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1 / 2)

盧謹歡很無助,她想過回y市會遇到的困難與阻力,可她卻沒想到這些困難與阻力不是只要有愛就能解決的。她既難過又迷茫,卻找不到人可以傾述,也找不到人可以給她指引方向,讓她走出這一團迷霧。

她就像一個迷路的小孩子,在大街上游盪。這一次,她顯然沒有上次那么不堪一擊。她想起剛才白柔伊志得意滿的樣子,突然就想笑,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女人,當了別人的小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她想著想著,就大笑了起來。路人皆像怪物一樣看著她,她也不在意。全世界她在意的男人都已經不在意她了,她又何懼世人的目光?

「歡歡,你丫的什么時候回來的?」一道熟悉的女聲在耳畔響起,盧謹歡冰冷的身體瞬間被人抱在懷里,一股香甜的香水味沖入鼻子,她冰冷的身體也瞬間被暖熱了。

她眼前一陣氤氳,視線模糊不清,她看不清眼前出現的那張漂亮臉蛋,模模糊糊出現的那張輪廓,讓她心里滿滿的絕望都快要溢出來了,她啞著聲音喚了一聲,「知禮……」

她喚了一聲就泣不成聲,秦知禮將她摟緊,也不在意路人的驚詫的目光,拍著她的背,「傻家伙,出了那么大的事,為什么要躲起來,為什么不來找我?你到底還把不把我當成你的閨蜜了?」

「嗚嗚嗚。」盧謹歡伏在她懷里,哭得越發凄厲。秦知禮哄了她一會兒,她總算漸漸平靜下來,接觸到四周路過的人們睇來的目光,她尷尬的垂下頭,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倆誰跟誰呀,你跟我這么客氣,當心我生氣啊,走,我們找個地方坐一坐,你好好跟我說說你離開這段時間去了哪里?」秦知禮挽著她往最近的咖啡廳走去。

兩人坐在咖啡廳一個安靜的角落,她們點了兩杯藍山咖啡,盧謹歡的情緒也好了些。她抿了一口咖啡,神色落寞的看著窗外,心里有千言萬語,一時竟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秦知禮見狀,幽幽嘆道:「看來你真沒把我當朋友,這大半年來,我給你發了許多郵件,你連一封都沒回我,真是夠絕情的。」

「不是。」盧謹歡扭回頭來,一時慌了,她說:「我當時心很亂,只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我沒有想過隱瞞任何人。」

「是,只是不想被任何人找到。」秦知禮不滿的接道,她瞪了她一眼,說:「卡米爾有老婆有孩子,還要娶我回去當二奶,出了那么大的事,我都沒有躲起來,怎么反倒你躲起來了?」

「我們的情況不一樣。」盧謹歡幽幽道,她跟秦知禮的情況怎么會一樣呢?秦知禮根本就不怎么愛卡米爾,而她,卻是愛慘了慕岩,她把自己的心毫無遺留的給了他,而現在,她才發現,他並沒有像她想象中那般,把心也給了她。

「有什么不一樣?唉,說到底,我們就是一對難姐難妹,歡歡,不如我們去旅行吧,把這些臭男人拋諸腦後,我們逍遙自在的過日子。」秦知禮突發奇想道,她見不得盧謹歡為慕岩傷心。

她一直都不看好他們的婚姻,但是盧謹歡愛了,她也就沒有說什么打擊她積極性的話,如今這樣的結果,她反而不覺得意外。

盧謹歡搖頭笑了笑,說:「我在y市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完,不能再一走了之了。知禮,我現在很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該堅持還是該放棄。」

「你如果有堅持的理由,就堅持吧,你的性格我清楚,不撞南牆不回頭,興許是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如果實在沒辦法放棄,就努力爭取。努力爭取了,還是這樣的結果,至少你不會遺憾。」秦知禮的思路比她清晰,給了她一個中肯的建議。

盧謹歡想了想,揚唇一笑,「知我者莫若秦知禮也,我知道該怎么做了,謝謝你,知禮。」

「靠,我倆是什么關系,你再這么見外,我可就不理你了。對了,小哥最近也在找你,衛家大不如從前了,衛老爺子也沒有心力再去管子孫的事,我覺得小哥依然愛你,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改投他的懷抱?」秦知禮試探的問她。

盧謹歡想起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一時怔松,她跟衛鈺的事,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回憶起來,是那么的遙遠,她說:「知禮,你明知道我的身體,我不願意耽誤任何人。」

「但你卻不覺得耽誤了慕岩?歡歡,你這心真的太偏了,小哥不會介意的。」秦知禮一針見血道,她經歷了兩次感情的失敗,已經明白,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爭也爭不來。

歡歡跟慕岩的感情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她怎么就看不透?

