個笑就能讓她感動成這樣,要是她知道媽媽已經開始試著接納她了,不知道她會高興成什么樣。慕岩將頭埋在她馥郁的脖子深處,深深的吸了口氣,問:「你用什么沐浴露,怎么這么香?」

他熱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脖子處,十分癢,她縮了縮脖子,笑盈盈道:「你跟我用的不是同一個牌子么?」

「可為什么你這么香?」慕岩皺著眉頭問道,家里的沐浴露都是同一個牌子的,可是她用了之後,他就覺得格外的香。

盧謹歡眼睛四處亂轉了一下,忽然想到一個理由,她笑呵呵道:「大抵是人家說的臭男人臭男人,所以你們用什么都香不起來,哎喲,你的手別亂掐我呀?」

她格格笑著,眉眼明麗,讓人愛憐不已。慕岩扳過她的頭,在她唇上重重的吮吻了一下,板著臉說:「敢罵我臭,說我哪里臭了?」

「呵呵,是你自己說的呀,要不然我怎么那么香,你不香呢?」盧謹歡被他鎖在懷里動彈不得,他的手在她身上亂摸著,一會兒就點起火來。

「那我就把身上的味道全弄你身上去,臭死你,臭死你。」沒想到慕岩也有這么幼稚的一面,兩人在廚房里玩得不亦樂乎,一會兒就聽到外面傳來言若的干咳聲。

盧謹歡呼吸一窒,小聲道:「你快出去啦,一會兒媽媽該又討厭我了。」

「不會的,小東西,我現在幫你摘菜,一會兒回房可得好好回報我。」慕岩說著就挽起袖子幫她洗菜。

「不要啦,你快出去,你累了一天了,快去坐著休息。」盧謹歡生怕言若的態度又變了,所以連忙要趕他。結果某人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她使出吃奶的勁,都沒能撼動他,反而把自己累得氣喘吁吁的。

「老婆,快點炒菜吧,老公快餓死了。」慕岩撒嬌,盧謹歡推不動他,只好放棄,開始炒菜。她做了四菜一湯,慕岩幫著打下手,兩人很快就把飯菜盛到桌上。

慕岩請言若過來吃飯的時候,言若看了看桌上的飯菜,說:「我還以為做滿漢全席呢,就這幾個菜也要人侍候著。」言若這話沒有針對盧謹歡,她是在心疼自己的兒子。

盧謹歡剜了慕岩一眼,好像在說:瞧,都是你壞事了吧。慕岩十分無辜,夾了一塊咕咾肉放進言若碗里,說:「皇太後,兒子跟兒媳一起侍候您,您看您多偉大,不是?」

「去,就知道貧嘴。」言若話是這么說,臉上卻掛上了笑意,拿起筷子將肉送進嘴里。盧謹歡擔心的看著她,這是言若第一次吃她炒的菜,她十分緊張,生怕她會說不好吃。

言若嚼了嚼,直到咽下了,她才說:「嗯,肉嫩而不膩,好吃。」

盧謹歡這才松了口氣,笑盈盈道:「媽媽,好吃您就多吃點。」

新年前夕,他們一家人,終於吃上了和和美美一頓團圓飯。

白柔伊離開慕宅後,她心里十分難受,又不想回家。這段時間她賴在慕宅的事讓白方渝知道了,白方渝什么也沒說,只說讓她好自為之。

她現在灰溜溜的從慕宅出去,回到家里,准會被姐姐奚落一頓。她以為她比姐姐聰明漂亮,肯定能贏得慕岩的心。就算使用卑劣手段,也可以讓慕岩跟盧謹歡離婚。

可是剛才慕岩跟她攤牌了,她知道她就算留在慕宅,也不會有多大的意思。而且現在,她不想得到慕岩了,她想毀了他。既然她得不到,她就不會讓任何人得到。

她要讓盧謹歡嘗嘗失去最愛的痛苦。

她來到『左岸』,這里是y市出了名的娛樂場所,也是上流社會的人消費的地方,隨處可見某某高官啊,某財團的小開呀,或是演員藝人,在這里都是稀松平常的。

她進去後,並沒有惹來多大的注意力。她找了個靠角落的隱蔽位置,讓侍者送來了一瓶烈性白蘭地,就開始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

當藝人,沒有誰不會喝酒,為了拉到贊助,為了得到導演的認可,她們其實下賤的比陪酒女還不如。這幾年,她有慕氏在後面罩著,所以才能一路順風順水,沒有受到過太多刁難。

她天姿聰明,又勤奮好學,更重要的是會見風使舵。也有導演占她嘴上便宜,她聽之任之,只要不動手動腳,她一般都能夠容忍。所以為了拉到著名導演,會喝酒是少不了的。

她記得有一次,她為了鍛煉自己的酒量,喝下整整兩杯高濃度的白蘭地,差點沒醉死過去。後來是慕岩來帶回了她,她趁著酒勁,對他哭訴了自己對他的感情。

可是第二天,他依然只當她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