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5 還沒有離婚(1 / 2)

炎沉睿驅車前往,一路上他都沒有掛電話,生怕電話一掛,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一路上,他海南地北的侃著,說起求學時,跟慕楚打賭追校花,最後校花潑了他們滿身的洗腳水的糗事,說起從小就被爺爺扔進軍營里訓練的心酸。

他跟她似乎已經無話不談,她卻只是默默的聽著。炎沉睿終於找到那家陳舊旅館,砰砰敲響了房門,「歡歡,開門,快開門。」

盧謹歡已經暈過去很久了,炎沉睿著急,也顧不得半夜三更會吵醒房客,一腳踹開了門,大步走進去,才發現她早已經昏死過去。他心頭莫名一跳,那一瞬間,他甚至都不敢去觸碰她是否還有呼吸。

他僅愣了一秒,就沖過去替她穿上衣服,拿上她的東西,抱起她飛快往樓下跑去。送到醫院,醫生說她水土不服再加憂思過重,這一病,竟躺在醫院半個月也沒見好轉。

起初反復的發高燒,到後面,喉管起了皰疹,連東西都吃不進,吃點流食進去還吐出來。短短時日,她的臉迅速消瘦下去。

她清醒的時候,就瞪著天花板,睡著了,就開始流眼淚。炎沉睿白天上班,晚上守在她床前,看著她睡著了都還在流眼淚,他心疼極了,一次又一次的替她擦干眼淚,一點也沒覺得不耐煩。他對她的愛,就在日夜的心疼中累積起來,以至於後來,他怎么也做不到從容放手。

她燒得最重一次,是在半夜兩點多時,高燒到42度,人體高燒所能承受的極限了。炎沉睿是被她的痛吟驚醒的,看見她被燒得紅通通的臉,一拷溫度,竟然是42.3度,他嚇得連忙去叫醫生。

打了退燒針,液體也輸上了,高燒始終不能退下來,最後醫生無奈的告訴他,假如高燒一直不退的話,會造成肺炎與腦膜炎,還有組織細胞壞死,她的生命也很難搶救回來。

炎沉睿無力的送走醫生,回到病床邊上,他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她,心里悲慟,他抓住她的雙肩,用力搖晃著:「盧謹歡,你給我起來,你怎么能任由自己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消失,你這個懦弱的女人,一場失敗的婚姻就可以將你打擊成這樣,連求生的意志都沒有了?你以為你死了,他會為你難過嗎?不!你死了,他才開心呢?你死了,更加改變不了他左擁右抱。你要站起來,你要讓他看看,你沒有他,一樣能活得很好。」

他後悔了,他不該讓她來s市。不,他不後悔,假如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巴黎,也是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他情願將她拐來s市,至少他能夠照顧她。

盧謹歡整個人都渾渾沌沌的,感覺自己身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全身都要被烤焦了,她不想醒,即使那么難受,她也想沉睡,也許睡死過去,她就再也不會感覺到疼,感覺到難受了。

炎沉睿恨鐵不成鋼,揪著她的衣領扯了過來,貼著她耳邊,語氣森冷道:「盧謹歡,你要再這樣下去,我會看不起你的,你給我起來,否則我就把你扔進黃浦江里,讓你死了也是個孤魂野鬼,再也不能轉世為人。」

即使是沉睡著,盧謹歡也感覺到他語氣里的森冷之意,她知道,假如她醒不過來,他真的會狠心讓她變成孤魂野鬼的。

她拼命想睜開眼睛,可是無論她怎么努力,眼皮像是灌了鉛,沉重的令她張不開眼睛來。她輕輕的扭動脖子,能感覺到骨頭像是生銹般,一動就在咔嚓的響,她沉沉的低吟了一聲。

而就是這一聲,讓炎沉睿如獲至寶,他將她扯進懷里,用力摟住,欣喜若狂的道:「太好了,歡歡,你能聽到我說話,太好了,你要堅強挺過去,別放棄,為了你愛的人,和你愛的人,一定要挺過去。」

眼淚再次從緊閉的眼角滑落下來,炎沉睿心疼極了,他傾身湊近她,唇將要落在她干裂的唇上時,他的動作頓了頓,揚起下巴,吻上她的額頭,他說:「歡歡,加油,我為你驕傲。」

第二天,盧謹歡身上的高燒奇跡般的退了下去,她真正醒來是那天下午,炎沉睿不在,醫院里的護士給他打電話時,他正在開會,因一家制葯廠出了很嚴重的品質問題,而導致有新生兒死亡的案例,他正對著一干下屬發火。