盧謹歡沒有再說話,她捧著咖啡杯,久久後,她才問道:「知禮,假如楚服師兄再回來找你,你會接受他嗎?」

秦知禮的神情猛得一愣,楚服是她心里永遠的痛,而盧謹歡這句話無疑是戳中了她的痛處,她僵硬道:「過去的都過去了,就算他回來找我,也不會改變任何結果。」

「那么卡米爾呢?」

「……」秦知禮竟被她問得啞口無言,盧謹歡看著她,無奈的笑了,她說:「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女人會記住讓她痛的男人,你忘不掉卡米爾,怎么會接受楚服師兄,而我忘不掉慕岩,也不可能會接受衛鈺哥,就算接受了,也對他們不公平。」

「我們的情況怎么一樣?小哥愛你,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而楚服他先背叛我的。」秦知禮很不想說背叛這兩個字,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她不承認也改變不了事實。

「事過境遷,也許當年我們還年輕的,以為這就是愛情,其實不然。」盧謹歡放下茶杯,說:「知禮,有件事情我瞞了你很久,是時候該跟你坦白了。」

「什么?」秦知禮一頭霧水,她的話題轉變得太快,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盧謹歡沒有回答她,而是站起來,招手讓侍者結賬,然後帶著秦知禮下樓,她趁秦知禮拿車,她去atm機里取了些錢放進包里,等秦知禮取了車出來,她讓她坐到副駕駛座,她開車往城郊開去。

兩個小時的路程,她們到了楚家所在的鄉鎮,依然是那條青石子小路。盧謹歡領著秦知禮往巷子深處走去,秦知禮一邊跟著她走,一邊好奇的打量著四周,說:「我們來這里干什么?你有親戚在這里嗎?」

盧謹歡搖頭,此時她們已經來到一間看似破舊的房屋前,房檐搖搖欲墜,顯得破敗不堪,她對秦知禮說:「知禮,這是楚服師兄的家。」

「楚服?」秦知禮驚疑不定,她定定的看著眼前這棟破敗的屋子,沒想到楚服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難怪他勤儉節約,難怪他內心自卑。h大的才子,竟然是從這里走出去的?

秦知禮現在根本就沒有想起楚服曾經背叛過她的事,她的心驀然疼痛起來,她一直自詡愛他,卻從來沒有了解過他。

「對,我們進去吧。」盧謹歡敲了敲門,楚媽媽很快就來開門了,將近一年沒有見到,她都開認不出盧謹歡了,睜著迷茫的眼睛,問她:「你是誰?」

「阿姨,您不記得我了?我是楚服的朋友,他托我來看看你們。」盧謹歡柔聲道。

「哦,我認得你了,你是盧小姐,你先生呢,沒有跟你一起來?」楚媽媽看了看她身後,沒有看到慕岩,於是問道。

盧謹歡神情僵了一瞬,她說:「他最近很忙,托我跟您說,他很想念你們。」

楚媽媽沒有看她,所以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她看著盧謹歡身旁的秦知禮,說:「盧小姐,這位是你的朋友嗎?好漂亮啊,你好,你也是楚服的同學嗎?」

楚媽媽十分純朴,她伸手想要去握她的手,手一伸出去,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很臟,她尷尬的縮了回去,秦知禮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哽咽道:「阿姨,您好,初次見面,我也沒買什么來,真是失禮。」

楚媽媽很矮,她得仰頭才看得到秦知禮的臉,她臉一紅,想要把自己的手從她手里抽出來,秦知禮卻緊緊的握住不松手。楚服,他竟然是從這樣的家庭里走出去的,他心里到底藏了多少委屈?她竟然不知道。

「哪里的話,你肯來這個破爛地方看我們,就是最好的禮物了,快進來吧,家里有些亂,你莫嫌棄。」楚媽媽讓到一旁,將兩人引了進去。楚爸爸還是躺在床上,身體一直沒見好轉,面部已經枯瘦如柴了,神情也委靡了不少。

秦知禮從走進這個家,就在打量著四周,她仿佛能看見楚服在這個家里走動的身影,她心里又酸又澀。當年她提過好幾次要來他家看看,他都不肯,原來竟是因為這個。

盧謹歡進房間里看了楚爸爸,屋子里有些暗,一股潮濕與沖鼻的味道撲鼻而來,盧謹歡習慣這種味道,以前沈潔卧病在床,有時候小便失禁,就是這種味道。

楚爸爸見她走進去,神色赧然,連忙讓楚媽媽把她帶出去,盧謹歡倒是一臉坦然,楚媽媽知道是自家老頭子害羞了,嫌屋里的氣味怪,所以連忙讓她們出來,盧謹歡跟楚爸爸問了好,饒不過楚爸爸一再驅趕,只能去堂屋里坐著。

秦知禮從走進來就一直默默無聲,此時跟盧謹歡坐在堂屋里的條凳上,盧謹歡偏頭看她,知道她受的打擊不小,輕輕一嘆,說:「這就是楚師兄的家,我們從不曾了解的另一面。」

楚媽媽去煮了紅糖雞蛋,這在她老家,是招待客人最好的禮物。對她來說,也是招待客人最奢侈的東西。

盧謹歡沒有推辭,接過來遞給了秦知禮,然後自己拿了碗,拿勺子舀了一個雞蛋咬了一口,待咽下去了,她轉頭對楚媽媽說:「好香,比城里的雞蛋好吃。」

她不喜歡吃雞蛋,卻覺得這碗紅糖雞蛋有媽媽的味道,楚媽媽咧嘴笑開了,她熱情道:「好吃就多吃點,我自己養的雞,全是糧食喂出來的,沒有給飼料,你們城里人都說這是綠色雞蛋。前些天我喂的母雞下了好多,你們回去時,帶些回去。」

「阿姨,您真客氣,您留著給叔叔補補身體,大半年沒見到他老人家,瘦了許多。唉,老頭子撐著這口氣就是想見楚服一面,盧小姐,你知道楚服什么時候回來?能不能讓公司給他告個假,回來看看他爸,他爸快不行了。」

「楚服去哪里了?」秦知禮不明就里,剛才她一直神色恍惚,現在才算把她們的對話聽進耳里了。

盧謹歡戳了戳秦知禮的腰,沖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別亂說話。楚服已經死了,他怎么可能回來得了?盧謹歡一時為難,不知道該不該欺騙這對善良的老人。「阿姨,回頭我就讓公司給他批假,讓他回來看看。」

楚媽媽一臉欣慰,「那就好,那就好。唉,老頭子的病最近一直反復,他死也不去醫院,我又沒有楚服的聯系方式,他爸只怕不行了。」

「阿姨,您別太悲觀,要不把叔叔送到市中心醫院檢查一下,能治咱們早點治,別讓叔叔受那么多罪。」楚服因她而死,這對老人白發人送黑發人,還被瞞在鼓里,盧謹歡心里格外自責,想從別的地方彌補他們。

楚媽媽一個勁的搖頭,「唉,醫院說已經是癌症末期了,只怕活不久了,送去醫院也是浪費錢。為了給他治病,我把家里能賣的東西都賣了,這大半年,楚服也音信全無,倒是每個月都有寄錢回來,可他爸說,不要再花在他身上了,花了也是白花。」

楚媽媽一邊說,一邊心酸的抹眼淚,窮人生病難啊,這手術費住院費,比她一輩子賺的錢都多,老頭子這場病,把家里都拖垮了。

盧謹歡連忙拉開包包,從里面拿出整齊幾沓錢遞到楚媽媽手邊,說:「阿姨,這是楚師兄上半年的績效獎金,他寄我這里,托我送來給您,您收下吧,給叔叔治病。」

楚媽媽連忙推辭,說:「盧小姐,你別騙我老婆子不知事,楚服哪里來這么大的本事,都是你的積蓄吧,我不能收。」

「楚師兄是人才,公司里重點培養呢,您就收下吧,否則回頭楚師兄要罵我的。」盧謹歡將錢強行塞進她手里,楚媽媽沒辦法,只好收下了,秦知禮見狀,也把自己包里的一萬現金拿出來,給楚媽媽。