聽到電話鈴聲響起,他更是怒不可遏,橫眉厲目的瞪著他們,說:「誰開會還在用手機,給我站起來,發生了這么嚴重的事件,你們還當是兒戲嗎?」

手機不屈不饒的響著,大家嚇得縮成一團,哪還有不怕死的會說是炎沉睿自己的手機在響。炎沉睿正在氣頭上,過了一會兒,才發覺是自己的手機在響,他神色有些僵硬,秘書連忙附耳過來,他掃了大氣都不敢出的下屬們一眼,說:「我去接個電話,你們繼續給我商討,討論不出一個解決的方案,今天誰也別想下班。」

炎沉睿拿著手機出去了,將里面一干哄鬧與不屑的聲音關在了門內,他一邊按著太陽穴,一邊接通了電話,「炎先生,盧小姐的燒退了,已經清醒過來。」

「真的?太好了,謝謝你,我下了班馬上過去,太感謝你了。」炎沉睿這兩天心浮氣躁,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盧謹歡的病情,他本來已經壓抑到極點了,此刻就像是拔開烏雲見月明,他心情豁然開朗。

掛了電話,他腳步輕快的回到辦公室,開始吩咐下屬們怎么做,整個神情雖還是嚴肅的,但是他的唇角分明揚起,顯示著心情不錯的樣子。

眾人一邊飛快的做筆記,一邊在心中腹誹,陰天終於過去了。

炎沉睿交代完後,也不折磨他們了,起身快步離去。去停車場取了車,他連忙往醫院里趕,途中經過一家有名的粥鋪,他買了一些清淡的粥,飛快的趕往醫院。

盧謹歡醒來一會兒,因為大病初愈,她沒什么精神,沒過一會兒又睡著了。炎沉睿趕到醫院時,她剛睡著沒多久。問了護士她的情況,說是危險期已經度過了,他才安下心來。

透過病房的玻璃窗望進去,他看到那道小小的身影,心情十分復雜。昨晚,他一度以為她會撐不下去,差點就要給慕楚打電話了,她到底還是撐過來了。

經歷了一場生死,他希望她能夠將某些東西看淡,他在玻璃窗外凝視了許久,才輕輕推開門走進去。

她的臉已經消瘦得只剩一層皮包裹著,顴骨高高的冒起來,顯得更加憔悴。他把粥輕輕的擱在床頭櫃上,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靜靜的望著她。

他很難理解自己,說實話,他並不相信一見鍾情,二見傾心這樣的理論。男人看女人,大多是看身材,有性趣的才會有興趣去接近。而他初次見到她時,她狼狽的躺在地上,根本不曾畏懼人們的目光,坦盪盪的樣子,倒令盯著她瞧的那些人感覺到不自在。

她並不是他以往接觸過的那些**型女人,要說他對她有性趣,實在太過牽強。然而真正吸引他的是她臉上的絕望,與那晶瑩的淚珠, 他從來沒見過連落淚都落得那么生動的女人。

他看著那眼淚一滴滴從她眼角滑落,他的心莫名疼痛起來。他開始放不下,魂牽夢縈,甚至使用卑劣手段,將她拐來s市,就是為了能夠與她有進一步的可能。

他伸出手指,將她緊皺的眉峰撫平。她睡夢中一定不安穩吧,否則不會連睡著了都皺著眉頭。她夢見了誰,有沒有夢見他?還是滿腦子里只有那個負心漢?

一想到她腦海里只有慕岩,他心里又忍不住嫉妒,這樣的雙重折磨,令他心情浮躁起來。他的手指輕輕的撫過她蒼白干裂的唇,他看見她不安的皺了皺眉頭,低低逸出兩個字來,「慕岩……」

他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陰沉,手指像被燙了一般,急忙縮了回去。他怔怔的望著她,目光堅定,歡歡,不管你把他看得多么重,我一定會取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

盧謹歡一直睡到大半夜才醒,她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自己的手被什么壓著,她偏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了炎沉睿。她勉強微笑了一下,這個男人,到底沒有棄她於不顧。

她吃力的想要抽回手,可她一動,炎沉睿就醒了。他睜開眼睛,許是還迷茫著,所以他的表情像個迷惘的大男孩。慢慢的,他的神色恢復清明,看見盧謹歡醒了,他微微一笑,「醒了?」

「嗯。」被他這樣盯著,盧謹歡心里十分別扭,她嗓子干,一說話,就扯得嗓子發癢,她猛得咳嗽起來。炎沉睿連忙站起來,去倒了杯溫開水過來,扶著她坐起來,喂她喝了幾口水。

她的嗓子經過水的潤滑,好了許多,她看著他,說:「謝謝你,炎沉睿。」

炎沉睿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說:「大恩不言謝,一句謝謝,是不是太輕巧了,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你這條命可不值一句謝謝。」