這回楚媽媽死活不要了,秦知禮說:「阿姨,這是我欠楚服的,本來要還給他,現在還給您也是一樣的,您幫他收著。」

楚媽媽知道兩個女孩子心善,一邊抹眼淚,「你們都是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

盧謹歡跟秦知禮在楚家逗留到下午五點多,又給楚媽媽楚爸爸拍了短片,說是要放給楚服看,這才起身告辭。楚媽媽撿了些雞蛋,非要送給她們,盧謹歡推辭不過,又怕傷了老人的心,只好收下了。

走出楚家,秦知禮終於忍不住發問了,她說:「楚服是怎么回事?他爸病成這樣,他怎么從來沒有回去看過?」

在她印象中,楚服是個孝子,哪怕自己省吃儉用,也不會浪費一分錢在沒用的地方。那時候兩人在一起,常常吵架的起因,就是她花錢大手大腳,而她嫌棄他小氣。

現在才知道,他爸爸久病在床,而**媽更是患了天生侏儒症,他那么節約,是想要給爸爸治病。

盧謹歡看了看她,說:「知禮,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有心理准備。」

「什么?」秦知禮看著她,見她神色嚴峻,知道她將要說出口的話,一定會讓她很震驚。

盧謹歡腦海里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怎么跟她說,她知道,這件事她不說,就會成為永遠的秘密,可她不想瞞她,朋友之間的交往,不也是要相互坦誠的嗎?「你還記得去年我被綁架的事吧?」

「嗯,我記得。」當時衛鈺瘋了似的來學校找她,她怎么會忘記?

「其實綁架我的主謀是楚師兄。」盧謹歡這句話無疑是一顆炸彈,將秦知禮炸得魂飛魄散,她愣愣的盯著她,懷疑自己是聽錯了,楚服,他有那么好的工作,怎么會去綁架歡歡?

「你也不相信是不是?當時我被他拿刀架著走時,我也不相信,可是他確實將我騙去郊外,然後綁架了我。」盧謹歡淡淡道,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要讓秦知禮先消化了這個信息。

秦知禮的大腦轟隆隆作響,她怎么也不相信,楚服會去綁架歡歡,可是看歡歡的神色,她沒有撒謊。這中間到底出了什么問題?為什么楚服會綁架歡歡?

她震驚之後,腦子開始運轉,她很快就找到了關鍵點,她急切道:「歡歡,楚服怎么會綁架你?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快說清楚一點。」

「這事說來話長,當初慕岩的公司跟華美集團的合作方案外泄,這事是慕氏企業里一個經理跟楚師兄做的,當時那個經理吸毒被抓了,後來供出了主謀,楚師兄聞訊逃跑了,後來他不知道怎么拿到衛鈺哥的手機給我發短信,約我去郊外見面,然後綁架了我。」

「慕岩派人很快找到了我,楚師兄垂死掙扎,不肯聽我的勸,最後與警察沖突時,摔下懸崖,生死不明。」

「什么?」秦知禮渾身都哆嗦起來,她難以相信楚服會就這樣死了,她抓住盧謹歡的手,厲聲問道:「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那件事到現在,已經過去快一年了,為什么你現在才告訴我?」

盧謹歡低垂下頭,她愧疚極了,「對不起,知禮,我怕你失望,更怕你傷心。你拿自己換來他的光明前途,他卻不知道珍惜,反而走向歧途,我怕你會感到不值啊。」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相信。楚服那樣光明磊落的人,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我不相信。」秦知禮狂亂的猛搖頭,她不相信楚服會是這種人。

盧謹歡心里也沉甸甸的,她說:「我也不相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們不相信,還有一件事,我是後來才知道的,原來當年他會跟那個系花上床,是因為你爸爸為了逼你死心,而刻意安排的。」