盧謹歡無奈的笑了笑,他怎么不去經商呢,這么會算計,「那你想我怎么謝你?」

「以身相許可好?」炎沉睿劍眉一挑,嘴角挑起一抹優雅的弧度。他年輕的面龐上滿是促狹,生動極了。

盧謹歡無奈的搖頭,「就一具破敗身子,難得你看得上,為你做牛做馬,行不?」

「做牛做馬倒不至於,暖床可好?我家里做牛做馬的人太多了,就缺一個暖床的。」他雙肘撐在床上,將臉擱在上面,做出一朵花骨朵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極欠扁。

盧謹歡沒理他,跟他相處了幾次,她也漸漸摸到了他的性格。你越是理他,他就越起勁,最好的方法就是無視。她看了看一旁早已經冷掉的粥,可憐兮兮的說:「我餓了。」

「我馬上去熱,你等著。」炎沉睿說完,捧起粥碗就往病房走去。

看到他秀頎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後,盧謹歡才松了口氣。她看著自己手指,突然一驚,她的戒指呢?戒指哪里去了?

她急得不得了,連忙翻找起來。雖然決定跟慕岩離婚,但是她一直都沒有摘下婚戒。她心里一直存著一點奢望,她想,就算是離婚了,至少她還有一個可以當作念想的東西。

可是現在,連讓她寄托相思的婚戒都不見了,是否老天都在預示著什么?她也顧不得自己渾身酸軟無力,在被子里翻找起來,就連床頭櫃都沒有放過。

「你在找什么?」炎沉睿去熱好粥回來,就見到她急得滿臉通紅,似乎在找什么東西。

盧謹歡看了他一眼,急忙問道:「炎沉睿,你看見我的戒指了嗎?我一直戴在手上的,現在不見了。」

炎沉睿把粥放在床頭櫃上,從懷里摸出一枚戒指來遞還給她,他說:「是這枚嗎?你這幾天病了,整個人瘦了一圈,連戒指都戴不穩了,我才給你摘下來幫你保管著。」

盧謹歡接過戒指,看了看,確實是她的戒指,她感激的看著他,說:「謝謝你,謝謝你。還好沒丟,還好沒丟。」

炎沉睿看見她這樣,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其實可以當作不知道有這枚戒指的存在。可是當他看見她急得團團轉的樣子,又不忍她著急。不過是一枚戒指,他就不信自己會輸給一枚戒指。

盧謹歡將戒指戴回到無名指上,可是剛戴上又滑了下來。她真的瘦了好多,連戒指都戴不住了。她看著這枚璀璨奪目的鑽戒,心里又艱澀起來。

「喝點粥吧,你這些天只靠強灌流食才幸存下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炎沉睿是個聰明的男人,他總是知道什么時候糊塗,什么時候明白。他把粥端過來,拿著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

她不好意思,想接過粥碗自己喝,他的手卻一避,說:「你現在才剛好,一點力氣都沒有,能享福的時候就多享享,剛才誰還說要給我當牛做馬來著,不趕緊養好身體,你要怎么給我當牛做馬?」

盧謹歡狂汗,只好就著他的手一勺一勺的喝粥。炎沉睿喂著她,直到將一碗粥都喂到見了底,他才拿紙巾去給她擦了擦嘴,她偏頭想要自己來,他不讓,固執得非要給她擦了嘴才甘心。

盧謹歡終於知道,在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比她更固執,更不好對付。

炎沉睿用自己的方式,強勢的直搗她心,他要用潤物細無聲的方法,讓她漸漸習慣自己的親睨,從而接受他,依賴他,離不開他。

不得不說,炎沉睿的策略很好,盧謹歡在醫院調理了三天,這三天,他連給她洗臉這種事都親力親為。只要她不願意,他就定定的看著她,直到看得她頭皮發麻,不得不屈服,他才歡天喜地的繼續手里活。

他寵她,將她寵得無法無天,連一些尋常小事都不會做了。盧謹歡無可奈何的看著他,說:「被你這么慣下去,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廢人了。」

「我樂意,我就是要把你寵成一個廢人,讓你離不開我。」炎沉睿得意的道。

「……」盧謹歡無語望天,有時候她覺得炎沉睿就是一個大男孩子,用著自己獨特的方式去照顧別人,壓根不理會對方接不接受。

如果早一點遇到他,或許她會對他動心,只是……

出院那天,炎沉睿因為公事而無法來接她出院,吩咐了司機小鄭來接她。她收拾好東西,離開這個住了20天的病房。走到醫院外面,陽光普照,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抬頭望天,陽光刺目,讓她睜不開眼睛。