秦知禮踉蹌著倒退了兩步,她捂著腦袋,事情為什么會是這樣,她恨了他四年,到頭來,原來都是她對不起他。「知禮,你還好嗎?對不起,我不該告訴你的,對不起。」

秦知禮蹲在地上,她將腦袋埋在了雙膝之間,悲慟的哭了起來,盧謹歡蹲下去,將她擁進懷里,懊惱道:「對不起,知禮,是我的錯,對不起。」

秦知禮埋在她脖子里放聲痛哭起來,盧謹歡心里已經愧疚得不知道怎么是好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抽了什么瘋,突然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訴秦知禮,她嘗過被人隱瞞的痛,她寧願好友痛過哭過,然後真正的放下,將那個叫楚服的男子深深的埋藏在記憶里。

秦知禮哭了許久,到後來,她漸漸的止了哭泣,盧謹歡連忙拿出紙巾給她擦眼淚,她漸漸平靜下來,她說:「歡歡,我不怪你,你最終選擇告訴我,我很感激你,或許在這之前,我對楚服還有留戀,但是從此刻起,他在我心里真的已經死了。我悲傷我難過,是因為他不知道珍惜我為他爭取來的機會。」

盧謹歡詫異地盯著她,「知禮……」

「走吧,我想這個地方我不會再來。」秦知禮抹掉臉上的淚痕,大步向停車的方向走去。

盧謹歡提起雞蛋跟在她後面,搖頭嘆息了一聲,她一直都很欣賞秦知禮,她做事干凈利落,從來不拖泥帶水。如果她有她一半的魄力,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兩人迎著夕陽離開後,在她們剛剛駐足的地方,出現一道頎長的身影,男人面對她們離開的方向,他嘴角譏諷的挑起,銀色的面具在夕陽下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回到市區,天色漸暗,路燈一盞盞亮起,像一條美麗的銀河。秦知禮把盧謹歡送到摩天大廈下面,盧謹歡看著那棟隱於黑暗中的高樓大廈,心漸漸沉了下去。

秦知禮偏頭看她,「你電話都響了n遍了,我看有些人都快要急瘋了,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去我家得了,讓他急一晚。」

盧謹歡手機一遍又一遍的響起,她沒接,手指在手機邊緣摩挲著,她抬頭看著前方,說:「知禮,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秦知禮嘆了一聲,知道她說的話不管用,也沒有再勸她,她說:「有什么事電話聯系,雖然我幫不了你什么,但是可以提供一個肩膀給你。」

盧謹歡勉強笑了一下,說:「好。」她推開車門下車,對秦知禮揮了揮手,「你先走吧,我看著你走了再上去。」

「嗯,回頭見。」秦知禮向她揮了揮手,然後開車離去。盧謹歡在馬路邊上站了一會兒,這才轉身往摩天大廈前面的公園走去,她在魚池旁邊找了個椅子坐下,呆呆的看著前方。

她還沒有想好該怎么面對慕岩,雖然她不相信那張照片是真的,但是白柔伊說的話也字字誅心。她介意的不是那張照片的真假,而是慕岩的隱瞞,還有他對白柔伊的縱容。

假如他不是一直縱容白柔伊,白柔伊怎么會欺負到她頭上來?令她失望的,是慕岩的態度。

曾經有人說過,在一個珍惜你的人面前,你是驕傲的,在一個傷害你的人面前,你是卑微的。她已經卑微進塵埃,為什么還是看不到光明的未來?

夜幕漸漸低垂,直到城市都籠罩在黑暗之中,盧謹歡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坐了多久,手機一直在震動,最後終於精疲力盡,再也沒有響起來。

盧謹歡睨著手機黑沉的屏幕,微微苦笑,他的堅持,也僅止於此吧。

就在此時,她的手機短促的響了一聲,是短信提示音,她點開信箱,是慕岩發來的短信,明顯很抓狂的語氣,「該死的,你在哪里,怎么不接電話?」

她沒有回復,過了一分鍾,慕岩的第二條短信又發了來,他憤怒了,「你抽什么瘋,難道我跟你說得還不明白,我跟柔伊沒什么,你回來,我解釋給你聽。」

她依然沒有回復,又過了一分鍾,慕岩的第三條短信轟炸過來,「你快點回來,歡歡,只要你回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絕不再有隱瞞。」

盧謹歡靜靜的看著,沒有任何動作,又過了一分鍾,短信提示音嘀答響起,她點開,「盧謹歡,你到底要怎樣,是不是要把我逼死才甘心?我限你半個小時出現在我面前,不出現在我面前,我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我。」

慕岩這語氣,明顯帶著悲愴與絕望,盧謹歡眼前一熱,他若是不愛她,他那么驕傲的人,為了逼她現身,他會以死相挾么?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她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她站起來,伸了伸腰,這才起身往大廈走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慕岩像一陣旋風一樣從門里卷出來。看到她時,他明顯一怔,臉上著急與擔憂的神情還來不及掩去,盧謹歡看著他,扯了扯唇角,說:「剛才回來的路上,我突然迷了路,我走啊走,走了很久,才終於找到回家的路,慕岩,我回來了。」

慕岩什么也來不及說,上前一步將她扯進懷里,瘋狂的吻就襲卷下來,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掌住她的腦袋,灼唇急切的覆在她唇上,大口的吞咽著,他冰涼的大掌透過薄薄的衣料浸在她肌膚上,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他輾轉吮吸,力道大得驚人,他的牙齒幾次磕在了她的唇上,她的唇被他咬破,她痛得直皺眉,但卻痛並快樂著。

慕岩這里哪顧得上溫柔,他只想把這個小女人揉進骨血里,讓她再也跑不掉。早知道他就該把她關在家里,剛才回家,他看到一室黑暗,心一直不安寧,害怕她又離開了。

早上爭吵的事歷歷在目,如果他讓一步,也許兩人就不會鬧得那么僵。

慕岩的手從衣擺下方探了進去,發了狠的揉她的小蠻腰,他再也等不得了,他要讓她沉淪,讓她深陷,讓她無法自拔。他要把她囚在床上,狠狠的罰她要她,讓她下不了床,讓她沒力氣再想怎么離開他。

他的手像匹脫韁的野馬,在她光滑的後背摸了摸去,就快要繞到前面的禁地來。她驚了一跳,連忙推他,微微掙開了一下,她急道:「慕岩,你別這樣,我們還在樓下。」

此時剛過下班高峰期,可也不代表不會有人回來,讓人撞見他們這樣,就沒臉見人了。

慕岩哪里肯松開她,一邊揉著她的身體,將她往電梯間帶,一邊吻向她的脖子,電梯還等在一樓,他將她拉進電梯里,按了樓層數字,隔著t恤就咬上她胸口的綿軟,盧謹歡輕喘了一聲,推著他黑黑的腦袋,說:「慕岩,你放開我,你再這樣,我真生氣了。」

胸口傳來麻痛感,她有些受不住,又不想這么沒有尊嚴的屈服,她還要好好審問他,答案滿意了,她才讓他碰她。

慕岩哪里甘心,他大手掐住她另一顆渾圓,說:「我會做得讓你沒時間生氣。」

盧謹歡真怒了,她用盡全力掀開他,皺著眉頭道:「慕岩,你現在是不是一看見我,就特想把我弄床上去?除了那點破事兒,我們之間是不是就再也無話可說了?」

她看到他發來的短信,心里還燃起了希望,他肯跟她溝通,那么他們的情況就不算太壞,就算強敵環伺,她也不懼。結果他一見到她,又故態復萌了。

慕岩被她掀得倒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本來就錯愕不已,再聽她說這話,他依稀有些耳熟,他皺了皺眉頭,說:「我什么時候說我見到你就想把你往床上帶?」