小鄭辦理了出院手續,接過她手中的行李,請她上車。她對他笑了笑,坐進後座。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她坐在車子里,看著窗外不停倒退的景物,開了機。

從她生病住院後,她就沒有再開機了,今天首次開機,短信聲音鋪天蓋地的傳來,過了好一會兒,提示音終於停歇,她一條一條的翻開查看。

慕楚給她打了許多電話,還有秦知禮發了很多短信。她一條一條的看著,忍不住會心一笑,秦知禮最後一條短信是,「歡歡,你丫的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慕岩差點沒將我家拆了,你要再不出現,我會被他折磨瘋的。」

盧謹歡以為自己看到這兩個字不會心痛,事實上不然,她依然心痛。曾經,她花了多少力氣愛上他,如今,她就要花更多的精力與時間去遺忘他。

有人說,遺忘一段愛情最好的辦法是開始另一段愛情。她做不到,如果她忘不了他,她死都不會再開始另一段愛情。

最後一條短信,是來自慕岩的,她甚至能夠想象得到,他在發這條短信時是多么的彷徨不安,「歡歡,人生得意需謹歡,你太殘忍了,永遠知道怎么掏我的心窩子。你說我不曾了解過你,可你又何曾為我們這段感情努力過?」

眼淚剎那涌上眼眶,她的手指滑向刪除,卻在提示確認或是取消時,她收回了手機。

「盧小姐,炎局讓我先送你回公寓,你看還有沒有需要買的東西,如果沒有,我就直接送你回公寓了。」小鄭是個20出頭的年輕小伙子,話不多,人卻格外體貼。

盧謹歡沒什么東西好買,她很累,想休息,就讓小鄭直接送她回公寓。想起昨晚炎沉睿說的話,她就啼笑皆非。想讓她住進他的公寓就明說,非得繞一大圈,扯東扯西的。

其實有時候炎沉睿在她面前就像個大男孩,任性傲嬌,凡事都講求回報。其實這樣也好,至少她知道該怎么回報他。

她的證件丟了,得盡快補辦好,否則她哪里也去不了。她沒有跟y市的任何人聯系,狠心的置若罔聞。她告訴自己,也許時間長了,她真的能忘記他們,重新開始。

她在炎沉睿這里一住就是半年,期間每到周末,炎沉睿精力特別好的帶她四處游玩,短短半年,竟把與s市相臨的幾個市里的景點都玩了一遍。

炎沉睿是個好導游,他的解說風趣幽默,讓人在游玩的同時,也了解了許多的歷史知識。盧謹歡跟著他,收獲頗豐。

偶爾她會驚嘆,炎沉睿年紀輕輕就坐上葯監局的一把手,絕對不是憑家族勢力。她見過他工作時的樣子,嚴肅冷峻,一絲不苟。讓時下很多浮躁的年輕人相比,他絕對是成熟睿智的。

時光荏苒,轉眼大半年就過去了,炎沉睿休了年假,打算帶她去泰山,她是一百個不樂意,可炎沉睿卻興致勃勃。想到要爬山,她就腿軟。清明節放假期間,他愣是將她拖著去爬了華山,那陡峭的山峰讓她望而生畏,一想起來,她兩腿就打顫。

她現在一聽到山就想吐了,可是耐不過他的糾纏,最後只能跟著他去泰山。年輕男孩的體力總是格外旺盛,對於他停不下來的性子,盧謹歡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兩人雖然住在一起,但是從未越雷池一步。炎沉睿興致一起的時候,會纏著抱她親她,都被她狠狠的打擊了。然而他老實安分不了多久,就又開始蠢蠢欲動,讓她疲於應付。

這段時間,她白天忙著到處玩,晚上忙著應付他,常常累得倒頭就睡,甚少憶起y市那些人那些事。甚至連夢里都沒有夢見過他們。

她偶爾收發一下郵件,聽秦知禮說,衛鈺的傷已經養得差不多了,他經過衛老爺子的安排,進了政府工作。她想過要回她郵件,但最後都不了了之。

說她心狠,也許吧,她只是還沒有學會怎么去面對。

她沒有特意去關注y市的新聞,完全把自己當鴕鳥一樣埋了起來,對外界的一切都不予理會。炎沉睿曾經取笑過她,說她現在就是一只烏龜,縮著殼躲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只是笑了笑,充耳不聞。每當這個時候,炎沉睿體內的暴虐因子就格外的旺盛,非得把她從龜殼里逼出來才肯罷休。

隨著兩人的相處,她日益習慣了炎沉睿的陪伴,連偶爾他的親睨舉止,她都不再抗拒。她想,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炎沉睿就在日益的相伴中,潛移默化的進駐了她的生活,甚至進駐她已經封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