「難道不是么?那你剛才的行為又是什么?」盧謹歡漂亮的眼睛里燃著一簇簇怒火,十分耀眼。

慕岩剛才一顆失而復得的心,他能不澎湃能不盪漾?「我那是表達愛的方式,以前你不是也很享受?」

「你!」盧謹歡本來就因為**而紅透了的臉,此時更要滴下血來,她跺了跺腳,說:「你說話不算話,你明明說我回來,你就不再隱瞞我,你又這樣,慕岩,你根本沒有誠心。」

慕岩看著她愛嬌的撒著脾氣,心里微松,他大步走過去,將她擁進懷里,「你讓我當了大半年的和尚,總要讓我嘗嘗甜頭吧。」

盧謹歡無語望天,她伸手在他腰上重重的擰了一把,忍不住打擊他,「你別忘了,我現在對你還有排斥,一會兒撩拔起火來,受罪的可是你自己,不關我的事。」

聞言,慕岩立即垮下臉來,他像小豬一樣拱了拱她的頭,惹得她笑聲連連,仿佛下午的無助與悲傷,都只是她的幻影。

兩人很快到了,走出電梯,慕岩將她摟著不松手,開了門進去,就在玄關那里激吻起來,他揉著她的身子,扶著她的頭沒完沒了的吻,吮得她的舌頭都快化了,仍不肯放開她。

盧謹歡被他這樣弄,一時身體也燥熱起來,但是她心里惦記著事,也不肯專心卻回應他,慕岩將她抱坐在鞋櫃上,他的手從領口伸進去,盧謹歡皺著眉按住:「慕岩,你住手。」

他不理她,索性一把扯了她的t恤,手伸到她背後,胸罩暗扣被解開,兩團軟雪便無遮無攔地被他的大掌罩住,她的呼吸便被揉捏得漸漸不穩起來。

盧謹歡自暴自棄的想,不管她怎么不願意,這具身體總是犯賤的早早屈服了。

慕岩是存了心不想放她,他一邊氣喘吁吁的咬吻她的脖子,一邊說:「我就摸摸,不會真的進去,你就讓我飲鴆止渴吧。」

盧謹歡上身很快就**一片,他的唇在她上半身每片肌膚上游走,唇落在那里,就留下一個淡紅色的印記,他刻意避開了她那兩團軟雪,只在邊緣吻著,偶爾鼻子觸碰到她頂端的那個點上,惹得她的身體激顫,她險些就要呻吟出聲,卻緊緊的咬著牙關。

他將她後背雪膚上啃滿了印記,這才滿意的繞到前面來,張嘴**她軟雪上那顆嬌艷欲滴的紅櫻桃,挑弄嬉戲,拿牙齒輕輕齒咬,引得她全身顫抖不休,他仰起頭,眼里已經布滿了深邃的欲 望,他低啞道:「想不想要我?」

盧謹歡搖頭,從齒縫里迸出兩個字來,她說:「不要!」

慕岩再接再厲,就是要逼到她說要為止,可無論他怎么吻她,親她,她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的不要。慕岩不敢強迫她,最後精疲力盡,也不敢強行占有她,只好跑去浴室沖冷水澡。

盧謹歡軟倒在鞋櫃邊上,火熱的後背抵在鞋櫃上的金屬扶手,一陣陣發涼,她捧著火熱的臉頰,抖著手將衣服穿上。

不一會兒,慕岩從浴室里出來,他衣服都沒穿,連在腰上攔根浴巾都沒有,大步走過來,盧謹歡坐在地上,一抬頭就看見剛才囂張的指著她的某物已經乖巧的垂下了頭。

她羞憤欲死,埋下頭嚷道:「哎呀,暴露狂,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慕岩不理她,走過來將她抱起來,兩人坐在沙發上,他將她身上的衣服全扯了,盧謹歡以為他還要來,求饒道:「慕岩,求你別來了,你折騰得不累么?」

她心里那個坎過不去,就不會允許慕岩碰她,她再怎么犯賤,這點原則還是有的。

慕岩拍開她緊提著褲子的手,三兩下將她的外褲連同底褲都扯落了。一時間,兩人袒裎相見,在彼此眼里再沒有遮擋。慕岩好意思當個暴露狂,盧謹歡卻不好意思,她羞憤交加,雙手遮了上面,又遮下面,一時手忙腳亂,連忙彎腰去撿剛才的衣服。

慕岩比她手長,一把抓起她的衣物,用力一擲,扔得遠遠的。

她一絲不掛,他看她還好意思再跑不?盧謹歡連忙要去撿,卻被他勒著腰,她氣憤的大吼:「你脫我衣服干嘛,快還我啦。」

她幾磨蹭,慕岩的欲 望漸漸又抬起頭來,火熱的一根,抵在了她**上,慕岩將她按住,說:「你不是要我們之間再沒有『隱瞞』嗎?從現在開始,只要家里只有我們兩個,誰也不准再穿衣服。」

「你這是什么論調?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盧謹歡怒了。

慕岩拍了拍她圓潤的**,說:「我的要求就只有這個,現在給你發問時間,錯過了,就別後悔。」

盧謹歡哪里還來得及跟他鬧別扭,急道:「好啦,你別催。」她腦子里亂哄哄的,下午理出來的那些頭緒,被慕岩剛才一鬧,她又得重新理一遍。